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章節
三卷,還是籠煙勸着,薛大小姐又不是不回來,若是帶的物件太多,等到了婚嫁之時,又該備些什麽是好,這下安夫人才作罷。
這籠煙将最後的冊子給薛婉凝看時,薛婉凝也忍不住咂舌,冊子上寫的好些她連聽都沒聽過,但也知道那些都是難得的珍品,當下便想去安夫人處拒了。
籠煙忙攔住,“薛大小姐就別去了,夫人這幾日知道您要走,心中不舍,如今您去了,免不了又得傷感落淚一回,至于這些物件都是夫人的一番心意,薛大小姐且安心收着,您若不收,夫人又豈能心安?”
籠煙這一番勸下來,薛婉凝才算嘆了口氣,“那籠煙你可千萬記得,替我謝過安夫人,我不在的日子裏也要好好照顧安夫人,天氣冷了,冷酒是再也吃不的,你得勸着些,酒一定得溫好了上,一次不得多過兩盅,不然安夫人又得難受了。”
籠煙:“奴都記下了,薛大小姐且放寬心吧。”
待籠煙去安夫人處回話,将薛大小姐的叮囑說了一遍,安夫人難免感懷,“凝兒那孩子倒是有心了。”
籠煙知安夫人心中不舍,“夫人也別急,您若真想薛大小姐,不如将她和大公子早點定下,再借機安排她去女學,将軍府離女學可比薛府要近多了,到時也算名正言順,時不時的接來小住幾日,也說的過去。”
安夫人一拭淚,“你說的有理,我得趕緊寫封信,給那老頑固送去,可得讓她多替我照看點凝兒。”
籠煙:“诶。”便扶着安夫人去寫信給女學的院長。
卻說薛婉凝走的前一日,祁子澤突然去了祁子璟的松清院,身後除了慣常的小厮,還帶着一個孩子,三人進了松清院後,便将裏面的小厮婆子都趕了出去,大白天的便關了松清院的大門,還下了令,便是夫人來都不許開。
等祁子澤三人入了屋後,一見到祁子璟,祁子澤便笑道:“大哥,好消息啊!”
祁子璟瞅了三人一眼,便猜到了一二,“真是長樂郡主?”
祁子澤:“八九不離十,我們的人手拿着薛大小姐的畫像,秘密打探,只城東頭幾個長年住在吳江酒肆附近的住戶,見過薛大小姐的模樣,還說她給吳江酒肆當過一段時日的賬房先生,問了店裏的老板娘才知道那時的薛大小姐不過一走投無路的乞兒,她又正好缺個賬房,這才收留了她們幾個。”
祁子璟一愣,“幾個?”
祁子澤點頭,“對,一共有四個呢,只是一個姑娘生病離開了,這薛大小姐去找,從此也沒了音訊,還有個年歲稍大點的小子報了官,官老爺見此事沒什麽油水,便撒手不管,于是那小子沒多久也走了,只說去尋兩人,就剩下這個孩子一直收留在酒肆裏,如今我把他給帶來了。”
祁子璟這才正眼看了那孩子一眼,那孩子正是和薛婉凝一起乞讨的小十四,只不過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般的貴人,早已吓的瑟縮的不行,仿佛面前幾人全是吃人的老虎,只一個張嘴便可将他吞沒,如今祁子澤一把拉過他,将他拉到祁子璟面前,十四難免吓的抖成個篩栗。
Advertisement
祁子璟自然也注意到了,特意放低了聲線,“你叫什麽名字?”
十四驚慌不定,但也沒膽子撒謊,“十四。”
祁子璟一聽便知,這不是什麽正經名字,多半是幾個乞兒自己取的,他掏出一張畫卷,輕輕打開,這畫剛畫不久,上面正是一個風姿綽約的女子正笑鬧着在樹下蕩秋千,地方也熟悉的很,正是将軍府的花園,十四一見到畫中女子,面上的驚訝展露無遺,便是不開口,祁子璟也知道答案,“你認識她。”祁子璟話語裏透着肯定。
沒想到面前的少年比祁子璟還要興奮,見着這幅畫就像見着了主心骨,“十一姐姐現在在哪裏?”
得知真相
祁子璟微一琢磨,便知十四口中的十一姐姐指的就是薛大小姐無遺,看樣子這所謂的薛大小姐還真不是薛老爺的血脈。
祁子璟:“你的這位十一姐姐,如今就在府中。”
十四急道:“能不能讓我去見見十一姐姐。”能一路好吃好喝的待他,如今畫上的十一姐姐還如此奢華,可見面前的貴人并不會對自己太過分,十四免不了大了些膽子。
祁子璟一笑,“也不是不行,不過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你必須據實相告,不得有半分隐瞞。”
十四趕緊點頭。
祁子璟:“你是何時認識你十一姐姐的?”
十四:“兩年前,我們當時有好幾人,我,九哥,十一,十二姐,還有十三,我們都是被九哥撿來的。”
祁子璟一頓,看樣子這十四是幾人中最小的,只怕對十一還不如那撿人的九哥來的了解,不過只怕那九哥早已離開了彭城,不然祁子澤也不至于只帶回了這一個孩子。
祁子璟懶得繞圈子,直切主題,“你可知你的這位十一姐姐身上有沒有一枚玉佩?”
十四仔細想了想,搖了搖頭,“我從未見過十一姐姐有玉佩,若是有怎不早早的将它當了,也好換點銀錢。”
祁子璟抿唇,兩眼一眯,都說豫親王當初是憑一個玉佩認回長樂郡主的,如今聽十四這話,若薛大小姐身上從一開始便沒有玉佩,那麽說來她并不是長樂郡主,其身份也就是薛朗随便拉來個乞兒認作女兒,用來糊弄婚事的擋箭牌,不過那如此相像的長相真的只是巧合嗎?祁子璟的直覺告訴他,并不是這樣。
十四見貴人不說話,不由暗自思量,到是真讓他想起了些異常,“我雖然沒見過十一姐姐有什麽玉佩,不過倒是時常見她捂着胸口,哦,對了,十一姐姐脖子上還挂着根紅繩。”
祁子璟聽聞瞬間擡眼,捂胸,紅繩,只怕那紅繩上系着的就是那玉佩吧,“我再問你,你最後一次見十一的時候,她有沒有什麽異常?”
十四一聽也陷入了沉思,“倒是和往常一樣,就是神色急切些,都沒注意到她自己脖子上的紅繩沒了。”
祁子璟心中大定,急切道:“将那日你見的情況詳細說來。”
十四被祁子璟嚴肅的神情唬了一跳,當即磕磕絆絆說了起來,待說道:“……十二姐姐還病着就不告而別,九哥急着想去找,被十一姐姐攔了,十一姐姐見九哥情緒不對,就決定自己去找,許是心思都在十二姐姐身上根本顧不得自己,所以連脖子上那道淺淺的血痕也不顧,就因着那血痕,我才注意到十一姐姐脖子上的紅繩不見了,之後十一姐姐和十二姐姐便再也沒回來過。”說到這,十四的神情有些落寞。
祁子璟一聽,便猜測當日因是那十二将十一的玉佩取走了,只在十一頸部留下一道利器劃過的血痕,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城,這十二應該憑着玉佩當起了假郡主,而十一則陰錯陽差的入了薛府。
祁子璟略一沉吟:“好,我知道了,杜維,你先帶着孩子下去吧。”
一直藏身于暗處的杜維現身,帶着十四便出去了,祁子澤身邊的小厮知二位主子是想單獨敘話,便也退了出去。
祁子璟瞧着祁子澤別扭的模樣,便知道他是有話要說,邊給自己二人倒了杯茶邊問:“你想說什麽?”
祁子澤見沒了外人,立馬就不憋着了,跟倒豆子般,“大哥,我底下人順便還去了薛朗的莊子,他莊子上那幾個婆子,根本經不起敲打,沒個三兩下,立馬全說了,原來那薛朗确實有一女兒被家中夫人趕到了莊子上,只是不巧,薛家派人去接前,便不小心落了水,好好的一個姑娘家就這麽沒了,本來還發愁怎麽交差,沒想到碰上了如今的薛大小姐,那婆子說這薛大小姐一出現,便和她們以前伺候的主子容貌上起碼有五分相像,穿着打扮又不像是富貴人家,來接人的婆子便将人綁了,硬當成薛大小姐去糊弄薛朗,沒想到啊沒想到,這薛朗竟是連是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認不出。”
祁子璟:“這沒什麽稀奇,他那女兒擱莊子裏都多少年了,若非母親臨時起意想将那薛家二小姐許配給我,他們不樂意又怕因此得罪了母親,只怕他們根本就想不起來還有另外一個女兒吧。什麽意外落水,只怕也是早有預謀,若真是薛朗的血脈只怕到時候薛朗一時心疼不肯,還不如找個外人好拿捏吧,這事就算薛朗不知情,那榮夫人卻是肯定知道的,不然去莊子接人的婆子也沒那個膽子,敢随便拿個人充主子。”
祁子澤咂舌:“弟弟我也是這麽想的,只是沒想到這世上巧合的事還這麽多。”
祁子璟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