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不會愛上嬈兒

修長的身影負手立于他身前，左灏擡頭，看到來人後，唇角一彎：“果然是白王駕到。”

“不愧為左灏左大人，這天下，能在本王有所準備的情況下，依舊察覺到本王存在的，怕是只有左大人了吧。”白君彥笑道，眼裏的贊賞之意毫不掩飾。

“白王謬贊了。”

兩人明明一坐一站，一個衣衫褴褛，一個風度翩翩，卻又有着絲毫不相上下的氣場。

沒錯，這鳳淩國，能與白王相較的男子，唯有左灏一人。

“白王既已回京，怕是敵軍已經擊退了吧。”左灏并不問他來做什麽，只是如閑聊一般，淡然問道。

白君彥笑而不答，默然許久，開口道：“左大人，你可知道，女子的心都是脆弱的。”

左灏十指一緊。他知道，白君彥此番前來，無非就是為了鳳傾嬈。

“即便那個女子外表看起來堅強無比無堅不摧，但是她的心底，始終是渴望能有一個人，将她細心珍藏，用心呵護。”白君彥低聲嘆道，“左灏，身為男人，不應讓一個女子傷心。”

“可是我又怎能負了另一個女子。”左灏眼前浮現出柳姒鸾的小臉兒，臉上的心疼顯而易見，“白王，我答應過她，此生非她不娶，可是嬈兒……”

“面上看來，你的确恨極了傾嬈，可是左大人，以你的功力，區區一個皇宮大牢，怎麽可能攔得住你？”白君彥搖頭，“為何要留在這裏？”

左灏的眼神黯淡下來。

是，這皇宮大牢，的确是攔不住他。可是想到鳳傾嬈，他突然就不知自己該不該離開。

鳳傾嬈的确做了傷害他和姒鸾的事情，但是即便是這樣，她依舊是他的嬈兒。他知道，他決定和柳姒鸾在一起的事情，已經傷了她的心，他不想再傷她更深。

這幾天，他一直在回憶他們三人的事情，從幼時到如今，從親密無間到漸漸疏離。

他從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他是令整個鳳淩甚至整個天下都為之敬佩的左灏左大人，可是現在，他卻為了兩個女子，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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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是他深愛的女子，一個是他不想傷害的摯友。

“左灏，你的心裏，還是有傾嬈的存在的。”白君彥緩緩說道。不是疑問，而是陳述。

那又如何？即便有她的存在，也不過是如同朋友一般的關愛。

左灏搖頭：“我想，我不會愛上嬈兒。”

既然那麽多年了，都沒有愛上，又怎會在一朝一夕之間，就變了心？

“皇上駕到——”

尖細的聲音剛剛響起，白君彥便已如瞬間移動一般，消失在左灏面前。

看來白王的輕功，早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左灏不禁失笑。而他不知道，就是他臉上的這抹微笑，看呆了剛剛走進來的女皇。

她是女皇，卻為他一抹笑意而癡。且這一生，都無法清醒，永遠沉溺于此。

“你來了。”終究還是無法做到冷漠，左灏起身看着她，一絲苦澀的笑容在唇邊慢慢綻開。

這幾日他消瘦了許多，只是他的身軀依舊挺直，身上的氣場，依舊讓人無法忽視。

“為什麽不吃東西？”鳳傾嬈眼神一瞟，看到旁邊桌子上絲毫未動的飯菜，心驟然一痛，沉聲問道。

事情鬧到如今這個地步，讓他如何能吃下？他苦笑，仍是一言不發。

若是他知道柳姒鸾因為賜婚一事差點自盡，不知道還會不會如現在這般平靜？鳳傾嬈垂下眼簾，忽然笑了，笑得妩媚，笑得妖嬈：“左灏，你以為這樣，朕就會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