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

“呲——”易榀痛的皺了眉。

按住了突然咬他的池妙仁,擺脫束縛後直起身。

偏過頭,擡手抹了一下被咬疼的脖子。

指尖上染了猩紅色,果然見了血。

他指尖一撚,壓住了上頭的脾氣,問:“為什麽咬我?”

“因為你就是個渣男!”池妙仁氣呼呼地說。

這什麽屁話?

易榀眉間褶皺加深,看出她在鬧情緒了,不想在這個時候跟她起争執。

轉身想走,被池妙仁拽住了衣袖。

他也只能停下,回過頭看她。

“你就沒什麽事情想跟我解釋一下嗎?”池妙仁問。

“你想聽我解釋什麽?”易榀反問她。

他這個問題很簡單,就是想弄清楚池妙仁這是在氣什麽?只是他現在正克制着不讓自己發脾氣,以至于出口的語氣确實不太好。

池妙仁一聽他又用以前在公司訓下屬的口氣對她說話了,心底的小火苗瞬間噴發成火山。

心虛!

他這一定是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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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擔心暴露自己的過去,所以才會在這個時候想反将她一局!

池妙仁心底怒火熊熊,可還是勸自己要“冷靜處理問題”,提了嗓門問他:“那我問你!你剛剛是不是出去見一個女人了?”

是知道他去見了姜念?

不過,她是怎麽知道的?

易榀愣了一下,轉而點了點頭。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心情挺糟糕的“嗯”了一聲。

池妙仁看出了他微妙的表情變化,更堅定了自己心底的那個想法,又問他:“那個女人曾經對你很重要?”

這個問題易榀完全不想回答,心情更差了。不明白她今天是怎麽了?突然變得這麽不可理喻!

易榀終于壓不住火了,問她:“你到底想說什麽?”

“你吼我!”池妙仁更大聲地吼他,“你竟然為了別的女人,回家吼自己老婆!”

“……”到底在鬧什麽?

易榀不明白了,現在是在談誰吼誰的問題嗎?

池妙仁吼完了他,“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易榀看着她不停往下淌的眼淚,想起了麻煩頑皮偷溜進她的化妝間,把她一盒子口紅掀翻那次。

她看着滾了一地的口紅,也是哭得這麽慘。

是又有誰動了她的東西了?

易榀抿唇看了她一會兒,無奈嘆了口氣。

好吧,他投降。

雖然不太能明白她在說什麽,可還是得哄不是麽?

走過去,蹲到她面前。伸手替她擦眼淚,放軟了聲調哄着:“好了,不哭了。是我語氣不好,我錯了。明天給你買口紅好不好?咱不鬧了,乖。”

“誰鬧了?”池妙仁哭唧唧地說。

還真會抓“重點”。

易榀對于她此刻的不講道理也只能受着,誰讓自己對她說了重話呢。

繼續哄:“好了,知道了,不是鬧。總之,都是我不好。我應該聽老婆的教導,該讓着你。”

看在他認錯态度還算誠懇的份上,池妙仁的哭腔壓下了些。

吸了吸鼻子,問他:“那你老實告訴我,你剛剛到底幹什麽去了?”

“我剛剛是去見了一個人。”易榀不是很想面對這個話題,長話短說:“就是去跟對方說清楚,以後不要再糾纏了。”

池妙仁覺得不可思議,不确定地問:“你說的,是‘不要再糾纏’?”

“嗯。”易榀說,“都過去了,沒必要。”

“你怎麽能說出這麽不負責任的話呢?”池妙仁覺得自己以前真是看錯他了!

不管怎麽樣,自己做錯的事就得擔責任,左右不都得給個交代嗎?哪能這麽甩甩袖子輕飄飄撂下一句“不要再糾纏”,就可以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了?這個不敢直面現實的懦夫!

易榀聽她這麽說,不由又怒了。

什麽叫“不負責任的話”?

要他怎麽負責?

把姜念八擡大轎請回來,放主位供着嗎?

明明是她替自己撿回了名片,之後又拐着彎告訴自己,在姜念這件事上會尊重他的選擇。

現在又是這麽個态度,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就為這麽點事,至于生這麽大氣嗎?她到底想讓他怎麽做她才滿意?

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坦白的事,跟她口中所述的事其實隔了十萬八千裏遠的易榀憤然起身,問她:“那你現在是想要我怎樣?假模假式地把她迎回家,然後跟我們一起,一家團圓嗎?”

一、家、團、圓?!

這四個字穩穩踩在了池妙仁的憤怒值上。

也不哭了,抹幹淨眼淚倏地一下站了起來。

“還想讓我跟你們一起一家團圓?”池妙仁高高擡起下巴,氣勢洶洶地點了點站在她對面的易榀,送了他三個字:“你做夢!”

易榀偏過頭不看她,沒接話,強行壓下自己的脾氣。

池妙仁見他不說話了,覺得他這個渣男就是想逃避問題。

猛拍了一下桌子,說:“離婚!”

易榀皺眉,轉回視線看她:“你說什麽?”

“我說離婚!”池妙仁怒道,“反正我們約定的三年期限也到了,差不多是該散了。離吧,明天就把手續辦了,我成全你們!”

易榀沉默地盯着她看了會兒,捏緊了指骨,眼底是再也壓制不住的怒氣。

“你別太過分。”

“我能有你過分嗎?你個渣男!”池妙仁踢了他一腳,轉身離開,抛給他一句:“誰不離誰是狗!”

**

池妙仁一大早就進了聚點,往易榀的辦公桌上拍了一份辭呈。

摘下戒指,交還車鑰匙。

半點沒拖泥帶水,走得非常潇灑。

從聚點離開,她搭上地鐵,拿起手機,給易榀發了條短信。

【同意離婚就見個面把事了了,要是不同意,那就等你想通,咱們再在民政局門口碰頭。】

易榀的消息秒回,就三個字:別發瘋。

什麽态度?!

池妙仁把手機塞進包裏,不再管他。

把太陽鏡戴上,遮住哭了一宿哭腫的眼睛。起身,給剛上地鐵的老人讓座。

她已經決定了,既然他不接招,那就耗着吧。

正巧可以趁這個機會給她一個空閑的時間給自己放個假。

她這幾年工資豐厚,攢了不少錢。她要去散散心,帶着辛苦把她拉扯大的外婆一起去看看這個美妙的世界。

**

易榀失眠了一宿,沒什麽精神地到了公司。

拉開椅子還沒來得及坐下,就看到了桌面上躺着的戒指。

他真是被氣到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了。

一把抓起那枚戒指想砸,忍了忍,還是放下了。

不過池妙仁遞交的那封辭呈沒能幸免于難,被他撕得粉碎。

他實在搞不懂,池妙仁的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

就因為他跟姜念見了一面,因為他不打算原諒姜念,就要跟他離婚?

這什麽狗屁邏輯!

他不接受!

還誰不離誰是狗?

激誰呢?

真是越來越放肆了,都是他給慣出的毛病!

有人敲了敲門,正巧撞在了槍口上。

易榀非常暴躁地拽了一下椅子,說:“滾進來!”

**

自池妙仁遞交辭呈後,聚點的氣壓一直很低。

易榀開始加大自己的工作量,無休止地加班。情緒不定,随時爆發。可無論怎麽折騰,他心底積壓的情緒始終無法排遣。

從最初的“再也不能這麽慣着她了”,到後來“回來就行,怎麽慣都認了”,這樣的想法轉變僅花了約十分鐘。

之後無論怎麽打池妙仁的電話,她就是不接。只願意用短信跟他簡短交流,話題中心還是那兩個字——離婚。

還真是有夠堅決的。

易榀覺得更煩了。

這是真想跟他離婚?

為什麽?

到底是他哪裏做錯了?

易榀開始自我反省。

把跟她起争執前後發生的事串聯起來,來回捋了數遍,始終沒能理出頭緒。

怎麽都想不通。

他驅車去了池妙仁的外婆家,猜測池妙仁應該是回了外婆的住處。

可到了地兒卻沒能敲開門。

有鄰居路過,說一大早就看到這祖孫兩提着行李箱走了。至于去了哪兒,旁人都不知情。

易榀憋屈着又過了一天,睜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失眠到天明。

連着失眠兩晚,他整個人的精神狀态更不妙了,是個行走的炸.藥包。

第二天也曾嘗試通過金路遙聯系上俞朝靈,想從俞朝靈口中打探池妙仁的去向。

可俞朝靈一見着他就恨不得抽他,是金路遙強行拉住了,巴掌才沒招呼到他臉上。

之後一問三不知,看着他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給生吞活剝了。

易榀沒能問出個所以然來,只得放棄。

在池妙仁徹底沒了音訊後,他煙抽得越發兇了,成天消沉度日。

羅冠聽說了這事,幸災樂禍,特意跑到他面前奚落一番。

言明是他給池妙仁吹的耳旁風,表示期待看到他這麽失魂落魄的時刻期待好多年了。如今終于得償所願,看着他像是喪家犬的樣子,簡直通體舒暢。

羅冠這話終于點醒了他。

池妙仁一反常态的那天,他是跟顧辰芙有過短暫的交集。

原來是背後有人挑唆!

易榀枯木般失了朝氣的眼底瞬間燒紅,一拳撂翻了羅冠。

一片混亂間他跟瘋了一樣把人往死裏揍,身後的人怎麽都拉不住他。

給人留了口氣,易榀彎腰揪扯住的羅冠領口,把渾身是血的羅冠從地上拽了起來。

拍了拍他的臉,逼視他的眼睛。

“記住!”

“別碰我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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