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章節
在映空居內。
薛婉凝回薛府成了将軍府幾日裏難得的大日子,一早便有小厮忙碌的裝着馬車,等薛婉凝出來時,安夫人和大公子早就等在一旁,安夫人正忙着指揮着小厮裝車,反倒是大公子從見到薛婉凝開始,便只巴巴的看着,也不說話,竟是難得的聽話。
薛婉凝笑着走過去做最後的道別,“大公子,我不在的幾日,你記得要乖,不要調皮搗蛋,也莫要惹夫人生氣了。”
祁子璟只一眨不眨的盯着薛婉凝,喉結上下一滾,好半天吐出一個“好”。
等一切安置妥當,薛婉凝向安夫人告別之後,便欲上車,安夫人:“等等。”薛婉凝回身,“讓青黛随你一同去。”薛婉凝看了青黛一眼,這是将青黛賜給自己了,薛婉凝望着安夫人神色堅定的模樣,趕緊道謝。
今日的薛府雖說是納妾,但也熱鬧異常,薛婉凝到的時候,呼啦啦好幾輛馬車,立馬便有小厮入內通報,薛婉凝前腳剛下車,後腳薛老爺全家都出來了,還以為來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人物,等見着薛婉凝身後那幾輛裝載的滿滿的馬車時,幾人神色不一。
這時青黛這個将軍府出來的丫鬟,就發揮了她的作用,她連眼色都懶得給薛老爺幾人,只招呼着身後的小厮,将東西往薛婉凝的屋子裏搬。榮夫人笑道:“凝兒回來了,安夫人怎麽這麽客氣,還備了這麽多禮,你們幾個站着幹嘛,還不快去幫忙。”
青黛立馬伸手将薛府的小厮一攔,“安夫人有令,這些東西都是賞給薛大小姐的,所有物件都已登記造冊,一會都要逐一核對,東西貴重,就不勞薛府的人相助了,萬一磕了碰了,還是小事,若是一會清點起來少了些什麽,那可就不好看了。”
榮夫人立馬僵在原地,薛婉琴見狀笑着上前挽住薛婉凝的手,“姐姐可是來觀禮的,今天是父親的好日子,安夫人如此疼惜姐姐,定也為姐姐帶來了賀禮吧,正巧新姨娘也在,不如姐姐拿出來讓我們一起開開眼。”
薛婉凝沒開口,區區一個姨娘,如安夫人這般的人物怎麽可能備下賀禮,可瞧着一臉期待之色的薛老爺,她差點想朝天翻個白眼,薛老爺這官是越當越回去了,竟如此輕易的被面前的物件攪亂了心智。
青黛輕笑一聲,“薛二小姐說笑了,安夫人是何等人物,那姨娘又是什麽玩意,便是薛老爺娶妻時,安夫人也不曾親自挑選,更何況一個妾。”這話是将薛府一大家子都給損了,衆人的臉色頓時都沉了下來,不過礙于青黛是将軍府的人,在場衆人無人敢回嘴,場面一時靜谧的可怕。
薛婉凝笑着打着圓場,“今日畢竟是爹爹和姨娘的好日子,只是女兒剛歸,很多東西尚需整理,等女兒一會理完,定會為爹爹奉上薄禮慶賀。”
薛老爺聽了這話,神色才好看點,“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薛老爺這會不想再和自己的女兒多話,省得再被青黛下了臉面。
等薛婉凝回了自己的幽碧居,抱香一瞧見薛婉凝,便兩眼一紅哭哭啼啼的上前來,“小姐,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那幾日,奴婢日日思念小姐,就盼着小姐快點回來。”
青黛上前一步,将抱香攔住,聽抱香說的話好似她是薛大小姐的貼身婢女,青黛一時摸不準薛大小姐的心思,便沒有開口。
薛婉凝:“哦,是嗎?我倒是不知你何時對我如此忠心,我記得在安夫人的賞菊宴上,你抛下我跟着妹妹先行離去,等回了府裏,我被關入柴房,你什麽懲罰都沒有不說,連替我求情的話也一句沒有,怎麽現在見着我了,就迫不及待的唱起來忠心的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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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是個人都聽明白了,這那裏是什麽貼身婢女,這分明就是榮夫人安插在薛婉凝身邊的探子,抱香臉色一白,一下跪在地上,“小姐,奴是有苦衷的,奴婢的家人都在榮夫人手上,但奴婢沒做過對不起小姐的事啊,小姐你要相信奴婢啊!”
說起這個,薛婉凝臉色一寒,“沒做過害我的事?我且問你,我在府裏日日喝的湯藥,就真只是湯藥嗎?你莫要撒謊,我早已在将軍府請李太醫把過脈,你根本就騙不了我。”
青黛聽了微愣,李太醫明明說薛大小姐康健的很,身體并無大礙,怎麽如今聽起來尚有隐情。
抱香臉上霎時變了色,渾身冷汗直冒,以為李太醫真診出了什麽,憑将軍府的實力,捏死她比捏死一只螞蟻還要輕松,當下便一個勁的往地上磕頭,“小姐,饒命,小姐,饒命,都是榮夫人讓奴做的!”
六安有孕
薛婉凝懶得看抱香的嘴臉,拉着青黛便進了屋,由着抱香一人跪在院中。
青黛進屋便欲給薛婉凝倒茶,一擡茶壺便覺得輕的過分,伸手晃了晃,才發覺這茶壺竟是空的,當下火氣更甚,好一個抱香,連做丫鬟最基本的事都沒做到,不管主子在或不在,茶壺裏的水必須時刻滿上,一旦冷卻下來,還要将裏面的水換成熱的,便是将軍府上的丫鬟也能時時喝上一口熱茶。沒想到薛大小姐回了自己家,反倒還不如一個丫鬟,“小姐稍等,奴去燒水。”
薛婉凝拉住青黛的手,“不忙,你這一路也累了,一會還要清點,先歇歇腳吧,也不急于一時。”薛婉凝望着還跪在院中的抱香,“唉,也是個苦命的孩子,原也不該怪她,反正那湯藥我也沒喝。”
青黛忿忿,“虧得小姐沒喝,才沒讓她得手,不行,小姐屋裏絕不能有這樣的丫鬟。”
薛婉凝:“我也知,這抱香是留不的了,只怕母親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她。”
青黛:“榮夫人這般害小姐,竟連表面上的母女關系都懶得維系。”
薛婉凝一笑,“讓你看笑話了,算了我也知道母親不待見我,只是沒想到,不說這個了,一會你挑幾件合适的物件給府上幾位主子送去,順便将抱香也一同送到爹爹那兒去,我想今日爹爹定會還我一個公道。”
不一會青黛将安夫人賞賜的物件安置妥當,又挑了幾件算作薛大小姐回府禮,才帶上抱香,跟在薛婉凝身後去了前院,因是納妾,只設了家宴,薛婉凝到時尚未開席,她先讓青黛将禮一一送到各人手中,薛老爺的是一幅字畫,榮夫人的是一串菩提手串,便宜妹妹的是一幅鎏金頭面,姨娘的則是一對玉枕。這些東西在安夫人眼裏并不算什麽,□□夫人出自榮國公府,早年前,榮國公府鼎盛一時,要說如今這些也拿的出,可眼下榮國公府已大不如前,便是薛婉凝給了那手串,也只有榮國公府上的老夫人才有一串,上面的菩提還不如薛婉凝出手的這串大呢。
衆人得了好處,自然親親熱熱的拉着薛婉凝入席,薛婉凝身形微動,避開榮夫人伸過來的手,對着薛老爺就是一跪,“爹爹,今日是您的好日子,女兒本不該叨擾,但此事事關母親聲譽,女兒不得不請父親為女兒做主。”
薛老爺大駭,上前将薛婉凝扶起,“凝兒此話怎講?有什麽事你說,為父一定替你做主。”
薛婉凝對身後的抱香使了個眼神,抱香戰戰兢兢的上前,在見到抱香那一刻起,榮夫人的心便七上八下,如今見抱香站出來,更是神色慌張,薛婉琴趕緊上前一步,将榮夫人牢牢扶住,榮夫人看着女兒淡定的神情,心中才漸漸安定。
抱香上前一下便跪在地上,嗫嚅着說不出話,薛老爺看着薛婉凝試探的問:“這是?”
薛婉凝:“爹爹可還記得前些日子,女兒崴了腳,當時方大夫除了替女兒開了崴傷的傷藥外,還給女兒開了調理身子的湯藥。”
薛老爺:“記得,記得。”他自然記得,畢竟梧桐也是在那個時候沒的。
薛婉凝伸手一指地上跪着的抱香,“她是女兒的貼身婢女,女兒的湯藥日日都是她熬的,可如今女兒去了将軍府,被李太醫診脈時才知道,自己被人下了毒,那毒陰狠,但也有一個缺點,便是苦的厲害,女兒問過李太醫,李太醫說若是單純滋補的湯藥,應是酸甜微甘,并無苦澀,那時女兒便知有人要毒害女兒。”
薛老爺大駭,一腳踹向抱香,“好啊,好啊,我倒不知府裏何時出了個敢毒害主子的丫鬟!”
抱香淚流眼淚,不住搖頭,卻又不敢多言,青黛在一旁涼涼的添了句,“不過一個小丫頭,若無人相助,如何搞的到那□□。”
薛老爺一聽,沒錯,若是無人指使,她區區一個丫鬟,也沒這個膽子,一想到有人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