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當天,馬笑笑走出婁府後,就去訂了砂鍋。大號,三到四人,中號二到三人,小號一人的量,各十個。一共花了她三兩銀子,先付一兩,約好了三天把貨送去婁家酒樓,再結賬。
回到家中,因着最近村裏抱窩的雞鴨多,所以馬笑笑很快便用不多的錢,将這些雞鴨給收了回來。
馬笑笑數了數,共十只鴨子,二十只母雞,花了她五兩銀子。這事被馬仁壯知道了,馬仁壯氣得不行,直道這丫頭真是越來膽子越大,居然也敢有私房錢了。
馬仁忠當時也在,只是瞧了瞧馬笑笑,也沒說話,但眼睛裏,卻有異樣的東西在。
馬王氏也不說話,因為她居然不知道,馬笑笑有這麽多錢,所以,正在思索着什麽。
其實她早就沒錢了,上次馬蔡給她的錢,還被她給買雞蛋了,最後還從婁清風那借了八兩銀子。
當然,她和婁清風說好了,要是還不上錢,就去婁府幹活,直到還上為止。反正八兩銀子也就八個月的工錢,還包吃包住的。
但是馬笑笑卻是沒和馬仁壯說什麽,就是自己收雞鴨。第二天晚上的時候在那殺雞鴨,再将雞鴨都收拾幹淨了,內髒則用雞油做給大家吃。
就是這樣,馬仁壯也沒停止說,什麽要這些東西有什麽用,花那麽多錢卻是一點肉也吃不上,就吃這些下水貨。
馬笑笑卻是不再說話,沒辦法,親爹,你還能怎麽樣。馬王氏吃着那些內髒也是有些不願意,想着吃點肉,可是馬笑笑沒做,她自己又不想幹活,就這樣湊合着。
第三天,馬笑笑跟着送菜的王家二哥,并着那些雞鴨去了城裏。馬仁壯卻是在家罵了三天。
婁清風不知道自己借給馬笑笑的八兩銀子,居然成了現在幾十只雞鴨,但是她不是說要做砂鍋什麽的嗎。
馬笑笑讓做砂鍋的人把做好的砂鍋都送去了婁家的酒樓裏,馬笑笑直接就拿着馬義林送來的火碳,當着所有人的面,在婁家酒樓的外面做上了菜。
當那香氣散發出來時,大家頓時七嘴八舌,都想着嘗嘗鮮。是以,很快,人便坐滿了婁家酒樓。
在婁清風滿是驚訝下,那幾十只雞鴨居然很快就賣完了。當然連酒樓裏的魚、菜也都沒有了,酒樓都不得不提前打烊,因為無菜可賣了。
接連三天,婁家酒樓都爆滿,婁清風更是賺了個盆滿,笑得他連睡覺都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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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雞鴨的錢,是另算的。是以,馬笑笑在賺婁清風份子錢的同時,還多賺了雞鴨的錢。
婁清風感覺,馬笑笑這丫頭真是個可怕的丫頭,居然能吃下兩份錢。
接下來的時間,馬笑笑天天上村子裏收雞鴨,村子裏沒有了,就去附近的村子。
時間很快,一個月過去了,這日,婁清風算了下賬單,一個月居然賺了一千一百兩,其中一千兩是砂鍋菜賺的。
按着合約,婁清風自是要給馬笑笑三分利的,除去馬笑笑借他的八兩,共二百九十二兩。
婁清風本高興的不得了,卻在給馬笑笑算賬時,牙疼的厲害。她什麽也沒出,就出個鍋,還只花三兩銀子,就占了他三百兩的份子錢。
再說,她可是賺兩份錢啊,酒樓的雞鴨都是她送來的。但是沒辦法,他婁清風可是個正經人,正經人可不能騙小姑娘。
婁清風再次感覺,馬笑笑是個可怕的丫頭。
是以,當婁清風咬着牙,将那二百九十二兩銀子交給了馬笑笑時,他的手就一直在抖,道:
“丫頭,你見過這麽多的錢嗎,知道要怎麽放嗎?”
馬笑笑接過那銀子,卻道:
“這事,你就別擔心了。不過,這砂鍋雖賺錢,是賺不了多久。剛開始大家只是望風,并不知道這東西能持續多久。現下這般火爆,估計很快就有模仿的了,咱們必須得推陳出新,要不然,酒樓的收益會少的。”
婁清風一聽馬笑笑的話,感覺她想的太多,更何況他可不想再分錢出去了。
直接道:
“沒事,我婁家酒樓也不是一天兩天的,哪那麽容易讓他們給擠黃了。”
他也不想想,前幾天,是誰天天唉聲嘆氣,說酒樓要被錢家給擠了,天天罵錢盈。
馬笑笑卻是笑了笑,想着這幾天路過錢家酒樓時,裏面的女夥計都換上了嶄新的夏衣,當真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但他家二樓的某個窗戶,卻是坐着一位年紀二十多的年輕人,時常瞧着婁家酒樓的情況。
那個人,她記得,是杜紹進,但願是她想的太多吧。
馬笑笑很快轉移了話題,道:
“總是來咱們府上,大家也都對我不錯。一會兒,我去謝謝大家。”
婁清風卻是大手一揮,道:
“去吧!”
婁清風雖然有失三百兩,便是這一個月就賺了他平時三個月的錢,他高興的簡直不要不要的。人一高興,這時間就過得快。
沒多久,他瞧着外面陽光四射的,一晃眼,居然到了中午。正喊着:
“錢春?”
錢春卻沒有答應,婁清風又喊了一句,還是沒人應,而且他突然發現,家裏怎麽靜悄悄的。
就在此時,看門的張老頭卻是出現了,因為婁府本就不大,婁清風還在二排的客廳裏,是以,張老頭聽到了婁清風的聲音。
“少爺,您有事啊?”
“這人都哪裏去了,怎麽一個人也沒有?”
婁清風瞧着靜靜的府上,連平時嗓門最大的婁千也不在,教訓人的三丫頭,也沒聲音。不由得道。
“少爺,笑笑帶着大家去吃飯了。說是那新出的砂鍋飯十分地道,她做東,把府上二十多個人都叫上了,連看後門的狗子也去了。”
“什麽,狗子也去了,那咱們家進來人怎麽辦!”
居然沒叫他,婁清風氣的直接道:
“還有,你怎麽沒去?”
“我這歲數大了,吃不動了。年輕人,就讓他們去吧。再說咱們家也沒什麽東西,誰會來!”
張老頭邊說邊走去了大門處,婁清風卻是氣得不清的道:
“那少爺我的中飯怎麽辦?”
“少爺,你不是說你要去點心鋪子看看嗎,所以就沒準備啊!”
是以,婁清風居然被大家給涼了一趟。
待得中午過後,大家一路歡笑的加到了府內,瞧着婁清風居然站在大廳裏,滿面怒氣。大家立時話也不說,低頭回自己的位置。
錢春卻是頂不過去,站在門處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就低着個頭,婁清風瞧着錢春道:
“吃得可好?”
錢春低着頭道:
“吃的還行。”
“錢春,你……”
婁清風一聽此話,氣得不行。合着你們涼着少爺我,跑去吃飯了。
剛要說什麽,錢春立時道:
“少爺,對面的錢家酒樓,也推出砂鍋煲了。”
一聽此話,婁清風也忘記之前氣的事了,立時下了臺階,道:
“什麽,對面也出了砂鍋煲?”
“是啊,而且還和咱們家一樣,咱們家出什麽菜式,他家就出什麽菜式。今日去咱們酒樓,感覺人沒有昨天多了。”
“什麽!”
婁清風大叫一聲。
其實不是人比昨天少,而是昨天是以後每天的最多一天。錢家酒樓似乎與婁家的酒樓對上了一樣,婁家出什麽菜式,錢家第二天也會出。
是以,婁家酒樓的客人越來越少。到了月底,婁清風一瞧,這個月比上個月少了三百兩,還得算馬笑笑三分利,這進來的錢少了不少。
真沒想到,還真讓那丫頭說中了,婁清風不由得在心裏道。
而馬笑笑也不像以前那樣往酒樓送雞鴨了,因為這個活,馬笑笑交給了馬義海。
馬仁忠開了個雜物鋪子,與馬義海媳婦兒的對上了。雖然家裏的女人們讓女孩子們不要去馬仁忠開的鋪子那裏,但是這個時代,女人一般都在家待着。
去外面買東西的,都是男人幹的,或者小男孩子。大家都想去瞧瞧那個被家裏女人說的二娘是個什麽樣子,再加上馬仁忠還會侃大山。
所以,最後,馬仁忠的鋪子越來越好,頂得馬義海家的鋪子最後都黃了。馬義海媳婦剛開始還歡喜公公那十錠銀子,但是現下,她可是氣得不行。
家裏賺錢的行當沒有了,老公又是個種地的,她家不同馬義春家,沒有孩子。這兩個兒子也大了,這讀書什麽的都得花錢。
是以,馬義海媳婦跑去馬仁忠的鋪子那罵二娘,當然,她是不敢罵公公的。但還是被馬仁忠打了一巴掌,至此,馬義海恨上這個爹了。
不過小馬蔡氏卻是高興的不得了,當初她落難,還不是馬義海媳婦把她鋪子給頂黃了,當然是村裏人不想去她那買。但是她不管,反正這賬是算到馬義海媳婦頭上了。
是以,小馬蔡氏跟那個二娘的關系就更好了。馬義海媳婦來馬仁壯家哭,直說那個小妖精把公爹給迷住了,就是個掃把星。
現下,馬義海家一點收入也沒有。馬鄭氏瞧着馬笑笑賺錢,就又向馬笑笑哭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