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神仙

“在,城郊的一個小樹林。”

穆逸寒擰眉沉思,這魔修的行蹤不定,似乎沒有可循的規律。

“具體時間?”

“三天前的晚上。”

就是訂婚典禮的前一天,那魔修先是四處搜尋妖物為他所用,後是混進了醫院縱火。看來他的力量已經可以讓他行動無阻,但是他一直沒有當面動手,難道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

就在他思緒飄遠的時候,小妖怯生生的問,“大人,我能走了嗎?”

“去吧。”

小妖很守信用,沒過多久,暴雨便停了,只是馬路上積水太深,他和楊司冬還是等到了晚上才回的家。

這些日子,兩人不僅要去公司,空下時間還要去醫院探望楊知秋。好在楊知秋那邊恢複的十分順利,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便出了院。楊老先生雖然歲數大了,但身子骨還算硬朗,換了兩次藥就基本活動自如了。家裏為了慶祝,也是為了去去近日的晦氣,特意挑了個周末去自家的飯店聚一聚。

包廂裏只有自家人,也就沒有什麽拘束。因着楊知秋還是個初愈的傷員,楊司冬給逸寒夾菜之餘,同樣照顧起了自家大哥。

“我自己來就成,我又不是傷到了手,司冬你別忙了。”

然而楊司冬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哥你就別管我了,你身上有傷,不管傷到哪裏,總得小心點,牽動傷口怎麽辦。”

穆逸寒笑道,“大哥你就讓他夾菜吧,要不然他總惦記着你能不能吃好。”有楊司冬顧着楊知秋那了,他也就負責起了兩位老人。

這次家庭聚餐,有兩個傷員,酒自然是不可能上的,穆逸寒給楊家老兩口不僅撥好了兩碟菜肴,還順手把米飯和湯都盛齊了。

楊夫人笑的很欣慰,“我說我們司冬怎麽越來越懂事,原來是逸寒做的榜樣。”

楊司冬一聽母親誇自家小寒,喜笑顏開,如果他有尾巴肯定要翹到天上去了。“那可不,都是小寒教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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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寒,我得改日去找穆經理探讨一下教子的方法。”楊老先生掃了一眼自己的兩個兒子,眼神中帶着一點嫌棄。

“爸,我和哥也不差呀。”楊司冬嘀咕道。

楊知秋在一邊也幫腔,“他們小兩口之間的情.趣,怎麽還捎上我了?”

“喂,哥!”楊司冬瞪着自家大哥,叛徒!

嘴邊忽然出現一塊羊腿肉,他擡眼一看,穆逸寒正伸着筷子,眼含笑意的望着他。楊司冬狠狠的咬了一塊烤肉,還是小寒對他最好了。

包間內一片其樂融融,外面卻忽然響起了與飯店格格不入的聲音。

“我輩出我道,我心向我道,世間真有道,誰能不尊道。”

包廂門口響起一陣搖鈴聲,一句念白,夾帶着一聲鈴铛脆響。

“誰讓你進來的!快出去!”

“施主莫要急躁,天地萬物,本是相輔相成,要細心感受世界,急躁則是最不可取的。”

門口的騷動越來越大,楊知秋起身打開了包廂門,對着外面的保全問道,“出什麽事了,怎麽這亂?”

保全擦了把額頭上的細汗,點頭哈腰的說,“實在對不住,大少爺,不知道從哪來了個算命的,守門的也是,看人都沒看住,回來我就去說他。”

“外面是誰?”

楊知秋回過頭,“爸,沒誰,混進來一個算命的,我叫人把他轟出去就好。”

“這位施主,您儀表堂堂,但印堂有些發青,顯然是最近有血光之災剛剛過去,以後必是一生順遂。”

道士身穿灰色道袍,身後背着一個布包,手搖銅鈴,緩步走進包廂,旁邊的保全沖上來阻攔,都被他于無形中躲了過去,轉眼間,人已經在屋子裏了。

穆逸寒放下了筷子,打量起這個人,從他剛才的身法來看,這人不像是個江湖騙子,倒是有點門道。

楊夫人平日裏最愛去寺廟上香參拜,對鬼神之說向來有些信服。當初給楊司冬算命就是她去找的高人,如今看見一個身手了得的道士,自然而然的來了興致。

“這位道長,你來說說我是什麽面相?”

道士細細的觀看一番,“夫人面相為大富大貴之命,近日裏有些操勞,有血光之災也叫貴人擋了去。”

“道長快入座。”

見楊夫人這樣子,是一時半會兒不會問完了,楊知秋對着門外揮揮手,讓安保們都撤了下去。

楊司冬和穆逸寒相視一眼,他家又要開始算命了。楊司冬翹着二郎腿,揚起下巴,面色不悅的睨着那個道士。

道士對楊老先生同樣給了一番贈語,點到即止,但卻準的驚人。他看向楊司冬時,捋着胡須,故作沉吟,“這位施主面帶異相,似乎魂魄不穩,多災多難,但如有命定貴人相助,則可化解。”

楊司冬聞言這才正眼瞧這個道士,和以前那個算命的說法是一樣,巧合麽?

“至于這位施主……”道士盯了穆逸寒幾秒鐘,忽然笑了,“天機不可洩露。”

穆逸寒的眼皮跳了兩下,這個人難道真的看出點什麽了?

道士忽然轉向楊夫人,“您的二公子大難将至,需要盡快尋找破解之法才是。”

楊夫人一聽亂了心神,急忙道,“道長您快說怎麽解。”

楊司冬卻不以為意,“道長剛才還說,遇到命定貴人便可化解,怎麽現在又說大難将至了。”剛才他還有一瞬間的猶豫,現在看來又是個騙錢的,套路都一樣。小寒就是他的貴人,哪裏還需要什麽別的化解之法。

“貧道只言遇貴人可解而已。”

道士只說一句,便不再往下說,欲言又止,留頭去尾,吊足了胃口。

“司冬你別打岔。”楊夫人繼續道,“那道長随我們回去,再做詳談。”

“貧道正有此意。”

楊司冬見攔不住,把希望寄托在了老頭子身上。楊老先生這卻好像直接無視掉了他投來的求救目光,淡淡的說,“就這樣吧。”

妻奴!楊司冬賭氣般的別過頭。

道士跟随到了楊家,沒有設壇做法,沒有圍着房子亂轉,而是站在客廳內,随手抽出一張黃符。只見黃符在他的手裏忽然着起了火,瞬間付之一炬,他揚手将灰燼撒向空中,“給您清掃了晦氣。”

“多謝道長,那我兒子的……”

道士背過手去在屋子裏踱起步來,“夫人稍安勿躁,令公子之所以災難不斷,全因他遇到的不是命定貴人,而是命中的災星。”

穆逸寒擡眸,雖然他沒有明說,可是這指的誰已經不言而喻了。

“胡說八道!你什麽意思!”

道士卻不為楊司冬的疾言厲色所動,緩緩道來,“二少爺息怒,貧道只是就事論事,不敢欺瞞。穆少爺天資過人,本是富貴命,可與少爺您八字相克,成了您的劫數。”

“媽,您別聽他的,他就是個騙子!”楊司冬生怕母親聽了那道士的讒言,對小寒有什麽成見。

楊夫人冷了臉,對着道士說話也不再用敬語,“道長說話要謹慎,逸寒到我家帶來的都是福氣,哪有災星一說。”

一直沉默不語的楊老先生突然開了口,“送客吧。”

管家聞言,帶了兩個保镖便把道士給架了出去。道士被拖出門口的時候,依舊大聲的喊着,“貧道所言句句屬實,如若不信!今晚,家宅必有火光之災!”

砰!

道士的叫嚷聲被徹底關在了門外,楊司冬冷哼一聲,“什麽東西。我就說什麽道士的話不能信,不僅騙錢,還想挑撥別人家庭和睦。”

不同于楊司冬的氣惱,作為當事人,穆逸寒倒是顯得很淡然,手指細細的摩挲着茶杯,半垂着眼眸。

一個來歷不明的道士,沒有道理故意和他過不去,一定是有人指使,而且不會這麽就算了。

楊夫人點點頭,帶着歉意看向穆逸寒,“我老糊塗了,對不起啊,逸寒,讓你聽這些,你可別放在心上,你在我們心裏的位置是不可動搖的。”

穆逸寒笑道,“這不怪您的。”

“飯也沒吃好,等改天,我親自下廚給你們補回來,時間不早了,你們也早早的回去休息吧。”

楊知秋低着頭,并沒有動作,“阿姨,我們還是等到晚上再走吧,我怕您這……”

“哥,你是相信那道士的話了嗎?”楊司冬皺起眉,第一次對自家大哥語氣不善。

“不是,我怎麽可能認為逸寒是,是什麽災星呢。但是,我擔心爸和阿姨的安全,萬一要是……”

“沒有萬一,怎麽會有萬一。”

穆逸寒按住楊司冬的手,手指輕輕勾了一下他的,“我和大哥的意見一樣,等到晚上再走。”

“小寒,你?”

穆逸寒沖他搖搖頭,那道士既然放了話,便不會就此作罷,留下來也好,他倒是想看看這道士能耍出什麽鬼把戲。

他們待到了差不多晚上十點的時候,楊司冬看看表,明天早晨自己和小寒還有個會議,回去晚了,小寒又休息不好。

“我看不會出什麽事了。”

“嗯,你們早些回去。”

楊老先生發了話,幾人才有了動作。

穆逸寒穿上外套,回身道,“我去個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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