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期離開了?”藥研依靠在辦公室門外,看着三日月慢慢靠近大門。

聞言, 三日月停下了前進的步伐, 微微颔首, “我們只是稍微聊了幾句。”

“這樣。”藥研聽到這裏,神色有些複雜。

這時, 清光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出來。

一出來就看到門口的三日月,他愣了一下,“三日月怎麽過來了?一期一振呢?”

三日月:“他回去了。”

清光蹙眉, 有些擔憂, “他……沒發現什麽吧?”

“出陣歸來的隊伍裏有刀劍男子受傷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算察覺到了,也不會怎樣。”察覺到本丸有濃厚血腥氣息的時候, 三日月也确實是以“出陣歸來的新人受傷了”的理由來搪塞一期一振的。

藥研藤四郎:“……”

雖然三日月覺得血腥氣不可能是所羅門造成的, 但眼前沒有見到審神者, 他還是向清光詢問道:“主人受傷了?”

“不是。”清光一邊嘆氣一邊搖頭, “如您所說,是刀劍男子受傷。”

他都不知道自家審神者是怎麽回事, 招惹而來的刀劍男士, 就沒有一個是正常的。

“沒想到受傷的還真是刀劍男子。”三日月并沒有追問清光是哪振刀劍男士受傷, 也沒有問他為什麽刀劍男士受傷不是送去修複室, 而是帶來審神者辦公室, “嚴重嗎?”

“很嚴重。”回答三日月的人是倚靠在門框邊沿的藥研,他側頭看向清光和三日月,“我和大将發現時, 他已經瀕臨碎刀。”

日向正宗受傷太重,藥研按照所羅門的意思将人帶到辦公室後,就束手無策了。

刀劍男士傷得太重,已經不是他用平日那些醫術可以協助治療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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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研将日向送進辦公室後就主動退到門口。

但他并沒有離開,一直就守在辦公室外。

“啊?你從那時就在了?那你豈不是站門口……”很久了?清光完全不知道藥研守在門口已經這麽久了。

他和狐之助在帶鶴丸在逛本丸時,都察覺到了本丸突然飄起的血腥氣。仔細辨別并無敵襲後,清光硬是咬牙将所羅門交代的任務堅持了下去,在此期間,也阻止了鶴丸和狐之助去找所羅門。

哪怕鶴丸無心逛本丸,清光也還是拉着他轉完全部地方,才回到審神者辦公室,向所羅門“彙報工作”。

當打開門,知道受傷的人不是所羅門時,清光松了一口氣。

厚此薄彼的一表現太過于明顯,因此還被鶴丸和狐之助打趣了一番。

藥研:“大将有什麽交代嗎?”

清光搖了搖頭,“主人也沒有不讓人進去,藥研你要是擔心的話,可以自己進去看看。”

說到這裏,清光繞開三日月向前走了一步,“我要去打掃院子了……哎,怎麽也得先把本丸的血腥氣清理幹淨啊!”

一邊感慨,一邊揮手下了樓。

藥研目送清光離開後,再看向三日月,“你不走嗎?”

“嘛,我來這裏有些事……”

三日月正開口回答藥研的時候,辦公室大門再次打開,這時出來的是狐之助。

它擡頭便看到了三日月,“哦哦!三日月大人,您來得正好。審神者大人正在找您。”

“找我嗎?是,我知道了。”三日月應完狐之助,便看向藥研,“都站在門口那麽久了,不一起進去看看嗎?”

藥研直起身,沉默地跟在三日月身後進了辦公室內。

所羅門單手撐在辦公桌上以此托着自己的側臉,另一只手在翻看文書,他擡頭看了一眼三日月,對于跟在其身後一同進來的藥研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疑惑神情,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

他擱下了手中的文書,看向進來後頗為自在入座沙發的太刀,“三日月。”

“是,主人。”三日月對自己新主人非常的感興趣,他很好奇,到底要發生怎樣的事情才能讓這位時常帶着溫和笑意、成竹在胸的主人露出驚訝的表情。

所羅門放下了撐頭的手,在倚靠在身後椅背之前,順手端走了辦公桌上的茶,将它握在手中,“身為隊長,出陣回來就沒有什麽要跟我說的嗎?”

在聽到所羅門提問的一刻,三日月就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對方都知道了,“主人想聽什麽?”

“我不希望歷史被改變。”所羅門喝了一口茶,視線落在自己的戒指上,緩聲開口,“我以為你是知道的。”

三日月:“身為維護歷史而顯形的刀劍男子,我也不會允許歷史被修改。”

藥研立在一旁,沉默地聽着三日月和所羅門之間的交談。他并不知道今天出陣發生了什麽,但從所羅門的口吻裏不難察覺出問題。

有關于三日月和所羅門結契的過程,他聽燭臺切提起過。一振多次被其本丸審神者強迫碎刀的稀有刀劍男士……

他不止一次好奇過三日月,他到底做了什麽,會讓一座本丸的審神者連續對其下手。

也不是沒有猜測過會和修正歷史有關。但如果刀劍男士有修正歷史的意願,其心便已生變,勢必會影響到身上的氣息跟着改變。

但這振三日月身上的氣息太幹淨了。

就連燭臺切自己也說了,見到三日月時,也沒有感覺到他身上有任何的不詳氣息。

“下次偵查的時候,不要再走錯路了。”所羅門站起身,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臉上沒有絲毫的笑意。

三日月:“是,我知道了。”

藥研察覺到所羅門往自己這裏走過來,“大将。”

“他們開始了。”所羅門交代的一句話,立刻讓藥研臉色一變。

“是……那些人?”藥研還以為那次本丸被時間溯行軍所破事件有時政的幹涉,能夠拖上一陣子,沒想到這麽快他們就展開行動了,“日向會受重傷,難道也跟這件事有關?”

所羅門緩緩點了點頭,從自己的空間中拿出了一個文件,将它遞給藥研,“他們在找這個。”

“這是?”藥研接過文件,只是掃了一眼,就像是被雷劈中一般,當場膠在了原地,大腦瞬間空白,“大将……”

“嗯,就如你所見。”所羅門給藥研看的是自己在現世的資料。

藥研看了一眼文件就快速将它合上。手裏拿着的這份文件并不重,卻不知道為何,壓在了他的心上,讓心感覺到沉甸甸的。

大将他……未免也太信任自己了!

“為了一份資料,日向被襲擊了嗎?”三日月細想,實在回憶不起本丸何時出現過日向正宗這振刀劍男士。

難道是自己不在時發生的事情?

“準确來說,是他所屬的那座本丸遭襲了。”所羅門修長的手指緩慢滑過沙發的靠背,“那座本丸所屬審神者是時政裏一位負責招聘的工作人員,我在簽署合同之前,曾受邀去了一趟他的本丸參觀。”

狐之助眨了眨眼,聽到這裏時,它這才知道自家審神者是何時認識日向正宗的了。

怪不得它怎麽都想不起有一振日向正宗呢!

除去第一次出陣沒有跟随其旁,不知道三日月之外,從審神者入職後一直随侍身邊的它,在審神者入職期間結識的刀劍男士,哪一振它會不認得?

就這振日向正宗!

問題還不是出在它這邊,完全是因為自家審神者結識日向正宗是在他入職之前!

不過……時政的招聘工作人員會向雇方展示自己本丸這種事情,以前可從未聽說過。

自家審神者的魅力也未免太大了吧?不僅吸引刀劍男士,竟然連時政內部這種從未有過的先例待遇都因他而出現了。

“襲擊一座時政工作人員的本丸?”藥研緊蹙眉頭,“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所羅門抿唇,他垂下眼眸。事實上,他通過千裏眼看到的畫面要比藥研所想可怕得多。

“襲擊?”三日月覺得,襲擊一座時政工作人員的本丸可比襲擊高級審神者的本丸要難多了,“該不會又是一場跟之前事件有異曲同工之處的事件?”

所羅門颔首。

“哈。”藥研忍不住自嘲一聲,“同樣的招數出現兩回,一次是高級審神者本丸,一次是時政工作人員的本丸,就為了對付我們?”

狐之助聞言當即皺眉。

“不過,他們既然需要這份資料,是否證明了,他們還不能确認大将的身份?”藥研揚起手中的文件。

“時政已經開始懷疑其中貓膩了,線索是由這位審神者挖出來的。”所羅門一句話讓藥研手中的動作僵在了半空中,“就在他自以為無人發現,仔細去查證的時候……”

“主人。”三日月打斷了所羅門,他不想讓所羅門繼續将話題進行下去。

再繼續這個話題,他怕藥研會承受不住。

但是……

“您是如何得知這些事的?”三日月不認為一振重傷到快要碎刀的刀劍男士,還有力氣跟所羅門說那麽多的事情,既然不是那振日向正宗說的,那就只有——

經三日月提醒,藥研瞬間想到了日向正宗離開時,所羅門對他的囑咐——【一路小心】。

原來,早在那個時候……

所羅門不答,他走向與辦公室相連的居室,拉開了之前關上的門。

已經修複好了的日向正宗就躺在那裏。

三日月所坐位置的視覺角度非常好,擡眼就能看到居室裏躺着的日向正宗。察覺這是所羅門回避不答自己提問的做法,他沉默了一會,很幹脆就放棄追問。

“大将接下來有什麽打算?”藥研在看到裏面躺着的日向正宗時,便下意識走前了幾步,以便更方便觀察對方的氣色。因為考慮到了這是審神者的居室,在沒有所羅門的示意,他不敢靠得太近。

只是這樣隔着一段距離看一眼,他已經能夠确認日向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

但,只是身體沒有什麽問題而已。

所羅門:“等他醒來,他會告訴我該怎麽做。”

藥研&三日月:“……”事關自己生死,卻将決定權交給一振因你而失去主人的刀劍男士?

這裏,存在了很大問題吧?

一期一振剛回到本丸,步伐還沒有踏出去,當即就拔出腰間的本體擋下了忽然砍向自己的太刀。

皺眉看向眼前的人,“髭切殿,這是在幹什麽?”

“啊拉,是一期呀。”髭切眨了眨眼,立刻露出了無害的笑容,“我剛剛察覺到一股不屬于本丸的氣息,還以為是入侵者。沒想到會是你。”

“不屬于本丸的氣息?”一期一振是待到身上已經完全沒有所羅門的靈術氣息才回來的,但是髭切這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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