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是我要守護的人

“傾嬈？”杜媚兒喃喃地念着，滿臉的不可置信。她便是再孤陋寡聞，也知道當今聖上，名為鳳傾嬈，“你……你是皇上？”

鳳傾嬈站在那裏，什麽都沒有說，但她的沉默，便等同于默認。再加上左灏與淩烨都沒有否認，杜媚兒立時便明白，眼前的這位清秀的公子，真的是當今聖上，鳳淩的第一位女皇——鳳傾嬈。

杜媚兒臉色一變，心中當真是害怕，只是又不願在淩烨面前失了面子，唯有跪在地上，盡量使自己的聲音顯得自然，而不是因為驚懼而顫抖：“民女參見皇上。”

這樣看來，淩烨那晚進宮，竟是為了見皇上！他與皇上怎會是舊識？

“免了。”鳳傾嬈并沒有打算因她方才的不敬而與她一般計較，身為人君，主宰天下，若是因這般小事，便與一個女子斤斤計較，恐怕真要為天下人所恥笑了。再者，她是淩烨的相識，怎麽着也要給淩烨幾分面子。

“謝皇上。”杜媚兒叩了一個頭，便站起身，退到淩烨身後。

淩烨與她相處這麽多年，自然是知道她此刻不過是在強裝鎮定，又無奈又好笑，心知她在這裏是無法安心呆下去了，便告辭道：“今夜怕是無法與你們二人不醉不歸了，改日我回請告罪，如何？”

“罷了。”左灏笑着擺擺手，“快帶着這位姑娘回去吧。”

告辭之後，淩烨便帶着杜媚兒離開了。

“你啊，就是會闖禍。”走出左府坐上馬車，淩烨嗔怪道，“幸是傾嬈沒有與你一般計較，若她是個暴君，你可能就保不住你這條小命了。”

“可世人不都傳說，女皇是暴君麽？”杜媚兒疑惑道。方才鳳傾嬈竟沒有懲治她，實在讓她驚訝。

淩烨眼神一淩：“日後誰再敢口出此言，我便拔了他的舌頭！”

杜媚兒見他如此維護鳳傾嬈，便知他定是對鳳傾嬈有意，心中難免又是苦澀又是嫉妒，說話也帶上了一股子酸味：“人家女皇馬上便要與左大人成婚了，日後自有左大人對她加以維護，與你何幹？”

淩烨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日後會發生什麽事，無人可知。今日他左灏能陪伴于她身側，安知日後我不能取而代之？”

“主上！”杜媚兒頓時警覺起來，“你可知道，她是女皇，你若與她在一起，不過就是她的皇夫，一生一世都要讓她淩駕于你之上，你如何能夠心甘情願？”

淩烨的心性兒有多高，她是知道的，要不然她的父親也不會對他極為贊賞，把堂主之位傳與他。

Advertisement

淩烨微微一笑，眼神中不覺多出了一絲溫柔：“無妨，只要是她，無論讓我做什麽，無論讓我變成什麽樣子，我都心甘情願。”

只要是她，我都心甘情願。

“你瘋了！”杜媚兒的聲音不覺尖銳起來，“淩烨！從前我不想逼你，但今日我定要與你把話說清楚，我父親臨終之前的遺願，便是讓你用心照顧我，呵護我，娶我為妻，今日，我就要你完成我父親的遺願！”

淩烨與杜媚兒走後，院中便只剩下了左灏與鳳傾嬈二人。

“左灏，你今日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鳳傾嬈終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開口問道。左灏今日的表現實在太過反常，若說沒有什麽事情，她是再不肯信的。

想起鳳仙居的那一幕，左灏眼神一暗，心又不覺微微痛了起來。

雖說知道了柳姒鸾的為人，可畢竟是愛了那麽多年的女子，說一下子便可恢複心中的傷，是不可能的。

“沒什麽要緊事，待我以後再細細說與你聽。”左灏不願讓鳳傾嬈知道此事，便打馬虎遮掩了過去。

他不說，鳳傾嬈也不逼他，沉默一會兒，忽而道：“方才，多謝你護朕，若不是你，朕此刻恐怕已是被人擡着走的吧。”

左灏見她還能說笑話，便知剛才的事對她并沒有什麽影響，不覺徹底放下心來，淡笑道：“沒事，這原是我分內之事，你雖說是女皇，但眼看便是我的妻子，是我要守護的人。”

她是他的妻子，是他要守護的人。

僅僅是這樣一句簡單的話，卻讓鳳傾嬈的眼眶不知不覺變得濕潤。

仿佛以前的種種，都不存在了一般。

是啊，只當那是一場夢，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