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下面……死人了!

大年初三的中午，一些要在初四上班的人回來了幾個，大頭就喊了那些人一起，在旁邊一家剛開門營業的飯店裏要了個大包廂，請大家一起吃飯。

吃得正熱鬧的時候，大頭的手機響了。

大頭接了電話，只一會就臉色大變，然後起身往門外走，口裏問道：“真的！”

他起身的動作帶了匆忙和急躁，椅子都被推開倒下，猴子扶住了椅子後也起身，跟着出去。

因為我年紀最小，坐的也是末座，就是靠近門口服務員上菜的地方，大頭出門之時就正好經過我身邊。

當時他的手動了一下，有聲音從手機話筒裏傳出來。

我豎起耳朵，聽到了一句。

“是真的，陸大老板出車禍，夫妻兩都死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想起身追出去，猴子正好走過，擡手按着我的肩頭将我按了下去。

我坐了回去，心裏很是有些忐忑。

不過飯桌上的其他人倒是都沒有注意到，而是繼續的吃吃喝喝，說着回家的一些趣事。

大頭和猴子五分鐘後回來，臉色雖然有些不對，還是依然招呼大家吃好喝好，還又叫了兩箱啤酒。

他們那些人開始鬥酒，酒味太重，我聞着都有些頭暈，正想着怎麽找個借口偷溜出去。

猴子指着我說：“你不是說要去買東西？正好，和綠紅莺歌一起去，今兒哥請客，你們三，都買兩件新衣服穿。”

說着，還從口袋裏掏出一疊鈔票，對着飯桌上一拍。

桌上的人都笑了起來，莺歌說：“就我們三個？李哥這樣，別的姐妹可會不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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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沒法子，誰叫哥有心情的時候她們不在。”猴子拿着啤酒瓶對着口喝了一大口，沖着我招招手。

這桌上就我們三個女的，他都這樣點名了，我也不能掃了興致，老實的站了起來，走到他和大頭中間，将那錢拿住。

拿起錢之時，我忍不住的，低聲說：“大頭哥，猴子哥，少喝點。”

猴子的眼底沉了沉，看了大頭一眼，對我擺擺手。

我心裏輕嘆一聲，和那兩個已經歡笑起來的姑娘一起走出了門。

出了門後莺歌就說：“小青，你跟我們的衣服不對路，我們分開去買，李哥的錢，三分吧。”

我低頭數了下錢，一共是一千八百塊，便抽出了六百，其餘的都遞給莺歌。

“你一個小姑娘，不用買這麽貴的衣服吧？”綠紅皺了一下眉，不悅的說。

“行了，走吧。”莺歌推了她一把，拉着她往右邊走。

兩人走了幾步遠，我聽到綠紅很是不甘的說：“為什麽給她那麽多？這錢，明明是李哥給我們的！”

“得了，這錢可是李哥交到她手上的，人家是老大的妹子！”

我在門口站了一下，轉頭往裏面看了一眼，然後往左邊走。

才初三，那些小店子都沒有開門，但是大百貨商場是開門了的，我去離得最近的百貨商場裏買了要用的一些日用品，再又買了兩件打折的便宜春衫和一個三十塊錢的背包，就回去了店裏。

大頭他們都還沒有回來，店裏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我在房間裏，将我的寶貝拿出來，一張張的看過那些郵票後，再又放回茶壺，然後再将顧明遠的收稿整理一下，連同我僅有的那些衣服一起，在背包裏放好，再将背包放在了床腳。

做完這些，我又拿出了紙筆，開始練字。

寫了足足有一個小時，我的心才靜了下來，我想，大頭和猴子能坐到這個位置，而且他們手下還有那麽些人，應該會沒事的。

我這麽想着，便停了下來，将紙筆又收好。

還沒有等我将紙筆全部放好，就聽得外面有急促的腳步聲。

同時莺歌帶了慌亂的聲音叫道：“快點，先拿東西走，避一避再說。”

“我們不用走吧？這事跟我們無關啊！”綠紅的聲音也透着無措和慌亂。

“怎麽無關，你傻啊，都出人命了，這店肯定會被封的！”

我心中一跳，站起了身，跑到門口推開門問道：“出什麽事了？”

莺歌正好推開她那房間的門，看都沒看我就沖了進去，倒是綠紅停了下腳步，臉上一片驚恐的說：“下面……下面……死人了！”

“跟她說什麽，快收拾東西走！”莺歌在裏面叫了一句。

綠紅也沖了進去，同時将門一關。

我愣了三秒，回身進屋背起了背包，穿上了外套，然後沖出了門。

我從消防樓梯下了樓，就往店的前面轉去。

還剛轉到拐角，就聽到有人大叫：“快報警！報警！死人了！”

随着聲音，還有好些人在街上狂奔。

我咬了下牙，依然從拐角走了出去。

出去之後，就是店正前面的大街，這裏是湘城最繁華的地段之一，就算是過年，街上依然有很多人。

可是現在，在店門前長達兩百餘米的範圍，只有十幾個人……

而地上，也倒伏了七八個人，鮮血從他們身上流出，在街道上蔓延出鮮紅的一片。

我的心一下就緊縮起來，強壓制住想馬上扭頭就跑的沖動，伸着脖子努力朝那十幾個人看去。

我一眼就看到了大頭。

大頭平常都會穿着黑色或者灰色的衣服，說是有氣勢，不過前兒說是過年要有氣氛，這幾天都和猴子一樣，穿了件鮮紅色的羽絨衣。

他的個頭高大，衣服顏色又鮮豔，在那一群人裏面很是打眼。

而看到他，我也就看到了猴子和石頭，還有另外一個叫酒瓶的。

他們四個背靠背的，被那些人圍在了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