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相比五年前初入職時的窘境,喬舒然如今的事業是好多了。
他從編劇助理升到了正式的編劇,不過這一行高手如雲,他能獨立創作劇本的機會依舊很少,基本都是作為副編劇或者跟別人合作編劇。
這次公司安排他當梁簡的随組編劇,下個月随藝人進組。
梁簡是最近風頭正盛的小生,公司有意把他往日後的一哥培養,使勁往他身上砸大資源。這次的劇也是,妥妥的大投資大制作,誰演誰火。
這位未來一哥吧,演戲可以,做人不行。傳聞他愛加戲搶戲,但凡跟他合作過的演員,無不怨聲載道。
在這行混了些年頭,喬舒然明白這些八卦真假參半,直到公司安排他去當梁簡的随組編劇,他才恍然:原來傳聞并非空穴來風。
一般編劇是不會跟組的,但随組編劇不一樣,他們需要跟着藝人進到組裏的,以随時滿足藝人對劇本的改編要求,例如加戲改戲什麽的。
梁簡帶随組編劇,意圖很明顯啦。
喬舒然是不大願意助纣為虐的,但公司給你下的任務,還能拒絕不成?
古人有言,禍福相依,禍兮,福之所倚。沒曾想,這份苦差讓喬舒然被一碩大的福分砸中了——
他的愛豆,寧涵也在這個劇組裏。
喬舒然從知道這個消息開始,他的心跳、血壓、腎上腺素水平都呈現持續飙升的态勢。
開機那天早上,有一個劇本研讨會,是喬舒然近幾年來第一次看到寧涵真人。
說明星們“真人比上鏡要好看”,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這根本就是人類世界亘古流傳永恒不變最偉大的真理啊啊啊!!
從寧涵走進這個房間的那一刻開始,喬舒然的目光就沒從他身上移開過,牢牢地黏在上面。甚至在寧涵落座後,他還是沒能抑制住自己,眼光老往人家身上貼。
喬舒然覺得自己有點像地鐵上偷看女人的猥瑣佬,但沒辦法,誰不喜歡美的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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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死忠粉,他見到自己本命,沒哭沒喊已經算是很克制了。貪婪的目光和饑*渴的心思,這些都不是他可以控制的啊!
寧涵和喬舒然分別坐在一張大圓桌的兩邊,一位是本劇演員身份,五官完美身材雕塑;一位是随組編劇身份,銀絲眼鏡專業嚴謹。
這兩個看似相互陌生的男人,實際上,後者可想把前者給睡了呢。
對劇本的讨論一直在進行中,喬舒然的理智卻沒有上線過,他好怕自己會一個蹦跶越過桌子,沖到寧涵面前把他拉過來狠狠地啵唧一口。
他內心真誠發問,像寧涵這種人,難道不是全世界人類的公共財産嗎?就應該給寧涵的臉上保險!不不不,就應該珍藏在博物館裏供世人觀賞!
要命了......要命了!
面對面啊,一桌之隔啊,冷靜啊。
喬舒然的嗓子眼火辣辣地直冒煙,他不停地在桌底下掐自己的大腿,好讓自己因為刺麻的痛感而保持神智清醒。
輪到寧涵發言的時候,那把聲音一出來,喬舒然就軟了半邊身子,他如一個犯禁的道人,抑制不住地将目光從鏡片後繞出,延展到寧涵身上。
看看,看看這男人精雕玉琢的五官。瞧瞧,瞧瞧這男人貌若潘安的容顏。
喬舒然就這樣癡迷地看着,大腿上的肉被他掐得淤青,絲毫沒注意寧涵已經結束發言。
或許是察覺到有人将熾熱的目光投放在自己身上,寧涵下意識地朝喬舒然這裏看了眼。
二人目光瞬間對上,喬舒然瞳孔劇烈地一收縮,眼裏好比有座火山轟地爆發,猝不及防地全身一顫。
草!偶像跟我對視了?!
而在寧涵看來,對方似乎對他的這一眼很是在意,像頭受驚的小鹿,倉倉皇皇地要逃。
他想:我這麽可怕?這人看我怎麽像看追債似的?
于是他禮貌地向喬舒然微笑了一下,算是對陌生人的一種交際。
殊不知,這塑料假笑在喬舒然眼裏,那就是一笑嫣然,漫世界春意盎然,千樹萬樹梨花開。
來人啊,我需要鎮定劑!我需要救護車!
整場研讨會下來,別人說了什麽都如同嗡嗡聲響,喬舒然一個字都沒聽進去。除了寧涵那句:“大家好,我是寧涵,在劇裏飾演淩霄一角,請大家多多關照。”
聽,迷人的聲音!看,得體的涵養!還有那說起話來一動一動的性感小喉結!無論是生理還是心裏,喬舒然都悸動到了極點。
連帶手上青筋一同暴起的還有他的心跳,喬舒然靈魂離體,化身月夜下雙眼發紅的狼仰天長嚎。
他強迫自己閉上眼,不停地在心中默念清心咒,以此來驅散自己逐漸上頭的情*欲。
然而,那懸繞的咒語中漸漸出現了些雜音:“喂,喂喂……喂喂喂……”
好像有人在叫他,喬舒然回過神來,緩緩地睜開眼一看,原來是坐他旁邊的小姐姐在叫他。
小姐姐一臉驚恐地遞給他紙巾,好心提醒:“小哥哥,你、你流鼻血了……”
喬舒然:“......”
喬舒然:“......最近有點上火......”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