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不用說了

衛将軍難以拒絕陸宣,便帶他一起快速趕往平安寺,到達平安寺以後得知沈命定與茹婉歌已走,又快速返回。

衛将軍尋人一問,沈命定等人竟還未回到,陸宣的臉色就如同塗了黑漆,黑不見底。

衛将軍心裏暗暗為陸宣默哀了一下。

“啊,陸公子。”衛将軍重拾笑意,“依我看,殿下和茹姑娘大概是在路上遇到了什麽事兒,一會兒就回到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休息,他們回來了我就讓人告訴你。”

陸宣牽強的扯起兩邊的嘴角,硬生生拉扯出一個不成形的笑容,沿着回廊往房間去。

齊将軍正巧回來,提着籃子的他走到衛将軍的身邊。

衛将軍見他籃子裏的都是些時令新鮮水果,伸手要拿,齊将軍伸手就拍了一下他的手:“這可是殿下要給茹姑娘的,沒你的份。”

平時裏大夥就看出沈命定對茹婉歌的端倪,如今再見這一份讓人精心準備的水果,衛将軍放低聲音肯定的和齊将軍說話:“我看殿下對這茹姑娘是勢在必得了。”

陸宣身子一僵,衛将軍明明已經放低的聲音還是傳入自己耳裏,袖下的手掌握緊成拳,心瞬間涼飕飕的往下墜,數日來的擔心終于還是要變成現實嗎?叫他怎麽甘心?

“殿下回來了。”齊将軍這忽然一聲,讓陸宣回頭轉身,便看到茹婉歌跟在沈命定的身後回來了。

陸宣緊緊攥着拳頭,朝着他們走過去。

齊将軍看着手中的水果,也借着這個機會遞到茹婉歌的面前:“茹姑娘,這些是殿下讓我去準備給你的。”

茹婉歌看着水果,沒有立馬接過,而是看向沈命定。

沈命定道:“你說喜歡,我就讓人準備了一些。”

在沒來到這裏以前,想吃什麽水果都很容易,可是來到這裏,雖然依舊有水果,卻沒有那麽容易可以吃到。

有一次,茹婉歌随口說好想吃剛剛長好的新鮮水果,他是當今太子,要讓人找來這些并不難,難得的是他竟然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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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宣腳步僵在那裏,仿佛心頭處被人猝然捅了一刀。

衛将軍打量着茹婉歌,笑笑的轉開目光不經意就看到了陸宣,馬上稱呼:“陸公子。”

衆人目光紛紛往陸宣那邊投去。

陸宣将自己的尴尬隐藏,上前對沈命定作揖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沈命定略為牽強一笑:“不必多禮。”

“謝太子殿下。”爾後陸宣走到茹婉歌的面前:“對不起,喝了點酒不小心睡晚了,那我們依舊是今天動身回去嗎?”

沈命定盯着衛将軍,衛将軍收到暗示一般的笑着說:“我看今天也不早了,不如明日再走?”

陸宣看了一眼衛将軍,便将目光回到茹婉歌身上,他要聽她的答案。

“這不急不急,殿下還讓我護送二位回去,今天我又剛好忙着,明日我再送二位如何?”衛将軍面上的笑容讓人難以拒絕。

可陸宣依舊是看着茹婉歌,他還是堅持聽聽她的答案。

衛将軍見狀将目标放在了茹婉歌的身上,笑着道:“茹姑娘,這麽辦?”

茹婉歌張口欲言,沈命定的聲音已經不容置疑的響起:“衛将軍,就這麽辦。”然後首先離開了這裏。

茹婉歌望着他的背影,他就一定這麽強勢?

陸宣忍着心中的挫敗感,這麽多人前,他不能發作。

“茹姑娘,那我差人把水果送你那兒。”齊将軍說。

茹婉歌忙道:“齊将軍,不用再麻煩別人,我自己拿就好。”她伸手去接。

齊将軍也無異議的給了她,卻被陸宣接過:“我來。”

回到茹婉歌的房中,将水果放到桌子上,心裏亂成一團的陸宣面上已經沒有了任何表情。

陸宣從未如此,茹婉歌自是輕易可以看出端倪,想必他是為醒來不見自己不高興了。

“陸宣,其實……”她輕輕聲起,他冷冷打斷,“你什麽都不用說。”

陸宣悶哼一聲走到茹婉歌的面前,溫熱的目光緊緊鎖定着她。

忽然,他伸手輕輕地握住茹婉歌的雙肩,注視半晌低頭就要吻上去。

茹婉歌大驚失色地後退,随後又立馬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大,看着陸宣面色難看,她想解釋又不知道怎麽解釋。

“陸……陸宣,那個……”茹婉歌咿唔半天都咿唔不出什麽來。

陸宣心中一驚失望到極致,嘴角笑意苦澀:“夠了,你不用說,是我失禮,是我冒犯,你吃你的水果,我先回我那兒。”毅然轉身離開茹婉歌的房間。

沈命定站在閣樓的走廊上,對着茹婉歌的房間方向,雙手倚欄而立,看到陸宣在裏邊并沒有多久就出來了,面容失望的蝸行牛走往自己的房間回去,雙眸便變得深不可測,讓人猜不中他心中所想。

站立沈命定身後的文嘉爍倒是直言:“其實殿下大可不必如此苦惱。”

沈命定微微回頭,倒想聽聽文嘉爍還會說什麽。

與沈命定四目相望,文嘉爍揚了揚眉:“不過就是一個賈商,他拿什麽和殿下比?殿下何須将他放在心上,誰強誰弱,茹姑娘自然也是看在眼裏的。”這是他對沈命定的提醒。

她怕是不在意這些,不會有這個比較,沈命定心中想着。

文嘉爍似看穿沈命定心中所想,又道:“茹姑娘那裏不好下手,陸公子那邊倒是可以探探風。”

沈命定神色微變,盡是詫異的看着文嘉爍,他今天怎麽了?這麽極力的要促成?

“只是……”文嘉爍又忽然有些吞吞吐吐。

沈命定最不喜他人在自己面前說話不快:“說。”

文嘉爍便也直言:“只是茹姑娘的身份怕是會遭到質疑,畢竟賈商之女,地位着實不高。”

沈命定恍然大悟般:“嘉爍啊嘉爍,你說了這麽多,原來重點都在這一句上了。”

文嘉爍說這麽多,歸根究底确實是要提醒沈命定,他與茹婉歌差距甚大,并不合适,只是他不料會被沈命定就這樣直接的揭露。

文嘉爍面色嚴肅:“殿下,末将是為你憂心,如今我們已經大勝,理應盡快回京,可殿下因為茹姑娘至今還未啓程,此舉并不明智。

殿下不能忘了,宮裏頭大皇子面上溫和,實則對你是那樣的虎視眈眈,歷朝歷代皇子争奪皇位是多麽的慘烈,您是知道的。”

沈命定無法否認,因為茹婉歌,他險些忘了這些暗裏的鬥争:“傳令下去,後天回京。”

“是。”文嘉爍見自己勸說生效,心裏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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