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 05
在帶着奧莉薇亞做了第一個旋轉後，卡爾便馬上用着只有兩人才聽得見的音量說道：「一個月前在言語上對坎貝爾小姐多有得罪，還請坎貝爾小姐原諒我那時候的失言。」
「有些意外呢，」相較他一臉嚴肅的樣子，奧莉薇亞仍舊是笑容滿面，「比起道歉，我還以為霍克利先生會選擇質問我呢，看來我并沒有從那天晚上與霍克利先生的對話中正确觀察出霍克利先生的個性。」
聽見她這麽說，卡爾感到很是心虛，的确，在知道她就是他一直想要結識的坎貝爾伯爵的妹妹那一剎那，他其實是很想要出言質問她的，但是他很快就将這樣的沖動給壓回去了，畢竟霍克利家可不能錯過與坎貝爾家合作的機會。
尴尬地朝她笑了笑後，他便努力用着輕松的語氣轉移了話題：「在坎貝爾小姐的觀察裏，我應該是怎麽樣的人？」
「驕傲到有些自大，認為沒有錢不能解決的事，記仇小心眼……之類的。」看見自己每說一樣，對方的臉色就更黑一分，奧莉薇亞忍不住輕笑了幾聲，「當然，這些只是在舞會的時候透過與霍克利先生交談時所觀察到的，在看了霍克利家的經營方針以及這幾年的營利成長後，我對霍克利先生在商業上的眼光及才能是十分贊賞的。」
雖然最後一句是贊美，但是已經被她一開始所說的那些貶義形容詞給打擊到的卡爾只能簡單地回答道：「謝謝……」
「還有什麽其他問題嗎，霍克利先生？」
奧莉薇亞在問出這個問題的同時，舞曲剛好結束了，已經連跳了好幾場舞的她沒等卡爾回答便對他暗暗做了個手勢，随後便退下舞池，而卡爾在愣了一下後就馬上跟着她一起離開舞池，并且先一步到達餐桌邊替她拿了一杯飲料。
搶在她開口道謝之前，卡爾先一步開口詢問道：「我記得那一晚坎貝爾小姐的頭發是黑色的。」
「嗯，我家有個女傭先前是在皇家劇院工作的，那頂假發是她幫我弄到并且幫我戴上的。」
「為什麽要特意戴假發呢？」
「當然是不希望自己的畢業舞會被陌生人給打擾了。」奧莉薇亞用着理所當然的語氣回答道，「除了發色和常戴的首飾，我想應該很少人能夠認出戴着面具的我。」
「那天妳才沒戴任何首飾也是同樣的原因？」
「是的，雖然我也有一些鑲有其他寶石的首飾，但是我曾經戴過它們參加過一些舞會。原本我也想過買些新的首飾的，只不過夫人小姐們的消息都很靈通，大概在我買下新首飾之後的隔一天她們就會知道了。」說到這裏，奧莉薇亞突然直直看向卡爾，「除了發色和沒戴首飾，在其他事情上我并沒有說謊，奧莉薇亞．達蓮娜．湯普森．坎貝爾，這是我的全名，還有，我的确不是那些家族瀕臨破産的貴族……我想，這應該才是你這一個晚上最想詢問的問題，霍克利先生。」
聽見她這麽說，被說破心事的卡爾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反應，而還沒等他想好該怎麽轉移話題，她便歉意地對他說了句失陪，然後拿着飲料走向在他們後方不遠處的奧德麗。
在跟奧德麗說了幾句話後，奧莉薇亞便跟奧德麗介紹的男士們輪流跳舞，一直到舞會結束，卡爾都沒有機會再跟她說上話，只能輪流和亨利與埃德加聊天。
期間，埃德加還很好心地介紹布萊福德侯爵和約瑟夫給他認識，如同埃德加和奧莉薇亞兄妹一樣，布萊福德一家對他的态度也十分友善，埃德加和約瑟夫甚至還詢問他們的女伴是否能與他共舞一曲、以免他在舞會上無聊，只不過他都一一拒絕了。
一直到舞會結束，他都沒有機會再跟奧莉薇亞說到話，在埃德加再次提醒他明天記得到坎貝爾家作客、而他笑着與埃德加握手表示感謝後，他便坐上車，讓賴福傑直接将車子駛回飯店。
「可以停止尋找那位湯普森小姐了，賴福傑，」在回去的路上，卡爾一邊靠着椅背閉目養神，一邊用着低沉的聲音說道，「我找到他了。」
聽到他這麽說，賴福傑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并且用着疑惑的語氣詢問道：「她是在貝德福德公爵家工作，還是其他參加舞會的小姐的女傭？」
「都不是。」說完這句話後，卡爾沉默了許久，久到賴福傑都快忍不住再度開口詢問時，他這才開口說道，「她是坎貝爾伯爵家的小姐、貝德福德公爵的外甥女，一個月前的舞會上她隐瞞了身分……」
這樣的轉折讓賴福傑不知道該說什麽，而卡爾也沒給他機會發表評論，很快又開口繼續說道：「明天下午我要去坎貝爾家談生意，在那之前幫我準備…準備好倫敦市中心那家法式甜點店的各種點心。」
想起先前埃德加曾經說過奧莉薇亞不喜歡收非親人或好友所送的禮物的事情，所以最終卡爾還是将一套藍鑽首飾換成了各種法式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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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消除奧莉薇亞對自己的壞印象，所以卡爾幾乎忙了一整個早上，他将所有要給奧莉薇亞和埃德加看的企劃案及合約看了又看、讀了又讀，他往頭上抹了一次又一次的發油、将頭發梳了又梳，他将所有從美國帶過來的西裝都試穿了一遍，只不過沒有一套是令他滿意的，他甚至還想馬上上街買一套新的，所幸被賴福傑給制止了，畢竟像他們這樣的有錢人只會穿訂制的衣服而非成衣，而不管倫敦的裁縫有多優秀，他是絕對不可能在今天的下午茶會之前拿到衣服的。
看見自家少爺總算放棄出門購物的想法後，賴福傑稍稍松了一口氣，但是在看見他又重新在那些只有顏色和領口處上有着些微不同的西裝中挑挑揀揀後，賴福傑的眉毛又忍不住跳了跳。
就他對卡爾的認識，卡爾會有這樣的表現絕對是因為對那位坎貝爾小姐上心了，雖然追求對象從露絲那樣瀕臨破産卻仍舊高傲無禮的落魄貴族變成了坎貝爾小姐那樣可以有能力撐起衆多家族企業的貴族小姐代表卡爾的眼光有所提高，但是一位伯爵家的小姐絕對不會看得上霍克利家的。
當賴福傑在心裏計劃該怎麽将這個消息彙報給卡爾的父親且不會被卡爾發現是他打的小報告時，卡爾總算挑好了衣服換上，并且親自拿起了那盒裝着法式甜點的紙盒，然後率先一步走出飯店的房間。
在他們到達坎貝爾家後，他們便被女傭帶到了後院，後院中央擺着一張白色茶幾和幾張椅子，茶幾上則是放着茶具和一個三層的點心塔，而奧莉薇亞就坐在那張茶幾前，一臉專注地看着手上的書本。
見自家小姐仍舊沉浸在書中的世界，女傭只能一邊鞠躬一邊出聲提醒道：「奧莉薇亞小姐，霍克利先生以及與他同行的賴福傑先生已經到了。」
「嗯，我知道了，麗塔。」小心地将書簽夾好、把書放到一旁後，奧莉薇亞這才擡起頭來，在笑着看向卡爾同時用手示意她對面的椅子，「午安，霍克利先生。您喜歡紅茶嗎？還是想要喝咖啡？」
「紅茶就好了，謝謝。」不像先前參加舞會時那樣自然大方，這次卡爾顯得有些拘謹，而且在賴福傑的提醒下他才想起來自己帶過來的紙盒并且遞給奧莉薇亞，「這個是倫敦那一家法式點心店的甜點，希望坎貝爾小姐會喜歡。」
「讓霍克利先生費心了。」在招呼一直在自己身後待命的愛莉替他倒茶并且拿走那個紙盒去裝盤後，奧莉薇亞又轉頭對站在卡爾身後的賴福傑說道：「賴福傑先生，我的兄長和我可能會跟霍克利先生談合約談比較久，你要不要先跟着麗塔到客廳去休息、用點茶點呢？」
這個建議令賴福傑對她心生好感，畢竟很少人會在跟卡爾談生意的同時還注意到他，而說實話比起傻站在卡爾後他更想要在一個舒适的地方好好休息，只是這件事并不是他可以做決定的，所以他只是看着卡爾，而因為不好讓主人掃興，卡爾很快就點頭放行了。
吩咐麗塔在帶賴福傑進屋後便去提醒仍在書房辦公的埃德加過來後，奧莉薇亞這才重新看向卡爾，「霍克利先生将企劃書帶過來了嗎？」
「是，帶過來了……」
卡爾一邊說一邊從公文包裏拿出先前就準備好了企劃書交給她，他那有些緊張的樣子讓奧莉薇亞看得哭笑不得，「那就麻煩霍克利先生稍等我一下了，這段期間你可以先享用一下茶點。」
說完之後，奧莉薇亞就低下頭去看剛才他給自己的企劃案，每看完一頁她便将紙覆蓋在桌上、以便之後到來的兄長能夠閱讀。
由于愛莉已經将點心裝到了甜點塔上拿了回來并且重新守在奧莉薇亞身後，為了避免自己會不由自主地盯着奧莉薇亞看，所以即便因為緊張的關系而沒有什麽胃口，但是卡爾還是遵照奧莉薇亞的建議用起了茶點。
食不知味地将第二個三明治放到嘴裏後，卡爾這才從眼角餘光注意到她先前放到一旁的書上，看到了封皮上的書名，他忍不住脫口說道：「《福爾摩斯歸來記》？一本偵探小說？」
雖然除了幾本經典名著之外他只翻閱過教科書或工具書，而在大學畢業之後他更是沒有閱讀過報紙之外的讀物，但是福爾摩斯這個名字他是卻是聽過的，那是一個英國作家在二十年前所創作出來的人物，而那一系列小說不論在歐洲還是美國都很有名，那位作家在幾年前還被英國女王封了爵士，不過再多的他就不清楚了。
「是的，」剛好讀到一個段落的奧莉薇亞在這時擡起頭來，并且對他露出了一個微笑，「雖然我什麽類型的書都會看，但其中最感興趣的就是偵探小說了。」
聽見她這麽說，卡爾微微皺起了眉頭，露出了不贊同的模樣，「女孩子并不适合看偵探小說這一類的書。」
「怎麽會，從中可以學到很多東西的，好比說……」奧莉薇亞的嘴角微微揚起了幾分，「我在聽到有人說着一口标準的女王英文時，絕對不會認為那個人會是平民出身。而我在看到一個人所穿着的當季制作的禮服繡着金線暗紋時，我也絕對不會覺得那個人在經濟上并不寬裕。」
對着她那飽含深意的笑容，卡爾感到無言以對，因為他就是她口中的那個聽到有人說着一口标準女王英文、穿着繡着金線暗紋的當季禮服，但卻還是認為對方可能會是平民或者是落魄貴族的蠢蛋。或許…也該抽空閱讀幾本偵探小說了……
作者有話要說：
嗯，最近上下班通勤時間文荒，有沒有推薦的複聯BG同人呢？
（順帶一提，先前找文的時候看到很多巴基的文，有沒有人可以跟我說一下巴基的萌點呢？目前我好像還沒有GET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