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節
薛婉凝根本不敢起身,安夫人看了看祁子璟,又看了眼薛婉凝,才不耐的揮了揮手,“起來吧。”薛婉凝見狀趕緊從地上爬起,坐回到自己的席位。
才剛落座,安夫人轉頭問一旁的籠煙,“各府小姐可都展示完畢了。”
籠煙據實回禀,“還有薛府的大小姐尚未展示。”
薛婉凝在落座後不到一分鐘再次成為安夫人攻擊的目标,“此次賞菊宴,不知薛大小姐準備了什麽?可否展示一二,也好給衆人開開眼。”
薛婉凝本就來的突然,根本沒想到這賞菊宴,自己還需才藝展示,自然是什麽也沒有準備,正在她思考該如何作答時,身邊榮夫人身體微傾,将一旁薛婉琴先前早就寫好藏于袖中的詩,露出了一角。
這是打算讓自己作弊嗎?薛婉凝毫不客氣的拒絕了,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像這樣明目張膽的拿出來,你以為坐在上頭的安夫人看不見。哼,你錯了,她看的可是一清二楚,也許她還巴不得我作弊,到時就可以在祁子璟面前揭發,讓祁子璟從此以後對我失望,哼哼,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薛婉凝緩緩從席間站起,眼神都沒朝薛婉琴的方向瞥一下,直接對安夫人一福身,“小女長在鄉間,并無何擅長之處,還望安夫人見諒。”
安夫人:“總不至連文墨都不通吧。”
薛婉凝:“小女雖身處鄉間,但詩書禮儀并不敢忘,只無良師教導,所習之學粗鄙不堪,難登大雅之堂。”
安夫人将茶盞重重合上,“聽你這話,可是連敷衍也不願敷衍于我喽。”臉上不滿之色漸濃。
薛婉凝不得不再次跪地,“非也,小女只怕污了安夫人的眼,若安夫人執意,小女也可一試。只小女不敢欺瞞安夫人,才據實相告。”薛婉凝不是沒想過讓系統幫她做個才藝展示,可一旁容夫人還虎視眈眈的看着,自己今日從被祁子璟拉着進花廳時,已然成了衆人的眼中釘肉中刺,無論自己選擇如何展示,遲早都會傳到薛老爺耳朵裏,到時薛老爺一定會起疑,發現自己是個冒牌貨不過是時間問題,所以今日無論如何都得說自己什麽都不會。
安夫人冷哼一聲,“我可不敢逼迫于你,只是将軍府的少夫人斷然不可能是不通文墨的粗鄙之人,你也別跪了,且歇了這份心思吧。”
安夫人一句話,在薛婉凝心裏瞬間掀起千層浪,這是将自己入将軍府的路給徹底堵死了。依着榮夫人的性子,回府等着自己的只怕是死路一條。薛婉凝一下将目光鎖定在埋頭吃糕點的祁子璟身上,眼神裏充滿祈求,這大傻子給點反應啊,好歹給她留條後路。
可惜祁子璟并不曾擡頭看她一眼,薛婉凝忿忿收回視線,狠狠的磨自己的後槽牙,果然男人都是靠不住的。薛婉凝從容的從地上站起,回到自己的席上,只廣袖下隐藏的手正在不住的打顫。
榮夫人從頭至尾都不發一言,如今斜睨了薛婉凝一眼,那冰刃般的眼神活像在看一個死人。之後的宴席,薛婉凝整個人坐立不安,如今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在這生死存亡的抓狂之際,薛婉凝唯一能求助的只有系統,薛婉凝帶着絕望的哭腔呼喚,“系統,你快點想法子來救救我呀,我就要交代在這了。”
系統:“早就和宿主說過,宿主如今不是女主,做事需謹慎,不可操之過急,是生是死全在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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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婉凝急急道:“如今我知曉了,可容夫人怕是馬上要對我不利,你可有什麽法子救救我的命?”
系統:“……不好意思,宿主,您不是女主,沒有光環庇護,要死這事我也沒辦法。我看您不如這麽想,這薛婉凝按原著上寫的好幾個月前就去了,您如今不還多活了兩個月嘛。凡事看開點。”
提起這事,薛婉凝就氣,又不是她想當這薛婉凝,還不賴這不靠譜的系統,憑一玉佩認女主,那方法本來就不靠譜!薛婉凝氣的一串罵人的話就脫口而出,系統更直接,來了個自動關機消聲,得,這下子,薛婉凝是徹底的孤立無援了。
薛婉凝大腦一片空白,直到一個鬼祟的身影在花廳外打轉,薛婉凝定睛一看,那丫鬟身上穿的可不就是薛府的衣裳嘛。那丫鬟轉了兩圈,還是偷偷摸摸的入了花廳,從人後一路摸到了榮夫人身邊,俯身朝榮夫人耳語了幾句。
薛婉凝聽不真切,但“六安、老爺”四字還是聽的分明,難不成六安不負所望爬床成功,能在臨死前給榮夫人填填堵,也算功德一件。
榮夫人聽了丫鬟的話,瞬間就變了臉色,倉促間更是不慎将案上盛放糕點的餐盤撫落,瞧榮夫人如此失态,薛婉凝更是肯定了心中所想。
榮夫人揮退丫鬟後,一個起身便向安夫人告罪,“安夫人,民婦府上還有要事需民婦回府處理,先行告辭,失禮之處還望安夫人見諒。”
早在丫鬟進來找榮夫人時,安夫人便注意到了,再聯系之後大變的臉色,慌亂的舉止,定是薛府上出了大事。此刻榮夫人提出要先行離去,安夫人也不驚訝,反倒笑着,“榮夫人有事便先去忙吧,不必介意,來人,送榮夫人回府。”
榮夫人:“多謝安夫人。”
薛婉凝趕緊也朝安夫人一福身,随着榮夫人一同離了席。等上了馬車,榮夫人一路無話,臉繃的緊緊的,車夫得了榮夫人的命令,将馬車駕的飛快。等到了薛府,馬車尚未停穩,榮夫人便急着下車,下車後立馬沖一旁候着的婆子吩咐道:“大小姐宴席失儀,将她關入柴房,好好反省,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去看望。”
薛婉凝沒想到榮夫人的動作來的如此之快,自己剛下馬車,便有兩個婆子不顧自己的反抗,将自己拖走,急的薛婉凝大喊:“我要見父親,我要見父親!”此刻薛婉凝只盼着薛老爺還多少顧念點血脈親情,饒自己一命。
榮夫人沒理會亂嚎的薛婉凝,此時早走的沒影了,兩婆子被薛婉凝喊的一愣,到底是大小姐,她們一下也不敢動作。薛婉琴見狀高仰起頭顱,尖聲道:“都愣着幹嘛呢!沒聽到母親的吩咐嗎?!姐姐在将軍府被安夫人當衆訓斥,便是父親在這也不會輕饒,姐姐還是省省力氣,好好在柴房裏反省反省吧。”
有了薛婉琴的一番話,薛婉凝算是徹底的死了心,也是,一個毫無利用價值的女兒,在薛老爺眼裏當然是可有可無的了,反正薛婉琴已經成功擺脫将軍府,至于自己是否能入安夫人的眼,從一開始便不在她們的考慮範圍之內。
薛婉凝心灰意冷,順從的被婆子拖至柴房,兩婆子将她往柴房裏一丢,将門一鎖,不一會就有工匠得了命令将柴房的窗封死,等乒乒乓乓忙完一陣,柴房外的婆子,工匠皆散去,竟是打算讓薛婉凝一人在這陰冷的柴房裏自生自滅。
薛婉凝試着推了推挂着鎖的門,還有被封死的窗,憑自己的力量根本無法撼動半分。絕望的回到柴火邊,一屁股便坐在了柴堆上,看樣子自己還能多活兩日,估摸着榮夫人要先解決完六安的事,才有功夫顧及自己了。
薛婉凝猜的沒錯,榮夫人這一去可謂是來勢洶洶。榮夫人在薛府把持後宅十餘年,沒哪個丫鬟敢如六安那般,明着花言巧語,乖巧聽話,背地裏竟然敢爬老爺的床!今日榮夫人雖然去了将軍府,可她的眼線卻遍布後宅,偏巧了剛罰了身邊的翠螺,将六安提上來,這眼線,自然也瞞不過六安,沒想到啊沒想到,自己身邊最信任的丫鬟,竟幹出了這等醜事。
等榮夫人從将軍府趕來,六安早已和薛老爺生米煮成了熟飯,榮夫人趕到薛老爺書房外,見到衣冠不整的二人,氣上心來,揚手對着六安就是一個巴掌。
六安痛呼一聲,雙目含淚,楚楚可憐的望着薛老爺,哀怨道:“老爺,救救六安!”
薛老爺剛将自己的腰帶系上,瞧見剛才還是朵解語花的枕邊人,如今這般委屈的模樣,不由想起了前妻死前也是這般的委屈哀怨,再思及這十幾年來,自己的後宅一直空置,除榮夫人外連一個合心意的妾都沒有,想想自己的同袍都有子嗣繼承家業,唯獨自己只有女兒,以後到了九泉之下,簡直愧對自己的列祖列宗啊。
這多年來的憤恨一朝達到頂峰,就在榮夫人揮手欲再打之際,薛老爺一把抓住榮夫人的手,一聲暴喝:“夠了!你鬧夠了沒!還嫌臉丢的不夠嗎!”
我要休妻
榮夫人沒想到薛老爺竟會動如此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