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給她留一絲餘地

可是左灏卻只是微微皺着眉，眼神裏仿佛還有一絲厭惡，這讓鳳傾嬈不覺有些驚異。

他……不是還想着柳姒鸾麽？又怎麽會對柳姒鸾露出這種神情？

“無妨，姒鸾，你這些日子，過得可好？”鳳傾嬈問道。

即便了解了柳姒鸾的為人，即便因為左灏與她反目成仇，但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此刻鳳傾嬈也不忍再對她冷言相向。

鳳傾嬈一問這話，柳姒鸾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苦笑：“過得好麽……那周家，待我倒是不錯的，公公婆婆都是好人。可是，單那周應瀚……他實在是個纨绔子弟，任我勸告了千百遍，終究還是不聽。”

“到底還是朕誤了你了。”鳳傾嬈不覺有些歉疚。當初她被嫉妒與怨恨沖昏了頭腦，本想把柳姒鸾許給一個好人家的，最後竟一時沖動，賜給了周應瀚，沒想到竟誤了柳姒鸾的一生。

見鳳傾嬈眼裏滿是愧疚，左灏不覺皺眉，握緊了她的手，在她擡頭看來時露出一個帶着暖意的笑容。

兩人之間的互動柳姒鸾自是看在眼裏，心裏一陣不滿與嫉妒，卻又不好發作。

她剛想開口說什麽，卻被左灏搶在了前面：“即便你在周府過得不好，可是你不是已經有了願意照顧你的男子？”

他話音一落，柳姒鸾的臉頓時變得煞白。

他果然還是介意這件事，甚至對她如此冷嘲熱諷，看來他是不會原諒她了吧。

“願意照顧你的男子？”鳳傾嬈望向柳姒鸾，美目中滿是困惑，“姒鸾，這是何意？”難道柳姒鸾竟紅杏出牆了不成？

“灏，我知道你還在怨我……”柳姒鸾雙眸中滿含着淚水與情誼，又如同往常一般稱呼左灏。

鳳傾嬈一怔，身體頓時僵硬起來。

難不成，左灏是因為柳姒鸾的背叛，為了報複，才故意與她做出這種樣子，給柳姒鸾看麽？

難道一切都是假的麽？

鳳傾嬈滿心惶恐與疑惑，臉色也漸漸蒼白起來，忍不住扭頭去看他，卻在看到他側臉的那一瞬間，心漸漸落了地。

她相信他。

這段時間他的溫柔和寵溺，根本不是假象。

既然兩個人已經在一起了，她就應該無條件地相信他，而不是處處懷疑。如果現在僅僅是一個柳姒鸾，便能挑撥他們之間的感情，那麽将來如果要經歷什麽大風大浪，兩人如何能夠攜手度過？

“你想多了，我并沒有怨你，從你依偎在白王懷裏對我說同我一刀兩斷的時候，我便已經認清了你是什麽樣的人，現在既然沒有愛了，又何來的怨？”左灏淡淡地說，面上果真是一絲情緒都沒有。

柳姒鸾大概沒有想到他會說得這麽直白，心頓時尖銳地痛了起來，淚水止不住地滑落。

“白王？皇叔？”鳳傾嬈微微有一絲訝異。皇叔和柳姒鸾如何會在一起？她真的想不通。

不過如果這是白君彥的決定，她也無權幹涉。

“我只不過是一介弱女子而已，白王說要和我在一起，我如何能夠反抗？”柳姒鸾垂着淚說，似有滿腹的委屈，“灏，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地便指責我，你可想過我心裏有多難受？”

“縱然你不能反抗，難道你不能将此事告知給我，讓我來替你解決？”左灏眯起眼睛看着她，冷笑，“還是在你心裏，我根本就無法與白王相匹敵，所以你不敢告訴我，亦或是，你瞧不上我，所以選擇了鳳淩赫赫有名的戰神白王？”

柳姒鸾的小臉兒早已沒有了一絲血色，又驚又痛地望着他。

她沒有想到他竟會說的這麽直白，不給她留一絲餘地。

看來他果真是對她沒有任何感情了。

見她不說話，左灏便知道她是默認，不屑冷嗤道：“也是，我不過是小小的一個大理寺卿，如何能同白王相比？只是柳小姐，既然你已選擇了白王，就請你一心一意同白王在一起，不要再來打擾我與嬈兒的生活。而且我現在已經與嬈兒成婚，還請柳小姐注意自己口中的稱呼。”

柳姒鸾今日來的目的，他一眼便能夠看穿。分明是想再用手段，把他騙回到她身邊。

只是她未免太小瞧了他。

當初是他糊塗，愛錯了人，只是既然錯過一次，他就絕不會再錯第二次。 更何況，如今他已經有了真正值得他愛和珍惜的人。

他看向身側一臉驚訝的鳳傾嬈，微微一笑。

鳳傾嬈雖然什麽事都不知道，但通過左灏與柳姒鸾的對話，也知道了個大概。不覺又氣又嘆，氣得是柳姒鸾竟然是這等水性楊花之女子，而且竟瞧不起左灏，嘆的是柳姒鸾未免太沒眼力，左灏雖只是大理寺少卿，但論武功，論才能，論氣場，與白君彥相比，他甚至可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姒鸾，朕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勸你一句，日後還是安分守己一些吧，沒得到最後弄到大家沒臉，豈不沒趣？”

柳姒鸾被左灏和鳳傾嬈兩人說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想想今日來，分明就是來自取其辱。

可是現在，她不能與這兩人翻臉，她沒這個能力，也沒這個膽量。

“女皇，皇夫，你們誤會了，我，我真的沒有這個意思……”柳姒鸾哀恸地哭泣着，只是這幅模樣被左灏看在眼裏，反而令他更加心生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