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胡說,一點山貨能換這麽多的錢。這分明是我今天早上賣肉賺的,小子你還是早點回去,小心我帶你去報官!”

一聽報官,馬義林頓了頓。農家人自是沒去過這種地方,一聽說官府,不由得有些禁。自然動作也是遲緩了些,那賣肉的大漢一瞧,心知這鄉下人就是不禁吓,一說就蒙,不由得大聲的道:

“大家瞧瞧,一說報官這小子就沒聲音了,這錢必是他偷的。”

“小夥子,看你年紀輕輕怎麽還做這種事!”

“小夥子,快把那錢袋放下,要是真進了官府,這事可就不好了!”

周圍人一聽此話,立時紛紛議論起來。馬笑笑瞧着那賣肉的一臉的橫笑,再瞧着周圍人的嘴臉,不由得道:

“去官府就去官府,哥,咱們別怕。我就不信,官府還能冤枉好人不成!”

聽着馬笑笑的話,馬義林卻低聲道:

“招娣,要不咱們回村吧。這官府,可不是咱們這些鄉下人去的!”

“我說小姑娘,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不在家好好嫁人,跑出來做什麽,還去官府,你知道衙門在哪嗎?”

那賣肉的一瞧衆人,再聽着馬義林的話,立時說笑起來,周圍的人也跟着起哄。

馬笑笑看了看周圍着,真是一群不怕事大的。那賣肉的漢子卻道:

“小丫頭,老實的回家去嫁人吧,這城裏,可不是你們鄉下人來的地方!”

馬笑笑卻是瞧着他輕笑道:

“老板,我這裏,還有今日收入的一百七十文,若然這錢真是你的,我這一百七十文也都給你了,但若然不是。。。。。。”

“若然不是,當然是官老爺怎麽判就怎麽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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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婁清風突的出現,接住了馬笑笑的話。馬笑笑一聽這聲音,立時認出了婁清風。

她不由得接着道:

“老板,如何,咱們去官府走一趟?”

那賣肉的沒想到這小姑娘家家的居然敢去官府,但瞧着那小姑娘手裏的一百多文錢,立時心裏又癢的緊。

此時,他的後背不由得一推,一男子小聲的道:

“哥,那丫頭的錢我沒撈着。”

馬笑笑卻是瞧了瞧賣肉的身後男人,正是剛才撞向她的那個人,看來此二人是一夥的。

她不由得接着道:

“老板,怎麽,不敢去了?”

“大哥,就一小姑娘,沒什麽不敢的。”

身後的男人又推了賣肉的一把,老板立時道:

“這年頭,偷錢的倒還有理了,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居然還有這麽多錢,想來也不是正道來的。走,去官府去,看看你們這兄妹是如何騙人的。”

說着,一行人就向着官府走去。

錢春卻是拉了拉正要跟着走的婁清風,道:

“少爺,都這個時候了,姑太太要着急了!”

婁清風卻是停也沒停的道:

“那丫頭手裏有雞蛋,定然是最好的土雞蛋,姑姑一定喜歡!”

說着,還立時跟着大部隊,去了衙門。

“官老爺,就是這兩兄妹,偷了我的錢!”

一上堂,賣肉的老板便直接說了起來。

“對,老爺,我可以做證!”

馬笑笑瞧了瞧那個撞了她一下的男子,

馬笑笑也不視弱,直接道:

“你不是說是我哥偷的錢嗎,怎麽成兄妹二人了。”

官老爺是個慈眉善目的老頭,見的事情多了。但細眼瞧了瞧下面跪着的幾人,道:

“你說這個男的偷了你的錢,可有證據?”

“老爺,他身上的錢,就是證據。”

官老爺看了看馬義林,道:

“他說你偷了他的錢,這可是真的?”

馬義林二分委屈,但又有些怕,哆嗦的道:

“老爺,這錢是我賣山貨賺的,真不是偷的。我就是路過他的肉鋪,想着給家裏人買點…肉。結果剛一拿出來,他就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說我偷了他的錢。官老爺,我真的沒有。”

“大老爺,我是後街賣肉的胡屠戶,後街的人都認識我,我怎麽會誣賴他”

而身後的一些人卻是大叫道:

“我們是認識胡屠夫!”

聽着外面的聲音,官老爺不由得驚堂木一拍,道:

“肅靜!”

接着面對着下面的馬義林道:

“有人認識你嗎?”

馬義林擡起頭,看着官老爺,道:

“青天老爺,我就是個鄉下人,在山裏找了點野貨,拿去換錢的。我真的沒有偷東西,真的沒有!”

馬義林都快哭了,他真的沒有幹啊。

官老爺對着那屠夫道:

“你說那錢袋子是你的,可知裏面有多少錢?”

“半兩銀子!”

胡屠夫立時說道,馬笑笑驚了一下,因為他卻是說對了。可是這事她也只是剛剛才知道的,他怎麽會知道。

突的,馬笑笑明白了,她去找馬義林的時候,剛好就在肉攤,馬義林邊看肉邊說自己得了半兩銀子,想買點,肉回去給母親補身子。

官老爺對着一旁的師爺點了下頭,那師爺上前将好錢袋子拿到的手裏,瞧了瞧,對着官老爺點了下頭。

官老爺瞧着馬義林道:

“野貨能賣個半兩銀子,看來你帶了不少啊?”

“什麽野貨能賣這麽多錢,分明就是我的賣肉錢。官老爺,你可得給我作主啊。”

胡屠夫一聽官老爺的話,立時就道。

“官老爺,這小子分明就是在狡辯,不上刑他是不會招的。”

身後那撞人的男子立時道。

“老爺,我真的沒有說謊,我賣了只兔子,還有一些自家采的草藥。那婁記藥鋪,還有越家雜貨鋪子都清楚啊。”

那師爺瞧了瞧下面,道:

“老爺,要不咱們去叫那兩個老板來看看。”

官老爺點了下頭,一個身着官服的人立時跑了下去,約半柱香的時間,那官服的人卻自己跑了回來。

“老爺,婁記藥鋪的老板下鄉收藥去了,要半個月後回來。越家雜貨的老板去城裏走親戚去了,下個月才能回來。”

官老爺瞧了瞧地上跪着的幾人,道:

“那店裏的夥計,可曾說什麽。”

那小官服人立時道:

“老爺,小的問過了。但是今天開市的日子,人多,他們也記不住。老板走了,賬簿也被封了起來,查不到啊。”

一聽此話,那本有些心虛的胡屠夫眼睛突然亮了起來,立時道:

“大老爺,您就別求證了,分明是這小子偷了我的東西。要不然,店裏的夥計怎麽會記不住。”

“你胡說,我沒有!”

馬義林立時說道,還向前跪了幾步,道:

“老爺,我真的沒有說謊,我們鄉下人最老實了。”

“窮山惡水出刁民。”

此時,那撞了馬笑笑的男子接着道。

“要是等那兩人回來,估計也得半個月後了,再說時間這麽長,不一定還記得,更何況就算賬簿上有記,也不一定就是你們的。”

縣官似乎在想着什麽,但他的話卻是有理的。

婁清風瞧着那兩個男人的嘴臉,心道,這丫頭今天是着道了。也不知為何,突然轉頭,想着讓錢春将那藥鋪的老呈頭接回來,給做證。

正要說,但聽得堂上一女子的聲音,道:

“老爺,其實也不用人證,只要一盆清水,就可證明我哥的清白!”

“清水?”

大家異口同聲的道。但聽得馬笑笑道:

“我哥的錢是賣野貨得來的,而胡屠夫的錢卻是賣肉的,若然這錢放入水中有油花,便可證明是屠夫的。但若然沒有,那就是他們撒謊。”

馬笑笑此話一出,頓時官老爺微笑了,道:

“去,打盆水來。”

待得衙役将水盆端來,那錢放入水中時,卻然是一點油花也沒有。

此時,胡屠夫立時慌了起來,身子不由得抖了起來。

“胡屠夫,這是怎麽回事啊?”

看着沒有一點油花的水盆,官老爺不由得道。

而看着一點油花也沒有的胡屠夫聽着官老爺的話,立時哆嗦的道:

“老,老爺,都是張二,都是張二!”

胡屠夫指着身後的男人道:

“他見這小姑娘得了錢,本想偷走。卻沒有得手,後來瞧見了來買肉的兄妹二人,才和我演了這一出。老爺,都是他,都是他!”

而身後的張二卻立時道:

“你胡說,是你自己要貪那錢,和我有什麽相關。”

官老爺卻是驚堂木一拍,道:

“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欺詐良民,欺騙官府。來人啊,将他們拖下去,杖責三十。以後若再有此事,重上加重!”

出了衙門口,馬義林長長的出了口氣,看着馬笑笑道:

“招娣,今天若不是你,這錢可就沒了。”

看着手裏的半兩銀子,馬義林真的是百感交集。

“哥,咱們是好人,老天不會虧待好人的!”

馬笑笑拍着馬義林的肩膀道。

“這可不一定,今天只不過是你命好罷了!”

此時,站在他們身後的婁清風卻是出言道。馬笑笑轉身,看着婁清風,自是認出此人便是買她魚的老爺。

不由得道:

“老爺,您還有事?”

城裏人真是蔫壞,還是離得遠點。馬義林剛才着了那屠夫的道,差點什麽都搭上了,這下他可變得聰明起來。

擋在了馬笑笑的面前,一臉憤怒的看着婁清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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