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隔着銀河(2)
那天我回家倒頭就睡,之後的整個假期也是,我每天的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我不知道怎麽突然想睡覺,大概睡覺可以忘記許多事,我也沒有像預料中的那樣夢見他。
我一直睡,甚至在我生日那天,跨年那天,過春節那天,我都沒有怎麽去參與。李萋萋說我成了蛇,需要冬眠,我覺得不是,蛇是冷血動物,可我是有感情的。
終于回春了,我們又提着行李箱回學校。當我在宿舍裏看到晾着的白溯洄的衣服的時候,我才想起一直忘了還有這件衣服的存在,不過這些,都只是假的罷了。我把它收起來,放在了衣櫃底。
并沒有什麽與以前不同的,除了,白溯洄。
每次七七扯着我去看我哥的籃球賽,就能看到張代山,還有,白溯洄。他在某些方面還是和以前一樣,比如打籃球的姿勢,他的動作一直都很連貫,而且很好看,所以時不時籃球場外看球的女生都會議論他。他和我哥、張代山也是和以前一樣的關系好,好朋友好兄弟,甚至到後來,我發現,他也會和李萋萋說話。唯一不同的是,他根本當我不存在,根本不會和我說話。可是越看我越覺得,白溯洄打球有些不在狀态。
又是一次打完球,他們三個男生都大汗淋漓。李萋萋慌忙跑去把手裏的水給我哥,我真的很羨慕他們,不用顧忌其他人的目光。我看到了林臻菀,還有,站在她面前擦着汗的白溯洄,我還是從林臻菀的眼神裏看得出她喜歡白溯洄,很喜歡,真的很喜歡很喜歡,她遞給白溯洄一瓶礦泉水,笑得很高興。
張代山一下子從我手裏搶過我的水,打開就往嘴裏灌,我鄙視的看着他,他說:“尹小妹,你剛剛看什麽呢?看得那麽出神。”
我看了看白溯洄那邊,說:“我看見林臻菀越來越漂亮了,有點羨慕。”
他說:“倒也是,對了,就是你拍過畫報的那本雜志,她以前說不想拍畫報來着,後來不知怎麽了,她把那本雜志的全部畫報都承包了,人越來越漂亮,畫報越來越好看,追她的人越來越多,不知道她是着了什麽魔,就一直只跟着白溯洄。”
我說:“什麽着了魔?難道她喜歡白溯洄就是着魔?”
他說:“我不知道。但白溯洄倒是矜持,一直不答應她。”
我說:“遲早會答應的,你着急什麽?”
他把胳膊勒我脖子上:“倒也是啊,不着急。不過你從大一開始就要給我找妹夫,怎麽還沒找到。”
我說:“我不打算找男朋友了。”
他瞪大了眼睛:“什麽?你大一那麽如饑似渴的天天吵着叫着要男朋友,怎麽突然不打算要男朋友了?!你是不是不喜歡男的啦?”
他這一聲大叫,周圍的目光齊刷刷地扔過來,包括我哥和七七,還有白溯洄和林臻菀,我鄙視的看了張代山一眼,他尴尬地摸摸頭,然後對我說:“你看,反正你也不打算要男朋友了是吧,這樣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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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說學校的籃球隊和H大的籃球隊有一場比賽,所以這一段時間校籃球隊的每一個人都訓練得很辛苦。李萋萋也總是扯着我去陪她看我哥訓練。
下了課,李萋萋打電話跟我說她已經在籃球場旁邊了,讓我帶兩瓶水趕快過去。我在商店裏看見了林臻菀,她笑着朝我走過來:“尹蒹葭,你也是給你哥他們買水的嗎?”
我說:“嗯。”
她笑了笑,說:“我喜歡白溯洄。”
雖然我知道,但我還是震驚了一下,震驚她就那麽直接說了出來,我沒有說話。
她又繼續說:“其實我跟他很早就認識了,只是我一直沒把這個秘密告訴他。你覺得,如果我告訴他,他會不會拒絕啊?”
我想了想,說:“至少我覺得他不會拒絕。”是的,至少我覺得不會。
她又笑了笑:“那我們一起過去吧。我打算在他二十一歲生日的時候告訴他我喜歡他,你一定要給我加油啊。”
我問:“他生日什麽時候啊?”
她說:“農歷八月初一。”
我的笑僵了一下,因為八月初一也是我媽的生日,也就是說我十四歲遇到他的那天,是他的生日。我說:“那應該是下個學期啊,你還真能等。”
她說:“那是給他的驚喜嘛。”
我說:“祝你好運。”我說了句違心話,我真的希望到時候有人破壞她表白,或者白溯洄把她狠狠拒絕了,再或者那天是世界末日,水把他們倆都淹死。聽她說這些,我很不高興,但又不能表現出來。
她說:“走吧,我們籃球場。”
籃球場上,只有一群跳躍的身影。我遠遠看到李萋萋就在球場邊上,我和林臻菀一起走過去。
七七一看就我就從我手裏搶過水,激動地說:“蒹葭你看,我覺得尹初平打籃球好帥啊。”
我說:“你是看他幹嘛都帥吧。”
林臻菀說:“這麽多人,我能輕易從裏面找到白溯洄。”
李萋萋說:“這麽多人,我能輕易從裏面找到尹初平。”
我說:“這麽多人,我能輕易從裏面找到籃球。”她們倆鄙視的看我一眼。
我看向球場,白溯洄很快的在球員中穿梭,可是,我越看越覺得不對勁,也說不上哪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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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學校之間的籃球比賽,很快時間就到了。
比賽在體育館舉行。
比賽一開始,氣氛異常熱烈,不只是參賽隊員,還有場外的啦啦隊也是。雙方比分一直僵持不下,雙方的啦啦隊也是聲嘶力竭的吼着。我看不懂籃球,可是總覺得白溯洄有些心不在焉,又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上半場下來,C大比H大的比分為20:24,這樣下去,有些危險。
球員下來休息,女生都一窩蜂沖上去擦汗送水什麽的。白溯洄有林臻菀,我哥有李萋萋,我看見張代山旁邊沒人,就走過去給了他一瓶水,說:“你下半場好好打,把分贏回來啊。”
他接過水,喝了一口說:“還是你比較有良心,還記得給我送瓶水。”
我說:“那不是因為其他人都不需要我了嗎?”
他鄙視的看我一眼:“你就讓我開心一下不行嗎?”
我說:“你有沒有覺得白溯洄有點不對勁兒啊?”
他說:“你也看出來了啊。平常訓練就不對勁,也不知道他是怎麽的,好像心不在焉的樣子,我問他,他說沒什麽。”
我說:“他的實力,不應該是這樣,再這樣下去,全靠別人撐着,比賽很有可能會輸。”
他說:“這個,我不知道原因,我也不能勸他啊。”
我看向白溯洄,他滿臉是汗,笑的有些勉強,旁邊林臻菀正在給他擦汗。我真的很想問問他究竟是為什麽,他不理我并不代表我不可以找他啊,只是,我拉不下這個面子。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