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段珍死的瞬間, 那道橫貫在煤區中間的土牆立刻坍塌。

“怎麽回事?”有人發現不對勁,大聲嚷嚷。

“那邊的牆突然榻了。”

“有人被壓在下面了!”

大家一邊議論紛紛,一邊上前幫忙。

頓時, 高牆邊亂成一鍋粥。

倪陽帶人進入段珍的地盤, 先讓身後的武裝士兵去救人, 然後四處尋找蘇軟軟和陸時鳴的身影。

“蘇軟軟!陸時鳴!”

“汪汪汪……”

小奶狗搖着小尾巴, 咬住倪陽的褲腳, 拖着她走。

“你要帶我去找蘇軟軟和陸時鳴?”

“汪汪汪!”

倪陽一臉嚴肅的跟着小奶狗進入一幢樓。

這幢樓不知道遭受了什麽摧殘。裏面變得狼藉一片。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玻璃渣子在腳底碾過的感覺。

倪陽将小奶狗抱起來, 小心翼翼的往裏行進。

走了一段路,她終于看到一間大敞開的屋子。

四面牆壁,三面都沒了。

還有一面是大樓的外壁承重牆。

如果塌了, 這幢樓估計也就塌了。

“你們沒事吧?”

倪陽帶着狗沖進廢墟之中。

蘇軟軟柔弱的靠在陸時鳴懷裏, 嘤嘤嘤的哭泣。

“沒關系,只是蹭破了一點皮。”陸時鳴抱着懷裏的蘇軟軟柔聲安慰。

蘇軟軟痛哭流涕, 傷心不已,舍已為人, “器官能捐的都捐了吧。”

倪陽:……

蘇軟軟被陸時鳴抱起來。

她堅強的掙紮說自己可以用腳走路。

但陸時鳴堅定的認為她現在半身不遂。

兩人就這個問題開始争吵。

蘇軟軟為了證明自己的強壯, 用力猛地拍了一下身邊的臺子。

“刺啦”一聲噪音穿透耳膜, 整個煤區都開始回響起段珍剛才對蘇軟軟的自我剖析和犯罪獨白。

蘇軟軟捂着自己拍疼的小爪爪,淚眼汪汪的“呼呼”。

倪陽突然眼前一亮, 興奮的沖過來加大音量。

原來這裏原本是一間廣播室。

不知道什麽時候段珍說的話都被錄下來了。而剛才蘇軟軟的一巴掌又把這段錄音給放了出來。

煤區裏面的人聽到段珍的大言不慚和犯罪記錄,個個面色慘白, 紛紛後退到倪陽的地盤上。

不過現在也只是跨過了一面小小的土坡而已。

事實證明, 反派死于話多這件事果然是真理。

段珍的陰謀暴露在陽光底下, 煤區的人都安分了下來。甚至對倪陽的命令連半絲反抗都不敢有。

一瞬間,整個煤區意外的和平。

當肖彘開着滿載物資的車回來的時候,立刻被這兄友弟恭的親切煤區震驚了。

他甚至還看到了挂在煤區門口的橫幅。

聽說這是煤區的人自發為倪陽做的。

上聯:你是光,你是電,你是唯一的神話。

下聯:你是人間四月天,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橫批:反正你就是特別暖。

對此,蘇軟軟格外肯定了煤區人民的文學素養。

如此集大成者,又兼顧流行,文藝,吹捧,谄媚的橫幅,實在是世間少有啊!

雖然大家對倪陽進行了表面和心底高度統一的谄媚認可,但吃瓜群衆還是對段珍的死非常感興趣。

“自作孽不可活,聽說是被自己發出來的土牆砸死的!”

“我怎麽聽說是被雷劈死的。”

“不是被倪老大打死的嗎?”

唯一一個知道真相的,是外表看似美少女,其實智慧過于常人的美少女!

蘇軟軟悲傷的想,這難道就是衆人皆醉她獨醒的感覺嗎?

“蠢貨,跟上!吃飯了!”

哦哦,恰飯了。

蘇軟軟立刻喜颠颠的拿起自己的臉盆跟上倪陽的腳步。

……

段珍的事情告一段落。

倪陽一邊整頓煤區的同時,一邊依舊還在搜尋她妹妹的下落。

蘇軟軟無所事事的牽着喪屍犬和小奶狗跟陸時鳴在煤區裏遛彎。

肖彘正在給大家發物資。

他從外面帶回來不少好東西。

“蘇小姐,麻煩幫我照顧一下寶寶。”

現場人多雜亂,肖彘将身後正在啃泡椒鳳爪的肖寶寶托付給蘇軟軟。

肖彘發現,肖寶寶在蘇軟軟身邊時就會格外的安靜,甚至就算肚子餓了也不會做出什麽攻擊人的行為。

“好哦。”

蘇軟軟把肖寶寶拴好,跟兩只狗一起溜了。

煤區恢複了平靜。

以物換物的物區又開始繁榮起來。

蘇軟軟看一眼喪屍犬脖子上被磨的幾乎只剩下一層皮的狗鏈子,想着是不是應該換一根了。

不過狗鏈子不好找,畢竟現在連人都吃不飽了,誰還會養什麽寵物呢。

蘇軟軟牽着狗溜達了一大圈,還是沒有找到。

突然,她身邊的喪屍犬開始狂吠。

周圍的人唬了一跳,紛紛遠離。

現在要是被這種瘋狗咬了,別說賠償了,就是狂犬疫苗都不知道去哪裏打。

蘇軟軟被喪屍犬牽着往前走,看到一個膘肥體壯的男人正在欺負一個小男孩。

說是小男孩,其實也不小了。

看着應該也有十五六歲。

甚至因為末世大多數人營養不良的原因,所以說十**歲也是可以信的。

小少年餓的腳底打滑,踉踉跄跄的被那個男人拖到角落,一把按在了地上。

他身上的爛衣服被扯開,露出單薄骨感的身體。

小少年雖然臉上有些髒,但能看出來是個漂亮的孩子。

在末世,女人的生存率急速降低,像小少年這樣漂亮的男孩子,便更加得青睐。

膘壯男人貪婪的去扯少年的褲子。

少年拼命抵抗。

蘇軟軟身邊的喪屍犬狂吠,幾欲沖出去。

但有人比狗更快。

蘇軟軟看到陸時鳴面無表情的上前,一把掐住了那個膘壯男人的脖子。

這是一處偏僻的角落。

四周都沒有人。

男人大步過去時,身形帶風。

他的眸色很深,很黑。就像是無端陷入了一個極端的夢魇之中。黑瞳周圍隐隐散出血色,陰鸷而可怖。

男人細長的手掐着男人的脖子,将他按到身後的牆壁上。

牆壁窸窸窣窣的落下一層灰,膘壯男人幾乎被嵌進去。

可見陸時鳴用了多大的力氣。

膘壯男人翻着白眼,胖腿亂蹬,眼看就要升天。

蘇軟軟立刻上去一把抱住陸時鳴細瘦的腰。

“冷靜,冷靜,寶寶乖!”

正在啃雞爪的肖寶寶:???

小姑娘身上的甜香從四面八方襲來。

帶着溫和的安撫。

男人眸中暴戾消退,他眯眼看向面前的膘壯男人,臉上顯出嫌惡之色。

陸時鳴松開了自己的手,然後抽出帕子擦拭。

膘壯男人跌倒在地,直翻白眼,別說站了,連罵都罵不出來。他呼哧大口喘氣,面色漲紫,一臉驚恐。

他哪裏知道一個看似如此瘦弱不堪的男人居然會有這麽大的力氣。

那個被欺負的小少年跪在地上,一臉懵懂。

陸時鳴垂眸看他,突然一腳踩到他臉上,聲音極冷道:“要死,要活?”

在蘇軟軟面前卸下了僞裝的陸時鳴渾身氣勢凜然,猶如一只從鐵籠裏釋放出來的兇獸。

那股子狠戾,別說是人了,就連狗看到都要四腳發軟,五體投地。

小少年被踩在泥地裏,似乎是被吓傻了。

陸時鳴繼續碾壓。

堅硬的長靴似乎要将小少年壓成一塊肉餅。

“要活,要活着!”

小少年痛哭流涕。

陸時鳴薄唇一勾,蹲下來,拿起一塊石頭遞給他,“既然要活,那就殺了他。”

纖細修長的手指向那個膘壯男人。

陸時鳴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

小少年怔怔拿起那塊石頭,像是被吓傻了。

他髒污細瘦的手托着它,就似是托着什麽極為沉重的東西。

那個膘壯男人回過神來,猛地朝小少年撲上去。

小少年極力掙紮,還是被掐住了脖子。

陸時鳴站在旁邊,冷冷看着。

蘇軟軟有些怔愣。

從剛才陸時鳴沖出去救這個小男孩開始,她就覺得男人似乎有什麽地方不一樣了。

這個男人像是會做這種好人好事的嗎?

不是。

蘇軟軟用力搖頭。

那他為什麽會這麽做?

蘇軟軟不知道。

原書中的陸時鳴,變态,神經,陰鸷,殘暴。

他是末世中的王。

藐視一切,猶如暴君。

怎麽可能會去救這麽一個小男孩。

蘇軟軟再次将目光轉向小少年。

只見這小少年被掐得面色泛紫,掙紮間,不知道什麽時候摸到了那塊掉在他腦袋邊的石頭,然後狠狠的朝膘壯男人砸了過去。

陸時鳴漆黑暗沉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光亮。

膘壯男人捂着自己冒血的腦袋,軟軟倒地。

蘇軟軟突然恍然大悟。

哎呀,難道這是在英雄救美少年?

難道陸時鳴他其實喜歡的是男人!

蘇軟軟覺得自己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密!然後就被陸時鳴拎着後衣領子提遠了。

……

“看什麽?”男人坐在床邊,慢條斯理的擦拭着他的小斧頭。

蘇軟軟看一眼那鋒利的小斧頭,縮了縮小脖子,繼續“嘿嘿嘿”的盯着陸時鳴看。

一副“我知道你的小秘密”的小模樣。

怪不得原書中陸時鳴跟女主倪陽始終保持着堅定的隊友情,原來他居然喜歡男人!

“你是不是男人!”因為太激動,所以蘇軟軟說禿嚕了嘴,漏了兩個字。

她本來想說,你是不是喜歡男人。但現在變成了,你是不是男人。

雖然差了兩個字,但這裏面的含義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前者是友好的詢問,後者是不要臉的挑釁。

蘇軟軟立刻白了小臉蛋,正想重新說一遍。

那邊,陸時鳴慢條斯理的朝蘇軟軟的方向掀了掀眼皮,然後突然勾魂一笑。

他滑膩的指尖戳到蘇軟軟肉肉的面頰上,聲音低緩道:“軟軟可以試試。”

他,是不是男人。

晚上,圓月如盤,陰風怒號。

蘇軟軟哆哆嗦嗦的躲在床底下表示她不想試!

她還是只黃花大閨女,連小手手都是幹淨的呢!

好在,男人似乎沒什麽心情再戲弄她,放好他的小斧頭之後,徑直翻身上了上鋪。

蘇軟軟見外面久久沒有動靜,終于小心翼翼的動了動自己的小jiojio,然後冒出半個小腦袋,然後磨磨蹭蹭的躲進了自己的小被窩裏。

房間裏陷入沉寂。

陸時鳴躺在上鋪,雙眸緊閉,唇角微抿。

片刻後,他原本平靜的面容突然扭曲,就像是進入了一個無底深淵。

四周都是渾噩的黑。

只有那扇門後發出一點細膩的白光。

可是那白光又冷又淡,看上去甚至比那黑色更加令人感覺膽寒。

陸時鳴急促喘息着,他蒼白如玉的手死死拽着身上的被子,卻依舊無法從這噩夢之中醒來。

他看到自己走了過去,那只屬于少年人的手搭上了門把。

那只手白淨纖細,懵懂純稚。

陸時鳴的腦袋像是要炸開般響起陣陣轟鳴。

不能,不能開門,不能開!

“啪嗒”一聲,門開了。

白光傾瀉而入,少年陸時鳴仰頭,看到了那個站在那裏的男人。

男人身形幹瘦,穿着西裝,手裏提着公文包,像是剛剛下班回來的精英人士。

男人垂眸看過來的時,眼中帶着貪婪之色。

陸時鳴聽到自己叫他,叔叔。

男人猛地睜開眼,眼前是凝霜似得月色。

他半屈着腿,身上蓋着被子,渾身大汗淋漓。

黑暗中,男人雙眸赤紅,胸膛上下起伏。身上纏繞着一層厚實的藤蔓,似乎是因為他情緒不穩定而陡然暴漲出來的。

尖尖的小藤蔓頂着頭上的葉子,瑟瑟發抖的哆嗦。

陸時鳴擡手,顫抖着手,扯開身上的藤蔓。

細碎的藤蔓被扯斷,消失無蹤。

陸時鳴指尖微顫。握拳。

他靜坐良久,卻還是不能平複下來,甚至情緒越發不穩定。

突然,一股甜膩的味道從下鋪傳來。

如綿軟白雲似得纏繞住陸時鳴躁動不安的心緒,撫平他似乎馬上就要爆炸的異能。

男人雙眸一眯。

他伸手,撥開自己臉上汗濕的黑發,然後撐着身子,從上鋪跳了下去。

原本應該輕輕松松的動作,在落地時居然踉跄了一下。

月色下,男人的臉帶着詭異的白。

偏偏那雙眼睛又是深邃的血紅。

那縷甜香,勾勾顫顫的誘惑着他,侵入他的四肢百骸。

猶如陰冷暗濕之地,開出的簇擁糜爛之花。

陸時鳴動了動自己的指尖。

那股陰寒的暴戾之感,居然奇異般的被安撫了下來。

他蒼白的指尖鑽出一股細小的藤蔓,急匆匆的就要往蘇軟軟那邊鑽。

被陸時鳴掐住,塞了回去。

房間裏很安靜,陸時鳴垂眸,看到躺在被窩裏的蘇軟軟。

小姑娘睡得十分幸福。

小臉蛋坨紅坨紅的,黑發堆雲似得團聚在一起,甚至還在吧砸着小嘴。

男人勾唇一笑,慢條斯理解開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後走過去,冰冷的身體鑽進蘇軟軟的被窩裏,貼上她,輕輕擁住。

真暖和。

男人閉上眼,把臉埋進她的脖頸裏。

蘇軟軟被凍得一哆嗦,卻沒醒,只是習慣性的想把身邊涼飕飕的東西推出去。

不過并沒有成功。

只能委屈哼哼的想着要不捂捂吧,興許就暖和了。

男人修長白皙的指尖落到蘇軟軟的小臉蛋上。

小姑娘面頰上還帶着被段珍用指甲劃出來的傷痕。

陸時鳴的指尖帶着如寒冰般的陰涼,慢吞吞的撫過那個傷口。

黏黏膩膩的像是冷蛇。

他的指尖出現一滴濡濕水痕,按着蘇軟軟的傷,輕輕一擦。

那道傷口便消失無蹤。

小姑娘的臉又恢複白白嫩嫩的感覺。

“做什麽好夢了,嗯?”

男人的聲音低沉暗啞,尚帶幾分不穩的氣息。

睡得正憨憨的蘇軟軟當然不會回答陸時鳴了。

陸時鳴垂眸,靜心盯着她看。

小姑娘臉蛋紅彤彤的,散發着細膩的甜香。

陸時鳴俯身,猛地湊過去,在她肉肉的小臉蛋上咬了一口!

“嗷!”

蘇軟軟疼得立刻蹦起來,然後兩顆湊得極近的腦袋狠狠撞到了一起。

“唔……”

蘇軟軟被撞得不輕,她眼前暈暈的覺得自己這一撞可能會導致智商下降,吃多少盆飯都補不回來的那種。

陸時鳴捂着自己被撞紅的額頭,眼前也是一片黑。

他緩了緩神,擡眸朝蘇軟軟望過去。

小姑娘睡眼惺忪的坐在那裏,暈着暈着又要睡過去。完全沒發現自己身邊多了一個人。

蘇軟軟倦鳥似得躺回去,蜷縮起來,努力把自己的小被被再次捂暖和。

陸時鳴垂眸看她,指尖卷起她的發,然後慢條斯理的埋進去。

那股糜爛的花香四處發散,驅散他心底的惡寒。

就像是春日之花,夏日之風,冬日之光。

陸時鳴沉醉的閉上眼。

糾纏不休的噩夢在此刻消失無蹤,猶如從未出現。

……

一覺睡醒,蘇軟軟迷迷瞪瞪的覺得自己像是被什麽東西給纏住了。

她歪頭,看到睡在自己身邊的陸時鳴。

哦,怪不得她昨天晚上做夢被一條大怪蛇給纏住了呢。

蘇軟軟拖着自己的小被子,想把自己裹緊一點,然後突然發現陸時鳴他他他……好像沒穿衣服……甚至連條底褲都沒給他自己留。

蘇軟軟:QAQ她不幹淨了!

“醒了?”

男人的嗓子啞啞的,帶着獨屬于他的魅力。

蘇軟軟用力咽了咽口水,把自己埋進去,小小聲道:“沒醒呢。”

“嗯。”

男人繼續摟過來,連人帶被。

蘇軟軟僵硬着身體,努力回想自己昨天晚上到底幹了什麽。

首先,排除她對陸時鳴獸性大發的可能。

然後,疑似陸時鳴對她獸性大發。

夭壽啊!他終于要對她這只美少女下毒手了嗎?他不是喜歡男人的嗎?難道他是男女通吃?

蘇軟軟對陸時鳴的變态程度又有了質的飛躍。

她驚恐地瞪圓了一雙眼,一邊害怕一邊犯困。

算了,好累,先睡個回籠覺吧。

睡了一個回籠覺,蘇軟軟臉帶睡痕,一臉頹喪的端着自己的臉盆去食堂。

倪陽正在給肖彘夾菜,一眼看到蘇軟軟,“你臉上怎麽回事?”

蘇軟軟委屈的看一眼跟在自己身後的陸時鳴,小小聲地癟嘴道:“太餓了,自己咬的。”

你他媽自己能咬自己的臉?

倪陽無力吐槽。

段珍死後,倪陽成為了煤區的老大。

她的特供餐也有了質的飛躍。

蘇軟軟羨慕嫉妒恨的看着肖彘碗裏堆成山的肉。

陸時鳴慢條斯理的把自己碗裏的肉分給蘇軟軟道:“軟軟多吃點。”

蘇軟軟立刻伸手捂住自己的臉。

她知道,你一定是想養肥了吃她!

你居然要吃人肉!

“老大,原油區的人來了。”朱焱急匆匆的過來禀告。

“人呢?”倪陽面色一緊。

“被我堵在煤區門口了。他們說,如果不給他們一個交代,他們就要把我們煤區炸成平地。”

那邊原油區的人聽說了段珍的事。

今天過來是要為那兩個死去的土系異能者讨回公道。

就算不能讨回公道,也一定要把那兩顆晶核拿回去。

倪陽站起來,肖彘跟着她一起站起來,道:“我陪你去。”

“不用了,這點小事我處理就好了。”倪陽嬌羞的捂住臉,視線一轉,看向朱焱時又是淩厲如刀,“走!”

十分鐘後,倪陽回來了。

蘇軟軟那盆飯還沒吃完。

朱焱面色蒼白的跟在倪陽身後,一臉驚恐至極,搖搖欲墜的表情。

對此,蘇軟軟解釋為“沒有見過世面的凡人”。

朱焱知道倪陽有雷電異能,卻沒想到她的雷電異能如此強悍。

居然,居然能引電……

當朱焱一臉崇拜的将倪陽的光輝事跡說出來的時候,蘇軟軟默默把避雷針加入了自己的購物車。

一根夠不夠?要不要多買幾根?

紮成刺猬那種夠不夠?

……

打發了原油區的人,煤區才算真正和平。

“我打聽出來了。我妹妹在幾個月前,就被另外兩位異能者帶去北方生存區交換物資了。”

倪陽的面色有些凝重。

看起來,她的妹妹過的并不怎麽好。

可是只要活着就是好消息。

蘇軟軟點頭道:“那我們出發吧。”說完,她就開始收拾自己的小包包。

先把她的臉盆裝進去,然後再把小奶狗裝進去,喪屍犬太大了就算了吧。陸時鳴也塞不進去也算了吧。

“蘇軟軟你要跟我一起去?北方生存區沒有南方安全,會有很多危險……”倪陽說話的時候有些猶豫和哽咽。

本來就是萍水相逢,倪陽沒想到,蘇軟軟居然如此重情義。

倪陽開始為自己以前對蘇軟軟的冷淡而自責。

她抹了抹眼淚道:“對不起,蘇軟軟,我以後再也不叫你蠢貨了。”

蘇軟軟正努力的把自己的芭比娃娃往包袱裏塞。

“蠢貨!這些玩意就不用帶了!”

倪陽一巴掌拍上了蘇軟軟的小腦瓜。

蘇軟軟委屈至極。

你怎麽說話不算話。

“老大,你走了的話,我們煤區怎麽辦?”

朱焱依依不舍。

倪陽道:“我覺得你很好,煤區就交給你了。”

朱焱紅了眼眶。

他雖然經歷了很多事,但畢竟才只是一個少年。

“老大,我,我舍不得你……”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相信煤區在你手裏會比在我手裏更好。”

倪陽利落的說完要走,就朱焱拽住了衣角。

“那老大,你還會回來嗎?”

倪陽笑了笑,沒有說話。

磨磨唧唧走你,咋那麽費勁呢!

她使勁拍着朱焱的肩膀道:“祝福我平安吧。”

朱焱被拍塌了半邊肩膀。

他抿了抿唇,然後抹掉眼淚,堅強道:“老大,你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說完,朱焱轉頭,看向蘇軟軟。

他的目光一瞬間變得柔和又癡情。

少年的目光,帶着獨屬于年輕的炙熱和沖動,那麽清晰,那麽明朗。

“蘇小姐,我,我……”

陸時鳴慢條斯理的朝朱焱看過去。

朱焱鼓足勇氣,把手裏的雞蛋塞給了她,然後挑釁的看了一眼陸時鳴。

蘇軟軟立刻明白了朱焱的意思。

嗨呀,早說嘛!

蘇軟軟把雞蛋塞給了陸時鳴。

啊,她居然見證了如此偉大的愛情!

朱焱、陸時鳴:……

陸時鳴擡手一抛,手裏的雞蛋就喂了狗。

朱焱嘤嘤嘤哭着跑遠了。

看起來似乎是被這個無情的男人傷透了心。

……

大家準備一起去北方生存區幫倪陽找她的妹妹倪媚。

車上,肖彘道:“你妹妹長什麽模樣?”

倪陽拿出自己珍藏的照片。

肖彘沉默一分鐘,“她今年三歲嗎?”

“她二十三歲了。”

事實證明,這果然是張極其具有年代歷史感的照片。

“她叫什麽名字?”肖彘又問。

“倪媚。”

肖彘:你們家取名字都挺有藝術性。

倪陽嬌羞的表示你們家也不差。

車子裏陷入安靜的沉默。

蘇軟軟發表自己的意見覺得自己的名字也非常美麗。

“軟軟的名字最好聽了。”

陸時鳴單手掐着蘇軟軟的小臉蛋,似乎十分沉迷于這種軟綿綿的觸感。

蘇軟軟驚恐的抱緊了自己的臉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最近這只變态男主總是喜歡粘着她。

甚至還喜歡在她身上嗅來嗅去。

難道你是狗嗎?你是狗嗎?

“你是狗嗎?”

蘇軟軟一禿嚕嘴,然後立刻閉上了。

不過為時已晚。

陸時鳴眯起眼,突然溫柔一笑,然後單手掐住蘇軟軟的小臉蛋,擠出那兩坨軟綿綿的臉蛋肉,磨了磨牙。

嗚嗚嗚,我很臭的,不好吃的。

蘇軟軟求生欲極強的痛哭流涕,“嗚嗚嗚,我是狗,我是狗……”

“那我是什麽?”陸時鳴繼續掐弄她的臉。

蘇軟軟想了想,“爸爸?”

男人面色一沉。

蘇軟軟緊張道:“媽媽?”

陸時鳴突然展顏一笑,非常好看,春花爛漫。

他貼心的用指腹替蘇軟軟抹了抹臉上的淚珠子,然後慢條斯理的從背包裏拿出一盒奶。

蘇軟軟一臉期待的張開了小嘴嘴。

男人抽出吸管,放進了自己嘴裏。

蘇軟軟一臉期待的小眼神瞬間泯滅。

她閉上自己蓄勢待發的小嘴巴,吧砸了一下。

哭得有點渴。

她小心翼翼的湊過去,試探道:“父母從來都不圖兒女為家做多大貢獻。”

“吸溜溜……”男人喝了一大口。

蘇軟軟跟着咽了咽口水,直白道:“我想喝一口。”

陸時鳴擡手,點了點盒子。

蘇軟軟乖乖念道:“忘崽牛奶。”

“吸溜溜……”男人喝完,擡手摸了摸趴在自己膝蓋上的小奶狗。

“喝了,就忘崽了。”

蘇.崽子.軟軟:QAQ。

她居然無法反駁。

最終,在蘇軟軟屈辱的承認陸時鳴不是她爸爸,也不是她媽媽,是她親親愛愛的男朋友以後,她終于獲得了一盒忘崽小牛奶。

車子在馬路上飛馳。

倪陽一邊開車,一邊嬌羞的跟肖彘聊天。

興奮之際甚至會上演一場國際性的漂移表演,然後是那矯揉造作的鵝笑聲充斥全車。

後座上,男人溫柔的看着正在喝奶的蘇軟軟,摸着她的小腦袋,俯身湊上來。

他的手搭在她腰上,指腹抹上她唇角。

眼神寵溺,不懷好意。

蘇軟軟震驚的顫抖,開始吐奶,“我我我我第一次給人當女朋友,沒有經驗。”

陸時鳴微笑,“沒關系,我也是第一次給別人當男朋友。”

蘇軟軟哭着喊她不要将就!

陸時鳴妥協的說那他先去學學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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