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備胎

這一次寒假是由學校學生會拉贊助, 學生會的骨幹們共同組織的“天使福利院”公益活動。

屆時網上會有平臺直播宣傳, 并給出捐贈的渠道。他們明天主要做的就是幫助福利院的勞工們打掃房屋,和孩子們聊天,帶他們做游戲。

柏彥沒有聯系方式, 只好委托舒幼幫忙詢問喬南嘉要不要過去。

提起這事,舒幼哼哼唧唧地說道:“你們倆還挺會玩的, 微博說一聲不就得了, 還得讓我給傳話。”

喬南嘉連忙問:“這事你沒說給別人吧?千萬別亂說。”

“當然啦,你放心, 就算你談戀愛我也不會說出去的。”

舒幼對這種事清清楚楚。像喬南嘉那樣的特優生如果真的早戀, 學校老師家長都會卯着勁一起阻撓,兩名好學生之間的戀情也會被傳得亂七八糟。

她很了解柏彥,也很了解喬南嘉。

他們之所以沒有很快進展,也沒有發展下一步,不過是因為兩個人都知道什麽叫做适可而止。

現階段對于他們兩人而言最重要的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悸動。

“你就放心吧, 你們兩人的秘密我死都不會說出來。不過高中畢業了就說不定哦!”

喬南嘉有些好笑:“你都在說什麽沒頭沒尾的事情呢。”

約定好明天早晨見面時間, 喬南嘉瞬間萎靡,抱着肚子滾來滾去。

嗚嗚嗚好痛!QAQ

為了明天能順利出行,她拖着病恹恹的身體在抽屜找了好久, 終于找到一顆布洛芬,伴着溫開水咽下去。

明天的她,還是一只自由而快樂的小鳥!

……

翌日。

喬南嘉一覺睡起來精神抖擻。她唰地拉開窗簾,窗外還是一片漆黑,東方隐隐泛起魚肚白, 有幾顆星辰黯淡閃爍。

她風風火火地洗漱換衣服,背着個小包開始收拾東西。

或許有男神的激勵,特殊期帶給喬南嘉的不适一掃而空。她開開心心地收拾好東西後,同舒幼聯絡準備出發。

一出門,撞上正在打哈欠的喬母。

喬母張着嘴揉揉眼睛,一臉呆滞地看着喬南嘉:“早晨五六點你要去哪?這孩子該不會又夢游去學校了吧,你醒醒!”

喬南嘉:“……媽,我昨天不是說了今天要去參加公益活動嗎?”

“啊,給忘了。”喬母的臉上有些尴尬,她叫住喬南嘉,回卧室翻了一會兒。

喬南嘉清清楚楚地聽見屋裏一陣窸窸窣窣和喬父迷迷糊糊的聲音。

“老婆,你幹嘛呢?”

“你翻衣櫃幹嘛?你別翻我大衣啊我沒藏錢!沒騙你我怎麽可能……”

“你給我留點兒吧求求你了!”

“留兩張吧,就兩張!”

“奶奶!”

站在門外背着書包的喬南嘉:“……”

喬母拿着一沓零錢走出卧室門,嘴裏還嘟嘟囔囔:“全是零錢,真是的。”

“我手上沒現金,這是你爸給你的。”說着,喬母把手上唯一的兩張紅票塞到喬南嘉手中,想了想,又塞給她幾張零錢。

“去吧去吧。”

喬南嘉聽到卧室裏傳來隐約的嗚嗚嗚悶聲哭泣。

“……”

“趕緊出門!你爸那邊有我哄着呢,沒事兒。你早去早回,手機不要調靜音,聽到了沒?”

“知道了。”

喬南嘉把錢塞到口袋裏,默默決定把自己打工的錢一半分給父親好了。

臨出門的時候還能聽到喬父委委屈屈的抱怨,以及喬母好聲好氣以這個月多給他零花錢的條件安撫他。估計再哄幾分鐘又變成兩人的纏纏綿綿。

一打開門,樓道裏的寒風淩冽。

還未初識愛情的喬南嘉在心裏感慨,這就是婚姻吧。

***

學生們在校門口集合,舒幼拎着一個袋子,把紅色羽絨服外套塞給她讓她換上。

喬南嘉脫了外套塞到包裏,穿上紅色羽絨服。

舒幼又從書包裏摸出肉包子給她:“這是小田給我的,我就吃了一個,你快吃完吧。”

喬南嘉從包裏摸出兩袋溫熱的牛奶,塞給她一袋:“我也喝不完。”

兩人均是一愣,随即又朝着對方傻樂起來。初中上學的時候經常會互相帶早點,誰餓了總會在對方的抽屜裏發現意外收獲。她們面對面站着,仿佛又回到幾年前的初中時光。

喬南嘉捂着熱乎乎的包子說:“時間過得真快。”

“是啊。”

柏彥拿着名單,隔着幾米的距離全程旁觀兩人的互動,唇角不禁微微揚起好看的弧度。

他走上前,打斷兩人的唏噓,開玩笑地說道:“看來你們已經準備好了。”

喬南嘉面色微赧,握着咬了一口的包子很是不好意思。吃也不是讓也不是。

柏彥說:“喬南嘉還沒分組,等會兒就跟着舒幼一起活動吧,我是這一組組長,有什麽事情可以跟我說。”

喬南嘉使勁點頭。

三三兩兩的穿着紅色羽絨服的同學們聚集在一起。不過幾分鐘時間,一輛大巴緩緩停在校門口。

柏彥的聲音清潤好聽,挨個點完名之後上車。點到舒幼的名字後,他頓了頓,目光落在喬南嘉的身上。

“喬南嘉。”

喬南嘉原本還怕最後叫她的名字,舒幼給她占着座位被別人背地裏說道就不好了。沒想到柏彥如此細心。

伴随着衆人的注視,舒幼拉着喬南嘉上車,兩人坐在并排座位上,她這才神經兮兮地小聲說道:“我終于get到柏彥的帥點了。”

喬南嘉愣了一下:“嗯?”

“情商高的男孩子真是讓人太舒服了。你可不知道我們班那幾個智障有多讨厭。”

說完這句話,舒幼吐了吐舌頭,小心翼翼地縮回腦袋。

背地裏說別人的壞話,是絕對不能被聽見的。千萬得小心翼翼才對。

大巴已經延遲十幾分鐘分鐘,遲遲沒有出發。有些同學等得不耐煩開始低聲抱怨起來。柏彥下車打了個電話,再次上車的時候身後跟着一個人,笑呵呵地朝同學們打招呼。

“嗨,大家好呀。”

舒幼一驚:“周言鈞?”

周言鈞手上拎着一個超市用的大袋子,順手塞到第一排的同學手中,讓她幫忙分給大家。原來他遲到是為了給大家帶早點。

車上本是女生多,看到周言鈞後不由興奮起來,她們手上捧着熱乎乎的早點就更說不出什麽抱怨的話來,一個個表情歡喜。

恰好喬南嘉的前排有一個空位,周言鈞和她們倆打招呼後坐在座位上。

舒幼驚奇地問:“你怎麽會過來?”

像周言鈞那種人,跟公益活動完全不搭邊。

周言鈞笑眯眯的:“這種活動我必須參與!”

柏彥站在大巴前排,語氣溫和地向大家解釋:“這一次的贊助商要感謝周言鈞的父親大力支持,他是代表周澤秦先生前來慰問福利院,稍後會跟着大家一起活動。”

話一出,大家唏噓聲一片。

怪不得這次活動有豐厚的資金支持,原來是有大佬贊助。

有女生趴在靠背上問:“柏燃為什麽不過來呀?”

身後男生嘁地不屑反駁:“他又沒有錢,又不會獻愛心,他過來幹嘛?用一張臉來讓大家捐贈嗎?”

話一出,遭到其他女生的怒視:“胡曉,你胡說什麽呢!不就是嫉妒人家比你好看比你優秀呗!”

胡曉引起衆怒,語氣不自覺地微弱下來。他的聲音很小,卻因為離得近,被喬南嘉他們幾人聽得清清楚楚。

“我嫉妒什麽呀,高中畢業他去社會猖狂,看誰理他這種一無所有的窮鬼。”

喬南嘉的心裏莫名被堵了一口氣。

柏燃是窮,但是,窮怎麽了?窮就有資格被說三道四了嗎?

她心裏清清楚楚柏燃并非對方說的如此不堪,便想站起身來反駁,她正要站起,一只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示意她坐下別動。

面前是周言鈞放大的一張俊臉,唇角憋着笑意。

周言鈞憋得差點兒眼淚花都冒出來。

喬南嘉有些被吓到,她幾乎以為周言鈞是氣極反笑。

周言鈞在努力地忍着不讓自己笑出聲。竟然有人說柏燃是窮鬼,他簡直迫不及待地要把這個笑話講給對方聽。

盡管,對方最大可能的反應就是瞪他一眼。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平常軟弱可欺的小姑娘竟然想替柏燃出頭。在這種一派和諧的氛圍之中,周言鈞當然不能讓她成為衆矢之的。

周言鈞憋着笑,連寬慰都走了調:“沒事的。”

喬南嘉抿了抿唇。

她不想惹事,卻看不慣誣蔑別人的行徑。好在柏彥很快走到他們面前,微笑着将話題扯到接下來的流程。

喬南嘉側過臉望向窗外,柏彥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卻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

她只是回想起昨晚柏燃拿着三明治咬了一口的沉默模樣,心髒便如被泡着十幾顆檸檬似的泛着酸澀。

不摻雜別的情感,只是聯想到了自己。

她曾經也遭受過各種非議,背着她指指點點以為她并不知情。

有些以為再随意不過的評價,卻對當事人産生莫大的傷害。

“……”

“南嘉?到啦,你在發什麽呆呢?”

“啊……哦!”

天使福利院建立已有十四年的歷史,收容約上百名兒童。院長笑呵呵地跟大家打招呼,一進門,小朋友們的歡呼聲沒有停歇過。

喬南嘉跟着舒幼一起幫忙打掃院子,忙得不可開交。不過一會兒,紅色羽絨服捂得她熱乎乎的,額頭都出了汗。

她轉過頭,目及之處柏彥對着一個小孩子不知說了什麽,露出溫柔的微笑,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喬南嘉看着他撫摸孩子的那只手,站在原地怔忪片刻。

……哎?

同樣是一雙修長的手,為什麽照片上和現實中就有些不太像呢?

柏彥的手比較上鏡?

也有可能是今天做了勞動,所以不太一樣?

喬南嘉陷入短暫的迷茫。這時,身後的舒幼拍了她一巴掌,促狹地低聲叫她:“看柏彥看傻了?小心點兒,別被人看到了。”

“不是……”

喬南嘉收回目光,将疑惑抛開。想想也是,有些人的照片和現實中都難以想象竟是同一個人,更不用說手了。

角度的不同,光線不同有差別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算了算了,還是繼續幹活吧。

……

周言鈞難得幹活,竟然也沒有偷懶,反而将該做的任務做得十分圓滿。

他将一桶水提到窗前好讓她們擦玻璃。周言鈞甩了甩胳膊,掏出手機給柏燃發信息。

周言鈞:都說讓你過來,這裏又好玩妹子又多。

周言鈞:跟你說個有意思的事兒,我快笑死了,有個傻叉說你是窮鬼。

周言鈞:不過沒想到呀,有個小姑娘竟然還想維護你。叫喬南嘉,你記得不,在你籃球比賽上給你加油的那個。

周言鈞:我以為她會更喜歡我呢,唉,可惜了。

突然,對方回複了一條消息。

柏燃:你們在哪裏。

周言鈞:在福利院啊。你忘啦?昨天叫你來你不來,現在後悔遲了!

周言鈞以為柏燃終于感受到孤獨的滋味,想出來呼吸一下熱鬧的味道。他相當嘚瑟地報告現在大家都在做什麽。

柏燃:其他人呢。

周言鈞愣了愣,下意識地接着柏燃的話頭朝其他人的方向望去。其他人的名字他都不太能叫得上來,這一趟又沒有幾個漂亮女生,周言鈞的目光下意識地聚集在喬南嘉和舒幼的身上。

周言鈞:有女生在擦玻璃,還有的在打掃衛生。有倆妹子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在庭院掃地。

柏燃:具體呢。

周言鈞:???

還要他怎麽具體,一一介紹大家的工作職位嗎?

他郁悶地撓了撓頭發,朝着熱鬧的地方望去。這時只見有一名小男生突然摔倒,在旁邊掃地的喬南嘉連忙扔下掃帚将他扶起來。

柏彥注意到這邊發生的意外,也走上前細心查看情況,詢問他有沒有傷到。

宣傳部的同學扛着攝像頭上前直播這場意外。

周言鈞眼睛一亮,給柏燃扔下一串直播號,叫他去哎哩哎哩平臺上看現場直播。柏燃想看清楚,現場直播最詳細,會将每個人的臉都給鏡頭。

……

柏燃游完泳,披着浴巾回到屋內。他的渾身濕噠噠的都是水,一滴一滴掉落在地上。

他一手拿着毛巾擦頭發,一手戳屏幕點開直播。

直播緩沖幾秒後驟然清晰,鏡頭朝着一名眼眶通紅的孩子,正抽抽噎噎地說着謝謝。鏡頭轉向被道謝的志願者,她穿着紅色羽絨服,頭發被高高紮起,露出白淨如玉的臉頰,笑容溫柔到簡直要化開。

赫然是喬南嘉。

柏燃的表情微舒。他看着喬南嘉細聲細語地安撫孩子的情緒,眉眼都帶着小心翼翼。明明她打扮和其他人不同,卻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難以移開目光。

“謝謝姐姐,謝謝哥哥。”小孩子臉色赧然,被這麽一大群人圍觀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喬南嘉聞言笑着轉過頭,鏡頭補給喬南嘉望向的地方,柏彥也揚起唇角,朝她笑得很是好看。

“……”

柏燃擦頭發的動作一頓。

鏡頭迅速轉向其他人的工作。有人在擦玻璃,有人帶着同學搬凳子,待到他們準備完畢後,一群學生們領着孩子進了教室。

在大家的注視之中,周言鈞作為捐贈代表上臺簡短致辭,祝福小朋友們幸福快樂。

全程慈祥端莊的院長聽到捐贈的數目,一瞬間難以抑制感動與喜悅的心情,一個上了年齡的老頭愣是笑顏如花,握住周言鈞的手使勁搖晃。

他創辦這個福利院不容易,省吃儉用就希望孩子們能夠過得好一些。這筆巨款無異于雪中送炭,能給孩子們帶來更好的教育和生活,叫他怎麽能不感激。

胡曉站在喬南嘉身旁,有些酸酸地說道:“我們忙了大半天,不抵周言鈞捐的錢令人開心。”

其他幾名學生不知是否有相同的想法,一個個不吭聲了。

喬南嘉抿了抿唇,反駁他的話:“你這麽想是不對的。我們做公益最終的目的,不就是幫他們募捐到更多的錢,解決他們的危機嗎?院長開心正常,但這并不代表他不珍惜我們的付出。”

胡曉有些不服氣地說:“那是你一廂情願吧。”

站在身後一直默不作聲的柏彥說話了。

他看着講臺,表情寧靜,聲音不帶半分火氣:“在沒能帶給金錢方面的幫助之下,力所能及的努力就已經足夠。不在于大小,在于付出的多少。”

“如果你做一件事是為了讓別人感激你,那你的确應該做一名有錢人。”

話一出,衆人皆是靜了靜。喬南嘉下意識地望向柏彥。

周言鈞下臺便和大家站在一起,他的身旁恰好站着喬南嘉。鏡頭對準他們這邊,恰好将幾人全部納入進來。

于是,柏燃也清楚地在人群之中找到側着臉的喬南嘉。

她的目光所及之處,正是柏彥。

柏燃瞬間黑了臉。

他不管什麽同學情誼,不管什麽朋友、夥伴。在他面前熱情誠懇的喬南嘉必須應該做到專心一致,而不是他一轉頭的時候就變成了一個小太陽,哪裏需要暖哪裏。

福利院。

周言鈞收到一條信息。

柏燃:你往中間走一點,鏡頭沒有你。

周言鈞非常感動于柏燃竟然幫他看鏡頭。他假裝聊天向右前方擠了幾排,恰好挪到喬南嘉身旁。

喬南嘉愣了一下,周言鈞朝着她熱情打招呼。

“嗨。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喬南嘉連連拒絕:“不用了,謝謝你。”

“你對我真是相當冷漠。”周言鈞深感碰到這堵銅牆鐵壁,郁悶得要命。

柏燃坐在沙發上,看到被周言鈞擠得遠遠的兩人,非常滿意。

喬南嘉全程沒有察覺發生的事情。她專心致志地看着小孩們的表演,心裏倍感快樂幸福,将所有的煩惱都抛到九霄雲外去。

這是充實的一天。喬南嘉在微博裏記錄道。

回家之前,大家約好下一次一起活動。有幾名女孩子更是拉着喬南嘉的手,說喜歡她這種做事誠懇态度好的夥伴。

喬南嘉的臉微微泛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柏彥見狀笑着說:“下次我們有時間聚餐出去玩吧。”

“好哎!”衆人歡呼。

大家陸陸續續地上了大巴,舒幼把記錄本忘在了教室裏,急吼吼地過去拿。喬南嘉站在原地等她,還沒等來舒幼,卻等到了柏彥。

柏彥圍着圍巾,将半張臉遮住,只露出一雙彎彎的笑眼。

“陳老師說得沒錯,你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女孩子。”

喬南嘉睜大眼睛,不知所措地望向他。

柏彥又笑了。

“你似乎總是愛發呆。”

“啊……”

她的臉頰騰地燃燒起一抹晚霞。好在天色漸暗,柏彥看不清。他似乎還要說什麽,卻聽到身後有人叫他們兩人的名字。

“我來啦!實在是不好意思耽擱了。”

舒幼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滿頭大汗擺手:“快上車吧。”

大巴緩緩行駛,離開了福利院。臨走的時候孩子們撲朔着大眼睛,努力朝他們揮手道別。

喬南嘉真心實意地說道:“我不會忘記這一天的。”

“我也是。”舒幼抱住她的胳膊,“這裏也需要有人幫忙呢,南嘉姐姐~”

喬南嘉:“我明天有時間幫你補課哦。”

“滾。”

伴随着一路笑鬧聲,大巴把每個人都送到家中。待到喬南嘉回到家,喬父喬母已經做好了飯等着她。

“今天怎麽樣,過得開心嗎?”

喬南嘉使勁點頭:“超級開心。”

她吃了飯,邁着輕松的步伐踏入卧室的門。喬南嘉坐在椅子上,忽然眼尖地發現——葵花籽長出一根嫩芽來了!

她搜出百科細細對照,确定自己沒有弄錯,這才發給了木白煩。

喬南嘉滿心歡喜等着對方的回複。

一小時過去了。

兩小時過去了。

三小時過去了。

……

直至喬南嘉翌日醒來第一時間打開手機,木白煩也沒有回複她。

“?”奇怪,昨天不還是好好的嗎?

沒有得到回應,大失所望的惆悵籠罩在心頭,令她忽然沒了觀察嫩苗的想法。

喬南嘉安慰自己或許男神只是很忙,時間長沒看手機。她嘆了口氣,失落地放下手機,看着窗外發呆。

她哪能知道,此刻的男神正默不作聲地惱火。

周言鈞約柏燃一起出來玩,他們去臺球室打球。柏燃正側着身握住球杆,忽明忽暗的燈光下沒什麽表情。

“我感覺我就是個備胎。”

“你還用說?太蠢了你。”周言鈞恨鐵不成鋼,正在諄諄善誘,教導失戀的小兄弟,“那種對你忽冷忽熱的女孩子,正是要吊着你。”

“那叫海王!你就是她池塘裏的一條魚!”

柏燃聽着兩人的對話,無動于衷地打出一球。

砰地一聲,球滾落在地上,差點兒砸中兩人,吓得他們倆一個激靈。

迎着他們的目光,柏燃站直了身體,毫無誠意地道着歉:“勁使得有些大。”

周言鈞小心問道:“……你還好嗎?感覺你的臉色不太對。”

柏燃低垂着眼眸,望向臺球桌上扔着的手機。

“沒事。”

作者有話要說:柏燃:說好只當我一個人的舔狗,你卻成了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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