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都是我的錯
“我和天天勸小婉兒休息，小婉兒說休息夠了，我們給她送飯她也吃，還笑着說自己沒事，讓我們去看看辰府裏的大家好不好，看看皇上有沒有派兵什麽的，一開始我們不肯的。
後來看小婉兒一切正常也就去了，畢竟皇上有口谕，若小婉兒自戕，辰婉閣的人都要陪葬。”藍兒一手環着宋千姿的手臂靠着她，一只手臂擋在了眼前，淚水順着眼角滑落，但話語中沒有了剛才的沖動，全然只有平靜。
“小婉她覺得辰府裏的人都算在辰婉閣裏頭了是嗎？”百裏言問道。
“是啊，我和天天當時也是這麽想的，不過就算不包括辰府的人，小婉兒也不會拿別人的命開玩笑，她只是想陪着王爺，不管上天還是入地都陪着他，其實我和天天都不太明白小婉兒為何對王爺用情如此深。
兩年，才兩年而已，我們不曾想過這兩年對于小婉兒來說是等了很久很久才換來的，最後卻是遍體鱗傷，寧可永遠沉睡也不願面對。”藍兒的淚打濕了宋千姿的衣袖，也淋濕了所有人的心。
“是我的錯。”宋千姿說。
“不是你的錯。”董萬草嘆息“其實在幹娘第一次變成小嬰兒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注定。”他緊了緊宋千姿的手，看着靠在宋千姿另一邊淚水不斷的藍兒，再定定的看着百裏辰。
“當年幹爹接幹娘回宮，他們在一起多久我記不清了，忽然幹爹就這麽去了，幹爹幹娘沒有子嗣，當初幹爹的意思是把皇位是能者居之，可是百裏家的人是不同意的，所以繼承皇位的是百裏家族的人。
其實沒有孩子也是幹娘心中的結，幹娘在幹爹死後也正如千姿說的那樣整日就想着怎麽來個那個...自然死亡，鬧的皇宮不得安寧，但是新帝他卻沒有趕幹娘走，也沒有厭煩，所以我才會一直守着幹娘而冷落的千姿。”
“那狗皇帝打我們家小婉兒的主意？”母夜叉藍兒固然原地滿血複活，衆人一驚，而流星卻松了一口氣。
“可，可以這麽理解。”董萬草看着藍兒那叉腰的樣子十分的無奈，然後對宋千姿說“千姿你是太上皇的乳娘，太上皇有沒有說過他父親心裏有一個人之類的事情？”
“恩，他說他爹告訴他遇到動心的就不要放手，不然會留下遺憾。”宋千姿想了想說道。
“哎，是啊，那時候也真夠鬧騰的。”董萬草搖搖頭，大家也都圍了過來坐下，流星重新回去端着個大盤子默默坐到藍兒身邊，藍兒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或許只有百裏辰心中是懊惱萬分。
“那些我都記不清了，記得最清楚的就是幹娘忽然來找我到幹爹薨世的那些日子，我總覺得當時幹娘是太着急才會跑到醫谷來找我給幹爹治病。明明自己...”
“幹娘她沒糊塗。”宋千姿忽然打斷“那時候是...”
“萬草萬草。”董小婉很着急，地道雖然縮短了不少行程但是跑起來還是很累人的，她又一路跑到了谷中扶着門框喘着氣。
“幹娘，你怎麽了？萬草去采藥了。”當時說話的是宋千姿，她已經顯懷了，估摸着有六個月，看着董小婉如此趕緊走了過來。
“千姿千姿。”董小婉看到了熟悉的人也堅強不起來，但也是輕輕的抱着宋千姿怕傷了她的孩子“千姿，星辰他生病了，我沒用，治不好他，萬草，萬草說不定能行。”說着放開宋千姿看着她“是不是？萬草能行是不是？”
“幹娘你別急。”其實當時宋千姿真的很想說幹娘你都救不了就別提她那個登不上臺的相公了。可是看着董小婉那期盼的神情又不忍“幹娘你休息一下，萬草一會兒就回來了。”
“不行，我去找他，星辰在等我。”說着董小婉就往外跑，忽然想起來什麽又折回“沒想到我也快當奶奶了，這個送給你，它一直跟着我的，能保你平安。”董小婉解下鏈子上頭有個小玉墜然後直接給宋千姿戴上又跑了，宋千姿想攔卻遠遠的看到董萬草背着個藥簍回來了，然後董萬草就直接被拖走了，當時她還揮揮手讓他安心去。
“這樣啊，還有見面禮啊。”董萬草摸摸胡子“不過想起當時幹娘真的吓到我了，忽然就沖過來，說讓我給幹爹看病拉着就跑，藥箱都沒來得急拿。”
“要藥箱作甚？太醫院什麽沒有？”宋千姿忽然跟董萬草嗆起來了。
“也是。”一切都是那麽的自然，就像從前一樣，董萬草順着她的話往下說“到幹爹寝宮的時候滿屋子都是太醫，不過他們當時都在守着幹爹，所以看到我們突然出現也沒多大反應，不過他們都認識我這個神醫，我還是...”
“萬草爺爺，說重點好不好？”藍兒肚子填滿了嘴就閑不住了。
“重點啊？額，我也是個沒用的，幹爹的病根是早就落下的。不過幹娘都治不好，我能治好不就比神仙還厲害了！”董萬草還非要挽回一下自己醫仙的聲譽。
“小婉她是神仙怎麽治不好皇叔呢？”百裏言問。
大家都不自覺的看了看百裏辰，再盯着百裏言，後來想想他這話也對就沒說什麽。是一個人來着，雖然是轉世。
董萬草繼續說道“幹娘是為了好好的跟幹爹在一起把記憶給封了，這個也是我後來才知道的，那天是幹爹去的時候，也是無聲無息的，就聽到幹娘唱歌來着。
當時唱的什麽我也記不清了，只記得我一下醒了卻看到了一個渾身穿着，嗯那衣服說不上來，然後才知道是鬼差來帶走幹爹的魂魄，不過當時我卻沒有看到幹爹的魂魄，但是看鬼差的樣子應該是強行帶着幹爹走的，那個語氣很不善啊...”
“百裏星辰你陽壽已盡，快跟我走。”鬼差早已見怪不怪，哪次勾魂能順順利利的。
“也帶我走好不好？我要跟相公一起。”董小婉顯然也是能看見鬼差的，她祈求的看着鬼差。
“...你看的見我？”鬼差那個郁悶“看得見也不行，你又沒死。”
“那我現在就死，現在。”說着董小婉就要去撞牆，鬼差直接把她定住“別胡鬧了，自殺的人是直接去地獄裏洗清罪孽的，你相公是有功的，到時候你就見不到他了。”
“那我還怎麽做？”董小婉想抓百裏星辰的魂魄，卻抓不到。
“自然死亡呗，不過我看你也是時間還早，不過你的氣息不像人，更像是仙。”鬼差說完百裏星辰忽然不掙紮了，可是他看着董小婉想摸摸她的頭都不行了，手直接從董小婉身邊穿過。
不過他不忍她落淚“婉兒，其實為夫早就知道你并非人，當初也只是覺得塵世間不會再有如你般的奇女子，在我來接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你并非人，當時我就想着不過不管你是人也好，妖也罷，你是我的妻，我有些後悔，只因陪你的時間太短。”
“相公。”董小婉的眉心忽然閃着紅光“對不起相公，我怕你害怕我，怕你不要我，但我又不想騙你就鎖住了我之前的記憶，相公你別走好不好？”董小婉的封印自行解除後看着鬼差“你別帶我相公走好不好？”
好你妹，不過鬼差沒說出口，百裏星辰已經開口了“娘子，那你等等為夫吧，等為夫轉世投胎再嫁給我可好？”百裏星辰笑道。
“好。”等董小婉應下後百裏星辰笑着跟着鬼差離去。
“幹娘，鬼差不見了，幹爹是被帶走了嗎？”董萬草着急，他只能看到鬼差而看不到百裏星辰，可是沒過一會兒董小婉就暈厥了“幹娘幹娘！”
“嫂子她怎麽了？”百裏言華是百裏星辰的表弟，因為百裏星辰空置六宮沒有子嗣，所以他是被家族選定作為儲君來培養，所以一直待在宮中，而且最近百裏星辰身體不太好，所有事都壓到了他的身上，他之前也是聽到宮人說皇後不太對勁才過來的。
“幹娘傷心過度，幹爹他去了。”
“傳太醫，傳～”百裏言華慌亂忽然想起來什麽“對，你是神醫，快看看嫂子，是不是要給她開着安神的藥，還是...”看着百裏言華緊張的樣子其實董萬草當時就察覺到一絲古怪，只擔心董小婉，你皇兄死了好嗎！
“當時百裏言華很着急，之後我想把幹娘帶走他就是不讓，說幹娘現在不适宜奔波，宮裏條件好什麽的，還有什麽幹爹剛走國不穩什麽亂七八糟的，現在想來要不是這樣千姿也不會誤會我，都怪那小子！”董萬草眉毛一跳一跳的很是不高興。
“當時要是我在肯定要抽那小子，觊觎我們家小婉兒！”藍兒忽然冒了一句，大家沉默的沉默，黑線的黑線，這藍兒真真是不怕死，不過那個皇帝算起來應該是太上皇的爹？好亂。
“百裏言華，他是...怎麽了爺爺？”百裏言剛要普盲，董萬草卻忽然到了他身邊貼着他看，那距離...太近。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