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招娣啊,那個山,你真打算給你弟?”

“我和婁清風商量一下吧。這個山,我準備明年種茶樹,到時候可能用人,我按天給錢。如果家裏有想幹活的,回頭直接來找我吧。”

馬笑笑剛說完這話,馬義海媳婦馬鄭氏立時道:

“招娣啊,嫂子我相信你是個本事的人,就是合夥做生意怎麽了。我們沒偷沒搶的,錢都是幹淨錢,有什麽不行的。招娣啊,你哥和你嫂子就都靠你了。”

馬鄭氏一聽有活幹,還給錢,第一個表态。反正她可不想放過這賺錢的行業,說名聲不好聽,也不是說她。

再說,她家也沒姑娘,就是有,那出嫁也得十幾年後,到時候馬招娣早就嫁出去了。

就她這本事,到哪能吃虧,她可不像大哥大嫂那樣迂腐。

馬義堂一聽招娣的話,自已家裏的兒子沒一個讀書成的,孩子多還得吃飯,他也得指望着招娣。

大嫂更是傻了,聲音有些低的道:

“招娣啊,那我娘家侄兒,能不能過來幫忙?”

馬義海媳婦白了大嫂一眼,這個時候說這話,你剛才怎麽說名聲的。

馬笑笑卻是道:

“到時候用的人會很多,估計行吧。”

“哎,招娣啊,我知道你是個本事的,當知牝雞司晨……”

馬義堂又開始說這話,但此時,一邊沉默的馬禮東卻是低着頭,聲音不大,但卻足以讓屋內的人都給聽到的聲音道:

“爹,義安去城裏讀書了,我也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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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本想再說什麽的馬義堂不說話了。他也想把孩子送去城裏讀書,必竟那裏的先生比他強不少,可是他沒錢啊。

就教書賺的那點,他還得買書用錢,要不是媳婦兒會種地,他家連飯都吃不上了。

此時,馬笑笑瞧着這一屋子的人,道:

“我心知大家對此事有看法,但事已至此,沒有轉換的餘地。”

說完這話,就見着屋內一點聲音也沒有,此時,卻是馬蔡氏起身,邊向着自己屋內走去邊道:

“哎,我也活不了多久了。這年頭,吃飽飯才有說話的機會。”

是以,馬蔡氏的這一句話,将這個會議終結了。

大家都一一離開,馬鄭氏是留下說了好一會兒子話,直道以後家裏有事盡管找她,她現在店也關了,沒什麽事。

到是最後,馬王氏瞧着馬笑笑道:

“招娣啊,那個山,真的能轉到你弟弟名下?”

馬笑笑沒有說話,點了下頭,去外面喂雞了。

“你說招娣這樣,真的好嗎?”

此時,回了家的馬義海,瞧着媳婦兒喂豬,不由得道。

“有什麽好不好的,咱們家又沒有姑娘。再說了,就招娣的名聲,不早就被敗壞掉了。到是你們這些男人,一個個名聲名聲的,結果老婆孩子吃不上好的,上不了好學堂,還說什麽牝雞司晨。有本事你們到是讓老婆孩子吃得好,住的好啊。”

聽着媳婦的話,馬義海本想說什麽的,卻也不再出口了。是啊,現在飯店的營生也被拿走了,就種地,家裏兒子還得吃飯娶媳婦,這得哪個年月。

想到這裏,馬義海不再說話,直接拿了瓢,舀了一瓢水,倒進雞槽裏。

“啪!”

上好的汝陽茶杯被摔在了地上,此時,一個身着杭綢,身材妖嬈的女子上前,嬌滴滴的道:

“老爺,你這是怎麽了?”

此時,錢盈扭動着肥胖的身體,一把推開上前的女子道:

“滾,都給我滾!”

那女子卻是笑着上前,伸出如藕一般白淨的手臂,攔着錢盈,道:

“老爺,不就是這個月少賺了點嗎,用得着生這般大的氣!”

錢盈瞧着眼前這個去年新娶的六姨太,有些驚疑的道:

“你怎麽知曉?”

六姨太卻是拉着錢盈坐到一旁的太師椅上,細聲的道:

“我瞧着孫總管進進出出的,那凝重的神色。再說,咱們府上人多,哪有不透風的牆。”

錢盈卻是在六姨太的服侍下,喝了口茶,道:

“姓婁那小子真是不識好逮,我本想瞧着以往他爹的面子上,讓他把酒樓賣給我。結果他說什麽祖業,不可賣。就他那祖上還不知在哪要飯的,要不是他爹風水好,留了點東西,現在還有他和我說話的份!”

錢盈邊說邊瞧了瞧外面,明晃晃的太陽,現下天氣越來越熱,他這身子又是胖,自也是熱的晃,再有生氣,不由得不耐煩的道:

“去,拿杯涼茶來!”

那屋外的丫頭聽着,正要動,但聽得六姨太卻道:

“涼茶傷身,去,将地窖裏的冰塊拿出來,放屋內給老爺涼着。”

見着丫頭離開了,六姨太站在一旁,笑着道:

“前些日子,不是說婁家酒樓推出了砂鍋煲,咱們不也推出來了嗎。那生意,不都回來了嗎。”

“這小子,也不知誰給他出的主意,推出什麽特價菜,引得大家都去他那。還不說,到處散播謠言,說什麽我那裏是鳳樓,讓女人家的管好自己的男人。現在,那些客人都不來咱們酒樓了。”

這個混蛋,真是比他爹媽還壞。

“老爺,其實,這做生意,都是有來有往的,和氣生財!”

六姨太用自己細嫩的手給錢盈按摩着,錢盈頓時感覺心裏暢快不少。

“怎麽和氣,一天天的,這小子竟給我出妖蛾子。”

想起那小子推出的那個什麽特價菜,他就來氣。他也學着推出來,甚至把酒樓裏姑娘們的衣服都換了新鮮的。

可是外面卻傳說他那是鳳樓,他不過請了幾個女的做夥計,怎麽就成鳳樓了。

六姨太卻道:

“老爺,你說這婁家少爺要是成了咱們家的姑爺,那不就是一家人了,他還怎麽會與你争呢!”

一聽這話,錢盈立時回過味來,道:

“姑爺?”

“是啊,我聽說那婁家少爺今年二十有一,卻還沒有成家,且為家中獨子。如果咱們兩家能成為親家,這以後,婁家的,不就是咱們家的。”

一聽此話,錢盈立時面色微轉的道:

“好是好,可是咱們家的姑娘,都嫁出去了。”

“不是還有四姑娘嗎!”

“陰華?”

錢盈想了好半天,才想起她。

“對啊,就是她。”

一聽錢盈想起,六姨太立時道:

“是啊,就是四小姐。長得好,也得人喜歡。我聽說,那婁家的姑太太更是喜歡的不得了。”

錢盈卻是有些為難的道:

“陰華是小姐不假,但卻是個庶出的,那婁家小子可是獨子,他能同意?”

一聽老爺有想法,六姨太立時道:

“我可聽說那婁家小子可是摳得要命,連說了幾個媳婦都因着彩禮的事全黃了。陰華雖是庶女,但也是正經的大小姐啊。再說了,咱們少要點彩禮,那不就得了!”

錢盈卻是搖了搖頭,道:

“那婁家小子是摳不假,但陰華我本有他用。新來的縣太爺正尋着一門好妾室,我本想将陰華嫁過去,也可助我一臂之力。”

一聽錢盈的話,六姨太立時道:

“老爺此話差異,那縣老爺小妾雖比婁家門地高,但是我瞧着那家的大娘子可不是普通的。陰華又有些笨笨的,若然嫁過去得罪了那大娘子,惹得縣老爺不高興,那還不得怪罪咱們。

這婁家可就不同了,這婁少爺摳得厲害,怕也是個目光短淺的。娶了咱們陰華,那陰華就是婁府的少奶奶,以後婁家的事,還不得老爺你撰在手裏。”

錢盈卻是仔細的想了想這個女兒,雖姿色各方面不如他那嫡出的女兒。但卻是個長像不錯,她母親并不得寵,是個丫頭出身。是以,每次在大娘子那瞧着,卻也是個周正的。

聽着六姨太的話,錢盈卻是點了下頭,道:

“待我問過太太吧。”

“嗯,老爺,這下問題不就全解決了。”

錢盈卻是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六姨太的手。此時,下人卻是擡了一盆冰塊進來,錢盈的感覺就更好了。

只是六姨太剛開始還好,手卻越來越涼,最後卻打起了噴嚏。

傍晚十分,六姨太正在丫頭的服侍下洗着手。屋內熏着淡淡的煙香,六姨太正高興着,突聽得門外的聲音,道:

“六姨太,四小姐來了!”

“進來吧!”

六姨太邊說邊揮了下手,身旁的丫頭頓時将帕子遞上,六姨太拿起擦了擦手,就聽得一聲清脆的聲音,道:

“姨娘,多謝你!”

六姨太卻是笑了笑,轉身去屋內的桌子旁坐了下來。錢陰華卻是從懷裏拿出一物,道:

“這是玲珑閣新出的金簪,我瞧着适合姨娘您,便買了下來。”

說着,便将那打開的盒子遞了上去,六姨太身旁的丫頭卻是立時接了過來,放于六姨太的面前。

但見得累絲金螺上點着紅寶石,卻是十分的華貴。六姨太點了下頭,那丫頭立時将那盒子合上,走進內室。

“讓四姑娘破費了。”

“哪裏的話,姨娘喜歡就好。多謝姨娘,助我姻緣。”

“成人姻緣本就是好事一樁,再說還是四小姐的事,我自是盡力。”

“姨娘放心,以後,你便是我的親姨娘。”

“四小姐當真是客氣了!”

說着,二人繼續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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