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賽車
逸寒給自己和楊司冬夾菜,自己碗裏的飯菜下了一半,再擡頭,卻見楊司冬碗裏的菜還如小山一樣高。
楊司冬有一下沒一下的戳着菜,與其說是在吃,不如說是在扒拉,夾了半天,遞到嘴裏的只有一根菜葉,他似乎沒有意識到,還當自己夾了一大口,放進嘴裏嚼上半天。
這家夥怎麽了?“阿冬,想什麽呢這麽入神?”
楊司冬忽然回過神,勝敗就在此一舉,他扯了扯領口,單手支着下巴,深深的望進逸寒的雙眼,“小寒,我最近比較關注財經新聞,對于上次會上研讨的af號地産項目,我突然有了更深刻的想法。”逸寒對工作一絲不茍,從工作入手一定能刷新好感度。
逸寒頓了下,小聲說,“是mf號。”
“......”
“這個方案不是已經敲定了?還有新的更改?”
楊司冬幹咳兩聲,笑嘻嘻的端起一盤菜撥進逸寒碗裏,“多吃多吃。”他就是找個突破口,還沒記對名字,怎麽就能這麽衰呢?
“我送你的玫瑰,還喜歡嗎?”
提起玫瑰,逸寒放下碗筷,見楊司冬一臉讨好的樣子,忍不住笑道,“今天是什麽特別的日子?”
楊司冬一把握住逸寒的手,勾起唇角,“只要咱倆在一起,每天都是特別的日子,我親愛的逸寒先生,可以陪我跳一支舞嗎?”
穆逸寒被這突如其來的邀請整蒙了,還沒等搞清楚狀況,人已經被楊司冬拉起來,帶到辦公室的中央,他們起身的同時,優美的鋼琴曲響起,他回頭一看原來是楊司冬的手機。
楊司冬的手扶在他的腰上,下巴抵在他的頸窩,兩人随着樂曲慢慢的旋轉、搖擺,他們的步伐很小,稱不上是正式的交/際舞,頂多算是兩人飯後的休閑娛樂。
可是這一次,兩個人的身體比在舞會上貼的還要近,主要是楊司冬一個勁兒的往他身上蹭,他突然有種東子往他身上蹿的錯覺,想到這他兀自搖頭笑笑,可能是随主人吧。
當兩個人轉到靠近牆壁的地方時,楊司冬突然發力,一下子将沒有防備的逸寒壓到牆邊,自己随後貼了上去,雙手拍在白板上,環住逸寒,擋住了倆邊的去路。
穆逸寒推了推,沒有推開,所幸就放任他把自己夾在中間,意識到兩個人的姿勢之後,他這個老古董突然恍然,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壁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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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逸寒白皙的臉頰上染了一層淡淡的粉色,楊司冬心裏直呼有門,面上努力維持着高冷的形象,都說不管是撩妹還是撩漢,霸道總裁才是終極法寶,誠不欺他。
楊司冬想要擡起一只手來,去挑逸寒的下巴,結果他拔了半天,手愣是沒拔動,板子都差點被他撕下來。
穆逸寒側過頭,他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今天秦凱他們把白板上舊的指标卡撕了下去,上了一層新的膠水,但新的指标還要等兩天才出來,于是就這麽晾着了。
不會還沒幹?
穆逸寒覆上他的手,暗中使力,終于把楊司冬的雙手解救出來,掃了眼沒有傷口之後,便推着他去洗手。
“飯也吃了,舞也跳了,手也粘了,我們該回去了吧。”逸寒笑看着面前垂着的腦袋,伸手在他頭頂的發旋兒上點了點。
楊司冬心裏那個憋屈啊,在他看來就差一點點了。自己當初打腫臉充胖子,偏要當柳下惠,以為自己多麽高大上,結果現在整的他反而不好意思開口了,美人在眼前,看得到摸得到,就是吃不到,無奈話已經說出口,再多的苦他也得往心裏咽!
“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為什麽搞這麽多花樣了嗎?”
楊司冬擡頭,冷着一張臉,非但沒有往日裏對外人的冷峻攝人,反倒透着一股委屈,“不是人人都愛成熟穩重懂情調的總裁風嗎,小寒也是吧。”
逸寒忽然明白了,莞爾一笑,“阿冬做自己,就很好。”
無論看了多少次,就算天天見,楊司冬照樣能看呆了,剛才的懊惱早就被他忘得幹淨,眼裏就剩下一個人了。
他這麽一鬧,差點都把周末去賽車的事給岔過去,好在他的理智漸漸的回籠後,想起了那幫可憐的兄弟們。
周末的安排很是緊迫,上午他們要緊急召開一個會議,緊接着下午便去了賽車場,因為小方中午的時候有事先走了,孫耀打電話說讓他們多帶個人過來,人多熱鬧,賽車也是要看氛圍的。
楊司冬一時半會兒也沒想起來去哪裏湊人,剛好項目部留下來加班的只有秦凱和幾個歲數較大的員工,他臨時起意,就把秦凱給算了進來。
秦凱顯然對賽車很感興趣,當即就應了下來,但是他卻拒不參賽,“我不會開賽車,我喜歡看,楊總您和經理去,我給你們加油助威!”
“快開始了,大冬,逸寒。”孫耀在前邊催着。
兩人趕着去換賽車服,便沒有在秦凱的問題上多做停留,他們分在相鄰的賽道,其實一個車子裏能坐兩個人,但因為本來會開的人不多,小方又缺席,楊司冬和穆逸寒便各自駕駛一輛。
穆逸寒換完衣服出來,還不見楊司冬,想着去先看一眼他的三號車,這時,守在門口的秦凱正巧叫住他,手裏還拿着兩瓶礦泉水,“經理,您喝水。”
“謝謝。”
“穆經理!”
逸寒越過秦凱,見到一個眼熟的人正朝着這邊走過來,那人也穿着賽車服,左耳上別了一顆閃耀的紅色寶石耳釘。
“您看您貴人多忘事,上回在KG俱樂部,咱一塊吃飯打牌來着。”
原來是那個出老千的人。
“楊總呢?”
“他在換衣服。”
逸寒指了指身後的更衣室,下一秒,耳釘男和秦凱都對着後面恭敬的喊了一聲楊總。
“要開始了,有什麽話比完再說。”楊司冬截斷耳釘男要上前的意圖,拉着穆逸寒的手就往賽場走。
逸寒眼睜睜的看着楊司冬和自己上了同一輛賽車,不解的問道,“你不是四號賽車嗎?”
“我後悔了,想和小寒開一輛。”說着,他很是自覺的坐到了主駕駛的位置“我開賽車可有年頭了,沒有幾個人能贏得了我的。”
逸寒樂得輕松,安然的坐到副駕駛,“我拭目以待。”
“賽車手們各就各位,預備!”
随着一聲槍響,楊司冬腳下的油門也踩到了底,賽車嗖的一下子,如狩獵的獵豹一樣竄了出去,雖然速度快到連場外的加油聲都聽不清楚,但穆逸寒完全能夠感受到車身很穩,看得出楊司冬是個賽車老手。
他們一路領先,孫耀和他們隔着好幾輛車,終于跑到了最後一圈,眼看就要抵達終點,但車身忽然飄了起來,楊司冬攥緊了方向盤,企圖通過調整方向來控制平衡,但他卻越調整越糟。
車輪已經打了滑,他踩下剎車,可剎車突然失靈了。賽車一側的輪子幾乎離開了地面,傾斜的一側刮着地面,發出刺刺拉拉的磨損聲,不時的迸發出火星子。
如果再開下去,連人帶車就會全部翻倒,沒準兒還會引起爆炸。看臺上發出一陣陣驚呼,安全控制中心閃起了紅色緊急燈,不少安全員趕到了比賽內場,可是當下已經來不及上前阻止了。
穆逸寒暗道不好,雙手扳住方向盤,往反方向打,暗地裏将法力灌輸到車身,在整個車掀翻的前一刻,終于将它穩住,賽車因為慣性斜着滑向看臺,因為已經減了速,只是輕輕的撞了一下便停了下來。
楊司冬滿頭大汗的喘着粗氣,回過神來的第一時間,他顧不上自己,猛的轉過身,把逸寒摟進懷裏,“小寒,你怎麽樣?”
逸寒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我沒事,我們都沒事。”
楊司冬松開他,把他前前後後看了個遍才放下心。
“大冬,大冬你們沒事吧?”孫耀急急忙忙的跑過來,他身後還跟着一群人,把他們團團圍住。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場面一度十分混亂。安全員把賽車拖到一邊,做着仔細的檢查。而穆逸寒這邊,則是被衆人簇擁着到了休息區。
“楊總,太危險了,您怎麽會......”秦凱遞上來兩條毛巾,臉上滿含憂色的守在一旁。
以司冬的技術,不可能會出這麽大的纰漏。穆逸寒低頭擦拭的瞬間,往賽車的方向看了一眼,但如果車本身有問題,就是另一回事了。
經過一系列的檢測,安全中心給出的結論竟然是剎車線松掉了,離合器也受到了損傷,而剎車線的一頭有被人為剪切的痕跡。
這消息一出,在場的人們都陷入了沉默,還是孫耀起頭嚷嚷道,“是哪個龜孫!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剪剎車線,這不是變相謀殺嗎?”
“查!必須徹查到底。”楊司冬臉色不善,想起剛才不受控制的場面,他的心到現在還不能安穩,小寒也在車上,如果當時真的翻車爆炸,他後悔都來不及。不僅要求場館給個交代,他當即就給監察組打了電話,讓他們介入此事,必須把這個禍患揪出來。
逸寒這時心裏卻很冷靜,三號車是他的,司冬只是臨時變了主意和他開一輛車,也就是說如果有人想要謀害,目标是他,不是司冬,但是司冬的命格特殊,不是他找災,就是災找他。
這個罪魁禍首就在場內,逸寒環顧了下四周,視線停在一個角落,若有所思。
作者有話要說:
穆逸寒:法術剎車,值得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