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我什麽暗示的意思都沒有。”所羅門極快地撇清了關系,旋即認真地看起了書。

狐之助:“……”

您不要突然就逃避現實啊!

山姥切國廣被鶴丸與三日月堵在房間裏, 這兩振太刀都不讓他去審神者辦公室。

“我已經說了, 什麽事都沒有。主人當時覺得累了, 多睡了一會。”山姥切國廣被這兩人逼到了角落,他緊緊拽住髒污的白布, 不知所措,“我還有累積幾天的公文沒有處理……”

“哈哈哈,山姥切不要這麽拘謹嘛。”三日月笑看向山姥切國廣, “我們再聊一會。嗯……就聊一下, 為什麽你那時從房間裏出來, 一直在櫻吹雪?”

“這個……”山姥切國廣忽然臉一紅,他眨了眨眼, 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鶴丸打量着山姥切的表情, 故意拖長了語調起哄, “哦喔——”

明明就什麽都沒有做, 卻不知為何,山姥切國廣更覺得羞恥了。他一把推開了鶴丸和三日月, “夠了!”

“主人還在等我過去處理公文, 你們給我都适可而止一下啊!”山姥切見自己“突圍”成功, 掉頭就跑了。

“哈哈哈, 甚好甚好。年輕真好, 處理公文都這麽有幹勁。”三日月笑看山姥切國廣推開他們之後,逃也似的離開。

鶴丸沉思了一會,嘆道:“我還是頭一次看到他這個樣子。以前他……如果被大家這般圍起來的話, 會一直接待在那裏,一聲不吭,直到審神者來找他。”

“是主人改變了他。”鶴丸皺眉,“這就是……被染上色彩?”

三日月走到長廊上,突然問道:“鶴丸會想念此前将你鍛造出來,第一個給你顯形能力的審神者嗎?”

一期他們與日向此前所在本丸的審神者“戰隕”,但鶴丸和山姥切此前本丸的審神者卻沒有,據說是要養傷被家族暫時帶離了時政。

“若是她傷養好了,打算回來找你們……”三日月轉身面對鶴丸,“你會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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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曾也日日夜夜期盼着審神者能快點把傷養好,然後回來,跟他們重聚。

但是現在……

鶴丸搖了搖頭,“成為審神者的日子太過于危險,小姑娘嘛……還是待在安全的地方快樂過完一生最好了。”

所羅門擡頭,看向門口站着的近侍,笑着朝他招了下手,“山姥切國廣,來得剛好,我正打算讓狐之助去找你。”

“主人。”山姥切國廣上前,在靠近所羅門之前停下,靜等他的命令。

“秋季的審神者大會。嗯……也就是在下周,地點是在現世,我想帶你和狐之助一起去。”所羅門認真地打量眼前的山姥切國廣,“我希望那個時候,你不要披着白布,可以嗎?”

山姥切國廣怔了一會,所羅門從來沒有對自己提出過要求,這是第一次。他思考了一會,聯想在審神者大會上自己披着髒污白布緊跟在所羅門身旁的畫面……

确實不妥。

“是,我知道了。”沒有任何猶豫,山姥切國廣直接應下了。

如此幹脆的态度,就連狐之助都被吓了一跳。真搞不懂自家審神者大人給這振刀劍男士灌了什麽迷魂湯,還沒有出門修行呢,就已經有了修行之後的姿态了。

給本丸省了多少資源。

當然,以所羅門現在的經濟條件,也不缺這點資源。

這還得多虧于某個英靈分享給他的能力。

“我可以提問嗎?”山姥切雖未參加過審神者大會,卻也是知道一些關于審神者大會的事情。

審神者大會每年都會召開四次,分別對應一年四季。每一次都是在時政大樓旁邊的廣場進行。

得到所羅門的應許,山姥切國廣才開口詢問:“為什麽地點是在現世?”

“審神者大人,山姥切大人,這個問題就由我來解釋吧。”狐之助主動包攬了解答工作,見所羅門沒有阻止自己,它便繼續道:“此次系統維護最快開放的是各大本丸,但時政大樓和萬屋還處于維護狀态。”

“即使臨近大會,時政也不敢貿然開放半維護狀态下的場地,是以将此次大會的地點安置在現世。”

“不用擔心,有各大陰陽世家的結界維系,即便是臨時在現世選的一處場地,其安全系數也非常高。”狐之助抖了一下耳朵,“不會有時間溯行軍出沒的。”

“哦,原來如此。”山姥切國廣應答了一聲,卻不敢茍同狐之助最後那句話。

所羅門眼眸含着明顯笑意,“不用太過于擔心,大會要下周才開始,現在先去處理公文。”

山姥切國廣:“是。”

“為什麽?”灰發的刀劍付喪神滿臉寫着不可置信,他眼睜睜地看着“自己”——本體被面前男人“交”給了完全陌生的家夥手裏。

“你在問我‘為什麽’?”男人嗤笑一聲,他摁住眼前付喪神的下巴,臉上表情猙獰,全然是對其的濃郁厭惡,“你是不是很開心,我選擇了你,将你帶到了現世?”

“哈哈哈……”看到眼前付喪神絕望的绀紫色眼眸裏還帶着期許,男人忍不住笑了,“不為什麽啊。”

“如果非要一個緣故的話——”

“大概就是我想體驗一下,當年信長公将你随便賜予一個連家臣都不是的家夥時是什麽感覺吧。”

男人的莫名話語讓刀劍付喪神怔住了,“可是……主公,您曾經不是說……”我跟您很相似嗎?

因為這個“相似”,他才在本丸擁有特殊地位,受到其優待。

“壓切長谷部,你知道你有多虛僞嗎?”男人滿臉不耐煩地打斷了對方未出口的話,不用這刀劍付喪神說出來,他也猜到了對方會說什麽。

正是因為猜到了是什麽,他更讨厭眼前這個付喪神了,“明明你心裏想的念的都是信長公,卻還是以一口一個‘那個男人’稱呼他。”

“整座本丸,我最讨厭的刀就是你。”

“呵……怪不得信長公會把你送給連家臣都不是的家夥。”

“如果他還活着,看到你顯形的樣子,對比他那些刀劍,恐怕會無比慶幸自己把你送出去了吧?”

男人惡毒的話語像是生出了荊棘的利刃,狠狠地刺進了眼前付喪神心裏。

“為什麽……”他低喃,卻只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契約被無情斬斷了。

“安心,就算本丸再鍛出‘壓切長谷部’,我也不會将他喚醒。”男人最後一句話像是給了壓切長谷部一個幻想似的,瞬間點燃了他眼眸裏的期許。

長谷部:“您……”

“你不是最會伺候人嗎?”男人勾起嘲諷的笑意,“每一次你都做得非常好,我相信,你這一次也能做得很好。”

“什……什麽?”

所羅門猛地睜開眼,他看着窗外月色“流”進室內,默默地擡起手蓋住了雙眼。

“做噩夢了?”

熟悉的音調在他耳邊響起。

“嗯。”

“你最近的睡眠質量似乎不怎麽好。”路西法坐在所羅門的床側,黑色的長發垂落在他身側。

“您怎麽過來了?”所羅門輕嘆一氣,他剛從噩夢中驚醒,一時半會是無法再入睡了。

他移開手,視線朝身旁的惡魔看去。

“被新來的惡魔們攪得。”既然用了“們”,路西法的話語裏所指“新”惡魔便不止那天所羅門讓他帶走的水靈。

“你這裏也太不安全了。我能找到這裏,天界的那些家夥自然也可以。”路西法打量了一遍所羅門簡陋的房間,眼神裏流露出毫不掩藏的不滿意。

所羅門又“嗯”了一聲。

見對方絲毫沒有聽進去自己的話,路西法也很是無奈,“能告訴我,你最近都夢到了什麽嗎?”

最近,所羅門做噩夢的頻率有些高。

“我忘了。”所羅門視線轉到床上房的天花板,“只覺得非常不舒服。好困,我還想再睡一會。”

路西法伸出手,撫了撫所羅門睡得淩亂發絲,将它們梳理整齊,“晚安。”

輕聲道完“晚安”,路西法就離開了。

來去之間不留任何的痕跡,如不是剛才一番肢體接觸,所羅門還以為自己做了一個夢中夢。

“啊——還真是,有些不适應。”

“三日月!”不動覺得自己夠懶了,沒想到本丸裏竟然還有人比他更懶,就算參加了畑當番還能将鋤頭當成枕頭睡覺的!

“你不要睡在剛播下種子的地方啊!”

“不對,就算沒有種子,你也不要在畑當番的時候睡覺啊!”不動扶額,自從戒了酒之後,他發現這日子更上頭了。

“哈哈哈,抱歉抱歉,不知怎麽回事,突然就困了。”三日月扶正了頭巾,站起身輕輕錘了下腰,“大概是因為秋天到了,老人家總是容易犯困。”

不動:“……”這解釋拿出去騙鬼去吧!

付喪神還會困?!

“三日月殿最近是不是睡眠不好,白天才會覺得累?”一期一振從遠處走來,他俯身拿起三日月的鋤頭,留意到了三日月困倦的神色,“要不您去休息吧,剩下的我來幫您。”

“哈哈哈,那就多謝一期了。”三日月毫不客氣地将剩下的工作交給一期,自己躲到了樹下休憩。

“喂——這屬于違規啊!”不動連忙制止一期一振,“您這樣做,若被主人發現,是會遭到懲罰的。”

“比如說無限遠征。”藥研推了一下眼鏡框出現在一期一振的身後。

“這個……我會跟主殿解釋的。”一期無奈看向那頭已經入睡的太刀,“畢竟三日月殿他……”

“是真的很疲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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