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節 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晏晨輕笑,“有你在,我想沒有人會欺負我的,除非他是不長眼了。”

“也對。敢欺負爺的女人,他真是不想活了。”安少傲嬌地斜了晏晨一眼,随後又一臉嫌棄地說道:“醜死了,趕緊上樓去給爺洗洗去。”

晏晨這次沒有反對,在安少的臉上親了一口直接上樓去了。

“髒死了。”安少嘴裏說道,眼底明顯地一片笑意。

蕭莉莉有些不以為然,眼底一片鄙夷,這女人真不要臉,當着這麽多的人親男人。但是蕭莉莉卻不敢再對晏晨怎麽樣了,今天這事她算是看出來了,安少這個小魔頭非常在意那個女人。

也不知這個女人到底哪裏好了?

看來,以後和這個女人說話得小心了。要不然這個瘋子發起瘋來,誰也攔不住。

那邊安藍氣得渾身發抖,眼淚一滾的就下來了。

她知道她在安家待的名不正,言不順,但是何家早已經垮了,她不待在這裏她要呆在什麽?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壓着心中的怒火狠狠地看了一眼安少,擡腳向外走去。

何鑫默默起身追了出去。

安少氣順了,也不管後面的爛攤子,晃着身體慢悠悠地和餐廳走去,對一旁吓得目瞪口呆的傭人說道:“還愣着幹什麽,趕緊上飯餓了。”

傭人們如夢初醒,立即行動了起來,打掃客廳的,上菜的,有條不紊地忙碌着。

晏晨回房間換了一起居服,打開門向安老太太的房間走去。

“奶奶。”晏晨在外面輕輕地叫着,伸手在門上敲了敲。

“小少奶奶。”林媽從打開門從裏面走了出來,對着晏晨笑了笑,說道:“老太太在裏面,你進去吧!”

晏晨對林媽點點頭,側身進了房間。

林媽把門輕輕關上,下樓去了。

“坐吧!”安老太太對晏晨的出現并不意外,慈祥地看着晏晨,示意晏晨在沙發上坐下。

晏晨乖乖地在安老太太的面前坐了下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安老太太。

過一會兒這才說道:“奶奶的心裏在怪我嗎?”

安老太太搖頭,“你沒做錯事,我怪你什麽?”

晏晨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剛剛她就是故意的,跟那幫女人,她是真的沒什麽好說,但是她記得一條,人善被人欺。

安老太太笑着看着晏晨,“你覺得你剛才做錯了?”

“沒有。”晏晨立刻搖頭。

她沒有做錯。別人都欺負到她頭上了,她為什麽還要保持沉默。

這從來都不是她的風格。

“這就對了,你沒做錯,我也沒有理由怪你。走吧!下面可能安靜了,我們還是下去吃飯吧!我也餓了。”安老太太笑呵呵地說道。

晏晨有些詫異,卻什麽也沒有說,起身扶起安老太太一起向樓下走去。

樓下一片寧靜,安藍不知道跑什麽地方去了,客廳裏只剩下蕭莉莉和安心母女,才換的茶幾只剩下一個框框了,地上的玻璃渣已經被傭人掃走了。

“林媽,把人都叫過來吃飯。”安老太太對林媽說道,就仿佛剛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

林媽讓人把飯菜擺好,自己去了外面。

安藍坐在花架下的找長椅上哭泣。

何鑫一言不發,伸手掏出一包紙巾來,打開抽出一張遞給安藍。

“媽,我們搬回去吧!我現在已經上班了,能養活你和我爸,我們又何必留在這裏受人白眼呢?”

何鑫在這裏早就待夠了。

安老太太那裏沒什麽可說的,畢竟安藍是她的親閨女。但是蕭莉莉經常對他們冷嘲熱諷,心裏一直想着讓他們搬出去,就怕安藍來分安家的財産。

安藍伸手拍了何鑫一巴掌,壓低聲音說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就你那點工資能幹什麽?還不夠媽出去一頓飯錢。小鑫,去安氏集團吧!只要你去,媽一定會讓外婆答應你,給你安排一個總經理當當。”

何鑫的臉一沉,立刻說道:“我不去,我喜歡我現在的工作。”

安藍是恨鐵不成鋼。不知道她說了多少遍了,何鑫就是不去安氏上班,也不知道這個小子在想什麽,一個小記者有什麽前途?沒看報紙上說麽,這記者也是高風險的職業,經常被人罵被人打,有時候還會鬧出什麽人命來的。

關健是這何鑫長大了,根本就不聽她的話,饒是她說破嘴皮子都不同意去安氏,把安藍給氣個半死。

這老的老的沒一點用,這小的小的又不聽話,她要再不為他們謀點出路,這一家人早晚得喝西北風。

“大小姐,何鑫少爺,老太太讓你們進去吃飯呢!”林媽從那邊走了過來,看到安藍和何鑫,臉上堆滿了笑容。

安藍吸了吸鼻子,用紙巾擦了擦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才對何媽點點頭,狠狠地瞪了一眼何鑫,起身向屋裏走去。

門口響起了汽車的聲音,接着一道刺耳的急剎車聲音傳入安藍和何鑫的耳裏,他們扭過頭看去,只見安寧嘴裏咬着泡泡糖從車上跳了下來。

“小何鑫,姑。”安寧揚着笑臉和安藍和何鑫打了一個招呼。

一看到安寧,安藍的臉上又是一暗。

安寧現在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前幾天頭發還是黃色的,今天居然把頭發給染成白的,耳朵上打了一溜的孔,耳釘在太陽上閃着耀眼的光芒,好好的嘴唇給塗成黑色,眼影也給打成黑的,老遠一看,讓人倍覺得驚悚。

“安寧,你也年齡不小了,能不能正常一點?”安藍皺了皺眉頭。

“姑,這叫潮流。”安寧笑嘻嘻地對安藍說道,伸手摟着安藍的肩膀向屋裏走去。

“得了,你也別跟我說潮流了。你趕緊把臉上的妝給我洗了,要不然你奶奶一看,準得吓成心髒病。”安藍才不管是不是潮流,白了一眼安寧。

安寧有些不以為然。她奶奶多堅強的一個人啊!又怎麽會被她吓到?她姑就是大驚小怪的。

一旁的何鑫開口了,“姐,昨天怎麽沒回家?”

“和朋友玩去了。”安寧無所謂地說道,眼裏一片冰冷的。

家?自從她媽媽死之後,這裏早就不是她的家了。

她根本就沒有家。

何鑫哦了一聲便不說話,低着頭和安藍安寧一起回到了屋。

安寧的出現立刻引起一片嘩然。

“鬼啊!”蕭莉莉最先吓得尖叫一聲,然後手直拍着胸口。

“媽,你也不管管安寧,你看她現在成什麽樣子了?這幸好是大白天的,這要是晚上準得把人吓出毛病來。”

蕭莉莉沒好氣地說道,真不知道這對兄妹兩個人到底想要幹什麽,一個個的怎麽就跟正常人不一樣呢?

“二嬸,只能說你的思想太古板了。”安寧一屁股坐在晏晨的對面,對着晏晨呵呵一笑,“嫂子,你最近是不是招小人了?”

“……?!”晏晨擡眼看着安寧,有些不明白安寧到底在說道。

不過這小人她倒是招了一個,安瑞不就是嗎?

“關于你的消息最近好像多了一點,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一定是有人故意的。”安寧繼續呵呵笑道。

安少聽到安寧的話,眼眸不禁一暗。

那些個狗仔隊的人最近也是閑得了,看來要找人好好敲打敲打了。

晏晨抿着嘴唇沒說話,默默地低下頭開始吃飯。

安寧的身子突然向前傾,擡眼一本正經地對晏晨說道:“嫂子,今天早上我看了報紙了,雖然詩醫生長得很帥,不過和我哥比起來還是差了那麽一點。選男人一定要慎重啊!”

晏晨拿筷子的手頓了頓,額着上一片黑線。

這個安寧,能不添亂麽?

安少把手中的碗重重地扔在桌子上,碗在桌面上的了一個轉轉,又停了下來。安少微眯着眼睛斜着看着安寧,臉色有些難看。

“當我沒說。”安寧趕緊低下頭扒飯,剛吃了兩口,不甘心又說了一句,“哥,有一句話我憋在心裏不說出來的話,我會憋死的。雖然你長得比詩醫生帥,但是人家詩醫生比你溫柔體貼多了,我要是女人,我也會選他。”

“……?!”

晏晨直接無語。

安寧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安少的臉越發難看了,手中的筷子直直就向安寧扔去。

安寧躲閃不及,被安少的筷子打在頭上,疼得吸了一聲,繼而把目光投在安老太太的身上,委屈地說道:“奶奶,你也不管管我哥,您看他都對我動手了。”

“吃你的飯。”安老太太看了一眼安寧,威嚴地說道。

安寧一看老太太要發火,不敢再說了,乖乖地吃飯。

飯桌上終于靜了下來。

傭人趕緊又給安少備了一雙筷子。安少又開始慢條細理地慢慢地吃飯。

安心一直低着頭沒說話,低垂的眼眸一片鄙夷不屑。

安寧算是安家的一個另類的了,看看就這樣的女人誰敢喜歡?哪裏像一個女人?簡直就是一個女阿飛女流氓,以後誰要是娶到她算是倒了八輩子大黴了。

安心又偷偷地看了安少一眼,呆了呆,随後趕緊低下頭裝出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一般,秀秀氣氣地扒着碗裏的米飯。

……

山上,詩子齊看着圍上來的人,眉頭皺了皺。

他好像并沒有和誰結怨,怎麽會被人圍住了?

“你跟誰結下仇了?”朋友看着詩子齊,不禁有些奇怪,就詩子齊這樣的人也會跟人結下仇,真是奇怪了。

詩子齊搖頭,“我也不知道,我想這肯定是一場誤會。”

“既然是誤會,那就問清楚了,省得一會挨得冤枉了。”朋友是一身的輕松,手插在口袋裏對着其中一個人說道:“這位大哥,你們确定你們要找的人是他嗎?他叫詩子齊,詩子齊。你們确定是他?”

“他是詩子齊,我們要找的人就是他。這裏沒你什麽事,如果不想挨打,就退到一邊去。”其中一個染着黃頭發的二十多歲的小混混的揮動着手裏球棒說道。

朋友看了一眼詩子齊,雙手一攤,“看來果然是找你的。我先退到一邊,你自己解決。”

朋友說完退到一邊,找了一個陰涼地坐下,接着又掏出一瓶子水還有一包餅幹,然後一邊吃一邊看好戲。

詩子齊的臉上絲毫看不出驚慌來,反而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微笑着眼前的人,用溫和的語氣說道:“有什麽問題為什麽不能坐下好好談一談?武力不能解決任何的問題。”

“我談你媽的X。”其中一個人突然大聲罵了一句,接着吼了一聲“上”然後一群人一窩鋒地就向詩子齊沖來。

詩子齊的臉上依舊挂着淡淡的笑容,身子不避不讓也不躲,等到棍棒快要落下來,他身體一側,頭一偏,手一把抓住球棒,一腳踹在來人的肚子上。

“哎喲!”一聲痛呼,其中一個人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滾。

其他人一看,皆微微一怔。沒想到眼前這個文文靜靜的男人還有兩把刷子,這下他們的心裏全都提高了警惕,互相對視看了一眼,舉着棒子同時向詩子齊打去。

朋友盤腿坐在那裏饒有興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沒有一絲想要出手的表情,也不擔心,依舊悠閑自在地吃着餅幹喝着水。

好長時間沒有這麽精彩打鬥的畫面了,這次真是過了一把眼瘾。

那幫人沒想到詩子齊這麽能打,有些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不禁有些懷疑,這是不是同一個人?

“停!”其中一個看着像小頭頭的人突然跳了出來,對着詩子齊叫了一聲停,随後滿臉疑惑地看着詩了齊,問道:“你真的是詩子齊嗎?在醫院上班的詩子齊?”

詩子齊面帶微笑,輕輕地點點頭,說道:“是啊,我就叫詩子齊,在醫生裏上班。”

“你一個醫生怎麽那麽能打?”小頭頭不理解了,醫生不就是那種文弱書生不堪一擊的人嗎?怎麽在他身上就行不通了呢?

到底是哪裏出錯了?小頭頭百思不得其解,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這是為什麽?

詩子齊的朋友在樹下呵呵笑了起來了,說道:“你們或許還不知道吧?站在你們面前的這個看似文靜的男人,他在美國可是是拿過州散打第一名,就你們這幾個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哎,別光顧着着說話了,趕緊打啊!太精彩了。”

朋友的臉上充滿了興奮。

那幫人臉色頓時變得精彩了起來,一會兒青一會兒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同時點點頭,扶起地上的受傷的兄弟一溜煙地跑了。

詩子齊甩甩手,整理整理衣服慢慢地向朋友走去,笑着說道:“你也不太夠意思了,居然在一旁看勢鬧。”

朋友從地上一躍而起,拍拍身上的灰塵說道:“我還不了解,就剛剛那幾個,他們又怎麽可能會是你的對手?哎,說正經的,你這才回國沒多長時間,怎麽就惹上仇家了?知道是誰幹的嗎?”

詩子齊搖頭,臉上也是一臉的茫然。他每天除了上班就是下班,要不就是和朋友聚一聚,日子過得平靜而又簡單,他還真不知道把什麽人給得罪了。

“行了,別想了,趕緊爬山吧!一會兒我還有一個約會呢!”朋友拍了拍詩子齊的肩膀,有些不以為然,随後甩開胳膊向山上走去。

詩子齊甩甩頭,把困惑甩在腦後,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邁開步子追了上去。

陸塵在接到電話那一刻,不禁微微一愣。

詩子齊居然還有兩下子,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行了,什麽都先別說了,把受傷的兄弟送到醫院先看病,然後等我的通知。”陸塵交待了兩句便把電話給挂了。

黃明一看陸塵的臉,不禁靠上前,奇怪地問道:“塵哥,什麽事情?”

“詩子齊把咱們的兄弟給打了,有好幾個受傷了。”

“啥?!”

黃明頓時一愣,如果說別人他還信,這詩子齊怎麽可能?就這麽一個小白臉,怎麽可能會把他們的兄弟給打了?

這都哪跟哪啊?

“我讓受傷的兄弟去醫院了,你一會兒過去看看。我現在手頭上還有一些事情,安太太的婚紗今天到了。”陸塵現在手上一大堆的事情,眼前這上婚期就要到了,這婚紗還沒有試好,安少要的白馬也還沒有到,一切的事情全趕在一起了。

他就是想喘口氣都覺得沒時間。

陸塵急匆匆地又走了。

安家別墅,安少和晏晨待在房間城一起享受午後片刻的寧靜。

安少斜躺在床上用腳踢了踢晏晨,“女人,你是不是還有一些事情沒跟爺說?”

晏晨微眯着眼睛靠在沙發上,聽到安少的話微微擡了擡眼皮,問:“什麽事情沒跟你說?”

安少坐直了身體,臉上微微有些不悅,“就是你和那個小白臉吃飯的經過?你們幾個人一起吃飯?在哪裏吃的?都吃些什麽了?你給爺全部說來聽聽。”

晏晨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安少,忽地笑了,說道:“安少,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難道你喜歡上我了?喜歡我就直說呗!”

安少的耳根子有些發熱,又斜躺了下去,鼻孔朝天不屑地哼了一聲,“爺可是有追求的人,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

晏晨從沙發上起身在床上斜躺下來,與安少離得很近,兩個人的呼吸彼此間清晰地可以聞見。

安少微微有些緊張,用腳踢了踢晏晨的腿,惡聲惡氣地說道:“離爺遠一點兒。”

晏晨一動不動,拿着發梢在安少的臉上掃來掃去,嘴裏拿話調戲,“安少,喜歡就承認了呗!”

“你這個死女人,趕緊給爺滾一邊去。再來煩爺,爺把你的頭發全拔光了。”安少不堪晏晨的騷擾,一骨碌坐了起來,黑着一張臉對晏晨吼道。

晏晨倒在床上,咯咯地笑着,“安少,你這個樣子我理解你是心虛了,要麽就是惱羞成怒了。你快承認吧!你喜歡上我了。”

“女人,你最近是不是沒照鏡子呢?就你這樣,爺會喜歡上你?你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了,趕緊給爺滾起來,爺累了。”安少鄙夷地看了一眼晏晨,伸出胳膊把暈晨給拔到一邊去,自己又重新躺了下去。

“可是怎麽辦呢?我好像喜歡上你了。”晏晨忽地幽幽地說道。

安少的臉上有些愕然,眼底慢慢地積聚一絲興奮。

他剛剛沒有聽錯吧?

這女人說她喜歡上他了?

安少有些不敢置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懷疑是不是聽錯了,臉上卻猛地紅了。

晏晨突然間笑了出來,“算了算了,不鬧了,你趕緊睡吧!我去看看安寧,也不知道她身上的傷怎麽樣了?”

晏晨說完從床上爬了起來打開門向安寧的房間走去。

安少還沒來得展開的笑容就僵在臉上。

這女人剛剛是和他鬧着玩的?安少氣得心肝肺都是疼的,手心直癢癢,一伸手拿起枕頭狠狠地摔在地上。

“死女人。”安少咬牙切齒地狠狠地罵道,再也沒有了一絲困意。

安寧的房間響聲震天,幸好房間隔音好,要不然家裏又要鬧翻天了。

晏晨的耳朵震得轟轟地響,對着安寧說道:“安寧,你把聲音開小一點。”

安寧正在熱情忘我的跳舞,身上的背心已經被汗水濕透了,她沖着晏晨肆意一笑,完成最後一個動作,這才把音樂給關了。

“嫂子,你怎麽有空來我的房間?這會不是應該和我哥膩在一起,卿卿我我嗎?”安寧拿起毛巾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笑嘻嘻地說道。

晏晨老臉微微一紅,對安寧她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無力感,可是心裏又特別地憐惜。

這或許是跟她知道她童年的事情有關吧!

“身上的傷好一點沒?”晏晨直接忽視安寧的話,眼睛在晏晨的身上停留。

“一點小傷而已,沒事。”安寧滿不在乎地說道,把毛巾扔在床上,拿起水咕咚咕咚地灌了幾口。

“真沒事嗎?”晏晨的眼裏表示懷疑,“給我看看。”

安寧嘴角露出一個意味非常的笑意,勾唇嬌笑,扭着身體一步步向晏晨走來,挑着眉毛問道:“嫂子,你該不會是對我産生了什麽想法吧?我性取向是可是非常正常喲!”

晏晨的頭上刷地一片黑線。

這安寧?

真的讓人很無語。

晏晨板着一張臉說道:“我性取向也很正常。你別胡思亂想了。你要是真沒事,那就走了。”

晏晨覺得跟安寧溝通起來比安少更費事,簡直不能完全正常的交流,根本沒法愉快地說話。

她還是走了算了。

晏晨剛一離開,安寧軟坐在地上,嘴唇一個冷笑,目光一片清冷,她輕輕地掀起衣服,低着頭看着腹部上的傷,突然呵呵地笑出來,尖銳的手指在上面輕輕地劃着,慢慢地加重力道,把原本紅腫發炎的肌膚抓得鮮血淋淋。

安寧的笑聲越來越大,笑着笑着,她突然間哭了起來。

身上的傷痛又怎麽比得上心裏的疼痛呢!

安寧把臉埋在雙腿間,弓起身子,蜷縮在一起,一股悲傷在房間漫延開來。

安靜有晏晨來救贖,她呢?又有誰來救贖她呢?安寧猛地擡起頭,眼睛看着房頂。

一個模糊的人影緩緩地出現在她的眼前,慢慢地,越來越清晰。

安寧忽然間怔住了。

是詩子齊,他一臉溫潤地看着安寧。

安寧突然間又笑了起來。

詩子齊,詩子齊,你是我的救贖嗎?安寧嘴裏喃喃自語,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

……

晏晨一臉頹敗地回到房間上,看到地上的枕頭,随手撿了起來,拍拍,丢回床上,随意地問道:“剛剛不是還好的嗎?誰又惹你了?”

安少心裏的邪火蹭蹭地向上冒,他從鼻子裏冷哼了一聲,抿着嘴唇不說話。

晏晨站在床邊抱着雙臂看着安少,心頭湧出一股無法用語言描述的複雜。不可否認,晏晨為中午他的話感動了。

此生有一個這樣的男人用堅強的臂膀為她遮風擋雨,就算是死,也無遺憾。

只是,他的有效期是多長呢?

曾經有一個男人也同樣深情款款對自己,在櫻花樹下,在漫天的櫻花雨下對她許諾,一生一世,只愛她一人。

可是,偏偏最愛的人卻傷得她最深。

她不怕受傷害,最怕的就是一轉身,突然間發現傷你的那個人,卻偏偏是你最愛最在乎的那個人。

那一刻,痛不欲生。

心髒已經疼得失去了任何的知覺。

安少心裏的火越來越大了,翻身從床上坐起,瞪着眼睛看着晏晨,陰陽怪氣地說道:“女人,你到底要看到什麽時候?像沒見過男人一樣。”

晏晨突然間回過神來,對着安少嫣然一笑,“男人我是見過不少,不過像安少這樣花貌月容,閉月羞花的男人還真是少見。你說,要是我那天真的忍不住撲了上去該怎麽辦呢?”

晏晨說完,忽地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安少一聽就知道自己又被晏晨調戲了,嘴裏發出冷笑,斜着眼睛看着晏晨,說道:“到那時爺一定把你的手和腳全剁了。”

晏晨什麽也不說只是呵呵地笑着。

“傻樣!”安少嫌棄看了她一眼,起身踢着鞋子向外走去。

“喂,你幹什麽去?”晏晨後面叫道。

“陸塵讓人把婚紗給送過來,你趕緊跟爺下樓。”安少傲嬌頭也不回地說道。

婚紗?晏晨怔了一怔,突然間要想退縮,她真的要和眼前這個男人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麽?

晏晨忽然間有一絲害怕。

害怕,如果哪一天她真的離去了,安少會不會因此受到人們的嘲笑?

這不是她想看到的結果。

因為,她也會心疼的。

安少不耐煩的聲音傳了過來,“女人,你還愣着幹什麽?還不趕緊下去,爺的時間可緊着呢!”

晏晨如夢初醒,收拾好情緒,暫且不去想那些還不曾發生的事情,屁颠屁颠地跟在安少的後面下了樓。

陸塵已經來了。指揮着人把婚紗搬出來,婚紗店裏的工作人員也來了,他們把一件件精美的婚紗套在模特身上,然後擺弄修改整理。

蕭莉莉和安心也從樓上下來了,看到眼前這麽多的婚紗,蕭莉莉的眼裏是鄙夷,只不過是一個離過婚的女人而已,有必要這麽隆重嗎?而安心的眼裏卻是嫉妒和羨慕,恨不得晏晨消失在自己眼前,幻想自己穿上婚紗的樣子。

晏晨也驚住了。

這也太多了吧?這要試到什麽時候?

安少大刺刺地在沙發上坐下,兩臂橫在沙發靠上,一條腿跷在另一條腿上,腳尖晃來晃去。

陸塵向安少走去,說道:“安少,一切都準備好,可以開始了。”

“嗯!”安少微微點點頭,對着晏晨打了一個響指,“女人,別給爺傻站着了。趕緊挑一件去試。”

這時一位圓臉,年齡大約在二十七八歲的女人走了過來,臉上揚着笑容對晏晨說道:“安太太,這些都是今年最新出的婚紗,才從法國空運過來,全球限量版。你過來看一眼。”

晏晨禁受不住誘惑,慢慢地走了過去,輕輕地把手落在婚紗,輕拂。

心裏一片複雜。

這是她第二次試婚紗了。記得第一次試婚紗時,邵華也讓人從國外運來許多的婚紗,家裏擺滿了婚紗,那天他就在坐在沙發上,臉上一直揚着笑,一直看着她。

那一刻,她突然覺得自己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心兒飛揚。

但是這一刻,晏晨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時的心情。

她下意識地把視線投向安少。

陸塵俯在安少的耳邊輕輕地說話,不知道說了什麽,安少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難看。起身就外走去,陸塵急忙跟在後面。

晏晨眉頭輕皺。

發生什麽事情了?

“安太太,先試這一件如何?”圓臉工作人員微笑着對晏晨說道。

晏晨點頭,有些心不在焉。

圓臉工作人員讓人把婚禮取下來,抱着婚禮與晏晨走進了一樓更衣室,幾個人開始為晏晨試穿婚紗。

花園裏,安少飛起一腳把腳邊的一個花盆給踢飛了,臉黑得快要滴出墨汁來。

“你的意思是說,派出的人連那個小白臉的身都沒沾上,就被人家打得灰頭臉,灰溜溜地回來了?”安少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來。

陸塵默默地點點頭。

“啪”的一聲,安少把手邊上的一根樹枝給折斷了,随後又嫌棄地狠狠地丢在地上,看到陸塵還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忍不住給了陸塵一腳,“還愣着幹什麽?趕緊給老子拿毛巾。”

“哦!”陸塵被踢得一歪,如夢初醒,趕緊小跑向車上走去,取了一塊毛巾跑過來遞給安少。

安少狠狠地擦了擦手,然後砸在陸塵的臉上。

“廢物,這麽點小事都幹不好。明天再多帶點兄弟,老子就不相信了,這家夥有三頭六臂。看看是他厲害還是老子厲害。”安少鼻子哼了一聲,眼裏一片陰霾。

陸塵默默地站在一旁,手裏抓着毛巾不說話。

“等等!”安少突然又改變了主意,踢着鞋子走了幾圈,然後站定對陸塵說道:“那個小白臉暫時先不要動了,城效的那塊地跟得怎麽樣了?邵氏最近有什麽動靜?”

“邵華公關部最近有活動,與主管那片地的王主任接觸頻繁,看樣子,他們是想從王主任那裏下手。”陸塵把最新得到的消息告訴安少。

“你派人去給我查一查這個王主任的底細,最好把他的*給老子挖出來,如果沒有,就是創造也給爺創造一個出來。”安少的眼裏閃過一絲狠厲。

陸塵默默地點頭。

“韓憶那個賤人有什麽動靜?”安少突然間又問道。

“沒動靜,白天要不是逛街,就是去美容院,要不就跟老爺子吃個飯什麽之類的。”陸塵搖搖頭,對安少說道。

“這個賤女人一定會有什麽動靜,你派個人把她盯死了。老子倒要看看她到底能裝到什麽時候,二十年沒有露出一點破綻來。”安少陰森森地說道。

“是。”陸塵應了一聲,擡眼看了一眼安少,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再給老子吞吞吐吐,小心老子踹死你。”安少不悅地盯着陸塵,腿動了動。

陸塵一聽,立刻說道:“安少,程鵬陽跑了。”

“什麽?跑了?”安少微微一怔,臉上的風暴越積越濃,眼看着一場暴風雨就要來臨。

陸塵咽了咽口水,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與安少稍稍拉離開了距離。

“到底怎麽回事?”安少陰沉着着臉問道。

其實也不能全怪陸塵,實在是程鵬陽那小子太狡猾了。一直裝昏迷,瞞過了許多人,放松了警惕了,就在上船的時候,誰知道這小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把身上的繩子給掙脫了,然後跳進海裏,等他們反應過來,哪裏還能找到這個小子?

安少聽完陰沉着一張臉半天沒說話,腳尖開始踢旁的花盆。

陸塵大氣也不敢出一下,低着頭,靜靜地等待安少的懲罰。

“把程鵬陽的父母抓起來,老子就不信程鵬陽那小子不露面。還有,給爺注意邵華的一舉一動,千萬不能讓程鵬陽落在邵華的手裏。”安少手插在口袋低着聲音說道。

“是。”安少應了一聲。

安少踢着鞋子向回走,臉色明顯地難看。

晏晨穿好了婚紗走了出來,在看到安少,臉上明顯地有一絲嬌羞,略有些羞澀地問道:“這件好看嗎?”

安少手插在口袋裏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立刻嫌棄地說道:“難看死了,換一件,肩上露出那麽一大片,不嫌冷麽?”

晏晨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她看了一眼安少,轉身回房間。

安少的眼睛在婚禮上掃了幾眼,最後把目光停留在其中一件,用下巴指了指,說:“把這件拿進去讓她試一試。”

圓臉工作人員不敢怠慢,趕緊讓人取下抱了進去。

當晏晨再次出來的時候,臉上沒有一點笑容,一臉平靜地站在安少的面前,淡淡地說道:“這件呢?”

安少滿意地點了點頭,“這件不錯。就這件了。”

晏晨挑了挑眉,這件不錯?嗯,的确不錯,從頭到腳包得嚴嚴實實,連脖子都包住了,只餘下兩條胳膊在外面,再戴上手套,估計那天就是下冰雹也不覺得冷。呵呵!晏晨在心裏呵呵地輕笑着。

安少這時又說話了,“這件婚紗略顯得太普通了,爺要奢華高貴,你們把上面全部縫上鑽石。鑽石懂嗎?爺就要在那天閃瞎所有人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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