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節
,如今薛婉琴剛一進屋,便被薛老爺的話一駭,“爹,萬萬不可,母親就算有錯,也是錯在那些下人沒聽懂母親的意思呀。”薛婉琴跪爬幾步到薛老爺身前。
薛老爺緊鎖着眉,怒喝:“你來這裏做甚?是誰将二小姐叫來的?這裏沒你的事,還不快回去!”
薛婉琴拼命搖頭帶着哭腔,“不,女兒不回去,女兒求爹爹莫要誤會母親。姐姐昨日席上受斥,各府夫人小姐均親眼所見,親耳所聞。母親回府後,不過是吩咐下人先将姐姐關入柴房,等問過父親再行責罰,可不曾想,昨日出了那般事,母親還沒來得及說上姐姐的事,便被父親軟禁在扶雲居,下人婆子不懂事,這才将姐姐關了一日。”
薛老爺聽的女兒的話,不由老臉一紅,昨日之事确實倉促,自家夫人操持家務多年,倒真可能是疏忽了,反讓那些拿着雞毛當令箭的婆子,鑽了空子,薛老爺的臉色晦暗不明,終是嘆了口氣,伸手拉過女兒,“你且起來吧,這事父親再想想辦法。”
薛婉琴順從的站起,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柔聲道:“其實這事也不難,女兒倒有一個法子。”
清醒
薛老爺:“什麽法子?”
薛婉琴:“如今姐姐不是被帶去了将軍府嗎?将軍府的馬車這麽明目張膽的來,又這麽明目張膽的走,府內府外那麽多雙眼睛看着,不管姐姐是否醒來,于情于理将軍府都會放出消息,若姐姐醒了,那我這個做妹妹的自然該去探望,想必将軍府也不會與我為難,等妹妹見着姐姐,自然會規勸姐姐,畢竟薛府才是姐姐的娘家,是姐姐今後的靠山,女兒相信憑姐姐的聰慧,自然會在安夫人面前多多美言,将此事揭過。倘若姐姐醒不過來,那便更好,将軍府斥責姐姐在先,姐姐不堪侮辱在後,再加上安夫人不顧姐姐重病在身,貿然派人接走姐姐,導致姐姐在将軍府香消玉殒,這是何等令人發指的行徑!到時只要爹爹參上他們一本,且看日後誰家的好女兒還敢嫁入将軍府,只怕到時安夫人會先來爹爹這兒服軟吧。”
薛老爺沉吟良久,“可這樣一來,必然和神武将軍交惡,只怕以後……”
薛婉琴:“爹爹可是擔心于仕途有礙?”
薛老爺嘆氣點頭。
薛婉琴抿嘴一笑,“爹爹多慮了,昨日匆忙,有一事女兒還沒來的及禀告爹爹,女兒有幸,得太子殿下另眼相看,昨日與太子殿下更是在賞菊宴偶遇,太子殿下當場親口承諾,立女兒為太子側妃,如今朝堂太子占嫡占長,二皇子體弱多病,自是難以繼承大統。當今聖上年事已高且子嗣單薄,下一任皇帝人選非太子莫屬,而神武将軍素來與太子不睦,早早站了二皇子的隊,那麽等太子順利登基之後,神武将軍必然不得重用,到時衆人只見爹爹您這個國丈,哪裏還會記得什麽神武将軍。既然早晚都是要和神武将軍交惡,早一步晚一步又有什麽差別,還不如讓太子殿下早早的看到父親的誠意。”
薛老爺聞言大喜,“琴兒此話當真?”
薛婉琴知道這是父親在問她太子側妃一事,羞澀一笑,“這是女兒的終身大事,自然不敢妄言,太子殿下說了,不日便去皇後娘娘那裏求個恩典,請皇後娘娘親自賜婚。”
薛老爺心頭的陰霾一掃而空,扶着薛婉琴的肩,滿足道:“好,好,好,果然是爹的好女兒,沒讓爹失望。”複爾轉頭看了眼同樣驚喜不已的榮夫人,沉吟道:“想來夫人經過這一日也該想明白了,且吩咐下去,将扶雲居門口的小厮都撤了吧,這府上還是該有個當家的人才是。”薛老爺幾句話,便将對榮夫人的苛責給免了,當真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薛婉琴面上一喜,急忙沖母親打眼色,榮夫人回過神來,對着薛老爺一福身,“多謝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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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老爺點了點頭,“以後辦事多長個心眼。”
榮夫人:“是,老爺教訓的是。”
薛老爺見此事告一段落,便長出一口氣,打算回書房,好好琢磨琢磨這折子該如何寫,“我還有事,先回書房了,你們母女自便吧。”
薛婉琴一福身,“恭送父親。”
等薛老爺走遠後,薛婉琴飛快回身行至榮夫人身邊,一把握住榮夫人冰冷的手,急切道:“娘,女兒來晚了。”
榮夫人反手将薛婉琴的手牢牢握于掌心,“不晚,不晚,今日虧得琴兒前來,不然……只不過,明明昨日裏安夫人對那野丫頭厭棄的很,怎麽今日突然會派貼身侍婢來尋她去将軍府做客?”
薛婉琴:“這個女兒也猜不透,不過想來該是和那個大公子有關。不過,就算今日她去将軍府又如何?就像女兒說的,便是她變成那齊天大聖也逃不出如來佛祖的五指山呀。”
榮夫人點點頭,贊同道:“琴兒說的在理,當務之急還是先解決了六安的事。”
榮夫人揮退左右,和女兒坐在一處,細細商讨該如何給薛老爺納妾之事。
這一切遠在将軍府的薛婉凝一無所知,籠煙回了将軍府即刻便吩咐了婆子将薛婉凝送至安夫人的映空居偏室,自己則先一步去回禀了安夫人。
安夫人匆匆去了偏室,就瞧見李太醫剛巧在給昏迷的薛家大小姐診脈。等李太醫診完脈後,安夫人忙問:“李太醫,人如何了?”
李太醫:“回禀安夫人,這薛家小姐身體并無大礙,只不過得了風寒之症,老身配幾貼藥即可。只是這小姐身子虛,尚需輔以膳食調理。”
安夫人:“不知該用何種膳食?”
李太醫一笑:“多些葷腥即可。”說完,李太醫退出屋子,去開藥方。
安夫人和籠煙先被李太醫說的話吃了一驚,籠煙低聲嘆道:“好好的一個嫡小姐,本應是風風光光,沒想到日子竟過的如此艱難,連尋常百姓都能食到的葷腥之物,竟然都……”籠煙說不下去了。
安夫人瞧薛婉凝還昏迷着,也不知何時會醒,便說道:“籠煙,你安排幾個機靈的丫鬟照看薛小姐,一旦醒來立刻向我禀報。”
籠煙福身,“是,夫人。”
安夫人轉過身子,看着籠煙,“你此次去薛府,且将你看到的聽到的,統統告知于我。”
籠煙應是,邊攙着安夫人回屋,邊将自己在薛府看到的一切說了一遍。
籠煙說完,又忍不住補了一句:“沒想到那榮夫人對待薛大小姐竟如此狠心。”
安夫人:“畢竟不是一個肚皮出來的,也怪不得她,不過如此對待一個孩子,确實太過了些。只是今日這事,我倒越發覺得澤兒說的那些話在理。你想想若這薛大小姐真是薛老爺的血脈,榮夫人就算苛責,可還會如眼下這般做的如此不近人情嗎?”
籠煙給安夫人捏肩的手一緩,“确是如此,怎麽說看在薛老爺的份上,也不該将嫡女關入柴房,至多也就是閉門思過。”
安夫人一笑,“連你都這般想,可見這薛大小姐定是有問題的,只不過澤兒派去查探的人如今還沒消息。既如此,籠煙,薛大小姐總歸要在将軍府養傷的,在她養傷之際,切記以貴客禮待之,知道了嗎?”
籠煙:“是,夫人,奴婢記下了。”
安夫人才吩咐完,院子裏便傳來陣陣驚呼,安夫人一愣,打發籠煙,“籠煙,你且去瞧瞧,這又是出了何事?”
籠煙應聲出門,過了許久還不見回屋禀告,安夫人身前茶盞裏的茶都已涼透,終是忍不住要起身,這時籠煙才急急回了屋,安夫人蹙眉,“究竟何事?竟去了這麽久。”
籠煙臉上竟是尴尬之色,但也沒忘了回安夫人的話,“是大公子,也不知是哪個在大公子那裏嚼舌根,讓大公子知曉薛大小姐在夫人這,便急急的趕來,剛入了偏室,怎麽趕都趕不走,如今還在那待着呢。”畢竟薛大小姐是未出閣的姑娘,大公子又尚未娶妻,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事若是傳出去了,難免惹人非議。
安夫人略一沉吟,倒是放下心來,揮了揮手,“由他去吧,既是璟兒喜歡,議親之事不過是時間問題,早些時候親近,也無傷大雅。”安夫人想的卻是如今這薛朗不過四品官,自己留下他女兒作陪,只怕他就算心中不願也不敢說半個不字,更何況聽籠煙的口氣,這薛老爺巴不得攀上将軍府這門親戚,這下也好,讓他提前高興高興,等查證了薛大小姐的身份後,有他哭的時候呢。
薛婉凝迷迷糊糊中被人喂了藥,還喂了半碗紅棗稀粥,胃裏暖暖的有些存貨,倒是安心的睡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