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節 老公愛你不解釋

“小姐,需不需要報警?”鄭凡皺着眉頭一臉嚴肅地對安寧說道。

這是家暴,是犯法,必須得有人管管。

“報警?”安寧眨了一下眼睛,臉上有些茫然,有些不明白鄭凡到底在說什麽。

“小姐,現在是法制社會,你如果受到了虐待或者是欺負都會有警察來幫你解決的。”鄭凡義正言辭地說道,一臉的氣憤,現在的人們法律意識越來越淡薄了,還有那些受害者,他們根本不知道拿出法律的武器來武裝自己,這虐待成這個樣子都不知道報警。

真是可憐可悲啊!

安寧突然間咯咯地笑開了,眼前這個醫生真是太逗了。

“醫生,如果我說這些都是我自己弄的,你會不會覺得很意外?”安寧挑了挑眉毛看着鄭凡。

“…?!”

鄭凡愕然,像看怪物一樣看着安寧,抿着嘴巴不說話了。

安寧指着肚臍下面的一個刀疤若無其事地說道:“這是我十五歲那年我自己劃的,當時是為了什麽,已經不記得了,只記得心裏很痛很痛,痛得人快要發瘋了,于是我拿了一把刀子劃在了肚子上,結果,身體上痛了,心,卻不痛了。”

鄭凡的眼睛慢慢地瞪大了,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

安寧的聲音還在繼續,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樣子,她的手挪到了腰上那幾個煙頭燙下的痕跡,“這些也是我自己弄的,當時心情很煩燥,很煩,原因是因為交了一個男友,結果男友和別的女人上床了,所以,我用煙頭燙了幾個痕跡。莫明地我的心情好了很多。”

鄭凡打了一個冷顫,突然覺得這個女人不該來燒傷科,她應該去精神科看看。

“你是不是覺得我心理上有問題?”突然安寧笑着看向鄭凡。

鄭凡不由自主地點點頭,點完以後,他又覺得不合适,“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安寧笑了笑,“別怕,沒關系的,其實有很時候我也覺得我應該去精神科的,呵呵!”

鄭凡一聽安寧這樣說,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皮,陪着幹笑兩聲。

“好了醫生,故事聽完了,心裏的疑惑也解開了,你是不是也該為我上藥了?”安寧調皮地對鄭凡說道。

“哦,哦,我這就來。”鄭凡如夢初醒,轉身從櫃裏拿出一些藥膏,讓安寧躺在病床上,用棉簽沾着藥膏小心翼翼地塗在安寧紅腫的皮膚上。

“傷不嚴重,只是有些紅腫,洗澡的時候避免碰到這些地方,以後別在做一些傷害自己的事情了,這樣父母看到也會心疼的。”鄭凡一邊塗一邊說道。

安寧咯咯地笑了,她覺得眼前這個醫生挺有趣的,心中起了捉弄之心。

“醫生,這不是我弄的。是別人潑在我身上的。”安寧突地一臉悲傷地鄭凡說道。

“…?”鄭凡的手頓時僵住了,眼睛看着安寧,又是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

“說出來你可能想不到,這是我爸潑在我身上的,不過,一點也不痛,因為痛的地方在這裏。”安寧指了指自己心髒的位置。

鄭凡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手裏拿着藥膏發怔。

安寧從床上跳了下來,整理好衣物,對着鄭凡就是一個飛吻,“帥哥,謝謝你,拜!”

安寧輕笑着離開,鄭凡瞬間石化。

這個女人?真是一個怪胎。鄭凡搖搖頭。

何鑫一直在門外等着,看到安寧出來,迎了上去。

“姐,沒事吧?”何鑫地關心地問道。

“沒事,就是一點紅腫。哎,對了何鑫,既然來醫院了,不如和我一起去看看二表姐吧!”安寧挑着眉頭笑眯眯地看着何鑫。

“姐,我們能不去嗎?”何鑫皺了皺眉毛,搖頭。

何鑫其實現在一點不想去,特別是和安寧一起,他越發不想去。

見了面他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他跟安瑞的關系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壞,畢竟都住在同一個屋檐下,身份都有些尴尬,所以倒也相安無事,有一些同病相憐的感覺。

只是安寧和安瑞,她們相處的并不是很好。

安寧和安靜一直固執地認為是因為安瑞的母親害死了他們的母親,所以對安瑞,就像是一個仇人一樣,水火不相融。只要一見面,她們準得吵起來不可。

到時,他要幫誰呢?

好像幫誰都不合适。

還不如索性不去最好。

“不行,來都來了,連看一眼都不看,別人會看我們笑話的。”安寧拽着何鑫就向前走。

何鑫拗不過安寧,只好跟着她向前走。

夜已經很晚了,但是安瑞依然還沒有休息,在重症監護室裏忙碌着,雖然她已經很累很累了。

邵母對她沒有一個好臉色,百般刁難。

“水,我要喝水。”邵母躺在床上嘴裏叫着。

安瑞把剛剛才放下的杯子又端了起來,用棉簽沾着水去打濕邵母的嘴唇。

邵母頭一扭。

“水太涼了,我要熱的。”

安瑞手裏的動作僵了僵,這個死老太婆,她是明擺着要折騰自己,這水明明就是熱的。安瑞的眼裏閃過一絲不耐煩,恨不得一杯子水潑在邵母的臉上,讓這個死老太婆好好地喝去。

安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勉強壓下心中的怒火,重新給換上熱水,遞到邵母的嘴邊,棉簽剛沾上水還沒到邵母的嘴邊,邵母突然間又叫開了,“你是不是想燙死我啊?”

安瑞氣得把杯子咣當一聲放在桌子上,瞪着眼睛看着邵母,她真的是受夠這個死老太婆了。

她怎麽不去死呢?

安瑞心中惡毒地想到。

“你敢瞪我?你這個賤人敢瞪我?”邵母一看安瑞的表情,忍不住尖叫了起來。

“阿姨,我到底哪裏做得不好?你指出來,我改。可是你能不能不要這個樣子折磨我了?我是真的受不了了。”安瑞忍着氣對邵母說道。

邵母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安瑞,一股火從胸腔裏升起。這個小賤人怎麽那麽不要臉呢?她自己做了什麽事情,她自己不知道麽?好,你裝,看你能裝到什麽時候?

邵母恨恨地瞪了一眼安瑞,過了好一會兒,這才開口說道:“我因了,你可以走了。哦對了,臨走時把尿袋給倒了。”

安瑞的臉色立刻變了,心裏把邵母祖宗八輩都罵了一遍。這個死老太婆居然讓她倒尿袋,花錢的請的護工都幹什麽吃的?憑什麽要她去倒?

“怎麽不願意?”邵母斜着眼睛看着安瑞。

安瑞勉強地笑了笑,強忍着想要嘔吐,閉上眼睛用兩根手指頭解開尿袋,屏着呼吸去了衛生間,打開馬桶倒了下去。

馬桶抽水聲響起,安瑞長長地呼了一口氣,然後走出衛生間,把尿袋夾好,接着又跑進衛生間,開始用洗手液不住地洗手。

“這還沒進家門倒嫌我髒了。這說來說去,還是晏晨好。”邵母突然間幽幽地說道。

安瑞在衛生間裏把邵母的話聽得真真切切,眼裏閃過一絲諷刺,恨不得沖出去對着邵母噴一頓。

那個女人好?那個女人有什麽好的?三年了連個蛋都不會下,好什麽好?要是好的話,你別讓你兒子和她離婚啊?死老東西,老不死的,真是犯賤。

安瑞在心裏恨聲罵着,裝着沒聽見到一樣,從衛生間走了出來,對邵母低低說一聲,“阿姨,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嗯!”邵母眼皮都不擡一下,從鼻子裏哼了一聲。

安瑞終于得到了解放,滿身疲憊地回到病房,剛進門,還沒有躺下,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安寧和何鑫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安瑞皺着眉頭面無表情地看着安寧。

“狀态挺好的啊!”安寧自顧自在拖過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似笑非笑地看着安瑞。

“你來幹什麽?我要休息,你可以走了。”安瑞現在和安寧沒什麽好說的,再加上邵華今天對她的态度,讓她信心大增,她有邵華在,她任何人也不怕了,包括安少和安寧這一對兄妹。

“走?”安寧突然間像聽到什麽笑話一般,咯咯地笑了地起來,歪着腦袋看着安瑞,“我的好妹妹,姐姐才來,你怎麽就叫姐姐走呢?姐姐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向你說呢!”

安寧說完,對着安寧神秘眨了一下眼睛。

安瑞的臉頓時變得難看起來,眼裏閃過一絲恐懼。

“何鑫,你先去外面等等我,我們姐妹們要說幾句知心話,私房話,男人可不能聽哦!”安寧對着何鑫笑着說道。

何鑫的臉一紅,低着頭走了出去,臨走的時候把門給關上了。

“你到底想幹什麽?為什麽總是陰魂不散地纏着我?你到底想怎麽樣?”安瑞咬牙切齒地問道。

“我想幹什麽?”安寧突然間輕笑出聲,她的眼睛緊緊地盯着安瑞,眼睛裏露出一抹恨意來,“你媽媽逼死了我的媽媽,你說我能幹什麽?”

“這是他們大人之間的事情,為什麽你們要把賬算在我的頭上?”安瑞痛苦地叫道,面孔一片扭曲。

“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安寧突然間站了起來,惡狠狠地說道:“當年如果不是你來安家,我媽媽怎麽可能會跳樓自殺?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的到來才造成今天這個悲劇。”

安瑞突然間哭了,“我也是受害者,當時我還小,我根本什麽都不知道,為什麽你們要把所有的仇恨全部加在我的身上?”

“誰讓你是那個賤人的女兒呢?報複一個人最好的辦法不是報複她本人,而是把報複放在她最在意最親近的人。所以現在你明白了嗎?只是可惜啊,你的媽媽,只顧自己風流快活,從來不管你的死法。如果她肯對你用一點心,你也根本不可能是現在這個樣子。”

安寧重新在椅子上坐下,一臉嘲弄地看着安瑞。

安瑞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恨意。她恨安少和安瑞,但是她更恨韓憶和安健陽,既然生下她,為什麽不管她?害得她受了那麽多的苦受那麽多的罪,不管走到哪裏都要背着一個私生女的身份,承受別人的指指點點和異樣的目光。

安寧看着安瑞痛苦仇恨的目光,心裏無法遏制地湧出一股快意來。

這就是他們的命運,生生交織不休的命運,他們誰也無法逃脫,也無法改變。

大人們造下的孽就讓他們下一輩的來償還。

他們已經毀掉了安靜,毀掉了她,那麽就讓她再來毀掉安瑞。

“找到程鵬陽了沒有?”安寧突然間問向安瑞。

安瑞驚恐地看着安寧,“你怎麽知道程鵬陽?他現在到底怎麽樣了?”

安寧呵呵地輕笑,“安瑞,你現在這個樣子很容易讓人誤會你喜歡程鵬陽,你說要是讓邵華知道了,他會怎麽想呢?他知不知道你肚子裏的孩子其實就是程鵬陽的?嗯?”

“你不能告訴他。”安瑞突然發出一聲尖叫,驚恐萬狀。

如果邵華知道,絕對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不,這事絕對不能讓邵華知道。安瑞瞪着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安瑞,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

安寧絲毫不懷疑,如果她真的去告訴邵華了,安瑞一定會撲上來把她給撕碎了。

只是,邵華真的不知道嗎?安寧從來不這麽認為。

安寧輕笑,她歪着腦袋看着安瑞,眼中一片不解,“安瑞,真不知道你到底愛邵華什麽,這個邵華到底哪裏吸引你了?值你費那麽大的勁,使出那麽卑劣的手段逼得人家妻離子亡。”

“你們不是我,當然不知道我的痛苦,從小我就被你欺負,被安家所有人瞧不起,如果我不找個靠山的話,我一輩子都要愛你們的欺負。這一切都是你們逼的。”安瑞情緒有些失控,瞪着眼睛憤怒地向安寧喊道。

“所以,你昧着良心去破壞人家的婚姻,安瑞,你知道嗎?你一定會遭報應的。”安寧湊近安瑞,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地說道。

“報應?”安瑞突然間笑了出來,“如果這個世上真有報應的話,那就讓它來吧!我不怕。”

安寧搖頭,這個安瑞真是瘋了,她現在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她破壞別人的幸福,她就會得到幸福嗎?安寧搖頭,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只怕邵華也知道這件事了。安瑞還在做着白日夢呢!

呵呵,真好笑!

安寧的嘴角止不住地向上揚,她真的很想看到安瑞的下場,她更想看到韓憶痛苦的臉。

這個女人,她怎麽能讓她好過?

安寧一想到韓憶,她就想起她可憐的媽媽,心口位置就開始刺拉拉的疼痛。

安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最後一次看了一眼安瑞,踢開椅子離開了。

何鑫靠在醫院的牆壁上,盲無目地盯着某一處,腦海裏又閃現出晏晨的身影,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如果他早幾年出生,如果他早些出現,他一定不會讓學姐受那多的苦那麽多的罪。

何鑫的心裏有些難過,他注定和學姐無緣,以前是邵華,現在是安少。

學姐,你一定要幸福,我會一直在你的背後,默默地注視,盡我最大的可能給你幫助,不再讓任何人欺負你。

安寧一出來就看到何鑫在發呆,她走上前照着他的肩膀就拍了一下。

何鑫吓了一大跳,“姐,你幹嗎呢?吓我一大跳。”

“傻小子,你在想什麽呢?這麽入神?是不是在想哪個小妞?”安寧對着何鑫眨了一下眼睛,湊向何鑫一臉好奇地問道。

何鑫的臉紅了一下,“姐,你就別瞎猜了。天已經很晚了,我們趕緊回吧!別讓外婆擔心。”

“回什麽回?我餓了,你陪我去吃東西。”安寧拽着何鑫的胳膊就向外走。

何鑫本想拒絕,可是賴不住安寧的強勢,只得乖乖地跟着安寧走了。

厚德居,詩子齊無奈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心裏微微嘆了一口氣。

早知道是相親的話,他還不如在醫院加班算了。

“子齊,來認識一下,這是你張伯父的女兒,張韻,和你一樣,才剛剛從國外回來。”吳芳笑眯眯地對詩子齊說道,對眼前這個女孩特別地滿意了,文文靜靜的,一看這文化素質修養高,再說了,她的工作單位也好,在政府部門工作,那可是多少人削尖腦袋都沒法擠進去的。

詩子齊很有禮貌地沖着張韻點點頭,輕輕地笑了笑。

“你好,我叫詩子齊。”

張韻看了一眼詩子齊,低聲說了一句,“我叫張韻,很高興認識你。”說完羞澀地低下頭。

吳芳一看兩人這副表情,立刻覺得有戲,對着媒人使了一個眼色,找了一個借口出門把賬一結直接就走了,把空間留給了這一對年輕人。

詩子齊的面上一直挂着一個淡淡的笑容,很有禮貌地招呼着張韻吃東西。

安寧和何鑫走進來已經沒有位置了。

安寧有些失望。

“反正這家店也不搬走,明天我早點來訂位置。”何鑫一看安寧失望的臉,在一旁安尉地說道。

“可是我現在就想吃。”安寧擡眼看着何鑫。

何鑫攤攤手,一臉為難。

“要是我哥在就好了,保證能找到位置。”安少想起了安靜,突然間笑了,安少多厲害啊!他要是在的話,至少這裏要空出一半的房間來,呵呵!

詩子齊從房間出來正好看到安寧和何鑫。

“真巧啊!”詩子齊對着安寧和何鑫笑了笑,打了一個招呼。

安寧的眼睛頓時一亮,咧開嘴巴笑了出來,“詩醫生,我們真是有緣啊!才剛分手就又見面了。”

何鑫沖着詩子齊笑了笑。

“你們也是在這裏來用餐的嗎?”詩子齊笑着問道。

“人滿了,我們正準備打算到別處去。”何鑫說道。

“不如我們一起吧!”詩子齊微笑着看着安寧。

安寧的眼睛頓時一亮,“好啊!正好我們愁沒位置呢!你不知道這家飯店的生意可好了,每天人都是滿滿的,要是晚來的話根本就訂不到位置。”安寧一邊走着一只胳膊就搭在詩子齊的肩上。

何鑫無語地看着安寧。

她和人家有這麽熟嗎?

詩子齊也不在意,只是笑了笑,和安寧何鑫一起走進了包廂。

張韻一看到詩子齊帶了一個女人進來,愣了愣,再看到這個女人和詩子齊還勾肩搭背的,臉色立刻變了。

“咦!”安寧看到屋裏還有一個女人,吃驚地咦了一聲。

“哦,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朋友,張韻,這位…”詩子齊開始為安寧介紹,但是在介紹安寧時,他有點卡殼了,因為他不知道安寧叫什麽名字,安寧好像也沒有說。

“詩醫生,你就不用介紹了,我來個自我介紹。張小姐,我叫安寧,是詩醫生的女朋友,今天很高興認識你。”安寧笑着對張韻伸出手。

女朋友?

張韻和詩子齊都愣住了,就連站在門口的何鑫也被他姐的一番話驚得半天沒緩過神來。

不是說昨天才剛見面嗎?怎麽一下子就成為女朋友了?

張韻的眼睛通紅,她二話不說抓起包包就走,在經過詩子齊時腳步頓了頓,揚起手中的包包就向詩子齊砸去,砸完以後捂着嘴巴哭着跑開了。

詩子齊平白無故莫明其妙地就挨了這麽一下,有些苦笑不得,不過這心裏松了一口氣。

安寧松開詩子齊一屁股坐了下來,斜着眼睛看着詩醫生,說道:“詩醫生,你是不是該感謝我?”

詩子齊溫潤一笑,在安寧的旁邊坐了下來,說道:“你把我的朋友都氣跑了。”

“朋友?”安寧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詩醫生,你真的不适合撒謊,你這是朋友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在相親吧?”

詩子齊的眼中露出一絲驚奇,他笑着向安寧點點頭,“你說得沒錯,我們的确是在相親。”

“看來詩醫生是剛剛對那個女孩子不滿意吧!要不然也不會讓我摟着你的肩了,哎,不過,你說我搞砸你的相親,你媽媽不會責怪我吧!”

詩子齊笑而不語,招呼着何鑫一起坐下,三個人愉快地邊吃邊談。

安瑞在安寧走後,一個人又開始陷入無邊無際恐慌當中。她在心裏猜測着這件事情安寧到底知道多少?程鵬陽是不是已經落在安少的手裏了?這一系列的問題就像一條條繩子纏在安瑞的脖子上,纏得她快要透不過氣。

怎麽辦?接下來怎麽辦?安瑞覺得她現在就像走進了一個死胡同,前進或是後退都是死路,最可恨的是邵母那個老太婆,自從她醒來以後,她是變着法子來折磨她。如果不是看在邵華的面子上,她早就和她翻臉了。

這個死老太婆怎麽不去死呢?要是她死了,她就再也不用受她的氣了。

安瑞在心裏惡毒地想着,牙齒咬得咯吱咯吱地響,罪惡的念頭在心裏就跟長了草一樣,一片荒蕪。

安瑞再也無法忍受下去,掀開被子穿好鞋子打開門就向重症監護室走去。

重症監房室的走廊裏一個人也沒有,醫生和護士也不見蹤影,安瑞隔着玻璃向裏面看了看,邵母已經睡着了,護工靠在沙發上打着瞌睡。

安瑞蹑手蹑腳小心翼翼地打開門,悄無聲息地溜了進去。她站在病床前,眼中帶着毒看着邵母,目光從邵母的臉上移到她身上的引流管上。

只要她把管子輕輕一拔,這個老太婆就再也不會折磨她了。

安瑞的手慢慢地引流管上伸去。

“安小姐,這麽晚了你怎麽過來了?”護工打着瞌睡,頭向下猛地一點,這一點倒把自己點醒了,她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安瑞,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對安瑞說道。

安瑞吓了一大跳,手立刻縮了回來,一臉地驚慌,她清咳一聲,結結巴巴地說道:“我睡不着,有些放心不下,所以過來看看。”

“哦!沒事,你放心地回去睡吧!”護工站了起來,在房間裏都檢查了一遍,特別是邵母身上的管子,她仔仔細細地全檢查了一遍,直到确認都沒事了,這才又在沙發上坐下,擡頭看着安瑞還在,忍不住奇怪地說道:“安小姐,你怎麽還沒走?”

“哦,我現在就走。”安瑞連聲說道,看了一眼邵母,牙齒咬了咬,轉身向外走去。

一回到病房,安瑞氣得直捶床,只差一點點,只差一點點她就成功了,她只要把引流管悄悄地拔了,哪怕就是十分鐘,或者五分鐘,那個老東西就活不成了。

這個老東西還真是命大。安瑞恨聲說道,倒在床上,把被子扯起來蓋在頭上。

夜,還在繼續着。

安家別墅,安少已經恢複了正常,他斜靠在沙發上,微眯着眼睛看着晏晨。

晏晨依舊什麽也不問,也不說,閑下來她就開始打開箱子慢慢地收拾東西,把衣服取出來,一件件地挂在衣櫃裏。

這時安少開口了,手落在胃上,“我餓了,你給爺去弄點吃的來。”

晏晨看了一眼安少,默默地什麽也沒說,放下手中的衣服打開門走了出去。

安少的視線落在晏晨的箱子裏,他的身體向前探了探,猶豫片刻,用手挑起一件睡衣,眼睛滴溜溜地看着。

這是一件綠色的真絲吊帶睡裙,幾近透明,如果穿在身上的話,幾乎就跟沒穿一樣。

“這個死女人,哼!腦子裏一天到晚地不知道在想什麽?”安少鼻子裏哼一聲,嫌惡地把睡裙扔進箱子裏,重新斜靠在沙發了,過了一會兒,他又開始動了,又把那件睡裙拿起來看一看,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耳根子有些發燒,最後又是一臉嫌棄地丢開。

這時晏晨手裏端着一碗面推開門走了進來,疑惑地看了一眼安少,她剛剛好像看到他在翻她的箱子。

“你幹什麽在?”晏晨随口問道。

安少一臉若無其事,不耐煩地說道:“怎麽這麽慢?慢吞吞的,爺快要被你餓死了。”

“你要是能餓死,那閻王爺得有多倒黴。吃吧!”晏晨沒好氣地把碗遞到安少的面前。

安少一動也不動,只是嫌惡地看了一眼,随後別過臉去。

“不是餓嗎?”晏晨奇怪地問道,剛剛她明明聽到這個家夥肚子裏咕咕叫,現在怎麽又不吃了?

安少的胃就不好,稍微餓一點點就覺得難受,但是胃口很小,又吃不多,只是多餐少食,他的胃現在已經很難受了,但是他是一點胃口也沒有,餓死也不吃。

問題出在晏晨所用的餐具上。

安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晏晨手中的碗和筷子。

晏晨順着安少的眼睛看去,一下子明白了,這個家夥八成是在嫌棄這碗筷不幹淨吧!

“吃不吃?不吃的話我就要吃了。”晏晨也早就餓了,中午就只喝了幾杯酒,根本沒好好吃東西,那點東西早就消化完了。她看安少還在別別扭扭地,忍不住拿起筷子挑着面條就開始吃開了。

安少的臉一下子就綠了,這個女人?

“死女人,你是給爺做的還是給自己做的?爺看你就是故意的。”安少火大地說道。

“是你自己不吃的。”晏晨頭也不擡,嘴裏嘟囔了一句。

安少氣得差點沒有背過氣去,是他不想吃嗎?主要是這碗和筷子。這女人不知道他有潔癖嗎?她不知道廚房裏有消毒櫃嗎?那裏面就放着他的專用碗筷。

安少一把把晏晨手中的碗給奪了過來。

“你幹嗎?”晏晨嘴裏含着面條,一臉怔然。

“你是豬啊,吃,吃,就知道吃,爺餓了,趕緊給爺做飯去。”安少心裏的邪火滋滋地向外冒,這女人當他是空氣嗎?就知道自己一個人吃,再吃他把碗給扣在她的臉上,讓她好好吃去。

晏晨也火了。

她真不明白一個人的潔癖到底能嚴重地什麽地步?也不知道有潔癖的人吃了這些東西會是一個什麽樣的反應,但是現在她餓了。

“還給我。”晏晨冷着臉對安少說道。

“爺餓了,爺的胃疼。”安少的聲音突然間低了下來,睜大眼睛看着晏晨。

晏晨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看了看安少的貌美如花,她微微嘆了一口氣,算了,看在他長得好看的份上,她就再下去煮一碗好了。

“等一會兒。”晏晨丢下一句話,轉身向樓下走去。

在客廳裏晏晨意外地遇到了蕭莉莉。

蕭莉莉也是下來找吃的。晚上鬧了那麽大一場,當時誰也沒有心思吃飯,這時間一長,肚子就餓了。蕭莉莉聽聽外面沒什麽動靜,就打開房門,走了下來,剛走到客廳,樓上就響起腳步聲,蕭莉莉心裏一驚,想躲已經來不及了,她站直身體,向樓上看去。

一看是晏晨,蕭莉莉立刻鄙夷地冷哼一聲。

晏晨皺了皺眉頭。她對這個女人一點好感也沒有,胸大無腦,真不知道安健業怎麽會看上這樣的女人。

“二嬸。”礙着面子晏晨低低地叫了一聲。

蕭莉莉從鼻子裏哼了一聲,理也不理,踢着拖鞋向廚房走去。

晏晨絲毫不在意蕭莉莉的态度。

她不是人民幣,所以做不到人人都喜歡,既然蕭莉莉不喜歡她,她以後離她遠一點就是,再說對眼前這個女人她是一點好感也沒有。

今天晚上的事情就是挑起來的,如果不是她的話,安寧不會受傷,安少也不會發狂,這麽晚她不會到廚房給安少做飯了。

晏晨跟在蕭莉莉的後面進了廚房。

“你跟着我幹什麽?”蕭莉莉猛地回頭,尖聲說道。

晏晨有些莫明其妙,“二嬸,我是進廚房弄東西吃,不是跟着你。”說完,晏晨直接越過蕭莉莉開始下面了。

蕭莉莉氣得深身發抖。

這個女人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讓她難堪的。

蕭莉莉站在廚房門口,惡狠狠地瞪着晏晨。

晏晨直接忽視身後那一道灼熱的視線,熟練地把青菜翻炒,添水,下面,最後加了兩個荷包蛋,接着從消毒櫃裏拿出兩個碗,滿滿了盛兩碗,又找來一個托盤,理也不理,看也不看蕭莉莉,直接從她的旁邊越過。

蕭莉莉氣得沒吐出一口鮮血來。

這個賤人就是故意的。

蕭莉莉一開始看到晏晨下了兩碗面,心裏還挺高興,想着一會兒給這個賤人一點面子,勉強吃幾口,誰知這個賤人把面煮好端起就走,居然連點湯都沒給她留。

這個賤人!

蕭莉莉對沖着晏晨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氣哼哼地進了廚房,打開冰箱拿了一個蘋果,轉身上樓。

晏晨的确就故意的,她就是故意多做,然後又故意端走,一點湯都不給她留。

安少看到晏晨端了兩碗面,微微一怔,怪聲怪氣地說道:“你當爺是豬呢?”

晏晨心情好,不跟安少計較,把剛剛發生的一切向安少講了一遍,講完以後笑呵呵地說道:“我估計她現在八成是氣個半死。你不知道我端着面出來的時候,她的臉的黑得跟個鍋底似的。”

“幼稚!”安少斜着眼睛白了晏晨一眼,端起碗開始慢條細理慢慢地吃起來。

晏晨不理他,笑呵呵地端着面向外走去。

“你幹什麽去?”安少擡眼看了一眼晏晨。

“我去給奶奶端過去。”晏晨話音剛落,人已經走出去。

剛一出門,晏晨又與蕭莉莉碰上了。

晏晨看了看蕭莉莉手裏的蘋果,嘴角不可遏制地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淡淡地笑容。

蕭莉莉心頭的火一下子冒出來了,眼睛帶着毒死死地盯着晏晨。

晏晨現在連招呼都懶得打了,端着面向安老太太的房間走去。

蕭莉莉在背後陰陽怪氣地說道:“這還沒進門呢就開始讨好老太太,怪不得剛剛離婚就又釣上我們小靜,這手段就是高明。”

晏晨的腳步停了下來,轉身看着蕭莉莉。

目光冷冷的,臉上不帶一絲表情。

房門這時突然打開了,安少手裏端着碗走了出來,看到蕭莉莉,什麽也沒說,手裏的碗直直就照着蕭莉莉的頭一下子全扣了下去。

“啊!”蕭莉莉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聲,人就像瘋了一樣在地上亂蹦亂跳,手在頭上亂抓。

“老公,愛你不解釋,啵!”晏晨突然間樂了,騰出一只手給了安少一個熱情火辣辣的飛吻。

別墅裏的人都被蕭莉莉的聲音驚得全從屋裏沖了出來。安心一看到她媽媽成現在這副樣子,頓時眼圈都紅了。

“媽!”安心的眼淚吧噠吧噠地向下掉,伸手幫着蕭莉莉清理頭上的面條。

蕭莉莉的現在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一碗面全扣在頭上,湯湯水水的從臉上向下流,燙得她哇哇直叫,最可笑的是,頭上除了面條還是幾片菜葉。

安健業一看蕭莉莉這副德性,心頭的火騰的一下子起來了,這個女人只是出來找點吃的,結果就成了這副樣子。也不知道當年他是眼睛瞎了還是腦袋被門夾,竟然找了這麽一個蠢貨回來。

“老公,沒吃飽吧!這裏還有一碗,我一會兒再給奶奶做。”晏晨一本正經地把手中的碗伸到安少的面前。

安少抿着嘴巴一言不發,接過晏晨手中的碗,就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般,轉身進了房間,“砰”一聲把門給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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