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雞腿好吃嗎
倆人又開了會兒玩笑，白雨忽然沉下臉來說正事。
“影哥，雖然你漲了不少粉，可是這兩天也冒出了數量龐大的黑子。”
“哦？我沒幹啥招黑的啊！”舒影顯然吓了一跳，這些黑子怎麽憑空出現呢，也不打個招呼。
“我懷疑…這些黑子都是謝書璇的粉絲裝的！”白雨臉上忿忿，語氣都帶着幾分怨氣。
“璇迷？我沒招惹她啊！我躲得遠遠的呢！”舒影真是委屈極了，他記得自己明明很聽白雨的勸，絕對沒有跟謝書璇鬧一丁點矛盾。
白雨嘆了口氣，搖搖頭。
“影哥，這種事兒不是說你躲着她就能避免的。”
“璇迷們覺得你搶了她家愛豆的風頭，你在節目裏表現那麽優秀，她家愛豆鬧脾氣被淘汰引起路人群嘲。這一對比，還不就把氣都往你身上出了？”
“他們還造謠你有金主撐腰，提前拿了臺本。真他媽太過分了！”
這是白雨第一次氣得飙髒話，舒影反倒有些感動，小白這是真心維護自己啊！
他拍拍白雨的肩，柔聲說：“不要緊，随他們去吧，公道自在人心。”
白雨白眼一翻，又笑着說：“就是！她粉絲這番話把劉導嘴都氣歪了，立馬發微博聲稱本綜藝絕無臺本。你沒看見！她們臉都被打腫啦，嘿嘿！”
舒影見他笑了，自己也笑了。
白雨又告誡他，下期節目一定要好好表現。據說璇迷和黑影們都在眼巴巴等着第二期直播，準備一幀一幀地找，專挑他的畫面來剪。
到時萬一有什麽失誤，就正中了他們的下懷。
舒影微笑點點頭，讓他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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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說沒壓力是假的。
謝書璇和璇迷都不是省油的燈，除了躲着廣謙，還得躲着她，這綜藝拍起來竟比他通宵練舞還累！
娛樂圈的水，是真的深。
……
舒影上午和隊友一起練完舞，總會一個人再順幾遍，所以每次去食堂的時候，同事都已經吃完了。
幾乎總是最後一個去打菜，食堂的大媽鄧秀梅往往會多給他打些葷菜。
鄧秀梅從第一次見到舒影，就覺得這個瘦瘦的小夥子很招人心疼。說話有禮貌，笑起來又可愛，卻經常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坐在角落裏。
她總是忍不住多給他一個雞腿，反正食堂的菜剩着也要倒掉，不如讓小夥子多吃點，長壯實些。
舒影今天來的時候，鄧大媽已經在收拾了，見他過來，笑着把他那份飯菜打出來。
舒影看着堆在上頭的兩個大雞腿，甜甜一笑：“謝謝阿姨！”
食堂空無一人，大家都吃完去午休了。他剛把餐盤放好，正準備開吃，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過來，站在小方桌的對面，坐了下來。
“周…周秘書？！”舒影有些吃驚，鄒總的秘書周海平居然來食堂吃飯了？這可是從來沒見過的啊！
對面的男人手裏也拿了個餐盤，對他友好一笑，坐下來時似乎有些不習慣，腿長得都沒地方擱。
他今天穿得比較休閑，深灰色夾克外套加黑色休閑長褲，比平日的高級西裝扮相又多了一分親和力。
鄒恺聽到“周秘書”三個字時，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他上次也就是随口開了個玩笑，這個笨蛋竟然還不知道他的身份？
不過，他要是知道自己是鄒總，只怕沒這麽好玩兒了吧？
鄒恺拿起筷子淡淡一笑，看着依然目瞪口呆的舒影說：“叫我Joe吧。”
“周？”舒影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毛病，光叫姓，不叫名？
“英文名。”鄒恺解釋道。
“哦哦哦……好的。”舒影心下感嘆，到底是大公司總裁秘書，就是洋氣。
倆人正準備開吃，鄧秀梅竟然小跑着過來了。她恭恭敬敬又略帶惶恐地看着鄒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裏。
沒想到啊！有生之年能在自己工作的小食堂看見鄒總。
這可是鄒總啊！魔星老大啊！傳說中抖抖腿就能撼動娛樂圈的人物！
一句話就能決定他們一波人去留的鄒總啊！
最最最關鍵的是，這位大佬怎麽偏偏挑了今天來食堂視察啊，居然還真的打了一份飯！
看着鄒恺盤子裏的一小撮焉兒的小白菜，三小塊炒黃瓜，兩片煎豆腐……這還是舒影舀剩下的呢。
鄧秀梅心都碎了，直覺自己這個大廚職位不保，可鄒總為啥還一副挺高興的樣子。
“鄒…哦，不是。”鄧秀梅嘴都不利索了，“周！要不我再給您單獨做兩份兒小炒吧？”
她來魔星七八年了，遇上鄒總的次數屈指可數，也沒說過幾句話，自然也無法理解老總為何要她叫自己“周”。
管他的呢，只要不開除她，叫“凱”都行。
“不用麻煩了。”鄒恺今天倒是格外好脾氣，笑着安慰她。
鄧秀梅還是有些不安，見舒影還沒開吃，趕緊奪過他的筷子，把他盤裏的大雞腿夾了一個過去。
還小聲說道：“乖，雞腿這麽大，吃一個就夠了。”
然後對鄒恺笑笑，扭頭走了。
“……”舒影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有些手足無措，再看着自己空了一邊的盤子，米粒上的湯汁仿佛提醒着他，那裏曾經有個大雞腿呆過，
他委屈巴巴地看着鄧秀梅離去的背影，差點沒哭出來。
阿姨，你不愛我了嗎？！
鄒恺看着對面眼眶濕潤，正直勾勾盯着自己盤子裏雞腿的舒影，差點沒憋住。
正了正臉色，問他：“這雞腿好吃嗎？”
舒影一想，鄒總秘書是什麽樣的人物，什麽山珍海味沒吃過，聽說他常年都是跟着鄒總在隔壁六星級酒店吃午餐的。
于是克制地咽了咽口水，說道：“還行。”
心裏想的是，你不吃就還我。
鄒恺一聽，夾起雞腿，“嘎吱”一聲咬了上去。
他素來很少吃這種油膩的食物，可是看着舒影那愛到不行的眼神，那不甘心到嘟起來的小嘴，那顫抖得想來搶食的右手……
他惡作劇般地大嚼了起來，嚼了幾口，竟然覺得真的還行。
鄒恺的這頓午餐吃得心滿意足，感覺自己很久沒這麽開心過了。
但對面那人可不大高興，捏着那根光溜溜的雞骨頭啃了足足五分鐘，才依依不舍地放下。
鄒恺想笑。
五百萬的A家高定送過去，都比不上搶他一個雞腿的仇啊。
舒影納悶，這個周秘書真奇怪，吃飯就吃飯，老盯着他啃雞腿幹嘛。
自己确實不如他啃得那麽文雅，可也不至于看得目不轉睛吧。
他火速扒拉完盤子裏的飯，禮貌地打了聲招呼，起身走了。
“Joe，再見！”
……再也不見。
吃完午餐，舒影打算在辦公室休息一會兒，下午還得去上舞蹈課。
白雨家離公司不遠，剛回去吃完愛心午餐，擦了擦油光發亮的嘴，朝他興奮地喊了起來。
“影哥！好消息！”
舒影還沒等他說是什麽好消息，就已經笑開了，問：“怎麽了？”
“剛聽張姐說，Fortune的工作已經步入正軌，你們不用住宿舍了，可以回家住了！”
“你老家是外地的吧，現在可以準備租房了，開心吧？！”
白雨高興得好像他能搬出去住似的，不過就是和父母住被唠叨了幾句，天天地渴望自由。
舒影聽完這個“好”消息，臉瞬間垮了下來。他知道自己遲早得租房住，只是沒想到來得這麽快。
今早他還查過自己的賬戶餘額，只剩不到五千。
魔星的財務管理模式是每季度發放一次通告費，也就是說，他這筆錢最少還得堅持兩個月。
五千塊錢在北京租房？還得押一付三？這不是把他往天橋洞底下趕嗎。
舒影面帶難色地問：“小白，我覺得住宿舍挺好的，不搬不行嗎？”
白雨詫異地看着他，竟然有人喜歡住宿舍？他印象中的明星可都是喜歡獨來獨往的，和別人擠着住多不自在啊。
“影哥，宿舍已經安排給下一批練習生了，一個月之內就會搬過來。你就是想住，也住不了了。”
據白雨介紹，其他三名成員都歡天喜地在搬東西了，畢竟他們在北京都有自己的家，就連陶修然也買了個小居室。
白雨知道舒影沒什麽熟人，已經幫他在物色合适的地方了。見他臉色難看，還問他是不是有什麽困難。
舒影感動地看着他說：“謝謝你，小白，記得幫我找最最便宜的。”
白雨以為他開玩笑，樂呵呵地說：“影哥你少來了，最最便宜的房子你見過嗎？那裏頭魚龍混雜，你可是明星啊！馬上就跻身三線了，安保工作可得做好。”
舒影摸了摸銀行卡，淡定地說：“放心，我什麽都不怕。”
嗚嗚嗚……我就怕窮。
白雨見他語氣很認真，一下子心生敬佩，影哥真是個實在人，一點兒都不貪慕虛榮。
他拿出手機，在備忘錄上記下倆字——便宜。
“影哥……”交待完租房的事，白雨似乎還有話要說。只是眼神有些閃躲，像做錯了事的孩子。
“？？？”舒影預感不是啥好事，狐疑地盯着他。
“說。”
“影哥……”白雨頭垂得更低了，都不敢看他。
“那個…有件事我不小心說漏了嘴。”
“什麽事？”舒影越發覺得不對勁，很少見白雨這麽嚴肅，這麽內疚。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千萬別生氣，我以後再也不會犯這種錯誤了！”
舒影都急死了，瞪了他一眼，白雨這才結結巴巴說道。
“是關于…廣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