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一切回歸

他渾身酸痛,掙紮地爬起來,眼前遍地屍骨似乎把他驚了一小下,眼中浮現茫然的神色,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遠處兩人駕着黑雲而來,黑雲上是一男一女兩人,男人大約上了年紀,鬓發花白,他旁邊站着一曲線姣美面龐美豔的姑娘,只是那姑娘眼裏帶着戾氣,看着就不是什麽好人。

他們看着炎峰山遍地的屍骨,任是見過腥風血雨的他們也不禁臉色微微發白,那女子自演自言地開口:“也不知道魔尊有沒有事……”

“魔尊吉人自有天相,且修為又那麽高,必定會沒事的。”倉伯四下打量,猛地他神情一喜,“看到魔尊了!”

黑雲在身邊停下,兩人分別扶着邪狂的兩只胳膊,将他擡到了黑雲之上,倉伯擡眼看向火山口,慶幸道:“幸虧咱們早來了一步,若是叫這火山噴發,怕是我們有無邊神功都救不回魔尊了!”

邪狂被兩人扶着站在黑雲之上,他分別看了看兩人,這兩人他都知道,是倉伯和大白花,他垂了垂眼簾,只覺得渾身無力,他虛弱地問:“小白花呢?”

聽到小白花的名字,大白花神情一僵,小白花摔下山崖的時候,魔尊将罪過怪于她身上,還叫她去崖壁領罰,當天擊下來的那剎那,她真真是恨透了小白花,将小白花拉起來鞭屍都不能夠解她的恨!

她本想着崖壁領罰過後,這件事便算過去了,魔尊這個時候,怎麽的又提起來這事,莫不是又要她去領一次罰?想到這,她便抿緊了雙唇,并不作聲。

看到大白花面上的神色,倉伯自然猜到了她心中在想些什麽,不過他心中也奇怪,這魔尊莫不是在梨山派待太久了,又忘了小白花早就死去的事實?

“魔尊,小白花已經死了。”倉伯答,“那日大白花與小白花前往鬼崖奪蛟龍內丹,內丹到手,卻因那蛟龍太過狡猾,摔下鬼崖前,将小白花也……”後面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他想聰明如魔尊,自然是明白的。

邪狂沒有說話,心下也确定了奪他舍的是小白花無疑,他猛然想起在梨山派身為墨華玉蓮,那朵蠢白花對他做的事情,已經在炎峰山,她那毫不留情的一揮,導致他鼻血噴發……那朵蠢白花,若是叫他再碰上,他定要……好好!折磨折磨她!

“屍骨尋到沒有?”他沉聲問。

倉伯與大白花見邪狂這副神情,以為小白花在邪狂心中的位置很重,不僅混淆了小白花是否已經死亡的事實,當得知小白花死後,還要尋其屍骨作為留戀,大白花想到這,咬手絹都不能解她的妒意,如果她有一天死了,這魔尊也會像對待小白花一般,對待她嗎?

“沒有。”她低聲回答,“那鬼崖下充滿了障氣,我與若幹人下不去,所以沒有找到……不過鬼崖如此之高,即便找到了怕也是……”她咬了咬牙,終是說出事實,她想魔尊徹底死心,從此魔界再無二花,只有她一朵大白花,“也是一具殘缺不忍看的屍體。”

“沒有親眼見到,怎可說出這般話來,世上沒有絕對。”邪狂淡淡道,語氣卻是不容置疑,“死要見屍,活要見人,将這句話放在心裏,我想盡快知道答案。”

盡管心中不甘心,可主子的命令不能違抗,她只能扛着各種不情願回答:“是。”

冷不丁的,邪狂又補上一句:“那麽現在就行動吧,我不喜歡拖拖拉拉的下屬。”

這下大白花真是氣得一口血都差點吐出來了,現在才剛将魔尊救出來,他就想着小白花,而且,小白花死的時間都過去了那麽久,現在就算在鬼崖下面找到,怕也是一具認不出來的腐爛屍體,再者,鬼崖下惡鬼無數,還不一定是腐爛呢,而是沒有任何肉,不過是一具白骨罷了。

魔尊這不是存心為難人嗎?

雖是心中又嫉妒又不甘心,但主子的命令既然下來了,她做下屬的,自然也不能夠反抗,只能垂首,作出一副恭敬的模樣:“是,魔尊。”

語畢,她便重新運氣,駕起黑雲,換了個方向朝鬼崖前去。

大白花離去後,邪狂問倉伯:“為何将我化作那個樣子。”他所說的化作那個樣子,說的自然是奪了他身子的小白花在梨山派的樣子。

說到這個問題,倉伯還一直奇怪呢,當時的魔尊如此堅定,說要易容留在梨山派,那時梨若天女的修為比魔尊高,魔尊這不是自己把自己往虎穴裏送啊。

“這個……不是魔尊您自己意思?”倉伯小心翼翼地斟酌字句,瞧現在魔尊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若是惹得他發怒就不好了。“屬下也是依您的意思做的。”

這個回答……邪狂抿了抿唇,那麽進入梨山派是小白花自己的意思,她跑去梨山派做什麽?

扶着他的倉伯神色有些怪異,似有事憋着,但又不敢說出來的神情大概就是如此,邪狂瞥了他一眼,眸中有些很不耐煩:“有什麽事麽?本尊最厭惡藏着掖着的人,本尊希望本尊身邊沒有這樣的人。”

此話一出,倉伯忙低下頭,道:“魔尊,老身有一事不明白,故想請教魔尊,希望魔尊能為老身解惑。”

“嗯,有些話便說。”他自小的時候,這倉伯便在他的身邊,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倉伯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還是挺重的,因此他對倉伯的态度,至少是真心相待的,雖然他對于他變成墨華玉蓮,向倉伯求救,倉伯竟無視,他很憤怒,但這事過去了,他也就不想了。

“魔尊。”

邪狂沒有注意倉伯的手就搭在他的脈搏上,倉伯的手微不可聞地動了下,然而沒有觸到自己熟悉的波動,他那花白的眉就皺的更緊了,“您沒有沖破封印?”

按理來說,若沒有沖破封印,他的易容術也不會改變,現在魔尊的易容術已經破了,那麽也就是說,魔尊已經自行沖破了封印,可沖破了封印,魔尊的丹田怎麽會是空蕩蕩的?就如同一點修為都沒有!

“你是說本尊去梨山派的時候,你還封印了本尊的修為?”他挑了挑眉,興許是成為墨華玉蓮的時間太久了,這身體與墨華玉蓮沒有修為的身體相近,又或許被終于回到自己身體裏的喜悅給震撼了,他并沒有發現原本屬于自己的身體裏,他從前苦苦修煉的修為竟是一點兒都沒有了。

“是啊……”倉伯怎麽覺得這魔尊今天如此不對勁,怎麽做過的事全忘了,從前魔尊雖然對不上心東西并不在意,可也沒有如此健忘啊,“魔尊忘了麽?還是說魔尊遇到了什麽事,所以再次自行将自己的修為封印起來了?”若是魔尊自己不想讓人發現自己的修為,自行将自己修為封印起來,那麽即便魔尊身上修為極高,他摸着他的脈搏也是測探不出來的。

邪狂突然之間明白了事情的不對勁,下意識地運氣,就如同在墨華玉蓮的軀體裏一般,丹田內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剎那間,他的臉色可謂是難看到了極點,鐵牙緊咬,“那朵蠢白花!竟将本尊的修為也偷走了!氣死本尊了!”

倉伯被他突如其來的怒氣吓得夠嗆,手一抖,便松開了邪狂的手,身體本就虛弱的邪狂沒有倚靠,腳一軟,便狼狽地跌坐在黑雲之上。

倉伯見狀,驚得冷汗都出來了,連忙躬下腰,想将邪狂扶起來,邪狂卻将他的手推開,道:“不必,這樣舒服些。倉伯,待回到魔界後,你再派人去鬼崖,即便把鬼崖翻了天,也要将小白花找出來!”

既然他現在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那麽小白花也必定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他要看看這朵蠢白花把自己的修為偷到了哪兒去了!

大白花的心情可謂是糟糕到了極點,這小白花死了還不省事,還要來折磨她。也不知道她蠢得要死,魔尊到底是看上了她哪點,竟然還要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來做以後的留戀。

她到底有什麽資格!

她運氣将腳下黑雲駕的極快,以此來洩心中的怒氣,冷不丁的一個渾身黑乎乎頭頂亂糟糟紅發的影子自視線裏一閃而過。

--那是什麽?

她一愣,腦袋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便自動有了動作,放緩了黑雲的速度。回頭看去,便看見了一個光裸的人,她的臉登的就發燒了,因為從那個身形來看,那個光*裸的人應該是個男人。

真是不要臉,大白天在這山林裏竟然不穿衣服!她的視線落到了那男人的頭發上,那男人的頭發并不是常人有的黑色,而是火紅色,且像乞丐一般亂糟糟的,看起來狼狽又肮髒。

這件事本該是過眼雲煙,大白花看一眼便會離開的,可今天不知是怎麽回事,看到他的異于常人的紅發便想這人應該是妖,再看看他光裸的身軀,她突然就想看看這妖的真正面貌是什麽,不由自主就調了個頭,将黑雲停在那妖的面前。

看到那妖的眼睛,她眼眸猛地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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