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如果裴天際現在能打開空間鈕，召喚出滿月號或許能考慮解決眼前這些□□分子, 然而裴天際并沒有這個權限。

所有官方的機甲都必須要在制定地點申請後, 才能開放臨時使用權限，在把機甲收回空間鈕之後, 就不能再取出了。

只有升級到将級之後，才會給使用者開放永久使用權限。

原書中裴天際使用滿月號也是有了幽靈智腦後才破解了這個權限，即便是這樣，裴天際也花了很久的時間才完成破解。

現在這個緊急場景顯然是沒辦法做到的。

□□凡胎, 即便裴天際SSS體質能在這樣的場景下, 做倒保護喬歸雁這個長官, 就已經需要用盡全部精力了。

“定位器？”喬歸雁聽到這個詞感覺十分錯愕。

第一反應是不信, 喬歸雁帶來的東西大多數都在行李箱裏, 而行李箱已經丢在了海邊別墅上，自己身上穿戴的并沒有新鮮的, 都是自己在首都皇家大學的時候就佩戴的家裏人送的首飾，并不應該有被星盜們裝定位器的可能。

而裴天際身上和他也差不了多少，不過裴天際衣服裏面有塞了些便攜性質的武器。倒是有可能在武器裏面放置定位器。

可他們第二軍團轄區內的星盜們和裴天際又沒什麽交際，怎麽可能把目标放在裴天際身上。

喬歸雁怎麽想都覺得裴天際說的定位器可能性不大, 但不管真假，他還是非常果斷的把自己身上和裴天際身上帶着的零零碎碎東西全部丢棄在路上, 甚至剛買回來的那塊礦石都沒有例外。

飛速把這些東西都丢棄一空後，喬歸雁對着裴天際說道：“我記過這個城市的地圖，跟我來。”

拜‘任明澄’這個名字所賜，喬歸雁對這次黑市之行有所警惕, 在軍事行動安排上，必須做好所有準備，喬歸雁自然是把這座城市的地圖全都默記下來了。

繞了兩條街，兩人很順利的找到兩棟居民樓之間非無人汽車行進路線的空地。

對于機械類喬歸雁是完全不懂，沒有添亂，他等着裴天際把自己身上帶着的武器拆卸完畢，檢查一遍又重新組裝起來後，才把自己身上僅剩三件的東西遞給裴天際。

那是裴天際送給他的項鏈、發卡以及手腕上的智腦。

項鏈發卡都是裴天際給喬歸雁保護自己用的，在這樣危險的時刻，自然是不可能和其他首飾一樣丢了。

都是些小東西，還是裴天際自己設計制作出來的，裴天際不過稍微擺弄一下就确認這裏面并沒有被放入定位器。

裴天際身上也沒有找到相關設備，兩人再相互在各自衣物上看了看，也确認沒被附着上物體，稍微放松了些裴天際說道：“也許是我想錯了，他們目标是別的人，如果是這樣我們等他們事情結束之後再出去就可以了。”

“抱歉，我不應該帶你來這存在危險的地方。”裴天際心裏滿滿懊惱，完全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稍微遲一點發現，兩人被困在黑市裏面會面臨什麽樣的場景。

即便是SSS體質，也不可能挨上射線槍後沒有問題。

“和你沒關系，黑市也是我想去看的。”如果不是很想看，在聽到‘任明澄’的時候，喬歸雁感覺不太好肯定會選擇離開，而不是僥幸在銀星多待一天。

喬歸雁承認自己比較慫。

或者換句比較好聽的話來說，就是珍惜生命。

該跑的時候，絕對不會比任何人慢。

裴天際笑了笑假裝自己被安慰到了，伸出手想抹掉喬歸雁臉上沾染上的一點灰，然而下一秒他渾身肌肉都緊繃起來，飛速掏出槍對着建築入口的位置扣下扳機。

重物落地的聲音，喬歸雁猛地回頭，就看到一個只剩下半個腦袋的人躺在地上，身上的衣着喬歸雁還記得在黑市裏見過。

是星盜。

幾乎可以肯定裴天際說的定位這件事情，是真的了。

第一次直面這樣血淋淋的場景，喬歸雁咬着自己牙不讓自己吐出來，手緊緊握住那枚發卡：“換地方！”

“來不及了，你藏起來。”裴天際說完，就向着屍體那邊沖了過去，直接拾起那人的武器背到背上。

緊接着就是兩個倒地聲，裴天際又解決了兩個突擊過來的人。

喬歸雁咬了咬牙，知道自己的能力就只是個拖後腿的，沒有表現什麽你侬我侬，喬歸雁立刻按照裴天際的要求進行躲藏。

感謝在學校時候鍛煉的身體，喬歸雁翻入了居民樓內部，沒到處亂跑而是立即去了地下室內，在某個門沒有上鎖的設備間躲了起來。

這個設備間裏放置了很多高大的設備，雖然沒有什麽用，但借由房間內設備，完整的把自己身影藏匿起來還是能給人一些心理上的安全感。

坐在地上，喬歸雁內心焦急地一遍遍用智腦向着警務處發送消息。

然而沒人回複，最後喬歸雁甚至趁着星盜沒有追上來，還向着第二軍團警務處打了電話，然而長時間無人響應。

警務處是全天候有人值守的，不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喬歸雁已經可以确定，他智腦權限出問題了，這次黑市的事情肯定不是針對他就是針對裴天際。

然而他現在什麽都做不了，喬歸雁只能焦躁地把自己渾身上下重新檢查了一遍，不管是他的鞋子，還是身上用來僞裝性別的假體全部都摘下來看了一遍。

沒有定位器。

什麽都沒有。

可是如果自己身上真的沒有定位器的話，剛才那些敵人是怎麽知道他們位置的？

喬歸雁完全陷入焦慮之中。

“轟——”巨大的爆炸聲突然在喬歸雁頭上響起，無數粉塵從喬歸雁頭上掉下，驚得喬歸雁整個人都站起來。

“裴天際。”喬歸雁失神地喚了聲。

剛才設備檢查的時候喬歸雁就知道，裴天際身上除了兩把槍和一排看起來很奇怪的‘彈藥’之外，并沒有這種大規模殺傷性的武器。

很顯然這麽大東西并不是裴天際造成的。

然而這個爆炸聲并不是終結，只是個開始，無數巨響在這片區域的上方徹響着。

喬歸雁的手克制不住地微微顫抖，不敢去想上面的實際情況，只能安慰自己既然戰鬥聲沒有結束，說明裴天際至少還活着。

從來沒有哪一刻讓喬歸雁這樣慶幸。

慶幸這是個書中世界，讓他稍微能夠用男主不死定律來堅定信心。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爆炸聲停息了。

喬歸雁是發現自己身上沒有塵土再打他之後，才發現這事的。

在頭頂上連續不斷的巨響中，他的耳朵已經出現短暫性的失聰。把頭從膝蓋裏擡了起來，這時候喬歸雁才發現這個設備間的天花頂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破了個洞，和煦的日光從洞口上灑了下來。

這個時候冷靜才是最好的選擇，喬歸雁沒有做多餘的動作。等自己失聰稍微恢複了些，喬歸雁才靠近洞口，努力聽着洞口外面的聲音。

很平靜。

不管怎麽樣，這代表着結果已經出來了。

嘗試想打開設備間的門，然而已經被堵住了，喬歸雁是從頭頂的洞口爬出來的。

無數的殘肢。

除了星盜之外，還有很多人的着裝顯然是居民樓裏頭的住戶，幾乎沒有完好的。

兩座幾十層高的居民樓都已經被拆的只剩下最底下五六層，整片小區各個地方都有火光在冒着，看起來仿佛人間地獄。

但是奇異地，喬歸雁現在确實完全沒有感覺，仿佛整個人都隔着這個世界一層薄紗。他還能鎮定地先看了眼自己智腦，确認自己并沒有收到任何裴天際的信息。

于是喬歸雁開始十分冷靜地開始尋找起裴天際來，甚至于這尋找的路上，他看到還沒死透的星盜，還十分冷漠的用手中發卡給補上一槍。

這是喬歸雁第一次殺人，但心中沒有惡心恐懼等種種感情，只剩下滿滿快意。

喬歸雁是在他躲藏的這座居民樓附近找到裴天際的。

裴天際的狀态并不算好。

左手手臂呈現出不自然的弧度，顯然已經骨折了，身上的衣服有幾個洞，透過破洞能夠清晰看到裏面模糊的血肉，渾身衣服看起來濕淋淋的，似乎已經被血水完全浸透。

即便是這樣，裴天際還完好的右手依舊緊緊握着槍，只是整個人都仿佛沒有力氣一般倒在牆上，雙眼緊閉着，看不出生死。

喬歸雁睜大了眼睛，确認眼前的真實性後，立即飛速向着裴天際跑了過去。

大約是聽到了動靜，依舊還保有一絲警覺的裴天際努力睜開眼，右手微微用力想要舉起槍來，好在在發動攻擊之前，裴天際就确認了向他靠近的人究竟是誰。

是喬歸雁。

他沒有事。

身上除了灰撲撲了之外，看起來并沒有受傷。

裴天際感覺自己稍微恢複了點精神，已經完全不想回想自己剛才看到居民樓整個垮塌的時候，內心的感覺。

沒事就好。

沒事就很好。

最後的意識在确認喬歸雁安然後，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

喬歸雁立即确認了裴天際的情況。

還活着。

然而傷勢十分嚴重，星際時代的醫療技術再高明，失血過多的情況下依舊是無力回天，他必須要馬上把裴天際送到醫院。

然而現在這座城市上空已經沒有無人汽車敢升空了，想要把裴天際送到醫院就只能自己背着過去。

喬歸雁慶幸自己手中的智腦已經更換為軍用的，除了有一些防護和武器功能之外，還有枚緊急用的治療針。

第一時間把自己智腦裏的針劑給裴天際打上後，又摸索着裴天際的智腦，取出他智腦裏藏着地治療針再一次紮入。

幾乎是立竿見影，裴天際身上傷口滲出來的血液明顯少了很多，只是不知道這樣能不能讓裴天際堅持到自己送到醫院的一刻。

咬牙把裴天際背到自己背上，喬歸雁回憶着這座城市的醫院位置在哪裏，背着裴天際幾乎是榨幹自己體力飛速奔跑着。

然而喬歸雁不過才跑了十多分鐘，他就聽到自己上空傳來了機器運轉的聲音。

一擡頭，喬歸雁就看到一輛改裝過的飛車上，明晃晃的炮口正對着他們。

喬歸雁不由自主頓住腳步，整個人陷入了絕望。

顯然，他們依舊是在被敵人定位着，他們卻死活沒有找出來那個該死的定位器到底在哪。

現在裴天際已經陷入了昏迷，喬歸雁并沒有能力能從這個攻擊下活下來。喬歸雁身上的那個項鏈，顯然不注意抵擋住這種口徑的能量武器。

至少他們能夠同年同月同日死嗎？喬歸雁苦笑了一聲。

然而喬歸雁兩人并沒有迎來炮擊，一枚定位彈準确無誤地在這武器發射之前，把這飛車炸成碎片。

這是軍方的裝備。

銀星駐地部隊出動了。

這大起大落的變故讓喬歸雁愣了幾秒才回神，第一時間腦海裏冒出來的是‘主角光環’四個字。不管是不是光環作用，眼前的危機暫時性的解決了，喬歸雁重新背着裴天際向醫院前進。

駐地部隊出動并不代表喬歸雁能夠馬上得到他們的救援，裴天際昏迷狀态就意味着幽靈智腦已經不能使用了，而喬歸雁自己的智腦不知道是不是權限設置錯誤，完全沒辦法和軍方做出任何聯系。

假如他這一次能夠活下來，絕對要把他智腦的事情弄清楚！

喬歸雁惡狠狠地想着，随即在這一瞬間，他突然就知道定位器是什麽了。

“艹尼瑪的糜清！！！”喬歸雁雙眼通紅。

書中其實有過這麽一段劇情。

裴天際最開始逃亡的時候，就是因為智腦被鎖定，幾次陷入生死困境之中，最終丢棄了智腦換來了自身安全。

智腦是星際時代的身份證和銀行卡，沒有智腦在星際時代寸步難行，那段劇情作者寫的特別可憐。而且帝國內居民智腦是直接屬于帝國信息部門管理，在裴天際獲得幽靈智腦之前，他連吃飯都很困難。

當時書中劇情寫是喬歸雁做的，在穿過來之後，喬歸雁完全清楚做這些只可能是糜清這位皇家太子。在喬家入局之前，喬歸雁完全沒有權利指使這個部門做事。

裴天際的使用的是幽靈智腦，因為‘任明澄’的關系，從昨天開始就開了隐匿功能追查任明澄的消息傳遞，所以帝國信息部門不可能定位到他。

那麽有問題的只可能是喬歸雁的這個智腦。

哪怕是軍方的智腦，只要連上星網，那麽一樣在帝國上層裏是透明的存在。

原先喬歸雁一直以為是星盜因為坐标的事情在追殺他，甚至還懷疑過是不是第四軍團的彭楊元帥，想要利用裴天際不在第四軍團轄區內，直接在第二軍團這裏斬草除根。哪怕有‘任明澄’這個提示，喬歸雁也完全沒有想過這把刀是來自皇室，自然沒有覺得是智腦問題。

如果不是因為現在智腦阻斷了他和部隊聯絡，喬歸雁都完全不可能把定位往智腦本身上面去想。

完完全全地思維盲區。

只恨自己想到的太晚，如果一開始的時候他果斷連同智腦一起丢了，那麽他和裴天際絕對什麽事情都不會有。

喬歸雁看着遠方的天空，又有一臺飛車向着他們靠近。

已經沒有時間把裴天際送去醫院了，喬歸雁不敢去賭每次他們都有‘主角光環’罩着，在襲擊者在發動攻擊之前，駐地部隊就把他們都解決了。

找了個僻靜無人的角落，喬歸雁把裴天際放了下來。

智腦還在被定位，他帶着裴天際壓根跑不了多遠，即便是丢了智腦，敵方也非常容易能在這個範圍內找到他們。

裴天際會來這裏完全是個偶然事件，皇室對裴天際的敵意并沒有那麽大，所作所為都是不喜歡喬家和軍方過度親密而已。

這次下了血本的追殺，只怕是因為自己在第二軍團的豐功偉績讓皇太子知道了。

裴天際是受到自己牽連的。

把自己身上的項鏈解了下來，喬歸雁鄭重地給裴天際戴上，看着他那張占滿血污十分狼狽地臉，喬歸雁卻忍不住笑了起來，想來他現在的情況應該也不會比裴天際好多少。

所以誰也別嫌棄誰了。

喬歸雁低下頭向着那雙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那句藏在心裏的喜歡并沒有在這種時候說出口。

沒有多耽擱時間，喬歸雁很快就起身，頭也不回的向着另一個方向飛奔而去。

這時候喬歸雁真的要感謝起裴天際的魔鬼訓練，如果沒有學校裏的那個經歷，喬歸雁還真的沒辦法在背着裴天際跑了一段時間之後，還有精力繼續長跑。

沒了負重喬歸雁的速度快了很多，等到他算着時間可以解下智腦丢棄的時候，飛車也重新定位好他的位置，已經追上他了。

艹。

這次老子如果活下來，回到帝都星哪怕同歸于盡都要把糜清那個小子宰了。

聽着自己頭上機械轉動地聲音，喬歸雁沒有回頭看，眼睛緊緊盯着不遠處急湍的河水，解開自己手上的智腦咧嘴一笑。

老天爺到底讓不讓他這個‘炮灰女配’活下來，就看命運吧。

怎麽樣也不會比現在的情況更糟糕了。

喬歸雁手握智腦，扶着河流岸上的欄杆縱身一躍，整個人落入河水之中，瞬間被河水淹沒。

而他頭頂上的攻擊也在這一刻，向着河面傾瀉而下。

“轟——”

河岸的堤壩被打出一片碎石。

即便是這樣，追殺的人還不滿意，沿着河面迅速向着下游連續轟炸起來。

五六發能量炮轟炸之後，飛車才停歇下來。用飛車上的探測器觀察着整條河的河面，三秒鐘後，探測器彈出畫面。

——洶湧又潔白的河水裏混雜着一道鮮豔的紅。

那麽兇猛的能量炮，但凡接觸就幾乎沒有可能只是受傷，這抹鮮血幾乎可以宣告喬歸雁的死亡。

“報告，任務完成，目标已擊殺于薄明河中。”

***

裴天際醒過來的時候這一場□□已經結束了。

看着眼前毫無戰火痕跡的景象，顯然他已經不在那個戰鬥過的小區位置了。

耳邊各種救護車聲音，上空甚至有軍方的武裝車在循環放送着通知：“所有暴徒已經全部抓獲，帝國正在全力救護……”

呆呆地坐了起來，裴天際有些懷疑自己暈倒前看到的喬歸雁是否是他的幻覺。随後裴天際感覺到自己脖子上多了個東西，低了低頭他就看到了那條非常熟悉的項鏈。

立即意識到什麽，裴天際握着這項鏈怒不可遏地迅速站了起來：“那個白癡！”

傷口還在疼，但血已經止住了，哪怕裴天際有體質優勢，也沒有這麽快回複地道理。裴天際摸了摸智腦，果然裏面的治療針沒了。

深吸一口氣強迫着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現在失血過多已經開始出現暈眩狀态，情緒如果過分激動的話，行動肯定會收到更大的影響。

打開自己智腦，調出來喬歸雁的位置，裴天際發現完全搜索不到喬歸雁的智腦。

也許只是智腦損壞。

不去想正常都牢牢戴在手上的智腦，會在什麽情況下出現損壞，裴天際緊緊抿着嘴開始調出喬歸雁之前一段時間的行動路線。

最後一個定位已經是兩個小時前的了，位置是薄明河中心。

不讓自己多想，裴天際邁開腳沿着喬歸雁奔走的路線飛速前進。

十分鐘後，裴天際就看到已經被炸得一片狼藉的薄明河岸。

裴天際瞬間兩眼通紅，從來都繃得筆挺的脊背彎了下來，低聲喚道：“小幺……”

整個人虛無地沿着薄明河的岸堤向着下游走着，裴天際抱着那唯一的希望，現象自己能看到某個人從河裏出來，可不知道走了多久，裴天際就這樣走到了這條岸堤的盡頭。

薄明河的河水還在向前，只是這條岸堤已經結束了。

因為這個地方有着個四百多米的巨大落差，河水可以從落差上飛流而下，人卻不可以。

這個高度，哪怕是裴天際完好無損的時候，他的體質都會受到重傷。喬歸雁如果從這裏墜落下去，哪怕下面也是水面，也絕對沒有存活可能。

一直頂在裴天際心裏堅持住的那口氣忽然就散了，原本就已經重傷的身體完全沒辦法堅持下去，嘭得一聲，裴天際整個人倒在地上，再一次陷入暈厥。

“什麽聲音？”一個清脆的女聲充滿了警惕，在不遠處的房子裏響起。

“小姐，我出去看看。”

“張伯，我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