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車禍
黑影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但在秦凱看來可怖至極,“真的什麽都聽?”
秦凱立馬閉上眼,點頭如搗蒜。
“你失憶了嗎?”
“沒有,我沒失憶!”
“讓他去自首。”逸寒将聲音傳進黑影的耳朵。
黑影繞到秦凱耳邊,惡意的吹着涼氣,“去跟他們坦白你的罪行,否則你就會成為我的下酒菜。”
“我一定去!一定去!”
穆逸寒收了手,房間裏頓時換成了一片明亮。他就不信治不了這個小鬼了。
“小寒,你找我回來......”楊司冬推門而入,沒等他說完,只見秦凱沖過來,撲通一聲跪倒在他面前。
楊司冬茫然的看向穆逸寒,他不就是出去透了會兒氣嘛。“什麽情況?”
“楊總,我錯了,我不該假裝失憶,不該找人扮鬼,不該替董氏做事,洩露楊氏機密,這些我都認!”秦凱擡起頭,帶着懇求仰望着楊司冬,“是我一時糊塗,您可否看在我也曾為公司效力的份上,網開一面,別把我交給警方?如果我進了那,一輩子就毀了。”
雖然知道秦凱很有可能是裝的,但這麽快就承認了?楊司冬有點懵逼,他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可是為公司着想,他真的不能講人情。
逸寒沖他聳聳肩,“別看我,都聽你的。”只要把這顆□□從楊司冬身邊拔開,他的目的就達到了,至于以後秦凱去哪,他都無所謂。
見楊司冬沉默,秦凱跟着就磕了幾個響頭,“我發誓絕不再讓您看到我,也絕不與楊氏作對。”
“你......”
叮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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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司冬皺了下眉,這時候手機響,又有什麽事?他接起電話,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了下去。
“我知道了。”
放下手機,楊司冬俯視着秦凱,在穆逸寒看不見的角度,目光溫和沉靜,如同在看一個物件,看得秦凱心裏發涼。
他緩緩吐出兩個字,“報警。”
逸寒聞言,有些小小的意外,按剛才司冬的神色,明顯是猶豫了。
“不!楊總,您饒了我!”沒有給秦凱繼續求饒的機會,幾個保镖上前五花大綁似得把他拖走。
随着秦凱的呼救聲消失在醫院走廊的拐角處,穆逸寒走過去搭上司冬的肩膀,“出什麽事了?”
楊司冬這才肯把視線轉向他,“他想殺你。”
剛才是監察組來的電話,被修複的錄像裏,拿刀隔斷剎車線的就是秦凱,那個看似忏悔的人直到下跪都沒坦白這一點,誰知道他背後還做了多少好事。一想到有人威脅了穆逸寒的生命,他就不能不把這個隐患連根鏟除,如果說秦凱是替董氏做事,那是不是證明小寒已經被董氏盯上了?
清楚了前因後果,逸寒随即了然,之前他就懷疑過秦凱,但是已有的罪狀已經足以讓秦凱離開楊氏,他便沒有再去追查。
楊司冬突然将逸寒攬進懷裏,下巴抵在人家的頸窩處,威脅小寒的人,他都不會放過的。
逸寒有一下沒一下的拍着他的背,餘光瞥見幾個護士路過,一個個臉上紅撲撲的,笑容越來越大,最後都捂着嘴湊在一起嘀咕着什麽。
無奈他身上這只不肯撒手,他只好繼續自己的順毛工作,順便移開視線假裝看窗外的風景。
楊司冬越抱越舍不得松開,貪戀逸寒身上的味道和溫度,可惜他的手機總是要打擾他。公司臨時有事,他非得回去一趟不可。
逸寒本來是想陪他一起回去,但楊司冬說什麽都不答應,死纏爛打的讓他回家休息,過于操勞對身體不好。
沒有辦法,他承認很多時候都拗不過楊司冬,幸好還有保镖陪着,為了多一道防護,他召來了青鳥尾随其後。
逸寒自己一個人也沒什麽食欲,所幸讓袁嫂去休息,他自己待在客廳裏,和東子一起看電視。東子占據了平時楊司冬的位置,窩在沙發裏,兩只前爪扒在他的大腿上。他看電視,東子看他。
撸着金毛犬毛茸茸的大腦袋,逸寒不禁感嘆着,這毛發莫非也随主人。他低下頭,戳了戳東子的腦袋,引得東子一陣哼唧。
“你說他什麽時候回來?”
“汪!”
逸寒笑看着它,“你這麽皮,是不是因為和他學的?”
東子這次沒有叫,而是直勾勾的望着他。
逸寒搖搖頭,“我真是的,問你這些做什麽。”
“我們即将迎來新一屆全國模特選秀大賽,這次的競選場地合作商會在楊氏和董氏集團中選出,大賽到底會在誰的度假村上演呢?我們拭目以待。下面,請把目光轉向模特海選現場。”
逸寒本是随便改的臺,卻猛然聽見了楊氏和董氏,這下可好,兩家又撞上了。他之前聽過選秀比賽的事,如果真的是指定楊氏承辦,項目部肯定要沖在第一線。
突然間,青鳥憑空出現,扇動着一雙翅膀,圍着穆逸寒轉,叽叽喳喳的叫個不停。
逸寒馬上放開東子,騰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與此同時,他的手機也響了。
他沒料到,同一天他會兩度趕到醫院,而且這一次,躺在病床上的是楊司冬。進病房前,主治醫生攔下他,和他說了一些情況,逸寒越聽,眉頭皺的越緊。
楊司冬失憶了。
這怎麽可能呢?沒等醫生把話說完,逸寒拉開門就沖進了病房,病床上,楊司冬依靠在床頭,頭上纏了一圈紗布,目光呆滞的對着牆壁。
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司冬出了車禍,又是車禍。
按照青鳥的彙報,它驅散了一部分撞擊,應該不會有大礙才對。逸寒不知道他現在到底處于什麽狀況,生怕驚擾他,于是放輕了腳步,走到床邊時,輕輕柔柔的喚了一聲,“阿冬?”
楊司冬聽見了聲音,目光轉到逸寒的方向,半晌後歪頭道,“你是誰?是神仙下凡嗎?”
這不止是失憶,腦子都撞壞了啊。
楊司冬一時心急,上前就要去探他的額頭,楊司冬猛的往後一縮,躲開了他的碰觸。
“好好好,我不碰你,你別害怕。”逸寒用哄小孩子的口吻和他打着商量,“你一點都記不得我了?”
楊司冬無辜的眨巴着眼睛,懵懂的搖搖頭,“神仙哥哥,可以喂我吃飯嗎?人家說吃到神仙喂的飯可以變得很聰明。”
這簡直就跟一個巨型嬰兒在跟自己要抱抱一樣。
穆逸寒撫上額頭,思索着要怎麽解決眼前的情況。而此刻,他餘光莫名的掃到角落裏的一名保镖,那保镖滿臉通紅,雙唇死死抿住,分明就是一副想笑又不能笑的表情。
冷靜下來,逸寒再次審視楊司冬,醫生跟他說的是因腦震蕩而失憶,可沒說是智力下降。他怎麽會被這麽明顯的演技給蒙了?
“你還記得咱們剛見面的時候,有人滋事,我差點被酒瓶砸到。還有一次去高爾夫球館,我差點被球戳瞎。還有......”
“等會兒!明明都是我差點被砸到。”楊司冬忽然捂住嘴,不對,他好像暴露了。
逸寒故意扭曲事實,說一些反着的實情,他料想楊司冬憋不了多久,“楊總還記得。”是陳述句,不是問句。
“嘿嘿嘿,小寒,你看你一來我就都想起來了,神不神奇?哎呦,哎呦疼!”
逸寒揪住他的耳朵往上提,似笑非笑道,“楊總長本事了,都會裝失憶了。”
“我這不也是受到啓發嘛。”楊司冬苦着臉,他不就是皮了一下......
面對自家總裁受到如此暴/力的對待,守在房間裏的保镖們無一敢上前制止,看天看地的都有,就是不看病床上的兩位。
楊司冬慘兮兮的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真的疼......都磕淤青了。”
逸寒掃了眼他頭上的紗布,細不可聞的嘆聲氣,松了手,斜睨着他,“不裝失憶玩了?”
“不裝了不裝了。”
天知道他剛才聽到楊司冬失憶的心情有多複雜,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好不容易守在他身邊,重新贏得他的信任與愛意,居然敢給他整失憶!
逸寒想給他來一拳,但最終拳頭無力的落在楊司冬身上,柔柔軟軟的就像貓咪撓癢癢似得。“別再開這種玩笑了。”
察覺到了逸寒的語氣轉變,楊司冬穆然擡頭,慌了神,“小寒,我錯了。我就算忘記我自己,都不會忘記你的。”
逸寒的雙手輕撫着他的臉頰,一語不發,看向他的眼神極為深情,好似要望進他靈魂深處。
他跌入逸寒的目光中,那片湖泊平靜卻幽深,一股莫名的吸引力牽引着他,讓他有種被深愛着的錯覺。
是錯覺吧,畢竟小寒可從來沒對他表白過呢。
想到這,楊司冬心生委屈,不由分說抱住眼前人,“我愛你,小寒。”
逸寒任他抱着,沒有說話,其實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
在楊司冬極強的求生欲下,這插曲總算是掀過去了。但車禍确實存在,撞人的依舊是一輛沒有車牌號的黑色轎車,逸寒估計這與撞秦凱的是同一輛,都應該是董氏的傑作。警.方只找到了被廢棄在路邊的車,肇.事者逃.逸,至今下落不明。沒有證據,他們還是不能正面對董氏提出訴.訟。
作者有話要說:
冬哥日常作死,嗯,每日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