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恨她

深夜，偶爾有幾絲蟬鳴傳來，左灏坐于桌前，借着幾絲微弱的燭光，讀着剛才一個小太監塞給他的信。

信上是再熟悉不過的柳姒鸾的字跡，內容便是向他訴說思念之情，以及聽到他要與柳姒鸾成婚時的心痛與無奈。

這便是柳姒鸾，即便已經對白君彥動了心，卻依舊要把左灏牢牢地攥在手裏。

信并不長，卻足以令左灏心痛如絞。想到柳姒鸾蒼白着小臉兒，哀哀哭泣的樣子，心裏對鳳傾嬈的恨意，便忍不住更加深了幾分。

她生生将他與姒鸾拆散，他可以不怪她；她逼迫他做她的皇夫，他也可以一笑置之。只是，她竟會對他下藥，竟用那樣卑劣的方式，将他強行留在她的身邊！

嬈兒，我不想恨你，可你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逼我！？

“皇上駕到——”

尖細的聲音響了起來，而就在這一瞬間，左灏手中的信瞬間化為無數細微的粉末，飄灑在空氣中，無法察覺。他并不是怕鳳傾嬈，他只是擔心，若是她知道柳姒鸾寫信給他，也許又會做出傷害姒鸾的事情。

沒過多久，鳳傾嬈便走了進來，左灏卻并不起身行禮，只是依舊坐在那裏，渾身上下散發着令人膽寒的冷意。

自那件事情發生之後，他面對鳳傾嬈的時候，一直都是這樣的态度。

再沒了從前的溫柔與微笑。

鳳傾嬈也不與他計較這些，只是環視屋子一圈，才開口道：“如何？在這裏住得可還習慣？”

這是鳳傾嬈賜與左灏的在宮中的居所，名喚莫離閣。

莫離莫離。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習慣也好，不習慣也罷，如今我還能出得了這裏？”左灏苦笑道，言語之間帶了一層諷刺之意。即便鳳傾嬈是女皇，但那日他畢竟占了她清白的身子，潛意識裏，他便認為他該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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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那是鳳傾嬈一手策劃。

鳳傾嬈凝視他良久，笑了笑，沒再說什麽，兩人就這樣沉默了一會兒，連空氣仿佛都是僵硬的。

“皇上若是沒事的話，就請回吧，微臣要休息了。”左灏冷聲道，毫不留情地對鳳傾嬈下了逐客令。

“你也知道朕是皇上，而你即将成為朕的皇夫，難道朕今晚不應該留在這裏？”鳳傾嬈一揮手，原本在侯着的宮人頓時齊齊退了下去。

明明愛着，明明知道自己做的讓他生氣，卻還是不會去刻意讨好。

她終究還是太倔強。

聽她這樣說，左灏不怒反笑：“鳳傾嬈，你究竟是怎麽變成了現在這幅樣子！”

現在這幅樣子。

在你眼裏，我究竟有多醜陋與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