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還是要養着弟弟
我的臉色頓時一沉,不自覺的發出了一聲冷笑。
老板娘愣了一下後,怒道:“你說什麽啊?這姑娘壓根就不是他們家的顧妞!定什麽親?”
院子裏一下靜了下來。
二奶奶帶了驚訝的回頭,對爺說:“不是?”
“怎麽不是?當然是!就是!”爺奶還沒有說話,後媽就蹭的一下站起來說:“這人都回來了,怎麽說不是!我說妞啊,這可是你的不對了!哪有能不認自家親人的!”
“當初說好的,可是讓這姑娘回來看看,看能想起什麽不,現在人家什麽都想不起來。”老板冷哼道:“顧老頭,你們這是幹嘛?想把別人家的姑娘給賣掉嘛?”
“話可不能這麽說。”奶奶也站起來說道:“什麽叫沒有想起來?她都認了田家,怎麽不是我們顧家的女兒?既然是我們顧家的女兒,這我們做爺奶的,給她定門好親事,也是為她好,她這沒爹沒娘的,現在有人要就不錯了,說什麽賣!”
“是啊,妞啊,我們都是為你好。”爺臉上一點情緒都沒有帶的,只是翹着唇角的說。
我不覺也翹起了唇角,淡聲道:“哦?是嘛?那五萬禮金是誰收呢?”
“當然是我們收了!”後媽叫道:“這誰家嫁閨女不要收禮金的啊!養這麽大……”
後面不知道誰捅了一下她,後媽将後面的話給縮了回去,改口道:“這是規矩!”
我扭頭看向了老村長,淡聲說:“這位大爺,聽說您是村長,那您可知道,将別人家的閨女賣了收錢,在法律上,是個什麽罪?”
老村長的臉色微變,轉頭看向了爺:“這是什麽意思?她到底是不是妞?”
“是妞!肯定是!”一個三十多歲個頭不高,長得很是對不起觀衆的男人從老村長後面竄了出來,大聲叫道:“今天,你就是我媳婦了!”
院子裏又靜了一下。
我不覺往後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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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得這個人。
這個人是老村長家的小兒子。
除了好酒好賭之外,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去偷人家的妻女。
可是他有一個當村長的爹,所以壞事幹絕,村裏人也不能把他怎麽樣。
只能是對自家女人說,盡量離他遠點。
這樣一個人……
我以為我已經能了解爺奶和後媽的心狠,但是,他們還是一再的超越了那個了解。
“你們兩,快走!”村長兒子對着老板和老板娘揮手說:“這裏沒有你們說話的份!我可告訴你們,今兒,她不管是誰,都得留下,給我做媳婦!”
說着,他從口袋裏掏了一疊錢丢在了爺的面前說:“先預付,差的錢等下補給你,妞是我的了!”
那一疊錢總有兩萬多,爺的臉上頓時笑開了花,将錢抓在了手裏,笑道:“那是,那是,是你的!”
将錢對口袋裏一塞,爺擡頭對我說:“妞啊,以後好好的跟田墩過,可別再像以前那樣……”
“這事不對吧!”老板打斷了爺的話,帶了怒氣說:“你們這是幹……”
他話還沒有說完,旁邊不知道從哪竄出來個年輕人,一巴掌就扇在了他臉上,怒聲道:“墩子哥說的話你沒聽見?快滾!要不,可別怪我們不客氣!”
老板個頭不算高,身形也比較單薄,這一巴掌扇得他當時就倒退了幾步,還是老板娘給扶住了他。
而随着那年輕人出來,院子周圍又站出來了幾個年輕人,手中還拿着鋤頭砍刀等物。
那架勢,只要老板或者老板娘再多說一句,他們就能動手。
我擡手,擋住了還想說話的老板娘。
這個田墩,十年前就在村裏橫着走,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在他的概念裏,他就是田頭村的土皇帝。
而田頭村位于深山裏面,要是他們真的動手,到時候将人對老林子裏面一丢。
就算老板和老板娘在鎮上有人找了過來,也是連屍體都找不到,更別說找他們算賬了。
好漢不能吃眼前虧!
“嬸,你們走吧。”我低聲說了一句後,用身體擋住旁人的視線,從老板手上将那把剪刀拿了過來,然後用更低的聲音說:“找人。”
老板娘的眼睛眨巴了一下,啞着聲音說:“那你?”
我将剪刀收入了袖子裏,對老板娘也眨巴了下眼,做了個讓他們快走的眼色。
看着老板娘應該已經懂了,我轉身邁步向田墩走去,帶了輕笑的說:“這事跟他們兩人無關,讓我留下也可以,不過,那彩禮錢可不能全部給了他們,他們收了錢可是一分錢的陪嫁都不會給我的,怎麽說,咱們以後才是一家,這錢,給他們不如留着咱們自己花。”
“喂!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後媽跳了起來,叫道:“什麽叫給你?這彩禮錢,自古的規矩就是給我們的!我說田墩!這事你可不能這麽做啊!五萬!少一個子,這妞我們就許給別人了!我可告訴你,就她這模樣,這十裏八鄉的多的是人要!昨天晚上,就有人跟咱們提了,人家可是出價八萬!也是咱爹看你是咱們一個村的,所以才想着先帶回來給你看看!”
“八萬?”我冷笑一聲道:“你哄誰呢?大嬸?昨天晚上,你可才見到我,你到哪去找人出八萬?”
後媽的臉色微變,爺的臉色也有些變化。
我能理解,在他們的印象裏,只怕我還是那個任由他們打罵欺辱,就是被賣也說不出一個字來的女孩。
“妞,你這話就不對了,怎麽說你也是咱們顧家的女兒,你怎麽能說這話呢?這禮金,就是給咱們這些娘家人的,是給你弟弟以後娶媳婦用的。”奶也站了起來,帶了怒氣的說:“你就算嫁人了,也是要幫襯着你弟弟的!”
從眼角裏看到老板娘拖着老板悄悄的離開了院子,我依然笑容甜美的走到了田墩的身邊,笑道:“你看看,她們說的這是什麽話?難道說,你們這村裏,女兒就算嫁了人,也還是要養着弟弟嘛?”
田墩的臉色一變,對着爺奶和後媽說:“你們這是什麽意思?說好了的,妞到我們家就是我的人,我想怎麽弄就怎麽弄,跟你們家再沒有一點關系!”
我面容帶笑的看着他說話,在老板和老板娘都坐上了來的拖拉機往外面開去的時候,突然一下抱住了田墩的腰。
剪刀從袖口落下握在了手裏,我就那麽帶着甜笑的,将剪刀的尖頭對準了田墩的頸動脈。
“老子……”田墩的聲音一下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