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将計就計

蕭泓澄是被吓醒的,他故作鎮定起身,“怎麽了?”

青徽道:“公主讓我們來告知你我們探知的情況。”

清影道:“李淵與三姨娘勾搭在一起,預謀先弄出你勾引三姨娘假象讓劉雍把你們趕盡殺絕,然後再與三姨娘合謀奪取寨主之位。”

蕭泓澄暗思對策,想讓他們幫忙給兮妍帶句話,擡眸已不見倆人身影。

翌日便與袁複說起昨夜之事。

袁複上下打量一下蕭泓澄,陰陽怪氣道:“蕭舉人豐神俊朗,姑娘家見之傾倒,饑渴少婦見之如狂。副寨主此計十分妥當。”

蕭泓澄嘴角微抽,這厮的氣還沒消呢!

“那也不一定,蘿蔔白菜各有所愛,我這款較多姑娘家喜歡;反之袁兄身強有力的,得少婦喜歡較多才是。”

袁複素來不喜歡開玩笑,當下冷了臉問:“你如何打算?”

蕭泓澄道:“将計就計嫁禍給李淵便是。”

三姨娘出身貧困,家中兄弟姐妹衆多,她被賣做童養媳,日子雖不好過,但至少能吃飽飯。不料那家人時來運轉,發了筆橫財看不上這枯瘦蠟黃的女童為媳,她父母不願意接納她,她自己又纏着那家人不願意走,那家人一氣之下把她賣到怡紅院。

挨了打,再用美衣華飾一哄,她自然而然淪陷了。

不過幾年,三姨娘出落得十分标致,閱人無數,但肯納她為妾的一個都沒有。眼見容顏不再,新人嫩如春芽,便鎖定了劉雍,使出渾身解數,終被他帶回山寨。

日子好過許多,但一顆被塵世渲染的心不那麽平靜,猛地被李淵一撩撥,再按耐不住春.心蕩漾。

說是計劃,奈何她入戲太深。

身着與常人無異的粗布衣裳,只因長相俊俏無雙,身高腿長的,看上去也極為賞心悅目。寨主再好,但年紀大了,身上有股子老人味,不像這青年,無需靠近,便覺清新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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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無人,通道狹窄,倆人擦肩而過時需側身才能過。三姨娘不甚腳崴了一下,徑直向蕭泓澄胸膛倒去,不過還未碰到他衣裳,已被他捏着手臂扶正。

雖有遺憾,臂膀隐隐作痛,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再大膽的事情她不是沒做過,只這短短接觸,她不由得紅了面。

蕭泓澄強忍惡心,“三姨娘沒事吧?”

三姨娘此刻覺得這稱呼尤為刺耳,沒骨頭似的靠在牆上,媚眼迷離,“你怎知我是三姨娘?莫不是你偷偷關注我?”

蕭泓澄垂下眼眸,“先前聽聞舍妹說起與三姨娘相遇之事,清風寨唯有三姨娘有如此風采,讓人認不出也難。”

三姨娘緊緊攥着帕子,倒是疏忽了他還有個寶貝妹妹之事,讪讪道:“兮妍姑娘天人之姿,我也是替她惋惜,你也知大少爺……”

他疑惑問:“惋惜什麽?”

雖說山寨的姻緣都是孫先生牽的線,但大少爺不同于他人,寨主會不會同意嬌小姐為正妻還不好說;再者他們也不定有那天,暗暗惋惜他這等品貌就要被李淵廢棄,但自身難保,便不再提起。

天明顯涼了,她還身着單薄的秋日衣裙,撩起衣袖,白皙的手臂上紅了一圈,她紅豔豔的指甲輕撫,幽怨道:“瞧你做的好事!”

暗中觀察他臉上明顯不耐,只當他年少不經事受不住,正打算再往前一步,路口出現一個身影,光線從她身側照入,映襯得她身段十分窈窕。

“二哥,你在哪裏做什麽?”

輕柔婉約的聲音撫平了蕭泓澄心中濁氣,也不顧三姨娘神情尴尬,徑直走到兮妍身前,把她臉上怒火盡收眼底,輕聲道:“你那倆個暗衛沒有告知你我此舉意圖?”

告知是告知了,但一想到三姨娘往他身上撲,她就管不住腳來制止。

不願被他瞧了心思,冷着臉退後一步,捂住口鼻道:“你多久沒有沐浴了?身上臭死了!”

他擡起手臂聞了聞,“是有股子味,還是酸的。”

她怎會捏酸吃醋?正要反駁,便見袁複走過來道:“二弟肉質鮮嫩,相信寨主賞你一頓鞭子烹炒,再在上頭撒點鹽和辣椒,味道必定十分好。”

蕭泓澄很是窘迫,這打情罵俏本是男女之間的趣事,被他這一打岔,什麽心思都沒了!

又過了一日,三姨娘這次不走撩撥路線,該換扮演苦情戲。

待蕭泓澄一走進,就掩面而泣。

來者很有君子風度,當即問:“三姨娘因何事哭泣?可是要我幫你找孫先生?”

三姨娘含淚轉身,恰如寒風中瑟瑟的小白花。

她欲言又止,斟酌良久,還是把自己苦命身世娓娓道來,末了道:“曾經我也幻想有個像郎君這般人物帶我脫離苦海,奈何等到時,已經物是人非,唯嘆命運弄人。”

只是旁聽者太過木納,并不解其意,她只能厚着臉皮道:“郎君可願助我實現心願?不求長廂厮守,但求一夜露水情緣。”

蕭泓澄低頭道:“但憑三姨娘吩咐。”

三姨娘抹了淚,輕聲道:“今夜子時,咱們在此,不見不散。”他低着頭,她看不清楚他神色,但這等美事,他應當心花怒放才是,想是不好意思擡頭,便輕笑着離去。

月亮西沉,四下寂靜,女人着急的身影驚動了樹上栖息的烏鴉,嘎嘎幾聲吓掉了女人手中燈籠。她極快地撿起,見不遠處有個黑影過來,立即飛奔過去撲在他懷裏,“你怎麽來才來!”

男人還未回答,立時燈火通明,幾個小厮舉着火把,劉雍沉着臉邁步出現。

李淵立即推開懷中女子,怒道:“三姨娘這是做什麽?我不過是出來解手,你可是在等其他人?”

三姨娘摔倒在地,手心被尖銳石子刺入,血流不止也顧不得,擡眸只見蕭泓澄微笑着站在劉雍身側,而劉雍渾身緊繃,像極了發怒的獅子。

明顯蕭泓澄一早看穿她愚蠢的計劃,此刻再栽贓他也來不及了,擠出幾點熱淚,顫抖着手指着李淵:“你還有沒有良心?我被你騙得團團轉,到這個時候你竟光想着自保!”

又跪着靠近劉雍,“寨主,不是我要紅杏出牆,是李淵他圖謀不軌……”

話還未說完,人已經沒有生息。

李淵扔掉沾滿鮮血的匕首,跪在劉雍面前道:“大哥千萬不要錯信婊.子的話,她早就對蕭泓澄垂涎欲滴,我這幾日暗中觀察,發覺蕭泓澄态度暧昧,便是他迷途知返,也洗不清他內心的虛僞。”

蕭泓澄神态自若,全然一副清者自清的模樣。

劉雍動了動鞋子,鞋底被鮮血滲透很是粘膩,腳邊躺着的是他寵愛有加的嬌妾,殺她之人毫無半點悔意,這一刻心中滋味難以言喻。

他只問他:“你為何要殺她滅口?”

李淵道:“我怕她混亂撕扯挑撥我與大哥的關系。”

他冷笑,“在你眼中我便是如此是非不分?”

李淵也知自己這是下下策,可若是讓她說出他想要謀圖寨主之位,他今夜難逃一死,“不是我不相信大哥,只是世人盛怒之下難免會失去理智。”

劉雍也不再與他廢話,讓幾個小厮把三姨娘連夜葬了,便準備離去。

李淵急了,大哥第一回喜怒不形于色,可見心中存着什麽樣的可怕想法,今夜不打消他的氣,往後也沒有往後。

思來想去,還是把目光放在蕭泓澄身上,這三兄妹身世離奇,舉止怪異,不信就沒有可以深挖的東西。

“大哥且慢,蕭泓澄足智多謀,他能不受美□□惑,也不受金錢誘惑,他所圖怕是非一般。其他人來到我們山寨,誰不是安分守己老實度日?唯有他們三兄妹行動自如,腦袋比誰都清醒。”頓了頓,他慢吞吞道:“我在想,他們是不是根本不受孫先生的控制,抑或是朝廷派來的奸細?”

劉雍虎目瞪向蕭泓澄,他眼神太過清澈,思維一點也不愚鈍,是與其他人不太像。

蕭泓澄心跳如雷,面上一點不顯,疑惑道:“副寨主說我們兄妹不受孫先生控制是何意?我們不是應該聽命于寨主?”

劉雍沉思片刻,道:“請孫先生來議事堂。”

劉雍便把李淵的懷疑說了,孫先生一驚,他的巫術可是從未出過差錯的!心中不太相信,行至兄弟二人面前拿出一東西在他們眼前晃了晃,二人随即眼神迷離,按照孫先生命令行動。

事實擺在眼前,孫先生一臉不悅地看着李淵。

劉雍問:“你還有什麽話可說?”

李淵一臉悲痛反問:“大哥讓我說什麽?可是要用我的命來償還三姨娘的命?”餘光瞥見兄弟二人眼神逐漸清明,“他們兩個一文一武,往後定能成為大哥的左膀右臂,元寶不是喜歡他們妹妹?便讓元寶娶了他們妹妹,如此大哥再無後顧之憂。”

作者有話要說:寶珠:哼,德國骨科!

兮妍:你聽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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