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節 還沒有那個嗎?

“幹嘛?”晏晨眯着眼睛涼涼地看着安少,舉起手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

只要他敢動她一根手指頭,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抓在他的臉上。

安少看了一眼晏晨長長的手指甲,挽袖子的動作頓了頓,斜着眼睛不屑地看聞一眼晏晨,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出來,“怎麽?天氣熱,爺挽挽袖子不成?”

“最好是這樣。”晏晨平靜地說道,說完頭也不回繼續向前走。

安少在後面氣得頭上直冒煙,手心直癢癢。

這是個瘋女人。

安少确信,如果他真的動手了,那個女人的手一定會在他的臉上狠狠地抓出一道血痕來。

安少心裏憋悶地難受,喉嚨裏就像卡了一塊骨頭,吞也不是,咽也不是,瞪着晏晨的後背,恨不得她的身上灼出幾個大洞來。

……

安瑞一回到病房就開始哭。

韓憶煩躁地病房裏走來走去,氣急敗壞,優雅的貴婦人的形象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哭,哭,就知道哭。你除了哭還能做什麽。”韓憶火了,對着安瑞就是一通吼叫。

她的心裏本來就煩,安瑞還在一旁不住地哭,哭得她心煩意亂,脾氣也上來了。

哭聲戛然而止,安瑞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自己的母親,心裏一片冰冷。

“媽,你怎麽能這樣對我?”安瑞看着韓憶,嗫嚅地說道。

韓憶的心裏快速地閃過一片愧疚,聲音停時軟了下來,在安瑞的床邊上坐了下來,“小瑞,是媽媽不好,媽媽剛剛有些急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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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憶對安瑞一直有愧,這些年她和老爺住在國外,把安瑞一個人留在國內。她不是不知道安靜和安寧欺負安瑞,但是她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這是安家的規定。

在安家人的眼裏,只承認那個女人是他們安家的媳婦,依她當時的身份,一個沒名沒份的野女人,安家的大門又是她能進的?就連站在外面望一望,都會被人趕走。

如果不是因為她不顧一切地生下了安瑞,只怕她現在都不知道在哪個地方過着生不如死,豬狗不如的生活。

現在她幸福了,可是安瑞卻被安家人帶走,這一走就是二十年。

韓憶的眼淚悄悄地流了下來。她不是不知道安瑞這些年所受的苦,可是沒有安家人的同意,她根本不能回國,這次如果不是安靜要結婚,只怕她這一輩子都見不到她的親生女兒。

“媽,你帶我走好嗎?我不要再在安家待下去了。”安瑞突然緊緊地抓住韓憶的手,指甲深深地陷入韓憶的手背上,她流着眼淚看着韓憶。

“唉!”韓憶嘆了一口氣,手在安瑞的背上拍了拍,“小瑞,不是媽不帶你出去,是因為他們不讓我帶你出去。”

“你自己做的孽憑什麽要讓我來承擔?我受夠了,我真的受夠了,你走,你走,我不要再見到你。”安瑞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開始用手使勁地推韓憶,嘴裏對着韓憶大吼大叫。

韓憶沒有防備,一下子被安瑞推出去老遠,如果不是後面有椅子擋着,一定會摔在地上。她一下生氣了。

“你又在發什麽瘋?如果安安穩穩的過你的日子,不起心思不去勾引邵華,會出現這麽多的事情嗎?你爸已經此事了,大發雷霆,要不是我攔住,你早就被他打死了,幸好邵華決定要娶你,要不然的話就連我也保不住你。”

韓憶對安瑞是恨鐵不成鋼。

以前那麽苦和難都受過來了,為什麽現在卻受不了?只要她再堅持兩年,等到她大學畢業,由安家按排找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家給嫁,到時候是享不完的榮華富貴,再也不用受安瑞和安寧的欺負了。

這一切全都被她自己給毀掉了。

明明眼看着好日子就要來了,非要去作,現在好了,自己把自己弄得這麽狼狽,韓憶還跟跟着她受責罰。

一想到這裏韓憶就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瞪了一眼安瑞,抓起沙發的包就向外走。

“媽,媽,你不能再把我抛下了。”安瑞在韓憶的身後淚流滿面地叫着。

現在她的身邊沒有一個親人了,如果韓憶現在也離開了,她就是真的是一個人了。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她已經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韓憶在門口停了下來,轉過身看着悲痛欲絕的樣子,恨她不争氣的同時心又軟了,放柔聲音對安瑞說道:“老爺子今天回來,我要去接老爺子。從現在開始你要好好地把身體養好,你看看你現在都成什麽樣子了?要是老爺子看見還不得氣死?這裏一切我都打點好了,你只管在這裏住着,要是安靜來找你,你千萬不能再和他對着幹了,他是什麽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

安瑞流着眼淚點頭,“媽,你說的我全部照着,我一切都聽你的,只求你們別再抛下我。”

韓憶嘆了一口氣,最後看了安瑞一眼,搖搖頭,踩着高跟鞋走了。

安瑞忍不住悲從心來,臉捂在手心痛苦地哭了起來。

韓憶走後沒多久,病房的門又從外面被推開了,程鵬陽戴着一個墨鏡走了進來。

“安瑞!”程鵬陽小心翼翼地關上門摘下眼鏡輕聲叫了一句。

安瑞吓了一大跳,忽地擡起頭,一看是程鵬陽,下意識地問道:“你怎麽來了?趕緊走,趕緊走。”

程鵬陽在安瑞的病房前坐了下來,看着安瑞憔悴的樣子,心裏心疼不已。

“你這是何苦呢?為了一個男人你這樣值得麽?”程鵬陽嘆了一口氣,不明白現在的這些女人們到底是怎麽想的,錢,真的那麽重要嗎?就算把自己弄得一身傷也毫不在乎嗎?

安瑞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值不值得那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你走,你趕緊走。”

程鵬陽氣得胸口發悶,他怔怔地看了一眼安瑞,忽然間發出一聲怪異的笑聲,“安瑞,我想問你一句,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還是我從來都是都是你手裏的棋子?你想用我的時候就把我擺出來,你不想用的時候你就又把我收起來。”

安瑞想發火,又怕有人進來看到,強忍着壓低聲音說道:“鵬陽,現在不是說這話的時候,你還是趕緊走吧!這裏太危險了,要是被人看見,你和我都活不了。”

“現在這個時候外面根本沒有人。”程鵬陽不以為然地說道。

“你非得要急我啊!”安瑞臉色變了又變,又不敢大聲,只得狠狠瞪着程鵬陽,心裏着急地跟貓兒抓一樣,盼着程鵬陽趕緊走。

程鵬陽心裏也上火了,他冒着這麽大的風險來看她,她非便沒有一點感激,一見面就趕自己走,她就真的這麽不待見自己嗎?

程鵬陽看着眼前這個曾經愛過的女人,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緊緊地盯着不放。

她變了真的變了,變得已經快讓他認不出來了。

就這麽一個女人,他當初眼睛就是瞎了才會看上她,才會和她在一起。他為了她害死自己的親骨肉,又為了她給自己又惹下了那麽大的麻煩,可是現在她看到自己就像看到一垛屎一樣,百般的嫌棄。

“安瑞,警察現在已經懷疑到我頭上了。”程鵬陽盯着安瑞的眼睛突然間說道。

“你說什麽?”安瑞驀地一驚,随後一下子慌亂了起來,“這怎麽可能?當初你們不都是戴了口罩了,警察怎麽可能會懷疑到你的頭上?這不可能,這根本不可能。”

安瑞說着說着,突然一把抓住程鵬陽的手,急切地說道:“鵬陽,你一定要救我,要是當警察知道了這件事情,邵華也一定會知道我肚子的孩子不是他的,到時我們兩個一個也跑不了。”

“救?怎麽救?”程鵬陽看着安瑞說道。

“你走吧!走得遠遠的從此以後不要再回來了。讓他們永遠都找不到你。”安瑞脫口而出,說完以後緊張地看着程鵬陽。

程鵬陽的一顆心頓時掉入冰窟中。直到現在他才完全看清楚眼前的這個女人有多麽的自私,她永遠愛她自己一個人。

程鵬陽緩緩地吐了一口氣,問:“我爸媽就我這麽一個兒子,如果我走了,誰來照顧他們。”

“我替你照顧,我會把他們當成我自己的親生父母。”安瑞一口接了過來。

程鵬陽聽安瑞這麽說,反而不說話,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安瑞有些忐忑不安,緊張地看着程鵬陽。

過了一會和兒,程鵬陽終于擡頭開口說道:“我身上沒錢。”

安瑞突然松了一口氣,眼中快速閃過一絲鄙夷,她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原來是來要錢的。

程鵬陽沒有忽略掉安瑞眼中那一閃而過的鄙夷,一顆心頓時被摔成了渣渣,怎麽拼都不拼齊了。

“多少?”安瑞問道。

只要是用錢能解決的問題,對安瑞來說根本不是問題,雖然安瑞和安寧經常欺負她,但是她畢竟是安家人,光是一個月的零花錢就夠平常人家一年花的,這還是少的。

“一百萬。”程鵬陽毫不猶豫地回答。

一百萬?安瑞皺了皺眉頭,雖然心裏微微有些情願,但還是同意了,從包包裏掏出一個錢包,翻出一張卡遞給了程鵬陽,“這裏是一百萬,密碼是XXX。我希望你拿到錢以後不要再回來了。如果有一天真的被警察被抓到,你也把嘴巴給我閉緊了。”

程鵬陽笑了笑沒說話,拿着卡親了一口,起身就走。

安瑞長長地松了一口氣,身體軟軟地躺了下去。

程鵬陽手搭在門把上,身體頓了頓,轉過頭對安瑞高深莫測地說道:“安瑞,我想我們以後還會見面的。”

安瑞剛剛躺下的身體又坐了起來,一臉愕然地看着程鵬陽,“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程鵬陽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态度,手向下一按,打開門走了出去。

……

邵華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他茫然看了一眼四周,一個激厲坐了起來,掀開被子就下床。

“邵先生!”一旁的護士立刻攔住了邵華,“你的身體還未完全恢複,你要去哪裏?”

邵華抿着嘴唇不說話,冷冷地看了護士一眼,護士心一寒,立刻不說話了,轉身出去了病房。

邵華穿上鞋子,又去衛生間用冷水洗了一把臉,努力讓自己的精神更好一些,這才打開病房的門向重症監護室走去。

邵母人還處于昏迷中,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隔着玻璃邵華看得一陣心疼,另一方面對安瑞的恨意更是提高了一個層次。

“院長,為什麽我媽還沒醒過來?她什麽時候才會醒過來?”邵華扭過頭問向一旁站着的院長。

“邵總,你不用擔心,這是正常的反應。如果不出意外,下午的時候病人就會醒過來,當然這是依照病人的體質而言的。有的病人會蘇醒的早,有的病人會蘇醒的晚。”院長對邵華笑了笑。

邵華沒有得到自己想确切要的答案,心裏有些不悅,又有些失望,臉色陰沉的有些可怕,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邵母,掏出昨天田秘書才買的手機給田秘收打了一個電話。

田秘書昨天很晚才回家,剛剛才眯上眼睛,聽到電話響一下子坐了起來,迷迷糊糊半眯着眼睛把手探向床頭櫃,按下了接聽鍵。

“誰呀?”田秘書沒看手機屏幕,迷迷盹盹地問了一句。

“是我。”邵華冰冷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了過來,田秘書的睡意一下子趕跑了,人全部清醒了,“邵總,有什麽事嗎?”

田秘書有些緊張,一大早的,難道是老太太出現了什麽問題?

“你現在去公司一趟,把所有文件全部搬到醫院來。”邵華看了一眼重症監護室的邵母冷冷地說道。

“是,邵總。”田秘書挂了電話,看了看時間才六點,忍不住心裏一陣哀嚎,困意襲來,倒頭又睡了下去。

邵華從重症監護室出來,冷着一張臉又去了安瑞的病房。

安瑞一整晚都在做惡夢,夢裏那個血淋淋的孩子瞪着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嘴巴一張一合,一直問她為什麽要抛棄我,為什麽要這麽狠心地抛棄我?安瑞吓壞了,轉身就跑。

孩子一直不緊不慢地跟在安瑞的身後,不管安瑞怎麽努力,孩子始終跟在安瑞的身後,怎麽甩都甩不掉。

“不要怪我,我是逼不得已,我是逼不得已的。”安瑞嘴裏使勁地叫着,雙手不停地亂揮亂舞,忽地人一下子坐了起來。

人終于醒了過來,額頭上一片冷汗。

“啊——”安瑞還沒有來得及喘一口氣,眼睛剛剛睜開,一看邵華站在床邊,心裏一驚,忍不住嘴裏又發出一聲尖叫。

邵華微眯着眼睛冷冷地看着安瑞,不作聲,一直等到安瑞不叫了,這才冷冷開口問道:“身體好一點了沒有?”

安瑞用手拍着胸口,一張臉上驚魂未定,她向邵華點點頭,“跟昨天比好很多了。”

“嗯!”邵華輕輕地嗯了一聲,抿着嘴巴沉默了一聲,過了一會兒又開口說話了,“老太太才剛剛動完手術,身體虛弱,你好好照顧她。”

“…?!”

安瑞一臉愕然地看着邵華,臉上一臉不可思議。

這一刻,安瑞覺得邵華就是故意。她才剛剛流産,還是一個病人,她現在連下床都還需要別人來扶,也正是需要別人照顧的時候,他竟然讓她去照顧邵母。

他的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怎麽?有困難嗎?”邵華的臉一下子陰了下來,眼睛盯着安瑞,冷冷地問道。

“沒有困難,照顧阿姨本是我應該的。”安瑞心裏微微一顫,趕緊說道,也不管現在身體是不是受得住,也不管臉上的傷好沒好,掀開被子就下床,腳剛剛一落地,頭一暈,身體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

邵華像沒看到一般,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裏,随後轉身離開。

安瑞的眼淚一下子給逼了出來,她不敢哭出聲,怕惹起邵華的不高興,捂着嘴巴向衛生間跑去,打開水籠頭,合着水流的聲音大聲地哭了幾聲,這才洗把臉用毛巾把臉擦幹,眼睛紅腫地走了出來。

邵華一直站在門外。裏面水管嘩嘩的流水場和安瑞的哭聲一起傳進了他的耳朵裏,他面無表情的臉上沒有任何的反應,眼中一片狠厲。

這只是一個開始。邵華在心裏一字一頓地說道。

晏晨的家裏一大早地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找誰?”晏晨頂着一頭亂蓬蓬的頭發不耐煩地去開門,看到門外的女孩愣了一下。

眼前的女孩她根本不認識。

安少從屋裏走了出來,嘴裏又開始咕叨開了,“他娘的,一大早的是誰吃飽了撐得閑得沒事來敲門?最好給爺一個合理的理由,要不然爺一定把他的手蹄子剁下來。”

安寧站在門外一下子樂了。

剛看到晏晨的第一眼她還以為自己找錯了門,像他哥的性了和變态程度,他怎麽可能和女人同居?現在聽到安少的聲音,她終于确定她找對了對方。

“我找他。”安寧對着晏晨笑了笑,手指了指裏面正在不住發牢騷的安少。

“哦!”晏晨輕輕地哦了一聲,把門栓解開,把安寧放了進來。“找你的。”晏晨對安少說了一句,打着呵欠踢着鞋子走進了卧室,“砰”的一聲關上門。

“是哪個不長眼的來爺?”安少斜着眼睛向門口看去。

安寧沖着安少揮揮手,笑着打了一個招呼,“哥,好久不見了。”

“你?”安少看到安寧微微一怔,臉色顯得有些難看,“你什麽時候回來的?他是不是也回來了?”

“哥,你們那個了沒有?”安寧沒有回答安少的話,而是湊到安少的面前,神情很猥瑣地看着安少。

安少的耳根子微微有些發燒,眼睛一瞪,刷刷地給安寧飛了幾個眼刀子,口氣有些惱怒,“你在國外都學了什麽?有哪個女人像你這樣的?還有看看你身上穿的?是女人穿的嗎?”

“安靜,你別告訴我,你們沒在一起?”

“你現在趕緊把頭發給老子弄了,黃黃綠綠,老子看着眼疼。”

“安靜,你要是個男人直接沖上去把她撲倒解決了。”

“你趕緊給老子滾。”

“安靜,我真為你的女人感到悲哀,連一點性福都沒有,要不要我給你兩盤碟子?你沒事的時候好好地學一學,上面一百零八式,各種各樣,保管你大開眼福,受益非淺。”

“…?!”

安少抿着嘴巴不說話了,把安寧一個人晾在客廳,踢着鞋子向卧室走去。

安寧不甘心跟在安少的身後,絮絮叨叨,“安靜,你趕緊把自己給解決了,要是讓別人知道你還是一個處,我的臉可就丢大…”

“滾!”“砰”随着一聲怒吼,接着又是門被重得摔上的聲音,安寧的聲音終于停住了,她摸了摸鼻子,看着緊閉的房門,視線又落在另一扇門上。

安寧開始咚咚地敲着晏晨的房門,“嫂子,嫂子,我是安寧,你開開門。”

晏晨把頭埋在枕頭裏不去理會安寧,對安氏這一對兄妹一陣無語,對于安寧和安少跳脫式的對話頗感無奈。

這一對兄妹真是太奇葩了。

安寧的敲門聲還在繼續,“嫂子,這結婚證都領了怎麽還分房睡呢?是不是我哥不讓你碰他?嫂子,你這次可是賺到了,我哥現在還是一個處呢!你知道現在要找一個處男都多難嗎?都快絕種了。”

安寧就站在門口,靠在牆上絮絮叨叨不勝其煩地說着,絲毫不覺得累。

房間裏晏晨簡直都要崩潰,外面魔音穿耳,臉上一片發燒,她甚至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從火星來的?說話怎麽這麽大膽呢?就連她這個過來人聽着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另一間卧室裏,安少把耳朵貼在門上聽着外面的動靜,安寧的話一字不漏地傳到他的耳朵裏,他的臉一陣紅一陣綠,猛地打開房門走了過去,上手就去推安寧。

“現在你趕緊給老子滾,別再讓老子看見你,老子看着眼疼。”

安寧嘻嘻地笑着,身體離開牆壁,整個人就向安少靠去,“安靜,你推我呗,推,我可是三天沒洗澡了,來,你趕緊聞聞,是不是有一股怪怪的味道。”

安少的手頓時僵在空中,身體下意識地後退幾步,臉上一片嫌惡,然後轉過身就開始用腳踢晏晨的門。

咚咚的,一下又一下,聲音很大,震得整個房間好像都在晃。

晏晨再也不能平靜了,她整個人快要瘋了。

與她同樣要瘋的還有樓下的那對小夫妻倆。

孩子最近有些不舒服,一到晚上就開始鬧,一鬧就是半夜,兩個大人輪流哄,終于把孩子哄睡着了,大人也趕緊跟着睡,這才躺下,就被樓上的聲音給吵醒了。

女人心中的火蹭蹭地向上冒着,男人這下也火了,衣服一穿就向外走。

“好好說話,別跟人家吵起來。”女人在後面喊着。

男人咚咚地上了樓,火大地拍着門。

安寧去開的門,看到一個男的,笑了笑,“帥哥,請問你找誰?”

男人的火一下子沒有了。也這難怪,對男人來說,漂亮的女人永遠都有特權。

“我是樓下的,你們能小點聲麽?我們孩子小。”男人把聲音放緩對安寧說道。

安寧對着男人招了招手,示意他靠過來。

男人下意識地靠邊。

安寧湊近男人,但聲音卻大得讓屋裏所有人聽見,“不好意思,希望你能理解一下。男人嘛早上的時候總會沖動,現在正處于欲求不滿的狀态,看,正在求歡呢!”

男人愕然,等反應過來,臉上一片發燒,直接落荒而逃,回到家裏半天沒反應過來。

這女人還算女人麽?

安寧在說這話的時候,晏晨正好打開房門走了出來,把安寧的話聽得真真切切,一字不漏,當時鬧了一個臉紅,有些尴尬,眼神四處飄,不知道該落向哪一處。

安少的臉頓時綠了,踢噠着鞋子走到安寧的面前,心一橫,拎着安寧的衣領子就向丢。

“安靜,我可是你妹妹,你不能這樣對我。”安寧嘴裏發出尖叫,騰空的腳開始使參勁地蹬着,雙手去扯安少的手。

安少這次是鐵了心了,直接忽視安寧的叫聲,把安寧向扔破布一樣一丢,接着“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安寧不甘心,在外使勁地敲着門。

晏晨頓時松了一口氣,心裏直接把安寧劃為了危險人物,拖進了黑名單,以後堅決不讓她再進門。

安少的臉上有些別扭,搖晃着身體不知道幹什麽好,一緊張,又開始撥弄頭發了。

“安少,你不是應該去洗手麽?”晏晨看一眼安少,很好心地提醒了他一句。

“他娘的。”安少突然罵了一句,身子一轉,就向衛生間走去,不一會兒裏面傳來嘩嘩的流水聲和罵聲。

晏晨笑了笑。剛剛因安寧而引的尴尬終于消褪不見,晏晨轉身進了廚房,開始準備早點。

一天的新生活又要開始了。

安氏集團辦公室,安健民穩穩地坐在沙發上。辦公室裏一點聲響也沒有,靜得連針落下的聲音都能聽見,陸塵靜靜地立在一旁,抿着嘴唇一句話也不敢說,空氣中陡然顯現一股凝重來。

“這是什麽?”安健民随手拿起茶幾上的文件翻看了一下,問向陸塵。

“報社的收購方案。”陸塵一臉平靜地回答。

“哦!”安健民眉頭微微一挑,把手中的方案扔在茶幾上,看着陸塵,随後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安氏什麽時候對報社有興趣了?”

“這一切都安少的決定。”陸塵挺直腰背,依舊一臉平靜地說道,後背隐隐出了一些汗珠。

陸塵進安氏集團的時候安健民還是公司的董事長。他的臉上永遠都是一個表情,你永遠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喜怒不形色,在他的眼裏只有利益兩個字,做事淩厲,手段狠毒,非常人所能及。

陸擊打心眼對安健民一種敬畏感。

“他平時上班都這麽晚嗎?”安健民繼續問道。

“不是,平時安少都早早來了。”陸塵身上的汗越滾越多了,額頭上也布滿了一層汗珠,他感覺到一種濃濃的壓迫感自安健民的身上傳來,壓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

安健民沒再說話了,身體向後一仰背靠在沙發輕輕地閉上眼睛。

陸塵輕手輕腳地離開,一出辦公室他靠在門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這才發現後背已經全被汗濕了。

陸塵喘了一口氣,趕緊掏出手機給安少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響了很久也沒有人接,陸塵有些急了,挂斷電話又給晏晨打了一個電話。

“喂!”電話響了幾聲就接通了,晏晨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安太,安少和你一起嗎?”陸塵驚喜地問道。

“嗯!他正在吃飯。”

“請安太轉告一聲,老爺子來了,正在辦公室等他,讓他盡量來早一點。”陸塵一口氣說完,說完就把電話挂了。

晏晨把手機放下,看了安少一眼,說道:“陸塵打來的,說是老爺子在辦公室,讓你早點過去。”

“啪”的一聲脆聲,安少手中的筷子被他折斷了,他陰沉着一張臉,啪地一聲把折斷的筷子拍在桌子上,踢開椅子就向外走。

晏晨心裏一動,默默地看了一眼安少,繼續悶頭吃飯。

安少已經換好了衣服,看到晏晨還在慢條期理地吃飯,不禁有些怒了,“吃,吃,都快吃成豬了還吃,趕緊換衣服跟老子走。”

晏晨手裏的筷子頓了頓,擡頭看向安少,直接說道:“不去。”

晏晨心知肚明,安少讓她見的人是誰,但是她根本沒有興趣去見一些跟她無關緊要的人,她和安少的婚姻是鏡花水月,虛空一場,算不得數。她甚至在想,等他們辦完婚禮,把禮錢一分,直接就去民政局把婚離了。

“女人,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啊!”安少走到晏晨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晏晨,斜着眼睛,一臉的戾氣。

晏晨毫無畏懼迎着安少的眼睛,“安少,這不是您老人家教我的嗎?不讓任何人欺負我。”

“你…?!”安少的臉一滞,頓時胸口氣得發悶,睜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晏晨有将一分鐘的時間,最後手一伸,拽着晏晨的胳膊就向外走。

“放手。”晏晨有些惱了,用手使勁地拍着安少的手。

這男人說不贏了就開始用蠻力,真是讨厭極了。

安少對晏晨的呼聲視若無睹,直接拿着她的胳膊向外拖。

晏晨氣苦了,張開嘴就向安少的手咬去。

安少一動也不動,就冷眼看着晏晨,不松手,不叫疼,仿佛晏晨咬得不是他的手一樣。

晏晨直到嘴裏有了一股血腥味,這才松開口直起腰擡起下巴眉毛微挑釁地看着安少。

安少像看一個陌生一樣怔怔地看着晏晨,随後慢慢地咧開嘴巴笑開了。

“晏晨,就你這樣的兇婆娘,除了老子可憐你,又有哪個男人敢娶你?”

“老娘不稀罕。”晏晨白了安少一眼,心中的氣随着那一口消失了一大半,她學着安少的樣子斜着眼睛看着安少,說:“就算全世界只剩下你一個男人,老娘也不會看上你。”

“你…?”

安少氣得牙又癢癢的,眼睛一暗,另一只手直接揪上晏晨的臉使勁地向一旁拽,晏晨疼得直吸吸,一句話也說不出,手一伸就向安少的臉上抓去。

一大早的,兩個人就在門口上幹上了。

“哥,嫂子,你們在幹什麽?”一道突兀的聲音突然從安少和晏晨的背後傳了過來。

安少和晏晨所有的動作立刻僵住了,兩人立刻轉過頭順着聲音看去。

電梯口,安寧一臉驚異地看着安少和晏晨,慢慢地臉上露出一個了然的表情來。

“原來你們都喜歡*啊!真是太重口味了。”安寧興奮地說道。

安少和晏晨的臉同時一變,兩個同時松開手,各自向後退後一步,晏晨忿忿地揉着臉頰,轉身向屋裏走去。

“你怎麽又來了?”安少瞪着眼睛不悅地問道。

“我的包忘在你家裏了。哥,你什麽時候有這癖好?你和嫂子誰是受虐的那個人?不會是你吧?”安寧猥亵地向安少眨了眨眼睛。

安少氣得差點沒吐出一口老血來。

“滾,趕緊給老子滾,趁早給老子滾回美國去。”安少被安寧氣得直跳腳。

“好啦好啦,你這人最別扭了,做都做了還怕別人說麽?別瞪我,我現在就進去拿包包,拿上我就走。”安寧說到最後發出一聲尖叫,手抱着頭沖進晏晨的家,拿上包包就走,臨出門的時候還對着晏晨喊道。

“嫂子,我姐們也好這一口,這裏有各種各樣的小皮鞭和鏈子,你要是有需要,給我打電話,我哥那裏有我的電話。哎喲,哥,你別老是打我,疼啊,我走,我走還不行嗎?哎,嫂子,記得給我打電話啊!”

安少伸手就向安寧的頭上使動地敲去,安寧吓得抱頭鼠竄,嘴裏還不住地高聲叫道。

晏晨的臉一下子紅了,就像煮熟的蝦子,紅得快要滴出鮮血來。

早上的尴尬又重現了。

安少輕輕地咳嗽一聲,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對晏晨說道:“爺覺得有必要向你說明一件事,爺可是正常的,絕對沒有那種癖好。”

“滾!”晏晨的臉更紅了,張嘴對着安少碎了一口,轉身進入卧室。

安少手插在褲兜裏晃晃悠悠地走了進來,站在晏晨的門口說道:“趕緊換件衣服,跟爺去見那個死老頭子。”

房間裏一點聲響也沒有,安少又開始用腳有一下沒一下的踢門了。

“女人,不就是讓你跟爺去見個人嗎?真他娘的別扭,上次老子不是還和你去見了那死老太婆和…”

“閉嘴!”房間被裏面打開了,晏晨換好衣服黑着臉站在門口,“你要是再敢多說一句,我現在立刻不去了。”

安少把後面想說的話直接咽進肚子裏,看了一眼晏晨,抿着嘴巴一句話也不說了,踢噠着向外走去。

晏晨也想不到自己哪個筋不對了,竟然鬼使神差地和那個神經病去了。

是因為昨天安少發瘋的心疼嗎?

晏晨的心裏有些茫然,對自己的行為有些不理解,她默默地跟在安少的後面,跟着他進了電梯,随後又一起上了早就停在路邊的車,一起向着未知出發。

一路上兩人沒有任何的片言紙語。反倒是安少的目光一只盯着自己的右手,嘴裏不停地念叨着要去狂犬防疫菌苗等等之類的話。

------題外話------

祝,看文的妹紙們,三八婦女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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