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完全沒辦法在這樣目光下克制住自己，裴天際低下身把喬歸雁緊緊的納入懷中。
喬歸雁周身淡淡的香氣彌漫在他的鼻間。
面對現在的情況, 裴天際并不是不焦慮不苦惱不煩躁的, 但是有無數的人在看着他，等待着他垮掉, 他除了堅強無懼地站着沒有別的選擇。
但這并不代表他就有多相信自己。
現在，感受着自己懷裏可以稱得上弱小的身軀，裴天際卻覺得自己獲得了可以開天辟地的力量。
“謝謝。”裴天際低聲說道。
被裴天際動作吓了一跳，喬歸雁放射性地就要把裴天際推開, 然而自己耳邊那一聲情緒十分複雜的道謝卻是莫名共情, 讓他眼睛一酸。
喬歸雁沒有說話, 就這樣安靜地讓裴天際抱着。
感受着兩人相互傳遞的體溫,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喬歸雁感覺到了自己漸漸加速變得清晰起來的心跳聲。
哪怕是後來，喬歸雁也沒能回想起來自己當時的想法, 反正有記憶的時候自己的手已經到了那個莫名其妙的地方。
在喬歸雁放上去的時候，還沉浸在溫香軟玉滿足情緒的裴天際立刻清醒了過來，松開自己抱住喬歸雁的手，一言難盡的低下了頭。
目光落在喬歸雁那只手上。
那只隔着衣服, 緊緊貼在他腹肌的手上。
裴天際沒有再動，反而一言難盡地看着喬歸雁：“……你這是什麽執念？”
越想裴天際就越覺得氣。
他這正人生感懷呢, 喬傻子就不能晚一點犯他的傻子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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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天際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而且隔着衣服有什麽好摸的，你可以摸裏面，我這一次絕對不躲，怎麽樣？”
有一種不詳地預感, 喬歸雁直覺告訴他絕對不能按裴天際的話去做，要不然後果可能相當嚴重。
雖然他也不懂會是什麽後果。
無聲地收回自己那一只作孽的手，喬歸雁重新乖乖地坐好，仿佛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樣：“時間不多了，我們繼續學吧，別浪費時間。”
唔，雖然隔了層衣服，但是腹肌的手感真的不錯啊……
他跟着裴天際這樣鍛煉下去，也可以練出來的吧。
到時候自己的，就可以随便摸了！
喬歸雁腹诽着裴天際，在心裏幻想自己換回男裝之後的腹肌。
第二天，喬歸雁和裴天際、鄭奕一起去了機甲戰鬥場。
他最終也沒有申請到了機甲戰鬥場的使用權，天知道為什麽他才是喬家的孩子，裴天際家裏都提前打好招呼，事先走完流程只等裴天際他申請，他家卻都沒有讓人順帶把喬歸雁也一起辦了。
現在的喬歸雁是以機甲戰鬥場參觀人員身份進來的，沒有使用場館內任何設備的權限，也不得駕駛機甲。
他們進去的時候，鄭奕小叔已經在了。
喬歸雁昨晚聽見教官是誰之後，查過新聞稿——
鄭丘，第二軍團少将，是鄭家少數的幾個在前線戰鬥的人員。因為鄭奕家還有個叔叔也是少将軍銜，也是在第二軍團，鄭丘年紀小一些，一般就稱呼小鄭少将。
在上一次星盜剿滅戰中重傷，右邊半個身子完全粉碎被替換成機械，目前還在療養期。
并沒有療養的照片出現，原本喬歸雁以為自己會見到以前電影裏看到的那種半個機器人樣子，實際上真的面對鄭丘，喬歸雁完全看不出來人家已經是個半機器人了，無論是外觀還是動作都完全是正常人的樣子。
“小叔。”
“小鄭少将。”
鄭丘面容比較嚴肅，掃了還穿着裙子的喬歸雁一眼，應了聲：“嗯，你們跟着小奕叫我叔叔就好。”說完這句鄭丘就沒有再多說什麽寒暄的話，直接對着裴天際說道，“上機甲吧。”
“是！”裴天際敬了個軍禮，立刻跑去申請空間鈕解禁。
喬歸雁和鄭奕就跟着鄭丘少将去了教官臺，沒多久裴天際就開着滿月號上場了。
今天申請和裴天際對戰的人依舊不少，這回有鄭丘少将在，直接由他給裴天際勾選。
喬歸雁已經對機甲有了一些了解，稍微看了下裴天際今天那一排十餘個的對戰表。鄭丘少将幾乎選的都是不同類型的機甲，顯然是想觀察裴天際整體情況。
第一場戰鬥總共時長就三分鐘。
這是喬歸雁第一次親眼看到機甲戰鬥，他是有看過不少全息視頻，甚至于他剛來的那半個月，他第一個浪的游戲就是機甲類的。
可全息視頻即便是再怎麽全息顯示，整個也是縮小到了自己家房間大小，缺少了這種真實面對實物的震撼感。
在高大的機甲面前，自己仿佛蝼蟻。
尤其是那些外露出來的各類武器，就完完全全讓人頭皮發麻。
戰鬥開始，喬歸雁還想着他不知道看不看得懂機甲戰鬥，結果發現自己沒有問題。
因為裴天際駕駛機甲展現出來的動作，完全和他在訓練館的動作沒有太大差別，他之前為了能結結實實揍到裴天際，也研究過不少裴天際的對戰視頻。而另一邊的機甲就非常明顯的有動作就十分大開大合，并且有明顯的凝滞感，尤其是動作之間，在機甲轉變的時候這種凝滞感就在和裴天際流程動作對比下十分突出。
哪怕考慮機甲維護費用，戰鬥場內的武器全部都改成了感應式染色，除了機甲碰撞産生的損傷之外，并沒有可能出現戰損情況，喬歸雁也能感覺到這場三分鐘結束，單方面碾壓的機甲戰鬥帶給他的酣暢淋漓。
“不錯。”戰鬥結束，原本好像對他們不冷不熱的鄭丘少将誇了裴天際一句，随後通過對講向着機甲內的裴天際說道，“滿月號人形狀态你能發揮出來一定實力，但這還不夠，你對戰鬥的認知太過于接近于人類了，這是你的局限性。”
“接下來的戰鬥，你要有至少一半非人類能完成的動作來對決，你現在首先要了解的，是機器和人類的不同。”
“是！”
在這個要求下，接下來的幾場戰鬥在喬歸雁眼中就沒有那麽好看了。
原本第一場十分流暢的滿月號開始接連出現詭異的姿态，打到一半突然停在場上一動不動幾秒鐘都是常有的事情，甚至還有烏龍主動往人家攻擊裏面鑽的時候。
好多場次都是在失敗的邊緣試探。
喬歸雁很冷靜，把雙方機甲的動作和各種各樣武器運用都完全印刻在腦海裏。心裏沒有多少為裴天際擔憂的情緒，他想來機甲戰鬥場可不是來做啦啦隊的，做無用的擔心還不如回宿舍多看幾頁資料有用。
昨天喬歸雁幾乎是熬了一夜，把目前大衆的現役武器全部都記了下來。
果不其然今天他在戰鬥場上見到的武器也大多數就是這一批裏的。
一臺機甲都會配備有三到十組武器，尤其是重火力機甲，甚至可以作為軍械庫一般的存在。裴天際今天見過的武器，喬歸雁都飛速的給它歸了一個類，再進行細分。
這是裴天際差點中招的，這是幾乎沒辦法對滿月號造成傷害的，這是對滿月號造成損失的，這一部分是雖然贏了但是明顯應對不佳，可以改進的。
等等等等，喬歸雁都結合了裴天際的情況進行了精準整理。
而那些今天出現，但喬歸雁沒背到的武器，在輪換對手的時間間隙裏，他全都從資料庫裏翻找了出來。趁着中間短暫的休息時間，完完全全記了下來，準備今天回宿舍後再對比這些武器出現的原因，推測在機甲大賽中其他可能出現的武器。
除了這上面基礎的資料整理，甚至喬歸雁還做了優勢利弊的總結，發現了現在滿月號上沒有裝載，但是很适合裴天際使用的武器。
鄭丘少将一開始并沒有對喬歸雁投入什麽關注。
鄭家和喬家關系也算不錯，喬歸雁這熊孩子坑家裏的事跡實在是太多了，他實在是對這樣的小輩喜歡不起來。
看看，看看！莫名其妙就要跟着人來什麽機甲戰鬥場，居然還穿着裙子，這裏是軍事場所！這是來郊游嗎？
內心有成見，自然看人什麽都是錯的。
不過喬歸雁畢竟是小輩，喬家的人還那麽寵他，鄭丘不可能說他什麽，只是一直都在無視。
最開始的時候是鄭奕先湊過去看喬歸雁在幹什麽的。
他們兩個在訓練館裏也有過交流，他們兩個相對熟悉一些，只是之前鄭奕再鄭丘少将身邊，喬歸雁看出來人家不太喜歡他，也就不好意思開口說話。這回鄭奕主動湊過來了，喬歸雁有些不太明白的問題，非常自然的就問了鄭奕。
鄭奕不是機甲專業，雖然學過機甲駕駛，也對機甲相關的內容有些了解。但是他對機甲武器深入研究的地方可不是現役的，只有未來可能出現或者已經出現沒有實裝的武器，才是他這個情報專業關注的重點。
剛開始喬歸雁問他的問題還能回答一些，後來問題越來越深入需要結合裴天際的情況，鄭奕心裏可能有些答案，但是摸不準正确性，就喊自己小叔來看一看。
鄭丘少将可不耐煩陪小少爺玩什麽問答游戲，并沒有理會兩人，但也沒忍住開始聽了一耳朵這兩人的對話。
确實如鄭丘少将所想的一樣，喬歸雁問的大多數都是十分粗淺的，然而大概是真的太過外行，又背了一大堆文件資料，喬歸雁的奇思妙想就很多了。
有些想法就是鄭丘都完全沒有想過，但是想想好像确實是完全可以做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