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

一群人浩浩蕩蕩進了集訓基地,周涵和嚴輝在交頭接耳。

嚴輝盯着站在最前頭拿任務卡的那位仔細辨認了會兒,壓着聲問周涵:“老周,你說我是不是眼花了?那是老大?”

周涵偷偷朝被老大拎住後衣襟往房子裏拖的池妙仁指了指,而後比劃了個抹脖翻白眼的動作,很識趣地說:“別問,問就是死。”

嚴輝看了眼此刻仿佛成了條鹹魚,徹底放棄了求生欲的池妙仁。

這畫面,妥妥的得罪老大的後遺症!

想起老大脖子裏還沒完全消掉的那幾道仿佛有特殊故事的抓傷,立馬站直了些。

點頭表示:“有道理。”

目送着這兩位一前一後消失在視野盡頭,原本鴉雀無聲的人群瞬間躁動起來。以熱衷八卦話題的幾位為中心,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策劃部的負責人舉着個擴音器喊了好幾次,才算勉強維持住了現場秩序。

之後兩兩一組排着隊,依次從策劃部負責人那裏領了任務卡。拿到任務卡後間隔約十分鐘,才能進入各自随機抽中的初入關卡。

潘致峰領到任務卡後明顯有些興奮過頭了,竟然還挺期待地說了句:“一會兒咱們說不定在裏頭能遇上老大。”

排在他後頭的費廣康瞬間受到驚吓:“烏鴉嘴!”

“你想上趕着送人頭?”方昊也表示難以理解。

跟潘致峰組隊的金路遙挺無語地看了他一眼,回頭問:“有要換隊友的嗎?”

身後那群人很有默契地同時退了半步。

“……”潘致峰選擇安靜如雞。

Advertisement

何軒看着金路遙和潘致峰進去了,嘆了口氣,直言:“老大都來了,這裏哪兒還有我們什麽事啊?”

“獎金無望。”陶德明回手往身後那群人身上随意比劃了一圈,又指了指自己,同樣有些喪氣:“職業炮灰。”

嚴輝倒是想得開,說:“重在參與。”

他一向有自知之明,就他這個打直球的智商,跟智力挂鈎的獎金和他鐵定無緣。

周涵一手搭在嚴輝肩上,擴充了一下他這話的意思:“輝哥的意思是,老大都來了,就算獎金無望又能咋滴?在場各位,誰還敢溜?”

嚴輝覺得這貨的智商可能是跟自己在一個水準線上,煞有其事地跟他擊了個掌。

“兄弟,懂我。”

**

當着那麽多同事們的面,池妙仁也下不了那個面子當衆耍賴。

被易榀拖進第一道門後,她都沒敢往裏瞧,一直倔強地歪着臉朝閉合的那扇門看。

耳邊忽起的一道詭異笑聲吓得她渾身一顫,掙紮着擺脫束縛,立馬竄回去。扒住門把使勁擰了幾下,怎麽都打不開。

易榀回頭看她,嘴角翹了翹。

站在原地欣賞了會兒她哆哆嗦嗦快吓哭的傻樣,緩步走到她身後。

微微彎下腰,唇湊近她耳邊。

而後慢條斯理地擡起手,用拇指蓋住了“每關限時十分鐘,超時任務失敗”的那行小字。

把任務卡懸在她眼前,讀卡片上紅字标注的游戲規則:“一旦進入游戲,密室內的門将會徹底鎖死。除非成功通關或是中途棄權,否則無限輪回……”

“那我棄權!”池妙仁一秒變興奮,打斷了他的話。

高舉雙手表示投降:“我棄權棄權,我不玩兒了!”

“棄權聲明。”易榀略擡眼,勾起嘴角對她露了個明顯不懷好意的笑:“需組隊雙方、協商一致、同時确認,棄權方可生效。”

“你……”池妙仁欲哭無淚。

明白了,老板這是要搞事情!

易榀直起身,已經猜到她在想什麽了。

點了點頭,肯定道:“對,我不同意。”

“……”算、你、狠!

旁白聲伴着幽幽的背景音适時響起:“歡迎各位進入無限求生恐怖屋。”

池妙仁被這突然的動靜吓得一激靈,條件反射般猛地往前一蹦,抱住了眼前唯一的活物。

牢牢挂在了易榀身上,一臉警惕地四面張望。

第一道關卡是一個囚房,右側設有一個鐵質生鏽的囚籠。地燈是綠色的,光線很暗。正中央是個十字形的架子,配有粗重的鎖鏈。左側牆面上挂着各種刑具,部分刑具上的血液還沒幹。布景很逼真,森冷惡寒,細嗅能聞到很淡的血腥味。

易榀被她撞的踉跄了半步,稍愣怔,低頭看她。

抿唇,視線凝在她卷翹的長睫上。

旁白開始切入故事線:

“早在一千多年前,黑巫術就已經存在。為滿足皇孫貴族的野心,這種從歐洲地區傳來的邪惡術法曾盛極一時。巫女們能通靈,擅占蔔、預言、下咒。可助利欲熏心之人實現心中所願,亦可殺人于無形……皇權受到威脅,當權者密謀以活人祭為契機設局,屠城式搜捕虐殺巫女。”

“輔佐君王的大巫女一早就預言到了這一天,把出生未足月的女兒托付給最忠心的仆人。挺身赴死,為她們搏出一線生機。大巫女的女兒僥幸逃過一劫,十六歲潛藏在身體裏的超靈能力覺醒。主仆二人重回故地,開始調查當年的滅族真相。”

“第一關:釋放囚于此地的惡靈。提示:牆。”

旁白音結束。

池妙仁豎着耳朵盡量集中注意力聽完,大致聽明白了。

仰起頭對上易榀的視線,眨了眨眼,誠心請教:“這個故事裏的主仆二人,就是我們?”

似乎是有話外音。

易榀擡手把她從自己身上扒下來,問:“想說什麽?”

“如果我是仆,那你就是……”池妙仁豎起食指煞有其事地在他肩上點了點,“大巫女的女鵝?”

“閉嘴。”易榀說。

往裏走,視線轉向了挂有各類刑具的那面牆。

有振翅的聲音,呼啦啦一團黑影從頭頂掠過。

“诶,別走那麽快嘛!”池妙仁吓得縮了縮脖子,趕緊跟過去。

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抓住他的衣角,緊貼着他的背,順着他的視線跟着往印有血手印的牆面上看。

牆上沒有字,只有一串奇怪的符號:-.-..---..

易榀盯着那串符號看了會兒,轉身往右側的囚籠處走。

池妙仁抓着他的衣角跟着往右側走,頻頻回頭看,挺好奇地問:“那串符咒是什麽?你看懂了?”

易榀步子一頓,回頭看她:“符咒?”

池妙仁立馬朝身後那面牆上指了指:“巫女畫的,可不就是符咒麽?”

這腦子……

易榀看着那面牆,有些好笑地嘆了口氣:“摩斯密碼,翻譯過來就是cage。”

“cage?籠子?”池妙仁看着幾步外的囚籠恍然大悟。

易榀走到生鏽的籠子前,止步,伸手拽起門上的鎖鏈。

是密碼鎖,門的右側刻了個向下的箭頭。

池妙仁已經快他一步撿起了地上的木盒子,正蹲在他腳邊來回翻轉着手裏的盒子看。

易榀低頭看,視線在盒蓋一角露出的透明魚線處緩了兩秒,猜測這個盒子應該是有機關。彎了彎唇,故意不提醒她。

盒蓋上是一道挺簡單的數學題,易榀心算很快,給她報了串數字。

池妙仁按他的提示在木盒的密碼鎖處撥下那串數字,打開。

盒子裏瞬間彈出一張泣血的鬼臉,背景音随即切換成凄厲的哭嚎聲。

池妙仁像是被按下了定格鍵,對着那張鬼臉靜止了片刻。

易榀憋住笑,側了側身,想看清她此刻的表情。

“啊——”她尖叫着噗通一下坐到了地上,丢掉了手裏的盒子。

兩只手往邊上胡亂抓了抓,死死抱住了身邊人的兩條大長腿。什麽都沒來得及想,腦袋往裏一紮,跟鴕鳥一樣把臉藏進去。

“……”易榀看着把腦袋卡在自己兩腿之間的那位,身體逐漸繃得很緊。也不敢動,僵硬地站在原地。

池妙仁慢半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擡起頭,跟他四目相對尴尬對視了數秒。這會兒她也顧不上什麽丢人了,只想趕緊結束這個該死的游戲!

松開他的腿,哆哆嗦嗦撿起從盒子裏掉出來的紙筆,給他遞過去:“快快……快點,太吓人了!”

易榀抿唇默了片刻,接過她手裏的東西。

紙上寫的是一道經典高數題,不算難。

池妙仁把那個吓人的盒子踢遠了些,腿軟,一手把住了籠子,從地上站了起來。

湊過去,看易榀解題。

他速度很快,幾乎都沒怎麽思考,在紙上唰唰唰落筆,不斷演化推導公式。

在她湊近的時候他筆下動作稍頓,轉瞬恢複如常。

結果出來了。

易榀丢了紙筆,重新拽起鐵鏈上的密碼鎖,輸入最終數值。

成功打開了囚籠的門。

一前一後往裏走,兩個人一起站進去,內裏空間愈顯狹促。

籠子中央也放了個盒子,沒上鎖。

易榀蹲下來,仔細觀察後确認了沒有隐藏機關,伸手打開。

盒子裏放着一把鑰匙,和關聯下一關線索的一角泛黃的布塊。

把那兩樣東西拿了出來,轉過身,給池妙仁遞了過去:“拿着。”

池妙仁乖乖伸手,接了過去。

之後的關卡都很順利,一個負責破謎題,一個負責撿裝備。

只是每一關池妙仁都要被吓幾次,前頭幾關她還能勉強撐着最後一點面子忍耐一下。到後面幾關布景更驚悚,随時有扮成鬼怪的工作人員突然竄出來吓唬她。她被一只“女鬼”抓住腳後直接崩潰了,擺脫束縛後緊緊跟在易榀身後邊走邊哭。

易榀隔幾步就會回頭看她一眼,止不住地笑,看起來心情棒極了。

偶爾池妙仁被吓到“飛出去”,他還會停下來等一會兒。等“飛出去”的池妙仁自己又跑回來,繼續拽住他的衣角,他才會往前走。

快通關的時候有個扮鬼的工作人員在池妙仁面前突然直挺挺地站了起來,距離太近,池妙仁被蹭了一鼻子“血”。

她腿軟到站不起來了,直接坐在地上捂住眼睛,在鬼蹦走後死活都不肯再往前走了。

易榀被她受驚過度的樣子逗笑了,他也不擅長哄人。見她怎麽都不願意走,蹲在她面前問她:“真不走了?”

“不走不走!我要棄權!”池妙仁抱着桌角跟小朋友似的耍賴,哭的吹出了個鼻涕泡泡。

易榀盯着她看了會兒,偏過頭憋住笑。

站起來,說:“你要不走,那我就先走了。”

池妙仁一把抓住了他的褲腿,嗚嗚嗚哭到停不下來。

易榀又盯着她看了會兒,嘆了口氣,妥協。

彎腰把地上的賴皮鬼抱了起來,轉過身步子穩健地繼續往下一關走。

池妙仁吓得不輕,立馬一只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捂住眼睛的手指微微張開,透過指縫偷偷看他。

易榀正巧低頭,撞上她偷偷摸摸的視線。

“怕什麽?”

他抿唇,很輕地笑了一聲:“我罩着你。”

作者有話說:小可愛們元旦快樂,挨個麽麽叽!=3=~

今日三更奉上,周四會更的比較晚。=w=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