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經濟學的知識大部分抽象又枯燥,不僅如此還伴随着大量的公式和圖表。
時尉看着一堆花花綠綠的曲線圖,算得手指發酸頭腦發脹,只想再也不和它們相見才好。
但一看起那些經濟學原理,大片大片的漢子晃得他眼睛都睜不開了。
時尉心裏有些急躁,眼看着考試就要來了,可是最近自己拉下的進度确實有點多。燕京是華國最好的大學之一,因為前幾年的混亂,新生力量還沒能補充上來,所以就導致了現在給他們在上課的老師無一不是學界的泰鬥人物,他們上課的節奏很快,有些一節課甚至能把整本課本過一遍,給布置下來的作業有一半以上都是超出課本知識要學生私下預習自習的。
時尉對着作業扯了半天頭,最後把作業一扔,不管了。
帶上水杯時尉就跑圖書館去了。轉了一圈搬了半人高的書,然後時尉就開始啃。
他現在的基礎不行,畢竟這些知識對他來說都是幾十年前的東西了,他腦子裏倒是還記得一些經濟知識,可那都是幾十年後的,和現在的差別也不是一般的小,就當從頭來過吧。
因為是要補基礎,所以時尉看書并不多做停留,只是一遍過,看不懂的先放着,太複雜需要大量時間思考的也全部跳過,只求用最快速度把這堆書看完。
第一堆書看得比較慢,二十本書時尉抓緊了所有的時間也用了八天時間,但是簡單地看了一些書後,大致的東西在腦海裏就有了一點框架,第二堆書看完的時間就短多了。
時尉花了一個月,除去睡覺和上課都泡在書海裏,總算是能順利地聽懂老師上課講的是什麽,作業的解題思路要怎麽來了。
“诶?遠之,今天怎麽能在這時候在宿舍裏見到你了?”
黃達先幾個下課回來看到時尉竟然還在宿舍裏,都顯得有些驚訝。
時尉這些天學得有點狠,睡覺還是準時的,起床也是準時的,十點睡六點起一分都不少,但就是忙。上課聽課,下了課就看書,每天都往圖書館跑,每天帶回來的書都不一樣,有時候一天還能看他帶兩三本回來。
食堂也是不去了,每天讓他們幫忙帶飯,等飯的時候看書,吃飯的時候也要抓緊時間看會書。平時這時候應該在圖書館才對,要等到飯回來了,或是今天輪到他帶飯了,才能在這時候在宿舍裏見到他的人影。
黃達先幾個也是勤奮刻苦的孩子,每天學習看書的時間不會少于十四個小時,但看到時尉這樣,心裏的緊迫感也上來了,這段時間幾人趕着勁兒地學。路遠之飯點要是回來的話就幫他們五個帶飯,要是遲了或是不會,幾人就排班,一人帶四人的飯。
能來燕大的學生都不是什麽不學無術的,周圍幾個寝室幾個班的學生看着他們這麽學,這段時間因為考上了大學而稍稍懈怠下來的神經也繃緊了起來,一股緊張而又好學的氛圍在宿舍、教室和圖書館蔓延得更加厲害了。
“嗯,這段時間看書的速度有些快,我要準備把進度終止一下,把之前跳過的給整理整理。”腦力消耗不比體力消耗低多少,時尉這段時間學得狠,累得也狠,晚上基本上就是沾枕頭就睡,沒有任何失眠或是胡思亂想的煩惱,加上他不苛刻自己的睡眠時間,三餐宵夜定時吃,人看着也精神了許多,最大的表現就是在他的外表上,膚色看着也沒那麽蠟黃了,也不像什麽皮包骨了,好歹能看出一些肉。
“遠之呢?他沒和你們一起回來嗎?”時尉坐了一下午,腰酸屁股也疼,他站起來錘了錘腰伸了伸懶腰問道。
“他去處理倉庫的事情了。”
之前囤的紙在半個月前已經全部處理完了,那段時間正是紙價高到吓人的時候,正有好多人揮着錢想要買紙坐等升值,可是有紙的那些人誰也舍不得将聚寶盆給賣出去啊,紙價雖然高,但卻造成了供不應求的局面,路遠之将口風稍稍透了一些出去,立馬就有一大群人跑來了。
時尉喝酒喝進了一次醫院後,路遠之就将這件事接手過去了。他手底下雖然有不少讨好巴結的小弟,但他沒有将這次生意交給他們,而是親自上手。能在燕京這地界混的人最起碼的情報關系是有的,知道路遠之不好伺候,對待他和對待時尉的态度就完全不同了,客氣又克制,都不需要他開口,價格自己便往上跳了一跳。
紙一被拉走,大袋大袋的大團結就已經到了路遠之的手裏,但除了紙,其他的一些事務零零碎碎的也需要人去處理。
前半部分最繁雜的工作都是由時尉來完成的,後面這些事路遠之便攬了下來,給時尉創造了一個安靜的學習氛圍。
時尉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所有的資金都可以說是路遠之出的。不管是買紙,還是通關系租倉庫,用的都是路遠之的名頭。沒有路遠之,時尉雖然也能賺錢,但也最多是幾萬塊小打小鬧的程度。沒有時尉,路遠之照樣也可以做這些事情。甚至可以更方便,更不用費心力。
但最後時尉也沒拒絕,兩人的關系已經不再是最初那樣的陌生人了,路遠之心裏抱有的那種“你幫過我,所以我也要幫你”的想法,時尉也能感覺到。雖然時尉覺得這沒必要。
反正不管怎麽樣,路遠之的好意,時尉心領了,然後便安下心來開始看書。
中間路遠之和他說了一聲所有的紙已經全部轉手,時尉和路遠之卻一直沒進行最後的統計。
主要是時尉那段時間忙得真的沒有哪怕一點空。
路遠之也沒催時尉。
幾百萬對于別人來說可能很多,但對于他還真不是一個事,他也不着急,讓時尉看着抽時間就行了。
路遠之不着急,幾個室友就更不着急了,或者說,他們也不知道要着急什麽。
路遠之和時尉倒騰紙的事情,他們都是知情的,但他們不知道那紙的利潤是時尉和路遠之平分的。他們只是單純地認為,時尉在給路遠之“打工”,只是工資比他們要高,只是工作要比他們要多。
時尉知道他們誤會了,但也沒和他們說事情的真相。
說出來,可能能在他們面前讓他們羨慕一把,但更可能的是引來更大的麻煩,畢竟,那不是幾塊錢,不是幾百塊,而是幾十萬。
親兄弟在這幾十萬面前說不定都能撕破臉皮打起來,更別說室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