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章節

,大妞必會死在他手下,所以,讓無浪暗着大妞去了。

現在就算安慰她,也不必安慰得這麽誇張。

她是不信蘭青會殺大妞,她只想知道這兩人過得好不好。任何朋友在她心裏都重要,可是,每個人都是成年人,都有屬于自己的去處,唯有大妞,在她心裏還是個孩子。

跟她一塊玩到大的大妞,在她受風寒時守在她身邊的大妞,看見她偷喝酒就打她的大妞……她眼淚又滾落出來。 『我總是不懂,她有什麽錯?為什麽要讓她清醒過來?』『嗯……也許,她清醒過來後,會過得更。快樂。好比,她能姓關了。』『快樂?哼,五年不眠不休地練武、擔心蘭青,這也能叫快樂……』李今朝一頓,訝異地對上他的眼。 『她能姓關了?』『聽說有個小鎮路過的女大夫很神,專治一般病症,她自稱姓關,叫長平。』『……小鎮?』她頓時恍悟。必是葬着關長遠夫妻的那山下小鎮!

大妞十二歲那年,她曾陪着大妞上山去掃墓而後年年都是她陪着大妞,這幾年大妞不在,她怕大妞無法盡子之孝,照樣代大妞上山去掃墓……這麽說來,她們曾擦身而過了?

『是今年麽?』她趕緊問着。

『是啊。』那表示大妞過得很好,才有餘力去祭拜爹娘。

這個傻妞!這個傻妞!老天待這個傻妞還是好的!

李今朝心裏激動,真巴不得明年快快到,她去那兒等着大妞,大妞是變高了是變胖了,她要好好看個仔細……她思緒忽地一頓,看着他,問道:

『你怎麽知道的?你一直差人守着大妞?』他搖搖頭。『既然他們有、心跟江湖做切割又何必窮追不舍?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那小鎮裏有百姓到大城市謀生,跟客人提及這女大夫的善心,後來又傳到雲家莊自家人耳裏,這才知道大妞曾在那兒出現。』『這麽巧?』不,不能說巧,該說是,世上哪來的秘密可言?哪怕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要有人,那遲早會傳開來。

因此,當年大妞才會毫不遲疑斷個幹淨。

李今朝本想明年私下與大妞見面,此時如冷水兜下,原來,大妞早已看穿一切了嗎?早用她的眼睛發現世人多麽在乎其它人的流言嗎?

『關……她肯說她姓關了……那就表示她有能力保護自己,不讓關家蒙羞,那就好,那就好了……』李今朝淚眼蒙隴,心知将來見面的機會并不大了,至少依蘭青性子,十年內要再見面不可能了。

蘭青選擇跟大妞一走了之,連句告別也沒有,在他心裏,只怕唯一能忍受的江湖人就是大妞她不能再試着去跟他們接觸,蘭青不需要任何一個熟知他過去的人出現在他面前。

李今朝抹去眼淚,深吸口氣,哈哈大笑:

『罷了,既是兩地各自快活過日,又何必心系見面昵?』『你能想開是最好。』李今朝豪爽要一口飲盡杯中酒,忽地察覺有些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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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臨舂競沒要她戒酒?不知何時,傅臨春手頭那三壺酒已空了兩壺。

她心知有異,連忙按住他要倒酒的手。

『傅臨春,你何時成了酒鬼?』『怎麽你喝,我就不能喝麽?』他慢條斯理道。

『……』傅臨春悠閑地繼續飲酒,李今朝臉綠了又綠,見他還真的想喝盡這壺酒,她……她栽了!

她搶過剩餘的酒壺全倒在地上,傅臨春無辜地看着她,她咕哝: 『娘的,沒見過這麽壞的人……』想跟她玩『兩敗俱傷』,逼她收手,她真是見鬼了才會愛上這種人。

『嗯?』『既然我已經沒有誠信了,那你說,怎辦?』『今朝也不必許下什麽承諾,飲酒雖是傷身,但你要喝,我就奉陪。不管你在哪兒喝,我都陪着,你喝上一壺,我就喝上兩壺,你道好不好?』那好好一個男人不就成了地道的酒鬼?她瞠目,無心再想大妞的事。

這傅臨春看似随和,但要觸及他不快的事,他簡直跟個惡鬼沒有兩樣。她暗自尋思片刻,把自尊非常輕易地踩在腳下,讨好笑道:

『何必把自己搞得這麽慘呢?不如罰罰我,唔,跪算盤好了。』女人弄,不算什麽,她很樂意弄一下。

傅臨春微笑: 『跪什麽算盤呢。跪在你膝上疼在我心頭,沒什麽意義。』蔔…”』她說肉麻話很正常,這男人說這種肉麻話她只覺渾身發顫。

『這樣吧,今晚我不離城,我去找你吧。』傅臨春還是一臉無辜地。

咕嚕咕嚕,李今朝仰頭把苦藥喝個一幹二淨保證今晚可以撐到天亮。

傅臨春平常随和得緊,兩人間的親熱也多半是她主動,但偶爾他被惹毛了,那就是江湖血腥再血腥啊!

她深吸口氣,精神極好,準備今晚先拿本黃書培養一點感覺,以免跟不上狂野的傅臨春……她摸摸鼻子,不小心碰到毛絨絨的耳環。

這耳環,跟大妞少年時戴的是一模一樣的。

她總是念舊,不肯換新,每年過年她老是大紅衣,不知大妞現在過年時是否也穿着紅衣?

她倆總是親熱得很,大妞一直只有她跟蘭青……有什麽好東西都送給她,以前的大妞傻氣生氣就會拿額頭去撞人,高興時又躲在她跟蘭青身後,哪像現在她長大,什麽眼淚都要往肚子裏吞。

她心裏感傷,卻也知道自己再這麽感傷下去別說她會像個龜孫子軟弱地攤在那裏前進不了,以後大妞回來時真看見墓碑,她想不只大妞會哭死,她在墓裏頭也會爬出來跟大妞抱頭痛哭。

她靜靜拿下耳環,小心收起。這耳環,就留下,等将來大妞回來了,她再一塊戴上。

門輕輕敲了。『今朝?』來了!李今朝眨眨眼,輸人不輸陣,她微敞外衣,露出熱情如火的紅肚兜,掩嘴輕咳一聲。

這就叫,化危機為轉機,江湖血腥嘛,那好歹各自撥一點血,分享分享完成它就好。

她笑嘻嘻地打開門,接着一陣沉默。

是溫暖如陽的傅臨春沒有錯,錯在這人穿錯衣物。

『……夜行衣?』她揚眉。

傅臨春微微一笑,替她拉妥腰帶,合攏上衣。

『我帶你探險,不穿着夜行衣,難道還要一身錦衣出現在衆人面前麽?』『……』她哭了。

這也叫探險?不如直接把她丢到天上,蕩一蕩再放她下來吧。她懼高,不只懼高,只要『跑』得比馬車還快的她都怕。

他娘的,以後她再也不敢喝酒了!她手腳并用,緊緊攀住唯一的浮木,臉蛋整個埋進他懷裏。

晶盈的淚還挂在頰上冰涼涼的。

直到風勁停止,她還不敢擡起頭。

『到了。』他輕聲道。

到了?李今朝自他溫暖的衣問擡首,看見他倆正在屋檐上,遠處有吵鬧聲……是在鬧區?

『……我怎麽覺得,咱們是梁上君子?』『猜中。』傅臨春嘴角輕彎: 『抓穩了。』他倒挂金鈎,李今朝跟着頭腳颠倒,差點腦沖血。

她機靈地閉嘴,不讓恐懼溢出口。她見傅臨春指間靈活,竟然能把大鎖的窗子推開,随即,他托住她的腰身,先送她入屋,她還沒站穩,他就跟着飛身落地。

屋子黑蒙谷豕的,她僅能借着月色,及時瞥見屋裏都是書,接着窗子一關,盡黑。

傅臨春點亮燭臺,讓她拿着,他在那些書上尋找着。

她眼骨碌碌轉,低聲問: 『這是華家莊租來的屋子?』『嗯,是啊。』『你就是那個偷了江湖史燒了江湖史的……書賊?』『是啊。』這有點不對勁。明明傅臨舂下午才說毀了江湖史,也不會讓關家血案自人們口耳消失,那他何況他遇春則香,此時正值春夜,待在這種密閉屋裏香氣更濃,不怕他們發現嗎?

李今朝見他取出兩本冊子,上前細看。『江湖美人冊?』傅臨春瞧她一眼,笑道: 『江湖上有沒有美人,都無所謂。』『那倒是。』她咕哝。

傅臨春熄了燭火,托着她又開窗躍出,亮起火折子就地燒了美人冊。

『美人冊裏有鬼?』『沒有。』『但你企圖塑造美人冊裏有鬼。』她脫口。

傅臨春嘴角噙笑。 『心裏沒鬼,這冊裏又哪來的鬼?今朝,有些東西留下,只是傷人而已,那留下又有何意義?』『正是。』李今朝十分配合,只是要燒的話就該燒蘭青的事跡才對。驀地,她瞪大眼。『聲東擊西?』傅臨春微笑點頭。

不燒蘭青的事跡、不燒關家血案,正因燒了更容易引人注意,不如去尋些不重要的小事跡來燒。

『江湖事不過如此,一日一有目标轉移了,目光便跟着移開,過兩年,再燒些大事件,遲早燒到關家血案。』李今朝聞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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