第24章 顧世钰夜探皇帝

“行了,沒你什麽事了,這樣一鬧,不用本宮舉薦,你也能順利進入宮裏,不能謀個一官半職,也好過一文不名。退下吧!”龍蘇煙略顯疲憊。

此時還是隆冬,戶外的天氣寒冷異常,如袖給龍蘇煙遞過暖手爐,龍蘇煙接了過來一笑了之,幾個人一起回到了完瀾殿裏。末了,龍蘇煙說了一句:“盯緊他,別讓他惹事。留下麻煩,他不好處置。”

如琅聽進去了,每天都跟蹤安亦海,然後回來向龍蘇煙禀報。

淵世殿的偏殿裏,皇帝好了很多,後半夜穩穩地睡着了。

龍蘇煙想着剛才與安亦海的話,不由得有些久違的熟悉感夾雜其中,雖然她一早就知道這個人來歷不簡單,可是從剛才的對話來看,黎歌亞帶領天山的建設各個方面十分深的人心,否則他又怎麽會說那樣的話呢?

從挾持杭映楠父親的時候,龍蘇煙一眼就看出來顧世淩對她有所忍讓。畢竟她還算是他的妻子,這個國家的一國之後,母儀天下。雖說他們的夫妻只有程序和名分,沒有感情,但龍蘇煙不可能不在意他。

本來母親讓自己嫁給黎歌亞是奉了先皇的命令,龍蘇煙不得不佩服先皇的深謀遠慮,早就想到了有一天皇帝也會因為她而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不過先皇畢竟去了,留下的,不過是一些豐功偉績。如果黎歌亞可以永遠留在天山,到不了這嗜血的宮廷來,就永遠遠離了危害,可是人之所以為人,就有他獨立的思考,不受任何人驅使。

如琅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安亦海早早地等在了那兒。

“屬下參見黎長老。”

“起來吧,她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吧!”黎歌亞手輕輕一擡,繼而背在了身後。

“長老,您沒有必要易容成這個樣子來的,大人就是想讓你平平安安的。”如琅其實也不希望黎歌亞扮成安亦海來到這個殺人不見血的宮廷裏,可是,他還是來了,為一個人離去,也為一個人而來。

“繼續瞞着她,什麽都不要說,就當我是一個陌生人。明白嗎?”黎歌亞聲色嚴厲地說。

“屬下遵命。”如琅從來都不問什麽,做下屬的,她知道有時候也忌諱問東問西的,那樣不是忠心,而是滿足了好奇心,賠了性命。

顧世淩想着今日龍蘇煙怎麽會如此在意自己的身體不這不禁有些奇怪。剛想到這裏,就有小太監夏笙來報:“國相大人連夜進宮探望皇上病情,請入見。”

“更深露重的,讓他進來吧!”

夏笙立馬退出去請顧世钰,一路上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本來宮闱之事是不能往外傳的,可是皇帝對顧世钰從來都是信任有加,所以即使告訴他也并無妨礙,同時皇上省一遍告訴他事情的功夫,可以省下不少精神。

顧世钰一跨進殿裏,張口就來:“皇上您好些了嗎?”雖然才選的事情終究沒有如他所願,倒還算是比較公平,最後杭映楠又同意當副主考官,也算兩全其美。

“朕,朕好多了。”一個聽起來有些讓人難受的聲音從床上傳了出來,顧世淩伸出幹幹淨淨的手,掀開簾帳,一股藥香飄出來,滲入骨髓。長身躺在那的皇帝喝了藥以後,恢複了元氣,此時看起來也不那麽虛弱了。

“你覺得朕對皇後如何?”顧世淩覺得自己是天下第一專注的人,他問這句話,并不是要得到一個讓他滿意的答案,而是在別人心裏留下他如何忍讓的陰影。

“臣覺得您對皇後過于優容。”顧世钰終于表達了他的真實看法。

“賜座吧!”顧世淩冷冷地說了一句。

“謝皇上。”看起來有點多餘,可又不得不說。

“夏笙,把朕扶起來。”皇帝吩咐小太監。

小太監立馬走上前去,小心地扶起皇帝。

“相信你已經知道了,你可看出什麽不妥?”顧世淩堅定地認為顧世钰已經知道了下午發生的事情。

“皇帝覺察出了什麽?”顧世钰其實已經嗅出來有些不對勁,只是他不願意先說出來。

“朕好像覺得今日皇後有點怪怪的,朕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哪裏怪怪的。”顧世淩回想起來龍蘇煙何曾主動關心過他,以至于龍蘇煙稍微一點點的關心都讓他覺得十分驚訝。

“皇上,您才奇怪,明明要防着她,可是為什麽還是要重用的樣子?”

顧世淩嘴角一揚:“是啊,朕也是糊塗了!”

“皇帝這恐怕不是糊塗了,是大智慧呀!”顧世钰深谙顧世淩,他的內心,或許還不忍心與龍蘇煙為敵。

“朕有時候也欺騙自己,但是朕覺得她心裏始終被占有,朕根本走不進去。”顧世淩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悲傷情緒外露,被國相恰巧看見,一絲一毫全收在心裏。

“難道皇上,您要這樣一輩子下去,防着她,又保護着她?”顧世钰一向對龍蘇煙沒有好印象,逮住機會就會置她于死地。

“皇上,這事情,恐怕沒有那麽容易呢?”

完瀾殿裏,龍蘇煙知道自己今天表現的有點過分,她從來都是想讓人求她,她故意那麽做,等到皇帝查起來的時候,聰敏的安亦海就會躲起來,最好會回到天山,免得在這裏影響龍蘇煙的大業。

當然,只要他不在這裏侍候皇上,皇上就沒有機會對他起疑心,再去查他,以至于給黎歌亞惹上麻煩。

夜已經深了,顧世淩和顧世钰還在談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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