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是鳳凰男?
何曼死了的心又被捅了一刀。已經不會流血,卻會疼。他不過是需要她為他撐場面啊。她的一廂情願,可笑可憐。
但是他讓她陪着去,而不是別的女人,她也該欣喜若狂的。她不能太貪心。
何曼嘴角慢慢挂上一個笑容,回過頭來:“你在醫院,怎麽去?”
“我明天出院。”鐘定不看她,沉着道。
何曼望着鏡子,那裏面反映着她蒼白瘦削憔悴的臉。大而無神的眼睛,空洞落寞的神情和淩亂幹枯的頭發。離開中鐘定的這幾天,仿若像一個世紀那麽遠,遠到她死了好幾回。何曼望着鏡子,望着、望着……眼淚湧出眼眶。鏡子裏的她像浸在水潭裏,模糊而朦胧。
她為什麽哭?何曼收起淚水,開始細心的裝扮,将一頭卷曲的發挽成一個發髻,鋪了厚厚的腮紅壓住過于豔麗的服裝。
三年了,她陪同鐘定出席過任何場合。她每回都穿着豔麗的着裝,這是鐘定要求的。他說何曼,我不想讓別人說閑話。她懂,她按照以前的風格穿着招搖風情萬種。
以前,她是多麽愛美,又是多麽希望所有的人都圍着她轉。現在不是了。現在,她只喜歡穿素雅自然的裙裝,低調到塵埃裏。所有人都不要注意到她。讓她在角落裏自生自滅。
畫展在高檔的私人會所舉辦,恢弘的大門前是門童和代駕,出入的豪車上下來都是穿着得體舉止矜持的男女,什麽都不必說,就能看出良好的修養和家族的顯赫。何曼挽着鐘定緩緩步入大廳。
開辦畫展的畫家熱情的迎上來:“鐘先生,何小姐。歡迎,歡迎。”
她不需說話,只需給他一個微笑就行。何曼告訴自己暫且忘卻社交恐懼症,雖然這個男人看起來很和善,但是他還是帶給她一絲恐懼。
鐘定似是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兒,俯身朝她不滿的淺聲低語一句。
人聲鼎沸,何曼沒聽清。她低着頭,告訴自己,我沒有社交恐懼症,我可以忍受。為了鐘定,我可以。她強撐着不适陪鐘定穿過人群逛了一圈。
來畫展的人認識他們的人不少,看向他們的目光頗為意味深長。何曼如芒在背,只想縮起來。最後終于受不住拿着包去衛生間。
衛生間裝修的是華麗的巴洛克風格,裏側飄着若有若無的熏香。何曼待在衛生間裏透氣。
有兩個女人在外面讨論。先是畫展,再是服裝,後是男人。
她們評價的不外呼家世財産,開什麽車,住什麽地方。
若是以往,何曼定然沖動的出去打斷這兩個拜金女,但現在,她選擇靜靜的待在衛生間,權當做沒聽見。
但接着,這兩個女人嘴巴裏說出一個叫她無比熟悉的名字。
“看見畫展上穿的斯文帥氣的那個男人了嗎?”
“鐘定?”
“對,就是他。鳳凰男,若不是攀上何家大小姐,能有今天?能參加李維斯的畫展?李維斯畫展可不是誰都能進來的。鐘定若不是打着何家的旗號能進來?”
“他是鳳凰男?”
“你以為呢?別被他的外表騙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後見面小心點兒,別讓你家老公和他沾上關系,萬一你老公也變成鳳凰男,你就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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