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節 心疼你的心疼 (1)

“哥!”安寧一下子跳了起來,臉上散發着讓人無法忽視的異樣光彩。

安少一看安寧這個樣子,挑了挑眉,斜着眼睛略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有話就說,大呼小叫的,耳朵都被你震聾了。”

安少說完雙手抱在胸前,靠在門上,伸出手指誇張地挖了挖耳朵。

“你看。”安寧的身體如一陣風在晏晨和安心的面前閃過,待清醒過來這眼看去,這寧的手多了一件睡衣,正一臉猥瑣地對着安少眨眼睛。

安心的臉更紅了,捂着臉飛也似地離開了。

晏晨的老臉挂不住了,騰地一下子紅了,她假裝鎮定,伸手就去搶安寧手中的睡衣,“安寧,別鬧了,趕緊給我。”

安寧充耳不聞,身子一側,躲開晏晨的手,手一根手指頭勾着睡衣吊帶,在手指上晃過來晃過去,挑着眉毛對安少說怪叫:“哥,你還是趕緊洗幹淨上床躺着去,你看我嫂子給你準備了什麽?”

晏晨徹底地對安寧無語了,伸出去的手縮了回來,低着頭看着鞋尖,抿着嘴唇不說話了。

安少不屑地看了一眼安寧手中的睡衣,從鼻子裏哼了一聲,眼睛立刻又挪到了別處,“不就一件破睡衣麽?老子又不是沒看過。”

晏晨在聽到安少的話,驀地腦子一轟。她想起了,記得安少與她同居的第一天晚上,她好像就是穿着這件睡衣,記得裏面好像連內褲也沒有穿。

這下,丢臉丢大發了。晏晨在心裏哀嚎一聲,眼睛四處瞄着,看看有沒有地縫可以鑽。

這事要是讓安寧知道了,依她的性格,能不多想麽?

果然——

“哦?!”安寧一聽安少這樣說,眼睛立刻瞪大了,淩近安少,眨了眨眼睛,一副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表情看着安少,“哥,這絕對是視覺盛宴對吧!”

安少輕飄飄地看了一眼晏晨,眼睛落在安寧的手上,“一件破睡衣有什麽好看的。哼!”

安少從鼻子裏哼了一聲,臉上一片鄙夷,身體從門上離開,手插在口袋裏晃悠悠踢着鞋子準備離開。

安寧不死心,手指頭還勾着那件睡衣追了過去,“哥,指的不是睡衣,是穿睡衣的人,你就發現在這件睡衣穿在嫂子的身上是多麽性感?”

安少停住腳步,眼睛向屋裏瞟了一眼,看到某個人的臉恨不得低到胸前,心情大爽,拉長聲調緩緩地說道:“你這一提,老子想起來了。”

晏晨的身體猛地一震,這個變态當時把她看光?

安寧興奮地叫道:“快說說,我嫂子的身材怎麽樣?”

安少眯着眼睛手捏着下巴,似笑非笑地掃了一眼晏晨,拉長語氣說道:“這個嘛…”

“不誰說。”晏晨突然叫了出來,接着人向安寧撲去。

安少微一愣神,手中的睡衣被晏晨奪走了,等她反應過來,只見晏晨拖着安少直接進了屋,“砰”的一聲關上門。

“好熱情啊!”安寧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感嘆。

房間裏,晏晨惡狠狠地瞪着安少,牙齒咬得緊緊的。

“別用你那種眼神看着爺,爺心裏發怵。”安少捂着胸口後退一步。

晏晨把手裏的眼衣随手扔在床上,眯着眼睛,陰森森地說道:“說,那天你到底看到了多少?”

安少斜着眼睛在晏晨的身上上下打量一下,随後不屑地別過臉。

“說!”晏晨上前一把揪住安少的衣領子惡狠狠地說道。

“死女人,別怪爺沒提醒你,趕緊把手爪子給爺拿下來,不然,哼!”安少看着晏晨,涼涼地說道,口中的威脅味十足。

晏晨的腦子中根本裝不下任何的東本,她只想知道那天這個二貨看到了什麽,記住了多少。

“說!”晏晨又一聲惡狠狠地喝聲。

安少火了,手心又開始發癢了。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人揪着他的衣領敢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一張俊臉黑得跟個鍋底似的,身上向外散發一陣陣的寒氣。

他的目光在晏晨的脖子上停留片刻,牙齒磨了磨,冷冷地說道:“死女人,放手。”

晏晨的心髒顫了顫,手差點不由自主地松開了,可随後,她胸一挺,咬着牙齒恨聲說道:“不放。”

“死女人,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啊!爺還就告訴你了,就那件破睡衣能遮住什麽。老子能看到的全看到了,就你那身材也好意思穿這件破睡衣還好意思在爺面前晃來晃去,也不怕污了爺的眼睛。”安少一把拽下晏晨的手,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兩條腿疊在一起,斜着眼睛不屑地看着晏晨。

晏晨的腦袋“轟”的一聲炸開,大腦一片空白,安少的話在她的腦海裏一遍一遍響起,驀地她捂着腦袋尖叫一聲,随後緩緩擡起頭,兩眼冒着綠光看着安少。

安少吓了一大跳,放下兩個條腿,身體向後縮了縮,“死女人,你想幹什麽?”

晏晨磨了磨牙齒,一下子撲在安少的身上,兩條腿坐在安少的腿上,手緊緊地掐住安少地脖子上,尖着聲音說道:“今天我非掐死你不可。”

晏晨不知道現在為什麽這麽羞憤,明明已經過去了的事情,明明本是一件無所謂的事情,她還矯情個什麽勁呢?

但是,莫名地她就是羞,惱羞成怒。

安少沒防備晏晨會撲上來,被撞得一聲悶哼,還沒等他有任何的動作,晏晨又跨坐在他的腿上,不由得,安少的身體驀地一僵。

這個姿勢?

安少的耳根子驀地發燒,慢慢地傳遍全身,最後整個人都要燃燒起來。

他一把拽下晏晨的手,控制着不讓她亂動,口中低吼,“死女人,你當真要掐死爺啊?”

晏晨抿着嘴巴不說話,眼睛恨恨地盯着安少。

兩人又大眼瞪小眼,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房間突然陷入一片靜寂之中,兩個人的呼吸彼此可聞。

安寧一直站在門外沒走了,鬼鬼祟祟悄悄地趴在門上側耳聽着裏面的動靜。一開始的時候她還聽見裏面在吵吵,可是吵着吵着最後一點動靜也沒有。

打起來了?

不像,要是打起來肯定裏面有動靜,再說了,就她哥那樣的,嘴上的功夫,實際上根本不屑與人動手。

那他們在裏面到底幹什麽呢?安寧在心裏急得跟貓兒抓一樣,手輕輕地按在門把手上,意外的,向下一按,門把手竟然動了。

安寧大喜,門沒鎖呢!

安寧打開門就沖了進去。

安少和晏晨的目光同時落在安寧的身上。

時間瞬間凝固。

安寧張大嘴巴眼睛瞪得滾圓看着眼前的一幕。重口味啊!沒想到她哥居然還有這種癖好,還有晏晨,天,平時看着文文靜靜,沒想到好強悍啊!

安寧愣神以後,拿出手機“啪啪”地拍了兩張,然後人又一陣風地又沖了出去。

“她幹嘛去?”晏晨莫明其妙地看着安少。

安少怪笑,“你豬腦子啊?她當然是拿着我們的照片四處宣揚去了。”

“我們的照片?”晏晨忍不住一愣,“我們的照片有什麽可宣揚的?”

“你說呢?”安少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晏晨,目光垂了下來。

順着安少的目光,晏晨這才發現她居然一種暧昧噴鼻血的姿勢跨在安少的腿上。

晏晨的臉騰地一下子紅了起來,手忙腳亂地從安少的身上爬了下來,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幹些什麽好,目光四處躲閃。

安少的臉上有一些別扭,擡頭眼睛看着房頂,嘴裏吹着口哨。

與他們的尴尬相比,樓下則是熱鬧了許多。安寧沖到樓下拿着手機第一個就給安老太太看。“奶奶,你看,你看我哥和我嫂。”安寧興高采烈地把手機遞到安老太太的面前。

安老太太接過手機一看,臉上立刻笑成了一朵花,輕輕地籲了一口氣,笑呵呵地說道:“小靜現在終于開竅。”

林媽的腦袋也伸了過來,一看就樂開了,“老太太,你看這兩口這麽恩愛,我看您很快就要添曾孫子了。”

安老太太樂得是合不攏嘴。

安藍一看安老太太這麽高興,也湊了過來,一看,就笑了,笑得有些不懷好意,抿着嘴巴是一句話也不說。

蕭莉莉莫明其妙的,心兒直癢癢,伸長脖子好奇地向這邊看看,安寧一看蕭莉莉向邊看,反而不給她看了,把手機收了起來,自己一個人偷偷地看,自己一個人偷偷地樂。

安心的嘴巴撇了撇,不以為然,眼裏一片鄙夷,心裏對晏晨一片不屑,正經的女人根本不會晏晨那樣,看看那是什麽睡衣?就這樣的睡衣她也能穿在什麽?安心一想到那場面就羞得擡不起頭來。

安寧越不給蕭莉莉看,蕭莉莉心中就越好奇,終于是坐不住了,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屁股擠在安寧的邊邊上。

安健業一看蕭莉莉動來動去的,面上有些不高興,抿了抿嘴唇不說話,身子旁邊挪了挪,給蕭莉莉讓了讓地方。

“安寧,看什麽把自己樂成這樣?來,快給二嬸也看看。”蕭莉莉樂呵呵地說道,伸手就拿安寧手中的手機。

安寧把身子讓了讓,似笑非笑地看了蕭莉莉一眼,說道:“二嬸,你真的想看嗎?”

“看你這丫頭說的,只準你們樂,就不準二嬸樂樂?”蕭莉莉嗔怪地看了一眼安寧,面上有些不悅,心裏把安寧罵了一個半死。

這個死丫頭,真是沒大沒小,目無尊長,一點規矩也不懂。

安藍略帶着諷刺開口了,“二嫂,我勸你還是不要看的好。”

安藍這樣一說,蕭莉莉心中越發好奇了,“安寧,快拿來給二嬸看看。”

“二嬸,不是我不給你看,我是怕你看了受不了,心裏躁動。”安寧口無遮攔呵呵地說道,伸手把手機遞到蕭莉莉的面前。

蕭莉莉一看,立刻臉色變了,二話不說直接站了起來,冷着一張臉在安健業的身邊坐下。

“呵呵!”安寧得意地笑了出來,笑得有些張狂,有些鄙夷。“二嬸,我說了讓你別看別看,你非要看,你看,這看了一眼就跑了,來來,二嬸好好觀摩觀摩,晚上好好學一學。”

“媽,大哥,你們也不管管安寧。”蕭莉莉氣得臉成了豬肝色,恨不得一把抓花安寧的臉,用針把她的嘴巴縫起來。

安老太太狠狠地瞪了一眼安寧,對這個孫子女的口無遮攔她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不管老女老少,只要她能說上的,她從來不會嘴下留情,就和他哥一樣,不給人留任何的面子。

這兩個孩子啊!安老太太心裏微嘆了一口氣,當年的那場事把兩個孩子都給毀了。

蕭莉莉一個長輩被一個晚輩這樣說,面子全沒了,一看安老太太連管也不管,心中越發生氣了,尖着聲音說道:“媽,你們就不管了嗎?任由這個丫無法無天,眼裏一點長輩也沒有。”

“行了,別說了。安寧,以後說話注意一點,她可是你嬸子,沒大沒小的。”安老太太威嚴地說道。

“奶奶,我知道。”安寧吐了吐舌頭,笑眯眯的,但是面上卻是一點想要道歉的意思都沒有。

蕭莉莉是直接氣得半天沒喘過氣來,想說些什麽,可是又怕了安寧的這張嘴,要是她再說出些什麽人,她的臉到底還要不要了?

蕭莉莉隐忍着怒火不發,但是安心卻生氣了。她一下子站了起來,緊繃着一張小臉,眼中含着淚水看看安老太太,“奶奶,您太不公平了。姐這樣污辱我媽,你連管一管都不管?”

安老太太有些頭疼,安心指責的沒錯,關健是安寧,安寧的這性子啊?唉!

安寧冷笑,把手機收了起來裝在口袋,雙手抱着雙臂靠在沙發上,眼睛一挑看着安心,冷冷地說道:“安心,今天你可是把話說明白了,我怎麽污辱二嬸了?二嬸,我有污辱你嗎?”

“你…?!”蕭莉莉被安寧噎得半天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想不到反駁來的話來吧?男女之間就那麽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何必都裝出一副純潔的樣子給誰看呢?孩子都這麽大了,做都做過了,說一下又怎麽啦?”安寧的臉上滿是不屑。

“住嘴!”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地安健陽突然嚴厲地喝了一聲。

安寧一下子像踩了貓尾巴一樣,一下子跳了起來,看着安健陽呵呵地說道:“爸,今天您也要像他們說我吧?我看還得算了,你是最沒資格說我的那個人。呵呵!”

安健陽被安寧氣得臉色鐵青,一時之間惱羞成怒,伸手從茶幾上拿起杯子就向砸安寧砸去。

安寧一動也不動,看着杯子飛過來,眼睛睜都不睜一下。

“啪”杯子重重地砸在安寧的身上,又掉在了地上,滾燙的茶水灑了安寧一聲。

“啊!”不知是誰發出一聲驚呼,屋裏一下子亂了起來。

“安寧,我的傻孩子啊,你傻啊你,你怎麽就不知道讓一讓呢?快,趕緊讓奶奶看看燙到沒有?林媽,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安老太太一臉的心疼,拉着安寧的手,緊張地叫了起來。

安寧的嘴角一直噙着笑靜靜地看着安健陽,笑容與安少驚人的相似,不屑,鄙夷,嘲弄,更多的是仇恨。

安健陽一接觸到安寧的目光,心口一陣劇疼,再大的火氣頓時消失的全無。

最痛快的人要數蕭莉莉了,一陣解氣,只是對于這樣的結果她還有些不滿意,要是安健陽再狠狠地甩給安寧幾個耳光就好了。

蕭莉莉這樣想說,臉上不禁露出一絲笑容來。

安心一看蕭莉莉這個樣子,趕緊伸出手扯了扯蕭莉莉的袖子。

蕭莉莉人還算不笨,知道此時不能笑出來,立刻把笑容隐去,裝出一副傷心難過心疼的樣子。

“哎呀,我說大哥,你說你發那麽大的脾氣幹什麽?安寧還是小孩子,一貫口無遮掩慣了…”

“住嘴!回房去。”

蕭莉莉絮絮叨叨地還想說些什麽,安健業立刻黑着一張臉,立刻打斷了她的話,蕭莉莉吓一大跳,還想說些什麽,可是一看到安健業的臉,乖乖地閉上了嘴巴,乖乖地上了二樓。

何鑫今天下班和同事們出去打了一會球,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一進門就發現屋裏氣氛不對。

安寧濕漉漉地站在那裏,杯子碎在腳下。安老太太一臉心疼地抱着她,嘴裏不住地在說些什麽,安健陽低着頭坐在沙發,讓人看不倒他的表情。

安心坐在沙發上默默地流眼淚。安健業陰沉着一張臉,從表情上看好像特別生氣。

安藍和他爸則是坐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好像什麽事情都和他們無關一樣,特別是他媽的表情,何鑫敏感地捕捉到了一抹幸災樂禍。

何鑫的眼睛掃視一圈,發現安少和晏晨都不在,這讓他的心裏松了一口氣。還好,學姐不在這裏,要不然又要受到無妄之災了。

只是,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何鑫感到有些不解,向安寧走去。

“姐,你沒事吧?”

“何鑫回來了。”安寧沖着何鑫笑了笑,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何鑫,趕緊送你姐去醫院。”安老太太突然對何鑫說道。

“嗯!”何鑫不多說也不多問,扶着安寧就向外走去。

“老大,你和我回房間一趟。”安老太太陰着一張臉對安健陽說道,說完起身向樓上走去。

安健陽什麽也沒有說,乖乖地跟着安老太太一起上樓。

在樓梯口,安健陽和安少晏晨迎面相遇。

安健陽的視線落在安少的身上,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麽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與安少擦肩而過。

晏晨敏感地感到安健陽好像有些不對勁,安老太太的臉色也有些難看。

又發生什麽事情了?

晏晨心中滿是疑惑。

“傻愣着幹什麽?趕緊走。”後面安少不耐煩地說道。

晏晨扭過頭瞪了一眼安少,擡腿就向樓下走去。

安少手插在口袋裏晃晃悠悠地下樓。

樓下的氣氛更是怪異。

安藍一看到晏晨,鄙夷地哼了一聲,把臉邁向別處。安心是坐在沙發上默默地掉眼淚。

安少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雙腿一疊放在茶幾上,背靠在沙發上。眼睛掃視了一眼,問:“安寧那個死丫頭去哪裏了?讓她趕緊給老子滾過來。”

安心看了一眼安少,趕緊低下頭,緊抿着嘴唇不敢說話。

晏晨直覺好像發生什麽事情了,眉頭皺了皺,在另一組沙發上坐下,靜靜地,不說話。

“安寧!”安少扯開嗓子又叫了一聲。

安藍皺了皺眉頭,不悅地說道:“小靜,你別瞎叫了,安寧去醫院了。何鑫陪她一起去的。”

“醫院?好好的為什麽去醫院?”安少的眼睛眯了眯。

“你還好意思說?還不都是你們惹出來的,這還沒到晚上了,盡幹一些不着調的事情。”安藍一提起這些,心裏就來氣了,目光投在晏晨的身上,重重地哼了一聲。

晏晨一下子想到照片的事情。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安寧一定是拿着她和安少的照片給大家展視了。

可是她為什麽要去醫院?是受傷了?還是陳年老病複發?看大家的臉色都不對,這中間又生了什麽事情?

“安心,你說,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安少臉色突地一變,目光涼涼地落在安心的身上。

安心不敢拒絕,只得把剛剛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安少說了一遍。

安少聽完安心的話臉立刻黑了,眼睛一片血紅,身上向外滋滋地冒着寒氣。

“你去醫院看看安寧。”安少緩緩地把腳放了下來,慢慢起身,手插在口袋裏,陰着一張臉對晏晨說道。

晏晨心裏一個咯噔,擔心地看了一眼安少,來到安少的面前,拉着他的手放柔聲音說道:“安寧一定會沒事的,如果你不放心的話我們兩個一起去醫院看看安寧吧!”

安少一把甩開晏晨的手,涼涼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向二樓走去。

要出事了。

晏晨心裏越發慌了,一把從後面把安少的腰抱着,胸靠在他的背上,“安靜,別生氣好嗎?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安寧什麽事情都不會發生的。”

晏晨見過安少發飙時的瘋狂,她不想再經歷安少發瘋時的疼,這樣她會很難過很難過。

晏晨不想觸摸安少的心底也不向安少問起,因為她怕把他的傷口再次血淋淋地撕裂,這樣會讓眼前的這個男人更會疼痛。

“放手。”安少從牙齒縫裏吐出兩個字。

晏晨的雙手抱得更緊了。

緊緊的,一刻也不松開。

“松手。”安少又叫了一聲,開始用手掰晏晨的手。

晏晨不敢松手,她怕她一松手,安少就會做出一些傷害自己的事情。

“安靜,沒事的,真的沒事的,別生氣好嗎?”暈晨的嘴裏一遍又一遍地說道。

“老子讓你放手。”安少突然間大喝了一聲,一下子掙開晏晨的手,三步并作兩步,向樓上沖去。

晏晨沒想到安少的力氣會這麽大,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倒在地上,等她站穩身體,安少已經沖到了樓梯口。

“安靜。”晏晨叫了出來,擡腳就向樓上追去。

安健業和安藍一看不妙,立刻都追了上去。

安少如瘋了一樣,一把踹開了房門,瞪着一雙血紅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安健陽,慢慢地,一步一步向安健陽走去,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手緊緊握成拳頭。

安老太太已經不止是第一次看到安靜這個樣子,看到她好好的孫子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比誰都心疼。

“小靜,我正訓你爸,你爸他已經知道自己做錯了,都這些年了,是時候都該放下了。”安老太太憐惜地看着安靜,嘆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

“放下?”安少像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突然間狂笑出來。

放下?讓他怎麽放下?死在他面前的那個女人是他的親生母親,他眼睜睜地看着她像一只白色的蝴蝶從房頂飄然落下,“砰”的一聲重重摔在他的面前,血從她的嘴角,眼睛,鼻子,耳朵,一齊流了出來。

“啊!”安少不願意再去想起令他一輩子難以忘掉的慘景,頭裏面就像有幾百只鑽頭在裏面狠狠地鑽着,無法遏制劇烈地疼痛,痛苦地大叫一聲,抓起一把椅子重重地摔在地上,然後開始用頭“砰砰”地撞牆。

“小靜啊,我的好孫子,你這是要奶奶的命啊!”安老太太嘴裏發出一聲悲呼,兩行老淚順着臉頰流了下來,顫抖着手抱着安少開始痛哭。

安健陽大驚之下,立刻伸出手從後面抱住了安靜的腰。

“安靜,你靜一靜,這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你要打要罵全沖着我來,你別再傷害自己了。”安健陽痛苦地說道。

悔恨的淚水自眼角緩緩滑落。

他錯了,他是真的錯,為了一個女人居然把自己的兒子逼成現在這個樣子。

“滾,給老子滾。”安少奮力地掙紮,暴跳如雷,身體在安健陽的懷中使勁地蹦着,嘴裏發出一陣陣的怒吼聲。

安藍和安健業趕來,立刻和安健陽一把安少摁倒在床上。

安老太太的心都碎了,眼淚不住地向下掉,身子軟軟地倒在椅子上,半天沒吭一聲,雙目無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放開老子,你們都放開。”安少被按在床上,嘴裏還在拼命地嘶吼。

晏晨沖進來時就看到安少被人按倒在床上,她的心裏驀然一陣劇痛,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推開安藍,推開安健業,推開安健陽,一把把安少給拽了起來。

安少嘴裏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瞪着血紅的眼睛惡狠狠地瞪着眼前所有的人,手緊緊地握成拳頭,額頭上的紅印看着吓人。

“老公,沒事了,真的沒事了,我們回房間去好嗎?”晏晏的臉上慢慢地綻開一個笑容,輕輕地拉起他的手,一遍又一遍笑着對安少說道。

安少的眼珠子終于動了一下,直直地看向晏晨。

“老公,你太累了。把眼睛閉上我們休息一下好麽?”晏晨把手輕輕地撫在安少的眼睛上,拉着他的手慢慢地向外走。

意外的,安少沒有反抗,腳步向前挪了一步。

晏晨心中一喜,捂着安少的眼睛拉着他慢慢地一步步向外走去。

屋裏所有的人都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晏晨。

安靜居然聽這個女人的話。

安老太太老淚縱橫,眼中又閃過一絲欣慰,有晏晨在小靜的身邊,她這把老骨頭就可以放心地走了。

晏晨拉着安少的手一步步向房間走去。快到的時候,安少突然停住了腳步。

晏晨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老公…?!”

“死女人,把你的爪子放下。”安少突然間惡聲惡氣地說道。

晏晨提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

他終于又正常了。

不知道怎麽回事,晏晨突然間眼眶發漲,鼻子發酸,一不小心眼淚就從眼角滑了下來。

晏晨的手緩緩地從安少的眼睛上離開,眼中帶着淚含着笑看着她。

安少的心弦忽地被撥動了一下,伸出手把晏晨臉上的淚水給擦掉,動作看似粗魯,實則很溫柔。

“人本來長得就不漂亮,這一哭就越發醜了。”安少嫌棄地說道,拉着晏晨進了房間。

“老公。”晏晨也不生氣,沖着安少甜甜地叫了一聲,身子向安少倒去。

安少渾身一個激泠,一把推開晏晨,身體向後跳了一步,警惕地看着晏晨,“喂,女人,你想幹嗎?爺告訴你啊,爺可不是那種随便的人。”

晏晨跌坐在床上,擡眼看着安少,咯咯地笑着,笑着笑着,突然間心裏一酸,眼淚又滾了出來。

安少靜靜地站那裏,微微一怔,心髒的位置隐隐作疼,他慢慢地向晏晨走去,在晏晨面前靠近,手輕輕地落在晏晨的臉上,用食指輕輕拂去晏晨臉上的淚水。

晏晨終于沒有忍住,抓住晏晨的手,把臉緊緊地貼在他的手心。

安少忽地無聲地嘆了一口氣,手落在晏晨的頭上,一把把她拉向自己。

晏晨伸開雙手緊緊地抱住安少的腰,把頭深深地埋在他的腰間,久久不願擡起。

……

安寧的眼睛一直看着窗外,淡淡的,沒有一絲表情。

何鑫的眼睛一直緊緊地盯着前方,不時側臉看着安寧。

“小心開車,我可不想一車兩命。”安寧突然轉過頭對何鑫說道。

何鑫輕舒了一口氣,“姐,你剛剛那個樣子我還真不習慣。”

“想找刺激是不是?要不要姐介紹幾個妞給你認識認識?哎,你談女朋友了沒有?”安寧湊近何鑫壞笑地說道。

何鑫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再也不敢向安寧,全神貫注地看着前方。

“咦,臉紅了?你可別告訴我,你現在還是處男。”安寧像發現什麽新大陸一樣,對着何鑫怪叫。

“…?!”

何鑫臉紅的快要滴出血來。

“好好開車。”安寧又坐了回去,自顧自地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真是奇怪,你和我哥,相貌,家世,都在人之上,為什麽你們還都是處男呢?你看看現在那些十七八歲的小騷年們,哪個身邊沒有兩三個女朋友?你再看看你們,我都替你們丢臉。”

何鑫的心驀地一動。

安靜還是處男?他不是早就和學姐住在一起來嗎?

“姐,你是說我哥他還是處男?”何鑫略帶着興奮向安靜問道。

安寧奇怪地看了一眼何鑫,這小子那麽興奮幹什麽?

“你別管我哥了,你還是先操心你自己,趕緊把處男的帽子給搞了。”安寧沒好氣地說道。

何鑫臉又是一陣發燒,不敢再問了。

“何鑫,你就沒有一個能看中?”安寧不死心又問道。

“目前沒有談戀愛的想法,再說沒有合适的人。”何鑫嘆了一口氣,眼前慢慢地浮現一個女人模糊的影子,慢慢地女人的影子越來越清晰,帶着微笑看着他。

晏晨學姐。

何鑫心裏猛地一驚,一腳踩在剎車,輪胎與地面發出一聲刺耳的摩擦聲,安寧猝不及防身體向前倒去,後又被安全帶又重重地扯了回來。

“吸!”安寧因剛才的動作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疼得她直吸吸,伸手就在何鑫的頭上狠狠地敲了一下,“何鑫,你小子是不是想找死啊?”

何鑫捂着腦袋沖着安寧抱歉地笑了笑,重新發動車子向醫院的方向駛去。

“姐還沒有嫁人呢!你可要好好地開車。”安寧嘴裏嘟囔着。

何鑫緊抿着嘴唇一言不發,他的眼睛緊緊地盯着前方,心裏卻是無比的震撼。

學姐?怎麽可能學姐?

他一直把晏晨當作姐姐一樣看待,他怎麽能對學姐起異樣的心思呢?再說了,學姐現在已經成為他表嫂了,他絕對不能對表嫂起異心。

何鑫地使勁地搖尖,這時心底又悄悄地湧出一句話,安少現在還是處男。

處男?也就是說學姐和表哥根本沒住在一起。

是表哥不喜歡學姐嗎?

何鑫是一名記者,本身就極其敏銳,他一下子想到了其中的關鍵。

如果男女相愛,又同居這麽長時間,不可能什麽事情都不做的。除非,他們根本就不相愛,住在一起是就是給別人看的,為掩人耳目。

何鑫想到了昨天晚上外婆讓晏晨回安家住時那一臉的為難。她根本就不願意。

何鑫的心突然跳躍了起來。如果事情真的如他所想,那他是不是還有機會呢?何鑫的心情突然間大好,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來。

安寧像看一只怪物一樣看着何鑫,不禁奇怪地問道:“何鑫,你腦袋傻了?一會兒苦着一張臉,就像別人欠你十萬八萬的,一會兒又喜笑顏開,就好像撿到錢似的,你在想什麽?”

何鑫像做賊一樣,臉一下子又紅了,生怕被安寧看出什麽來,他趕緊收起笑容,一本正經地看着前方。

有問題。

安寧本想繼續追問下去,車子這個時候突然停了下來,安寧一看,醫院到了。

“姐,醫院到了,下車吧!”何鑫替安寧解開安全帶,下車小跑着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扶着安寧下車。

安寧一把拂開何鑫的手,挑了挑眉,說道:“我又不是瘸了,我自己能走。”說完下車徑直向醫院走去。

詩子齊沒想到又碰到那個怪異的女孩子。真是太巧了!

安寧看到詩子齊也是喜出望外。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沒想到這麽快就和帥哥見面了。

“詩醫生。”安寧笑着向詩子齊揮了揮手。

“小姐,真巧。這麽晚來醫院是?”詩子齊微笑着看向安寧。

安寧莫明地心裏一暖,苦笑着說道:“來這裏不外乎有這幾種情況,要麽是病人,要麽是上班,要麽是看病人的,我現在很不巧地是一名病人。”

“哪裏不舒服了?”詩子齊關心地問道。

“小傷,不小心被開心燙到了。”安寧無怕謂地搖搖頭。

“燙傷科的同事是我的同學,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打個招呼?”詩子齊看着安寧,柔和地說道。

安寧瞬間有一種想要落淚的感覺。除了安靜,還從來沒有人用這麽溫柔的語氣和她說話,她微微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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