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讨好
這一晚上,不僅楊司冬沒睡安穩,穆逸寒這也不好過。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訓,讓青鳥時時刻刻的隐藏在楊司冬周圍,有什麽風吹草動要第一時間通知他。逸寒感嘆,自己終于也體會到了什麽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轉天到了公司,穆逸寒一頭紮進了成堆的合同中,由于項目部的新任經理尚在空缺,他現在兼顧着兩個職位的工作,确實沒有太多時間去糾結昨天的事。
楊老先生特意讓小蘇穿傳消息過來,關于豐盛地産的合作申請要多看幾眼。這個幾眼就很有學問了,穆逸寒抽出豐盛的合同原件,細細的翻看着,翻到第五頁的時候,他的視線在下面幾行條款上多停留了一會兒,随即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
沉了沒幾分鐘,栗特助敲門進來,“穆總,您找我?”
穆逸寒把合同放到桌子上,給他推過去,“你去調查一下豐盛提報的土地來源,看這塊土地的歸屬權是不是在豐盛名下。”
“是。”
“哦,還有,順便把小黑給我叫進來。”
小黑和栗特助幾乎是接力賽一樣的,前後腳被召了進來。小黑站在一旁等了很久,直到看見穆逸寒有擡頭的趨勢,才上前,“穆總。”
“我需要你出公司替我辦一件事。”說着,他給小黑的手機上發了一條簡訊,“查清楚這個座機號的所在地,最好能問出前兩天用過這個電話的人都有誰,是男人。”這是他手裏僅有的線索,只好順藤摸瓜,希望不要摸個空才好。
小黑捧着手機,跟捧着聖.旨一樣,“您放心,交給我了。”
把要調查的事情都一一安排好,穆逸寒繼續浏覽着堆積在桌上的文件。自從他升了副總,一些文件就被分批送到了他這,也算是替楊司冬分擔了一部分事務。
叩叩!
“請進。”
進來的員工朝着逸寒的方向微微鞠躬,“穆總好。”
看着面熟,應該是在頂層辦公的。“有什麽事?”
“楊總說讓您中午一定要記得吃飯,千萬別餓着。”說完,這名男職員又鞠了一躬便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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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逸寒愣了一會兒,手指還停留在一開始的翻頁上。
什麽情況?
沒過一會兒又有個女職員敲門進來,流程和剛才如出一轍。
穆逸寒挑眉,“也是楊總叫你來的?”
“是,楊總說讓您不要太勞累,剩下沒做完的分給他,不要加班傷身體。”
一個接一個的,不同的人在他的辦公室進進出出,将楊司冬的話一一帶到。等到第十個職員進來後,穆逸寒趕在他前邊開了口,“楊總在哪?”
職員往門外瞥了一眼,立即又低下頭,怕讓穆逸寒發覺。
他幾不可聞的嘆聲氣,“進來。”
既然小寒開口了,楊司冬背着雙手,邁着小步子蹭進了辦公室。他沖員工擺擺手,“出去吧。”
那名員工瞬間露出了輕松的神情,拔腿就跑。可見這位楊二少爺定是用了什麽威逼利誘的法子才把人一個一個的推進來。
“小寒,我......”
還沒等他開口,栗特助抱着合同風風火火的趕了回來,“穆總,您考慮的沒錯,土地歸屬權确實不在豐盛身上,豐盛是借着別人的土地來和楊氏談合作。呃,楊總。”
楊司冬冷着臉應了聲,什麽時候來不好,偏偏在這個時候來。
穆逸寒放下手裏的所有工作示意他繼續。栗特助頂住自家總裁的巨大壓力,将調查的結果盡數彙報上來。
豐盛果然是想吃回扣,居然敢跟楊氏耍心眼,誰不知道楊氏是出了名的審查嚴格。他們是不和中介做生意的,既然他想要在兩家之中做個中介,那就只好讓他三振出局了。
“把合同退回去,還有,去聯系土地歸屬的廠家,我們直接和他談。”
“是!”栗特助偷偷擦了把汗,終于沒他的事了,再待下去怕不是要被楊總瞪穿。
礙事的走了,楊司冬開啓哄人模式前,決定先誇一波,“小寒好厲害,審的好準。”
穆逸寒擡了下眼皮,“是爸得到了消息,讓小蘇來提醒的。只是有人昨天誰的話都不想聽,所以才和我說了。”
“......”他這算是拍馬屁拍到馬腿上了麽?“小寒啊,我......”
“穆總,我查到了!”小黑搖着手機,大口換着氣,一看就是急跑回來的。他看到楊司冬也在,不甚在意的喊了聲,便要繼續說。
穆逸寒擡手制止,“阿冬,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有什麽事回家再說。”
楊司冬還想開口,但見小寒的臉色已經冷了下來,又把要說的話盡數咽了回去,蔫頭耷腦的閃出了門。
“說吧。”
“這個公共電話在郊區的一個書報亭,這兩天打電話的男人很多,看亭子的大爺也記不住了。不過他說了一點異常,就是前兩天路過打電話的男人特別多,還都帶着帽子和口罩,個頭都挺高的,他也分不出來誰對誰。”
是有人為了混淆視聽,不留下痕跡,才故意找這麽多人在同一時間去打電話?他知道會被調查?
穆逸寒早早的結束了公司的事務,帶着小黑一起回了別墅。他需要有個人幫他守着門。他回到卧室裏,用法術在地上畫出一個八卦盤。
八卦盤當初指出了楊司冬轉世的方位,那麽他再施一次法術,就是想弄清楚楊司冬的命格有沒有變化。
他眼見着掌下的八卦盤緩緩轉動,停止的那一刻,穆逸寒的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這個卦象是什麽意思?
如果說上次只有一個方向,這一次,卻出現了兩個方向。殘魂渡劫千年只有一次,而渡劫成功的名額也只有一個,如今卻出現了另一個不明的方向,有其他的魂魄在和楊司冬争搶這個名額。
這個人也必定是千年餘留的殘魂。
“楊總,您回來啦。”
穆逸寒立即收了手,八卦盤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收拾好情緒,坐到床邊,等楊司冬進來的時候,已經神色如常。
“怎麽小黑也跟着回咱家了?”
“還有公事沒說完,說完了順便留他吃個飯。”
楊司冬單膝跪到逸寒跟前,神神秘秘的從身後拿出來一個飯盒,“我看網上都寫着,道歉的方法有很多,其中一項是頂飯盒,你看着,我給你頂一個。”說着,他便将飯盒放到了頭頂上。
飯盒和他的腦袋差不多大,卻穩穩的待在他的頭頂上,一點都不搖晃。他可是查了好久才把哄妻大法學了個遍,跪這個頂那個的,他不禁為自己的頭頂和膝蓋默哀一秒鐘,但立即他就釋然了。只要能讓小寒重新對他展開笑顏,別說是頭頂和膝蓋,就是把全身搭上,他也會毫不猶豫的上。
穆逸寒難得的顯得有些錯愕,他沒想到楊司冬為了道歉,連這種法子也想出來了。他沒有生楊司冬的氣,就算是一開始想讓司冬長記性的初衷也變得不那麽重要了。他現在腦海裏都是剛才的卦象,這個意料之外的結果讓他一時間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進行。
瞧着逸寒出神,楊司冬以為自己表現的不夠誠意,苦着臉将飯盒拿了下來,打開飯盒蓋子,拿出了半個榴蓮,“還有個終極方法,就是跪榴蓮,等我給你跪一個。”
穆逸寒手疾眼快的把榴蓮奪過來,撇到一邊去。這榴蓮是随便跪的嗎?膝蓋不要了。
楊司冬欣喜的握住逸寒的手,他就知道他家小寒還是在乎他的。“小寒你原諒我了對不對?”
沒等逸寒說話,房門忽然被推開,小黑站在門口,長大了嘴巴,忘記了自己進來要說什麽。卧室裏,坐在床邊的穆逸寒和跪在床邊的楊司冬,兩人手拉着手,不遠處還滾落着半個榴蓮。
這個畫面和味道都太有沖擊性了。他說怎麽楊總還帶個飯盒進卧室呢,夫夫情.趣也太特殊了吧。小黑面上呆愣發傻,腦子裏卻刷刷的開着火.箭。三個人一時間定在原地,畫面保持了很久。
半晌,小黑艱難的開口道,“我就是,上來說,飯熟了,袁嫂讓我叫你們下樓。”
“小寒,那我們......”
“你先去吃吧,我還不餓。”穆逸寒哪還有心情吃飯。
楊司冬竭力做最後的争取,“可是......”
“我一會兒再吃。”
見逸寒一副不想再說的樣子,楊司冬抿了下嘴唇,順便瞪了小黑一眼,他都快要成功了,就給這麽攪黃了。
成功的把楊司冬支走,穆逸寒靠在床頭,陷入了沉思。小黑左看看右望望,不知道是該打擾自己金大腿呢,還是去同情失利的楊總。最後他咬咬牙,還是為了楊總說了句話,“穆總,其實,楊總他人挺好的,就算是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夫夫嘛,也沒什麽過不去的。”
穆逸寒沒有應聲,他不是在和楊司冬過不去,他是在和自己過不去,和這個結果過不去。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吃瓜群衆:為啥楊總一臉抑郁?
小黑:你沒看還在客房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