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節 赤果果的調戲 (1)

安老太太一看更樂了,“你看這小兩口,這感情多好。還是年輕好啊!”

安健陽點點頭,随後移開了眼睛。

二樓另一個陽臺,安心鄙夷地看着安少和晏晨親吻在一起,轉身回到房間。

“真是不要臉!大白天的摟抱在一起成什麽樣子?”蕭莉莉不屑地說了一聲。

“媽,不是要上街麽?走吧!”安心換好衣服扭過頭對蕭莉莉說道。

“不要臉。”蕭莉莉嘴裏又罵了一句,拿起手提包扭着身子向外走去。

晏晨渾然不覺自己成了別人眼中的風景,一怔之下,立刻伸手去推安少,手捶着安少的瘦弱但結實的胸膛。

安少絲毫不給晏晨反抗的機會。

他一只手摟住晏晨的腰緊緊地把她貼在自己身上,一只手扣住她的後腦勺控制住不讓她亂動。

安少的吻是霸道的,就如同他這個人,他毫不費勁地撬開晏晨的嬌唇欲滴的紅唇,長驅直入,吻得天昏地暗,讓晏晨差點迷失其中,晏晨想叫,安少一口含住晏晨的丁舌,就像是一塊美味的糖果,不停地吸,不停地吸。

晏晨的舌頭發麻,心髒的位置忽地悸動,她被迫地與安少激吻在一起,目光一陣迷離。她似乎感覺的全世界都很安靜,只能聽見兩顆心在不停的跳動。望着他那五官精致的臉,終于,她不再堅持,慢慢的陷下去了,抱着他那結實的胸膛,感覺這樣其實也很好。

這一刻,晏晨放任地由自己沉淪下去。

安少的手開始從晏晨的腰間緩緩下滑,在晏晨結實渾圓的雙臀上停留。

晏晨的嬌軀猛地一震,人立刻清醒過來,羞憤難當,擡起腳狠狠地踩在安少的腳背上。

“啊——”安少吃疼,下意識地松開晏晨,抱着腳在原地直打轉轉,然後黑着一張臉看着晏晨,嘴裏怪叫着,“死女人,爺的腳就要被你踩廢了。”

“不要臉,爪子往哪摸呢?”晏晨鄙夷地看了一眼安少,手心癢癢,有心想要給安少一巴掌,可是眼角忽然不遠處一棵樹後面有一個人影一閃而過,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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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畢竟是安家,扇這個色狼還是選擇沒人的時候扇最好。

“一會兒給我等着。”晏晨狠狠地瞪了一眼安少,紅着臉轉身向屋裏走去。

安少氣得直跳腳,這心肝肺都是疼的。

這個女人到底是哪點好呢?兇得跟個母夜叉,他就是犯病了才會想到跟她親近一點。

親近一點?安少忽地被自己的想*住了。他為什麽要和這個醜女人親近一點呢?安少突然像想起了什麽,直接跳了起來,一溜煙地跑沒有了,不一會兒響起了汽車發動的聲音,安少開着車“呼”的一下子跑沒影了。

樹後面的安寧的心裏一片失望。

安靜就是一個大笨蛋,親着親着就把人給親跑了,她怎麽會有這麽笨的哥哥呢?照他這個樣子一輩子別想把自己處男的帽子給摘了。

笨啊!安寧雙手懊惱地捶着樹。這世上怎麽有這麽笨的人呢?吻是要技巧的,首先要把人吻的神魂颠倒,意識全無,最好是軟在你的懷裏,這個時候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水到渠成。

手向下探早了。安寧嘆了一口氣,心裏暗自思忖,看來以後得找個時間好好地教教安靜,省得他又把事情搞砸了。

晏晨低着頭急匆匆地回屋,在門口一不小心與何鑫撞了一個滿懷。

“啊!”晏晨身子一歪,吃疼,手摸在額頭上情不自禁地失口叫了出來。

何鑫的臉一下子紅了,有些手忙腳亂把晏晨扶住,想想又不妥,趕緊松開晏晨退後了一步,“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這跟你沒關系,是我沒看見。”晏晨對眼前這個幹幹淨淨的小夥子笑了笑,側身向旁邊讓了讓,說:“你先請。”

何鑫的眼裏快速地閃過一絲失落,她還是把他忘了。

“晏晨學姐,我是何鑫,你不記得我了嗎?”何鑫終于鼓足勇氣對晏晨說道。

“呃!”晏晨愕然,擡眼認真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孩,晏晨有些不敢相認。“你真的是何鑫?”晏晨不确定地問道。

“我就是何鑫,如假包換。”何鑫的臉上突然閃現出一道異樣的光彩,眼睛猛地一亮,向着晏晨笑開了,潔白的牙齒在太陽下面閃着耀眼的光芒。

她終于想起他了。

“如果你不說你是何鑫,我還真的沒有想到會是你。”晏晨有些喜出望外。

晏晨不是不記得何鑫這個人,只是她沒想到會安家碰到何鑫。也難怪晏晨沒認出來了,何鑫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何鑫是晏晨的學弟。大一接新生的時候是晏晨接的何鑫,那時候何鑫留着一個蘑菇頭,戴了一個大大的眼鏡,整個人腼腆而又害羞,一說話臉就發紅,不像現在,給人的感覺好像判若兩人。現在的他,臉上揚着一抹自信的笑容,曾經蘑菇頭變成了利索的平頭,以前寬大的鏡框變成了金色小眼鏡框,文質彬彬,幹幹淨淨。

晏晨一種恍然做夢的感覺。最後見一次何鑫是什麽時候呢?她不記得了。她只知道在何鑫入學半年以後,那時她開始去電視臺實習,畢業以後就嫁給了邵華,在之後的時間裏,她和所有人的都沒有半點聯系,包括何鑫。

“何鑫,你現在參加工作嗎?”晏晨有些感嘆,時間過得真快,眼前着當年的少年轉眼就長成了大小夥子了。

“嗯,我現在是一名記者,在市電視臺工作。”何鑫眼睛彎彎地看着晏晨。

“記者!”晏晨嘴裏念叨着,眼裏快速地劃過一絲失落,如果當年不是她急匆匆地和邵華結婚,現在她也是一名記者了。

只是,一切都回不過去了。

晏晨眼裏的失落全落在何鑫的眼裏。何鑫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稍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間眼前突然一亮,高興地說道:“學姐,最近電視臺招幾名記者,不如學者也去應聘吧!”

“我能行嗎?”晏晨不确定地問道。

“我都能行,學姐當然行了。”何鑫的眼睛又彎了起來,牙齒在太陽下閃着耀眼的光芒。

晏晨一下子興奮起來。她的專業是新聞系的,她最大的夢想就是當一名記者,或者是一名主持人,只可惜一畢業就和邵華結了婚,當時她曾經提出要出去工作,只是遭到了邵母的反對,這才只得作罷。

但是這一直是晏晨心裏的遺憾,有時看到同學出現在熒幕上或者名字出現在報紙上,她的心裏隐隐有一絲失落感,如果不是一畢業就結婚,她現在也會成為他們其中的一員吧!

“學姐,招聘會只剩下明天一天的了。”何鑫又說道。

“只剩下明天一天?可是我連簡歷都沒有準備。”晏晨愣了愣,心情一下子暗了起來,只剩下一天的時間怎麽能夠呢?她什麽都沒有,連一個像樣的簡歷的都沒有。

“沒事的學姐,今天不是還有一天的時間嗎?現在準備還來得及。”何鑫開始安慰晏晨。

“嫂子。”安寧蹦蹦跳跳地從那邊走了過來,大大咧咧,一把摟住晏晨的肩膀說道:“簡歷的事情包給我了。”

“…?!”

晏晨頗有些意外地看着安寧,眼睛微微上挑。

安寧?她真的能行嗎?

“嫂子,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簡歷的事情就交給我,保證讓你滿意。”安寧呵呵地笑着,黃色的頭發在陽光下格外的耀眼。

“學姐,我姐是學美術的,做簡歷這種事情對她是小菜一碟。”何鑫笑眯眯地說道。

美術?晏晨的目光再一次向安寧投去,對安寧的奇異裝扮突然間一瞬間有些明了,那些搞藝術的人,他們的思想總是跟正常人不一樣的。

有些怪異,說話辦事總是跟正常人不一樣。

晏晨看着安寧,最終緩緩地點了一下頭。

“OK了!小鑫,你今天下午就去電視臺打問打問,看看他們考的都是那些東西,你我雙劍合璧,所向無敵,嫂子一定會成功的。”安寧對何鑫說道。

“沒問題,這些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何鑫眯着眼睛說道。

“好啦好啦,你趕緊上班去了,我和嫂子還有事情要辦。”安寧對何鑫揮揮手。

“嗯,姐再見,學姐再見。”何鑫今天心情大好,對着安寧和晏晨揮揮手,然後這才戀戀不舍地走了。

“臭小子,要改口了,叫嫂子。”安寧沖着何鑫的背影不滿了叫了一句。

何鑫沒說話,扭過頭只是向晏晨和安寧微微一笑。

“傻樣!”安寧嘴裏嘟嘟着,轉過頭笑着對晏晨說道:“嫂子,我們回屋去吧!”

晏晨一看安寧這個樣子,突然間一陣毛骨悚然。

她又想幹什麽?晏晨遲遲不敢挪動腳步,總覺得這安寧的笑容看着有些駭人。

“走啦!”安寧一看晏晨不動,嘴裏叫了一聲,擁着晏晨就向屋裏走去,迫不得已,晏晨只得随着安寧一起回到屋裏。

安寧神神秘秘地帶着晏晨回到自己的房間,又神神秘秘地地伸出頭在外看了看,接着緊緊地關上房間上了鎖。

晏晨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有些緊張,不明白安寧到底要搞什麽鬼。

“安寧,我想起來還有一些事情,我還是先走了。”晏晨頭皮一陣發麻,起身就向外走去。

安寧一把抓住晏晨的手不讓她走,強行把她按倒坐在床上,接着她拿一張U盤在晏晨的面前晃了晃,神秘地說道:“嫂子,我給你看一件好東西。”說完熟練地把U盤插入電腦中,然後打開電腦,手抱着晏晨的肩膀一起坐了下來。

“…?!”

晏晨看着電腦中的畫面無語到了極點。

她就知道安寧給她看的不是什麽好東西,但是讓晏晨沒有猜到的是,這裏面放居然是一百零八式,旁邊還配有非常細致的語言描述。

這完全是要人命的節奏啊!

晏晨沒法再看下去了,電腦裏哼哼叽叽的聲音讓她坐立不安,那兒童不宜激情的畫面更是讓她面紅耳示,她深呼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再睜開,起身就向外走。

“嫂子,別走。”安寧一把拽住晏晨的手,“嫂子,這可是珍藏版的,為了這張碟,我可是花費了一番心血,別人找我看那都是要收費的,看在你我姑嫂的份上,今天我免費讓你觀看。”

晏晨恨不得現在安寧立刻消失在眼前。

黃碟她倒是看過,那是大學時室友不知道從哪裏弄了一張碟回來,三級片,有些虛的那種,半夜三更地幾個人躲在被窩裏偷偷看。當時她們幾個人都是抱着一種神秘驚奇的心情來觀看,一邊看一邊還津津有味地指出其中的不足,應該以一種什麽樣的姿勢等等。

晏晨清楚地記得,那天晚上看過以後,幾個人晚上都做了春夢。

她不是反對看片,但是和小姑子看,這種情景未免實在是太過詭異了。還有電腦中播放的東西,這可是真槍實刀的真幹,這與當年她們看的可不一樣。

這樣的畫面看着真實的,可是看的人感覺有些惡心。

“嫂子,大家都是成年人,不用不好意思了,來,坐坐。”安寧再一次把晏晨強行按坐在床上,并死死地摟着她不讓她走。

晏晨如芒刺在背,坐立不安,她的眼睛不敢看電腦,但是耳膜充赤着男人女人暧昧的聲音,這讓她面紅耳赤,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嫂子和小姑子躲在房間裏看黃碟,這要是傳出去她的臉往哪裏擱?

晏晨越想越不對,猛然起身,使勁地掙脫安寧的魔爪,打開房間逃也似的離開了。

“哎,嫂子,嫂子。”安寧在後面急得直叫。

晏晨閉耳不聞,一口氣沖出房間,然後跑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并緊緊地鎖上,這才靠在門後面長長地籲了一口氣。

這個安寧真是太瘋狂了,以後絕不能再和她待在一起了,晏晨拍着胸口心有餘悸。

……

邵母今天終于醒了,安瑞喜極而泣,這樣邵華就不會再折磨她了。

但是,讓安瑞始料未及的是,這只是一個開始。

邵母的态度忽然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如果說以前有多愛安瑞,現在就有多恨安瑞,醒來的第一眼看到安瑞,她的腦海裏就想着如何要折磨死安瑞這個小賤人。

“兒子,你過來。”邵母鼻子裏還插着氧氣,嘴唇動了動,小聲地對邵華說道。

邵華彎腰,把耳朵俯在邵母的耳邊。

“兒子,公司裏離開不你,你去公司,醫院裏有安瑞在,你就放心吧!”邵母費力地對邵華說道。

邵華瞟了一眼一旁站着的安瑞,眼裏明顯不放心。

“打電話,讓晏晨來,我想見她。”邵母呼了一口氣,再次費力地對邵華說道。

邵華的身體微微一怔,過了好一會兒,這才默默地點點頭。

晏晨接到邵華的電話時微微愣了愣,猶豫片刻這才按了接聽鍵。“喂,有事嗎?”晏晨用平靜的語氣問道。

“你的身體還好嗎?”電話那頭先是一陣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手機裏才傳來邵華特有的低沉的聲音,聲音裏充滿了關心。

晏晨抿着嘴唇不說話,心裏微微一酸,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邵華,我們現在已經不是夫妻了,你該關心的那個人不是我。”

“不,你才是我這輩子最關心的那個人。”手機裏突然想起邵華暴跳如雷的聲音。

晏晨又不說話了。

接着一陣沉默。

好一會兒,邵華的聲音又從手機裏傳了過來,“我媽醒了,她想見見你,你能過來一趟嗎?”

晏晨下意識地拒絕,“我今天還有事,改天吧!”

“晏晨,我就真的讓你這麽讨厭嗎?我知道我錯了,我也知道我對不起你,讓你承愛了太多的委屈和痛苦,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當年你聯合醫生換了病歷,會發生今天的事情嗎?”

晏晨的心突然猛地一震。

她一直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如果當年她不隐瞞邵華生病的事實,現在他們是不是就不會是這種結局?他們可能會利用現在的高科技的醫療手段做一個試管嬰兒,也可能邵華配合醫生積極治療身體恢複了也說不準。

這樣的話,一旦他們有了自己的孩子,邵母也不會再拿孩子當借口處處針對她,安瑞也不會心存異心,懷着別人的孩子來他們家鬧事,一切一切所有的什麽事情都不會發生。

她和邵華依舊過着幸福美滿的日子。

但,這一切都是假設。

這一刻,晏晨覺得自己做錯了,當初她就不該顧忌邵華的臉面而改了病歷。

晏晨嘆了一口氣,“告訴伯母,我會去看她的。”

“謝謝你!晏晨。”邵華由衷地對晏晨說了一聲謝謝。

兩人又是一陣沉默。

晏晨默默地挂了手機。

醫院裏,晏晨和安瑞又見面了。

自從邵母醒來以後,安瑞在邵華的命令下守在邵母的身邊,照顧她。哪怕邵母現在根本不需要她的照顧,她還是在守在她的身邊。她的身體很差,臉色蒼白的如同一片白紙,嘴唇沒有一絲血色,眼睛呈現一種渾濁,整個人顯得有些呆滞。

安瑞看到晏晨,眼睛閃了閃,看着晏晨的眼睛帶了毒。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如你所願,現在你滿意了嗎?”安瑞咬着牙齒說道。

晏晨覺得安瑞的話很可笑,平靜地看了一眼安瑞,側身從她的身邊穿過,她與安瑞沒什麽好說的。

“你站住。”安瑞突然一把抓住晏晨的胳膊,“這裏不歡迎你,請你現在立刻離開。”

晏晨輕輕地拂開安瑞的手,盯着安瑞的眼睛,輕笑,随後淡淡地說道:“安小姐,我想你可能弄錯了,我不是來看你的了。”

“你現在已經與邵家沒有任何的關系了,你已經與安少在一起了了,為什麽還要陰魂不散地出現在我和邵華的周圍?我求求你,你放過邵華,你放過我吧!”安瑞突然間哭了起來,壓低聲音小聲地啜泣。

旁邊有人開始圍上來了,有人開始對着晏晨和安瑞指指點點。

晏晨看了一眼四周的人,冷笑。

她真的不知道安瑞是真的傻還是覺得全天下就她一個人最聰明。她不知道她所辦的那些事情已經暴露了嗎?

晏晨向安瑞靠近,俯在她的耳邊小聲地說道:“安瑞,人在做,天在看,你就不怕遭報應麽?”

安瑞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她驚恐地瞪着一雙眼睛看着晏晨,忘了哭泣。

她是知道了什麽嗎?安瑞原本就慌亂地心一下子找不到方向。

自從昨天安寧走後,她就開始瘋狂地給程鵬陽打電話,但是這個程鵬陽就好像石沉大海一樣,怎麽也聯系不上。

安瑞整個人都處于一種恍惚的狀态,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程鵬陽可能就是出事,他落在了安少的手裏,要不然安寧怎麽會知道程鵬陽呢?

安瑞這樣想着,心裏又松了一口氣。要是程鵬陽落在安少的手裏也不算是一件壞事。她現在還是安家的人,如果她出事了,安家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

最好安少把程鵬陽給送得遠遠,最好讓他從這個世上消失。

安瑞在心裏惡毒地想道。

晏晨看了一眼安瑞,搖頭,擡腳離開。

跟她,她真的沒什麽好說的。

邵母還在重症監護室裏,晏晨站在玻璃外看着身上插滿管子的邵母,不由得心裏一酸。

畢竟在一起生活了三年,雖然邵母從來沒有好臉色對她,但是在這一刻,晏晨是真的希望她好起來。

邵母看到晏晨,嘴角開始慢慢地露出一個笑容來,手微微向上擡了擡,對着晏晨揮了揮手。

晏晨的眼眶有些發酸。

這也只不過是一個可憐的老人罷了。

晏晨微笑着向邵母揮了揮手。

邵母臉上帶着笑,可是這心裏卻對晏晨恨之如骨。邵母恨安瑞,但心內心更恨晏晨。她一想到這個女人在背後帶着一股冷笑,鄙夷看着她的兒子,她的心裏就不由得一窒,恨意湧滿全身。

她甚至根本不相信晏晨的肚子裏懷得是邵華的骨肉。說不定就是她和安少那個賤種的的野種。

每次想到這裏,邵母就恨不得狠狠地扇晏晨幾個耳光。

她的內心深處根本不希望晏晨和邵華複婚,就這麽一個水性揚花的女人,她的兒子就是打一輩子光棍也絕對不可能再讓他和晏晨複婚。

再說了,她兒子是什麽身份,怎麽會娶一個水揚花被男的女人用過的二手貨?這是她使的一條毒計。

只要晏晨答應複婚,她就得和安少離婚,一旦她離婚了了,她就讓邵華狠狠地把這個女人給甩了。一個離過兩次婚的女人,她看還有誰再會要她?

晏晨不知道邵母心中所想,要是她知道邵母心裏存了這樣的心思,她估計是扭頭就走,不,絕對可能是在她的臉吐下一臉口水,這才離開。

邵母一直在對晏晨笑。

晏晨心裏越發不好過了,對着邵母招了招手便離開了。

一轉身便邵華悲傷的眼眸撞進了她的眼裏。

兩個人默默相視。

空氣在瞬間凝固。

“到下面的小公園走走可以嗎?”邵華首先打破了這份靜寂。

晏晨下意識地想要拒絕,可是眼前瞥到安瑞的身影,突然間鬼使神差地答應了,點頭,說道:“好啊!”

話音剛落,晏晨滿意地看着安瑞變得難看的臉。她笑了笑,徑直率先向前走。

邵華沒想到晏晨答應的這麽爽快,眼裏微微一怔,随後擡腳就向晏晨追去。

安瑞鐵青着一張臉看着晏晨和邵華的背影,手緊緊地握成拳頭,眼裏一片惡毒。

賤人,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安瑞在心裏一個一個字咬牙切齒地說道。

醫院小公園,邵華和晏晨坐在長椅上。

又是沉默。

晏晨低頭垂眸看着自己的手,一言不發。

邵華的視線一直落在晏晨的身上,好一會兒才開口,低聲問道:“你身體怎麽樣?”

“沒事,只是不小心了摔了一腳,磕到頭了。”晏晨淡淡地說道。

“做了CT了嗎?”邵華緊張地問道。

晏晨心裏一片苦澀,默默地點頭。

“醫生怎麽說?需不需要再做進一步的檢查?”邵華繼續緊張地問道。

“不用,我說了沒事的。你能不能不要再問了?”晏晨突然有些煩躁,提高聲音說道。

邵華眼眸一沉,抿着嘴巴不再說話了。

晏晨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心裏有些酸楚,她想跳起來指着邵華的鼻子尖大聲吼道:“我們已經離婚了,離婚就不要再來關心我。”可是一看到邵華痛苦的眼神,晏晨的心又開始沉重了。

明明是兩個相愛的人,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

真的是自己做錯了?晏晨在心裏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

“對不起。”邵華又開口了,語氣充滿了愧疚和悲傷。

晏晨吐了一口氣,別過臉不去看邵華悲傷的臉。

“他,對你好嗎?”邵華故意忽略掉晏晨嘴上的傷痕,強自壓下心中強烈湧出的嫉妒,艱難地問道。

晏晨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邵華。

現在說好與不好,都顯得那麽不合适。恨意在此時好像也淡了許多。

愛,也随風飄散了。

“我該回去了。”晏晨的視線停在邵華的身上,緩緩起身。

邵華擡眼看着晏晨,目不轉睛,深沉的眸子裏染上很多的色彩,有不舍,痛苦,悲傷,還有一絲決絕。

晏晨的心裏莫明一緊,又湧出絲絲酸意來,臉一邁,擡腿急急離開。

背後始終有一道灼熱的視線停留在她的身上,迫使她不敢回頭,一直向前走,一直向前走,一直拐了一個彎,晏晨還隐隐地感覺身後的那股灼熱不斷。

晏晨的心又是猛地一酸,深深地呼了一口氣,調整好情緒向醫院大門走去。

詩子齊今天早班,遠遠地他看到前面有一人影有些熟悉,走進一看,他突然間笑了,是昨天那一對怪異的夫妻。

詩子齊對着晏晨微微一笑,“晏小姐,真巧啊!沒什麽事情吧?”

晏晨微微一愣,驀地想起了昨天下午發生那些糗事,禁不住臉一紅,“醫生是你啊!我沒事,倒是昨天的事情,真是抱歉。”

詩子齊搖搖頭,臉上依舊保持着那一抹讓人暖心的微笑,“不用說抱歉的話,其實我倒是挺開心的。”

“…?!”

晏晨愕然,一臉錯愕地看着詩子齊。

“那是你的老公吧!能讓你的老公吃醋,我突然間對自己有信心了。”詩子齊調皮的說道。

晏晨的臉越發燒得厲害了,她低着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面前這個讓她心裏倍感一暖的男人。

晏晨很喜歡他臉上的笑容,他的笑容好像有一種魔力,讓人心靜平和的魔力,在他的笑容面前,好像再大的事情都顯得不那麽重要了。

“重新認識一下吧!”詩子齊微笑着對晏晨說道。

晏晨鬼使神差地點點頭。

詩子齊向晏晨伸出手,“我叫詩子齊,今年二十八歲,才從國外回來,在這家醫院上班,我希望我們在我下班的時候見面,而不是在我上班的時候見面。”

晏晨又笑了,向詩子齊伸出手,“我叫晏晨,年齡,嗯,保密。我可不希望在醫院裏和你天天見面。”

兩人對視了一眼,随後兩個人都笑開了。

晏晨的郁悶在遇到詩子齊之後消除了不少,莫明地她對眼前這個叫詩子齊的男人有好感,他就像鄰家的大哥哥一樣,莫明地讓她心安。

不遠處,安少坐在車裏,緩緩地搖下窗戶,遠遠地看着晏晨的手和那個小白臉握在一起,體內的邪火蹭地一下子滋滋地向外冒。

就知道這個女人來醫院沒好事,她哪裏是來看那個死老太波的,她就是來看小白臉的。

安少恨恨地踢了一下前座,車子微微顫抖。

陸塵的眼皮子猛地一跳,硬着頭皮說道:“安少,男女握手是一種禮節,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滾他娘的,把兄弟們找來,把那個小白臉的給老子剁下來,敢動老子的人,活得不耐煩了。”安少的眼裏一片陰霾。

“冷靜,安少一定要冷靜。安太肯定和那個男人是巧遇。對,一定是巧遇。安太是什麽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陸塵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女人都沒有一個好東西。去,趕緊把那個女人給我叫過來。”安少咬牙切齒地說道,千轉百回,轉念間,想了幾千種,幾萬種對付晏晨的方法。

晏晨忽然打了一個冷顫,身上一陣寒意,她松開詩子齊的手,不禁抱了抱了手臂,擡眼看了看天,陽光明晃晃地挂在頭頂,樹葉一動也不動,不像是要變天啊?

晏晨心裏疑惑。

“晏小姐,你怎麽啦?冷嗎?”詩子齊細心地問道。

晏晨回過神來,對着詩子齊搖頭,微笑着說道:“沒事。詩醫生,時間不早了,不要耽誤你上班的時間了。”

詩子齊擡起手腕看了一眼,笑了笑,又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了晏晨,“晏小姐,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電話號碼,如果有需要幫忙的話請給我打電話。晏小姐,再見!”

“再見!”晏晨接過詩子齊手中的名片随後放進包包,笑着對詩子齊說了一聲再見,兩人又再次握了一下手。

“看看,又拉在一起了,他娘的,老子一要親自剁了那個小白臉的爪子。”安少一看兩個人的手又握在一起,這下終于忍不住了,在車裏翻騰了一下,手裏提着一把刀打開車門就向醫院沖去。

“安少,安少。”陸塵慌忙從車上跳下來,一把抱着安少的腰不讓他向前沖,接着對黃明使了一個眼色,黃明硬着頭發從安少的手裏把刀給奪走了。

“安少,這剁手的事情怎麽能讓安少親自去幹呢?那得又多髒啊,我讓兄弟幹就是。”黃明打着哈哈說道。

安少一腳踹向黃明,接着轉身又是一腳踹在陸塵的身上,黑着臉身上冒着寒氣,嘴角挂着一抹邪笑踢着鞋子向晏晨走去。

晏晨與詩子齊分手,一轉身就看到安少,微微皺眉,她迎面向安少走去,在快要接近安少時,她停住了腳步。

安少斜着眼睛看着晏晨,手插在口袋裏握成拳頭,用一種不屑鄙夷的眼神看着晏晨,張嘴就罵,“死女人,找死是不是?竟然敢背着老子出來跟野男人約會。”

晏晨像看一個怪物一樣看着安少,目光在他的臉上停留約有一分鐘的時間,她身子一側,直接從安少的身邊穿過。

安少眼裏一片愕然,扭過頭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晏晨的背影。

這個女人背着他跟小白臉約會還有理了?

安少牙齒咬得緊緊的,手心直癢癢的,二話不說,向前緊走兩步,拽着晏晨的胳膊就向走。

“放開我。”晏晨掙紮,冷冷地說道。

安少黑着一張臉抿着嘴唇不說話,拽着晏晨的胳膊走到車前,打開車門直接塞進後座,随手“砰”的一聲關上車門。

車子微微顫抖。

晏晨別過臉不去看安少,用手輕輕地揉着手腕。

安少斜着眼睛看着晏晨,視線從她的臉上露出到那線條優美的脖子上,這一刻,安少手心直癢癢,這一刻,安少的手特別想落在晏晨的脖子上。

晏晨被安少的眼睛盯得身上直發毛,身上的那股寒意越來越濃了,她抱着雙臂一聲不吭,眼睛看着窗外。

安少臉上陰睛不定,好一會兒,他搖下車窗,對着車外的人叫了一聲,“水,毛巾。”

陸塵一直提着的心終于落了下來,趕緊拿來毛巾,用水打濕遞給了安少。

安少接過毛巾,一把抓住晏晨的手,開始給她擦手。

晏晨乖乖地一動也不動,任由安少抓住她的手,眼睛一直落在窗外,表情自始自終都是淡淡的。

安少的表情異常認真,他抓住晏晨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細細地擦着,任何一個細微的地方都不放過,毛巾髒了直接從車窗裏扔掉,重新換上一條幹淨的毛巾一直擦一直擦,擦完這只手又開始擦另外一只手,中間換了好幾條毛巾,直接覺得自己滿意了,這才停手。

晏晨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着安少。

微妙地,晏晨感覺到安少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他現在的表情就像一個吃醋的丈夫。

這,是她的錯覺嗎?

“為什麽?”突然,晏晨問道。

安少被晏晨的話問得一怔,有些莫明其妙,看到晏晨的表情這才恍然明白她在說什麽,一瞬間有些狼狽,松開了晏晨的手,眼睛不自然地看向窗外。

“你不告訴我,你對我動了心。”晏晨緩緩地說道,表情平靜,語氣淡然。

“你這個醜女人,你想得倒美,爺會對你動心?你是不是最近沒有鏡子了?就這你樣的爺會喜歡?”安少別過臉不屑地看着晏晨,陰陽怪氣地說道,眼裏快速地閃過一絲不自然。

晏晨松了一口氣,這樣最好。

她分不清是一種失落,還是一種慶幸,臉上慢慢地露出一絲笑容,用手指挑起安少的下巴,挑着眉毛說道:“安少,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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