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
黑九看着黑一和黑二竊竊私語,暗自罵了一聲神經病便把這事抛到了腦後。想起自己是來找雲懿的,黑九忙大跨步的循着廚房的方向走去。
黑一看着黑九走遠,低聲對黑二道:“這老幺該不會是又要去找那位?”
黑二朝着黑九的背影望去,高深莫測的看了一眼黑一,并不說話。黑一見狀便拍了一下黑二的頭道:“少在我跟在裝什麽高深莫測,趕緊說。你說這黑九該不會也喜歡那位吧?”
“佛曰,不能說。”黑二很是裝B的說完便走了,氣的黑一在黑二背後恨得牙癢癢。
“雲懿,你在這裏呢,不要煮了,我帶你出去吃。”黑九找到雲懿的時候,雲懿正在廚房拿雞湯給自己煮面條吃。
雲懿笑着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我在這裏就可以了,外面太吵了,你也知道我,不愛熱鬧。”雲懿從容的把面條撈出來道,“你要不要來一點?”
“我才不要呢,外面那麽多吃的。”黑九略有些嫌棄的看着雲懿碗裏清湯寡水的樣子道,“那你在這裏吃,我一會讓人送點烤好的肉過來。對了,你剛剛有沒有看見城主?”
“嗯。”雲懿點了點頭道。這一個字把黑九所有的問題都給回答了。
“我就是來找你和城主的,你既然不去,我就去找城主了,你看見城主朝哪個方向去了?”黑九問道。
雲懿指了指剛剛即墨赫連離開的方向笑道:“走了好一會了,你不一定找得到。”
黑九笑了笑,和雲懿告了辭便去找即墨赫連了。而雲懿則端着面碗坐在了廚房外面的臺階上擡頭望着夜空。剛剛自己到底做了什麽?是因為夜色太美,才會問出你喜歡我這種話吧?
雲懿坐在臺階上,想起這半年來的生活。她和即墨赫連交集并不多,但是腦海中卻很容易想起即墨赫連的身影來。第一次見,她狼狽的跪在地上,他高高坐在堂上,因為他的一句話,她這個高材生就淪落成了廚娘。再到後來,只因為一個偶然的窺視某人出浴,她就被莫名其妙的承諾會被負責,那個時候自己是怎麽想的?她記不清了,她唯一記得最清的就是即墨赫連那句我們身份有別。再到後來,自己在城主府裏越來越熟悉,而性子也越來越像真正的自己,她是真的把城主府當成了自己的家。
家?雲懿嘴角扯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來,很是嘲諷地對自己說,果真是心裏年齡大了,竟然會生出這個想法。她是員工,即墨赫連是雇主,員工住在職工宿舍,都能對這裏産生家的親切感來,自己當真是沒得救了。
擡頭便是漫天繁星,那顆顆亮晶晶的繁星在雲懿看來,那麽像是一雙雙帶笑的眼睛。雲懿轉着有些酸澀的眼珠子,低着頭把面條和雞湯一起用完。耳邊傳來不遠處吵鬧的笑聲和歌舞聲,雲懿笑着把空碗擱在一旁,自己的雙臂向後支撐,整個人仰坐着欣賞美麗的夜空。
黑九這裏沒有忘記雲懿,按照承諾送來了烤好的肉,而即墨赫連那裏也派人送來了吃食。
“你可用過了陳平?”是的,即墨赫連派來的人是雲懿的老熟人陳平。陳平如今在軍營裏很是認真努力,如今半年時間,已經蛻變成真正的男人,之前臉上雲懿還能看出幾分少年應有的青澀,可如今,陳平的臉上取而代之的是堅韌和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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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懿暗自感慨,果然還是軍營更鍛煉人,不管是哪個時空,好男兒的蛻變都是從軍營開始的。
“在前面用了一些。”陳平笑着順着雲懿的身邊坐下道,“你怎麽不去前面?在府裏你都是和城主和将軍們一起用的,如今我看康樂也在,還有一個我不認識的女生,她是新來的?我怎麽聽說她是譚得勝參将的女兒?”
雲懿點了點頭笑着從盤子裏面插起一塊雞腿道:“你的聽說一點錯也沒有。她叫譚夢潔,剛來沒多久。你有很久都沒有回城內了,不知道也正常。”
“是來幫你的?”陳平能這麽說也是有所憑仗,雲懿來禹城的時候,他就在城主府裏,對于雲懿的身份陳平自是知道的,而譚得勝就更不用說,這會她女兒來了,自是在陳平的眼裏是認為她是來侍奉主子的,哪怕這個主子如今已經不再高高在上。
“嗯。”雲懿點了點頭道,“陳平,是不是要打仗了?”
陳平沒想到雲懿會問這個,愣了一下便道:“你怎麽知道的?”
雲懿笑着示意陳平在自己面前随意的用吃食,笑着道:“很容易推理啊,這段時間城主府裏的人全都整日整夜呆在軍營裏,而且就連一向貪吃的黑九都不會和以前一樣為了一頓吃的特意回程。”
“這你就能猜出來嗎?”陳平不解道。
“不單單是這些。”雲懿道,“今日我來觀察過,軍營裏的士兵雖然臉上都帶着笑,但是眼睛裏全是凝重。而且他們的手都時時刻刻按在腰間的兵器上。這足以說明他們精神在高度集中。這樣的情況,除了要有戰事,我想不出別的。而且,你別忘了,現在是亂世。”
陳平笑着豎起拇指道:“沒想到你能看到這些。”
雲懿本想說學心理的要的就是異于常人的觀察力和洞察力,但是話到嘴邊便又咽下了。陳平沒有注意到雲懿的這些心裏活動,笑着說道:“我以前就聽說過,皇室不管是皇子還是皇女,都是非常受重視的,各個領域的知識都有涉獵。如今看來,你也很厲害。”
雲懿愣了一下,她是真的沒有之前原主的記憶,唯一清楚的不過是那個大夏國的寶藏之秘。對于大夏國,雲懿從來都沒有聽過別人說這個國家的領導者有多麽的殘暴不仁,可是這滅國卻是事實。雲懿一時間有些好奇這大夏國的亡國之因。
“你怎麽看大夏的亡國?”不能直接問,雲懿便換了一個委婉的方法。
“我?”陳平很意外雲懿這麽問,他沉默了片刻,便道,“朝中佞臣當道,皇上雖是個仁善之君,但是性格裏有些優柔寡斷還念舊,一直對那些人下不了狠手,這亡國本就是必然的結局。”
雲懿好想說你說的也太概括了,她真的沒本事從這簡單的一兩句話聽出別的來。但是雲懿也知道,陳平這樣子是不打算多說了,所以她便打算再尋找機會弄明白這些事情,不然她老覺得自己有些傻蠢白,身處漩渦卻不知道前因後果。
“我要去前面了,你自己用吧。”陳平陪着雲懿坐了片刻便起身告辭。雲懿點了點頭,笑着站起來把陳平送出廚房的院子。
“城主?”雲懿轉身準備進院子的時候,竟然發現即墨赫連站在自己的背後。
“味道怎麽樣?”即墨赫連問道。
“很好。”雲懿笑道,心裏則有些不知道即墨赫連這是唱的哪出戲,那烤肉的醬料都是自己調制的,只要不烤焦走味,自然是合自己胃口的。即墨赫連的話在雲懿聽來有些莫名其妙。
可是即墨赫連聞言卻笑了笑,很好,他很滿意雲懿的回答。陳平剛剛沒有告訴雲懿,這些烤肉是即墨赫連親自動手烤的,所以雲懿才再一次和即墨赫連的想法脫軌。
又笑了。雲懿暗自嘟囔道,這即墨赫連一表人才,冷着臉的時候像冰山,讓人不敢逾越半分。可是這一笑,整個人就看着柔和多了,老是讓她不自覺地把自己和即墨赫連放在一個平等的地位上。
一直以來,雲懿對自己和即墨赫連的定位就是員工和雇主的關系,可是她總是在不自覺地打破自己的定位。這樣的矛盾總是讓雲懿感到不安。
“進去坐坐。”即墨赫連道,他剛剛一直在想自己到底對雲懿是什麽想法,他一向冷心冷情,除了親自的幾個人,即墨赫連從不會對任何一個人有好臉色。而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對雲懿破掉自己的底線和原則,這讓即墨赫連一再反思到底是什麽地方出了問題。他對于雲懿,似乎從不知不覺中就已經不再是單單那句簡單承諾的照顧。
“你喜歡我嗎?”即墨赫連突然問雲懿道。
雲懿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看着即墨赫連,她剛剛是幻聽了嗎?為什麽她會聽到從即墨赫連嘴裏問出這種話。
“你喜歡我。”即墨赫連自動為自己解答了雲懿的意思。雲懿此刻真想罵一句,為什麽這事情發展的這麽離奇?她什麽時候和即墨赫連親密到可以這樣說你喜歡我我喜歡你的地步?
雲懿覺得自己好暈,這到底是哪裏不對了?
“等一下,城主。我們兩個關系很好?”雲懿回過神來道,“好吧,今晚這夜色真的太詭異了,我們兩個都需要靜一靜。”
即墨赫連沒有理會雲懿的意思,兀自說道:“我認為我也喜歡你。”
雲懿一愣,使勁眨了眨眼睛不可思議道:“喜歡我,我們不是身份有別嗎?”
即墨赫連突然又笑了,難道雲懿一直對自己當初說的這個話耿耿于懷嗎?他們的确是身份有別,就是現在即墨赫連也會這麽說。只是他直覺告訴自己,這話如今不能說出來。
“你是公主,我只是個小小的城主,自然是身份有別。”即墨赫連聰明的想起以前舊城主哄城主夫人時的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于是這瞎話是連猶豫都沒有就說出口了。
不過顯然所有的女人都吃甜言蜜語這一套,一向話少冷清的即墨赫連說出這樣的話更具有殺傷力,雲懿很快便微笑起來。
☆、被陰了
雲懿笑着笑着就有些忍不住,看着一本正經的即墨赫連,雲懿更是笑的歡樂。即墨赫連最後被雲懿笑的有些滲人,便伸手在雲懿額頭摸了摸。
“喂,你幹嘛,我好着呢。”雲懿心裏清楚,所謂的身份有別根本就不是即墨赫連說的那樣,那個公主身份,雲懿從來都沒發現在禹城有什麽用處。只是難的即墨赫連都說出了這些哄人高興的話,雲懿便也不打算拆穿他。
即墨赫連沒有絲毫尴尬,很是從容的收回自己的手道:“我看你怪怪的。”
雲懿沒好氣道:“我們兩個走出去,你随便問問,大家都會說你怪怪的。你這人真是莫名其妙,追姑娘也沒這麽追的...”
即墨赫連沒說話,只是淡淡地站在一邊看着雲懿表情生動的在那裏說話。這獨角戲唱的久了,雲懿也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多,于是幹脆停下來和即墨赫連大眼看小眼。
那邊的譚得勝拉着女兒叮囑了一些照顧好雲懿的話,便讓譚夢潔離開。畢竟這裏是軍營,一個女孩子就這麽被人圍觀,這絕不是一個父親願意看到的。
譚夢潔踩着月光回到廚房的時候,便遠遠的看見即墨赫連和雲懿兩人立在月光下。當月光撒在兩人的身上時,竟是讓譚夢潔生出了一種天長地久郎才女貌的感覺。
“真是好命。”譚夢潔暗自冷笑,沒有了李将軍,竟還有個城主大人,這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有未婚夫的人?
譚夢潔的心思即墨赫連和雲懿都不會知道,但是在譚夢潔過來的時候,即墨赫連便已經感覺到了。
“有人來了,我們換個地方說話。”沒有得到雲懿準确的回複,即墨赫連是不會離開的。可是雲懿呢?突然被一直當成上司的城主大人表白,盡管她有一些心動,但是她最大的感受是無法确定自己的心思。這會她本能的不想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不了,城主。這件事我會考慮考慮,等我想明白了,我會給你答案的。”雲懿笑着搖了搖頭。
“考慮什麽?我認為你是喜歡我的。”即墨赫連固執道。
雲懿真想問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歡你,可是話到嘴邊卻問不出來。雲懿只能執拗的不言語,就那樣固執的看着即墨赫連,通過眼神來告訴即墨赫連自己需要考慮清楚。
“好,我給你時間想明白。”即墨赫連道,這件事自己未嘗不需要再考慮考慮。剛剛他只是看明白自己對雲懿不一樣的心思,可是如今再仔細一想,他不知道接下來該不該告訴雲懿自己的身份。如若告訴了,雲懿又是否能接受。
即墨赫連走之後,譚夢潔才慢悠悠的從暗處走出來。
“你怎麽回來了?”雲懿看着譚夢潔道,“你和你父親久日未見,這難得來一次軍營,你怎麽不和他好好說說話?”
譚夢潔笑着走進雲懿道:“父親說畢竟這是軍營不方便,讓我回來照顧你。”
雲懿只是笑了笑,沒說話,而譚夢潔又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我是父親的女兒還是你是,我怎麽覺得父親把你看得比我還重。”
“你想多了。”雲懿淡笑不解釋,譚得勝為什麽不告訴她女兒自己的事情,這個原因雲懿也不想知道。對于譚得勝她是有好感,但是還不到因為他會束縛自己的地步。她只會投桃報李,你對我好一點,那麽我就替你照顧好你的家人。
雲懿的想法很簡單,她不喜歡欠人情。但是她不知道,就是因為她這樣的思想,才會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對譚夢潔毫無防備,以至于讓自己陷入危機重重之中。
年根将至,禹城裏也漸漸的熱鬧起來。這樣的氣氛一度讓雲懿想起曾經那些年的輕松生活。各家各戶張燈結彩,似乎戰火的煙硝從未出現過一般。
“雲姐姐,今年過節你和我去我家裏過吧!”康樂看着忙成一團的雲懿道。
雲懿動作都沒有停下來直接就把康樂拒絕了。這大過年的,再怎麽沒有親人,她也不會不長眼色跑到別人家去。再說了,即墨赫連前些日子還邀請她和他們一起過年。
雲懿承認,自己是有些心動。而面對即墨赫連的邀請,那一剎那雲懿知道自己心裏是開心的。
既然自己不反感即墨赫連,相反,還有些欣喜,雲懿自是知道心裏那個答案是什麽。只是她一直拖着沒有告訴即墨赫連,為的不過是那麽一點小女兒的浪漫情懷,她想把自己的答複當成新年禮物送給自己和即将成為自己伴侶的那個人。
“雲姐,今天府裏怎麽沒人?”譚夢潔端着剛洗好的菜從外面進來問道,“我們準備這麽多,他們會回來用嗎?”
雲懿笑了笑,接過譚夢潔手裏的盆笑道:“這是準備給晚上的。”
“那怎麽大清早就讓我洗了?”譚夢潔這些日子很是謹慎,就算是試探和确認消息,都是拐彎抹角的,“雲姐不是說提前弄好了不新鮮嗎?”
“話是那麽說,但是今天例外。”雲懿賣了個關子,讓一旁的康樂好奇的望眼欲穿。
“雲姐姐,為什麽今天例外啊。”康樂忍不住問道。
“因為下午你們可以回家啊。”雲懿笑着回道,“今日軍營就開始過年了。有家人的就可以回家,那些沒有家人的士兵在軍營裏戍營防衛。所以你們今天用過午飯都可以早早的回家去準備準備,這明日就三十了。家裏也該收拾收拾了。尤其是夢潔,你們家才剛剛在禹城租了個院子,這第一年自是要好好過。”
譚夢潔笑着言謝,她确認無誤今日即墨赫連他們出城去給以前的城主和夫人上墳挂紙不會回來,便打算今日就把自己的任務執行了。畢竟自己不是真正的譚夢潔,和譚得勝在一起久了,難免會露出破綻。更何況即墨赫連不在禹城,這個機會一旦錯過了,她還不知道要過過久才能完成任務。
雲懿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一直相信的人會很快讓她陷入困境。
三個人在廚房裏簡單用了午飯便各自分開。雲懿還周全的給康樂和譚夢潔準備好了自己的新年禮物,不值什麽錢,但是都是她空間的蔬菜瓜果,也當是一片心意。
忙完了手裏的活,雲懿便把廚房打掃幹淨,打算回卧室睡個午覺。
今日雲懿睡得很快,沒多久便沉睡過去。而當她熟睡過後,譚夢潔便出現在她的床邊。
“沒想到這麽容易就得手了。”譚夢潔的臉上不再是溫和的微笑,取而代之的諷刺和不屑的笑容。這個屋子裏面譚夢潔早就熏好了無色無味的迷藥,藥效持續時間很長,譚夢潔并不擔心雲懿會醒來。
譚夢潔上前一步,從雲懿房間的一個花瓶中快速的拿出好些瓶瓶罐罐。全部擺在桌子上開始調和攪拌,而黨做好這一切的時候,譚夢潔便拿着工具端着調和好的藥物開始在雲懿的臉上脖子手上和腳上塗抹起來。
沒多久,雲懿便變成了一個年邁的老頭,等到換下她平日裏的衣服,估計她醒了都不會認出自己。
譚夢潔早已經打點好了一切,帶着昏迷假死狀态的雲懿,這出城額外的順利。
一出禹城,譚夢潔便把自己臉上的假面撕掉,毫不在意的用內力化成了粉末。
“你很好,回去主子有賞。”把雲懿帶到和自己人交頭的地方,那個假的譚夢潔的任務就算是結束了。
“人我已經帶出來了,你們幾個切記一路小心。即墨赫連不是個簡單的人。”假譚夢潔道。
“怎麽做不用你教。”交頭的人不屑道,“你把你的尾巴處理幹淨了?”
“自然,我血蘭做事從來不留尾巴。”原來假扮譚夢潔的影衛叫血蘭。
“那最好不過。要是在禹城留下了尾巴,主子回去定是饒不了你。”交頭的人道。
血蘭冷哼道:“我的事輪不到你來操心。”說完一個閃身便不在了。原地只留下交頭的人和他的兩個手下。當然,還有被破草席包裹着“被送葬”的趙雲懿。
當雲懿幾日後悠悠轉醒的時候,只見自己處在了一個完全陌生的黑屋子之中。
雲懿揉了揉有些發暈的腦袋,試圖搞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待到看到自己一手粗糙時,雲懿不可思議地自言自語道:“難道我又穿越了?老天啊,要不要這麽玩我?這一看就是個上了年紀的手。”
雲懿第一時間便是想要看看自己的空間還在不在,當她毫無阻礙的進入空間時,雲懿這才松了一口氣。只要這個老“朋友”還在,她穿到哪裏都不害怕,只是心裏為什麽會失落?
雲懿怔怔的坐在空間的草地上發呆,試圖讓自己不要去深究心裏那抹失落和難過的情緒。
雲懿坐了便可從地上起來的時候才發現有些不對勁,自己腳腕處的皮膚是好的,并不粗糙。
被綁架了?雲懿心裏一震,忙跑到空間那泉藍色的水泉旁,從泉中舀出水來淋到自己的手上,待到看到雙手恢複如一的時候,雲懿無意識的就松了一口氣。等到雲懿洗幹淨之後,看到鏡中沒有改變的容貌時,她才開始考慮這一切到底是出了什麽問題。
在雲懿心裏,即墨赫連是非常厲害的,她當初突然出現在禹城第一時間就被發現了,所以雲懿非常肯定即墨赫連一定不簡單。可是自己丢了,為什麽即墨赫連還沒找到自己?
雲懿一想到即墨赫連,便開始不受控制的胡思亂想,根本就沒有發現她現在的想法已經背離最開始的軌跡。
作者有話要說: 我打算把名字改成《相公,你好》,明日會換上新的名字,大家在收藏夾看到的時候不要意外哦!
☆、她很想罵人
雲懿在黑屋子裏各種天馬行空對即墨赫連的怨念,而她不知,在此刻整個禹城能調動的兵力都被即墨赫連命人派出去找人。
“黑一,有消息嗎?”即墨赫連自從幾日前得知雲懿莫名消失,臉上的表情一直都很陰郁。
黑一搖了搖頭,想起這幾天竟然毫無進展,心裏便對這背後之後忌憚頗深。
“城主,你說這到底是誰做得?”黑一問道。
“宛城可有動作?”即墨赫連對于這背後之人不作他想,知道雲懿真實身份的只有那個現在占宛城為王的李浩初。即墨赫連現在只恨這天道限制,讓他不能用神識大範圍搜人。
“探子來報,一切如常。”黑一道,“城主,這李浩初有這麽大本事把雲懿藏的密不透風?”
對于李浩初的能力,黑一持懷疑态度。只是即墨赫連不打算向解釋自己的判斷,他袖中的左手緊緊握成一團,足矣見他此刻的憤怒。
“譚得勝怎麽說?”即墨赫連問道。
“還是那個說法,他說她女兒絕不可能會傷害公主,還說定是她女兒一起和公主消失的。”黑一想起譚得勝來,這心裏便一陣唏噓,這個先朝的将軍是很忠心,但是如今種種跡象都把嫌疑指向了他的女兒。
“城主,有消息了。”黑六倉促的從屋外進來,連門都沒敲就直接進屋。即墨赫連看了一眼黑六,示意她趕緊說。
“城主,我查到了二十九那日禹城的出入城信息。”黑六臉上并沒有因為終于有了消息而有所放松,“那日城西有戶人家送葬,而送葬的人從出了城就沒有回來過。我讓人出城查了棺椁,裏面竟然有兩具屍體。”
“在我們眼皮底下偷梁換柱還殺了我們的子民。”即墨赫連的這句話說的咬牙切齒,禹城自從兩年前他接管後,就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如今事情一出,即墨赫連心裏的惱怒可想而知。
“是屬下的疏忽。”黑一黑六異口同聲領罪道,“請城主責罰。”
“這次給你們記上,把人找回來,你們都去軍營領軍棍。”即墨赫連冷若冰霜,話裏沒有絲毫的留情之意,“黑一你帶着黑二繼續駐紮禹城,剩下的人全部帶人出去找人。”
“是。”黑一黑六道。
“這一次我要親自去找人,黑一,禹城要是再出現這種事情,你這個将軍就可以不用當了。”即墨赫連看着黑一道。
“屬下知道。”黑一忙低頭抱拳應道。
而雲懿被關了七日,除了每日三頓從黑屋子鐵門的小窗口送進來的食物外,別的人一個也沒有見過。自從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計了,雲懿便再也不敢像第一日那樣進空間。如今她琢磨不準這背後的人想幹什麽,一點也不敢輕舉妄動。
這日,雲懿剛迷迷糊糊的醒來,便聽見鐵門難得的有吱呀的聲音。這七日,任是雲懿心裏強大,也難免有些恐慌。如今看到有人來了,雲懿心裏着實舒坦不少。能見人了,她就能從中窺視一二,不管如何,這麽被動的局面總算是有了進展。如今即墨赫連盼不到,雲懿只能采取自救。
“看來公主殿下這日子過得還不錯。”來人雙手抱在胸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坐在一角的雲懿。
雲懿很不喜歡被人這麽打量,用手乘着地便站了起來。太久沒見陽光,雲懿這麽一站還有些暈乎乎的。不過很快她便恢複過來。仔細看着來人的臉,雲懿試圖能從中看出什麽破綻來。
“怎麽公主殿下不認得我?”來人沒想到雲懿會用這麽陌生的眼光打量他,以為雲懿是故意的,看向雲懿的眼光全是嘲笑。
熟識?雲懿聞言心裏思忖這人和原主的關系,心裏對原主惹麻煩的身子很是厭倦。
“你認錯人了。”雲懿不從正面回答來人的問題。
“公主殿下,在我面前裝傻是沒用的。”來人嗤笑道,“那個假貨我一眼就看穿了,我勸公主殿下還是老老實實的。”
雲懿從來人的話裏初步得出這人和原主之前應該很熟悉,那麽很有可能就是之前皇宮裏的人。這麽一想,雲懿便知道這人又是沖着所謂的寶藏來得。只是她現在不知道來人和那個李浩初是什麽關系。
“李浩初呢?讓他來見我。”雲懿試探道。
來人聞言又大笑了起來,看着雲懿的眼光充滿了戲谑:“公主殿下這會不說我認錯人了?”
這下雲懿更是确信來人和李浩初的關系,心裏衡量着這人和李浩初誰更厲害些,臉上不動聲色道:“你的确認錯人了,我不是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你是在跟我玩文字游戲?”來人步步上前,試圖用手指挑起雲懿的下巴。雲懿後退一步怒道:“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說你才好,口口聲聲叫我公主殿下,可是你卻沒有對我應有的尊重。”
“呵呵,沒想到公主殿下現在變得這麽伶牙俐齒。”來人絲毫不在乎雲懿是否生氣,繼續用他那種似笑而笑的眼神對着雲懿說道,“這樣的公主殿下真是讓我更加癡迷啊。”
真TM惡心。雲懿心裏暗罵,可是卻又不敢太過用言語來惹怒對方。
“沒想到過了這麽就,你還是這麽不讨人喜歡。”雲懿覺得自己如今太過辛苦,既要小心防備,還要不能暴露自己不是原主的秘密。這麽以來,她的處境真的是相當被動。
“李浩初倒是讨人喜歡,不過那又如何?他還不是照舊是我的手下敗将。”來人挑着眉頭很是不屑的說起李浩初,“如今他有把柄握在我手裏,我說東他還不是不敢向西。”
雲懿實在不想和這人多說廢話,單是李浩初做面子的那手段,這眼前的男子就不是對手。雲懿現在就是有一種直覺,眼前這個人絕對是被李浩初玩弄于鼓掌之間的。
“公主殿下,你若是識相,還是早點把寶藏交出來。”來人彎身靠近雲懿猥瑣的說道,“如若公主殿下能如我所願,等我事成那一天,公主殿下還是可以做我的皇後的。”
神經病。雲懿心裏暗罵,果然是權力迷人眼,這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塊料。
“什麽寶藏?”雲懿裝傻充愣道。
來人沒想到自己說了這麽多,雲懿還在裝傻充愣,一下子連上的猥瑣表情便換成了狠戾,用手捏着雲懿的下巴道:“看來公主還是沒想明白,那就在這裏再住幾日。從今天開始,我看公主殿下的三餐也不用了。”
說完便甩着袖子離開,而接下來的日子,雲懿果真是沒有再見過一頓飯菜。不過好在雲懿還有空間,每日餓的時候,都會藏在黑屋子的拐角處,蹲下身子用袖子做遮掩,從空間用點水和水果。只是沒有主食還是不行,很快雲懿的臉色便開始憔悴起來。
毫無光線的黑屋子,雲懿任是心裏強大,在這裏關了這麽多天,也不由得時常會産生自我厭棄的感覺。雲懿作為一個半吊子鑽研心理學的學者,都不止一次真心贊嘆這背後之人的高謀略。手不刃血都會讓被關着的人精神崩潰。有時候雲懿也在想,要不是有空間,很可能在這樣精神壓迫下她也會全部說出來,這跟學什麽無關,只因為少有人能頂住精神和食物的雙重壓力。
這個時候鐵門的吱呀聲,讓雲懿心裏甚是放松。而随後而來的光線讓雲懿下意識的自我保護閉上眼睛。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雲懿的手指開始露出一條縫隙,等到确定眼睛适應光線後,雲懿這才放下捂着雙眼的手,想看清楚這一次進來的人是誰。
雲懿看着來人還是上一次的那個男子,心裏暗自嘀咕這一次又不知道這人弄出什麽幺蛾子事情。至于那寶藏,雲懿不止一次想把那把簪子送出去來消災。可是每一次雲懿的理智都占了上風。這公主的身份本來對她來說就是一種潛在的危險,就算送出了簪子,雲懿也十分肯定自己絕不會從此以後海闊天空自由自在。這皇室的血脈已經注定,在這個亂世中自己是難以獨善其身。
“不愧是公主,這連耐餓抗渴都比常人厲害。”來人在雲懿身邊踱步打量了一番嘲諷道,“看來公主還是不打算說?”
雲懿不語,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來人。這樣的視而不見讓來人十分惱怒,上前使勁把雲懿的臉扳朝向自己陰森的笑道:“公主不想說不要緊,既然公主願意在這裏呆着,那麽我就成全公主。不過,公主是金枝玉葉,怎麽能一個人孤苦無人照顧?臣一片忠心,專門給公主找來了舊相識。”
變态。雲懿心裏啐罵,但是臉上任何情緒都沒有表現出來。她想活着,所以必須要冷靜,不能因為一時痛快而激怒了來人。她如今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她只能選擇自救。雲懿甚至想過,如若最後還是無法自救,她願意躲進空間裏,日後獨自一個人和空曠的空間做伴。只是這是最無奈的選擇,雲懿并不甘心自己毫無過錯卻被逼得一生只能孤苦到老。
“公主不想知道是誰?”來人捏着雲懿的力量越來越大,要不是還有自尊在,雲懿真的會疼得叫出聲音來。
雲懿依舊不言不發,任由來人在那裏唱獨角戲。來人見狀一揮手,便讓門外的下屬把一個蒙着頭的人扔進了雲懿的黑屋子:“你們兩個好生做個伴,什麽時候願意說了,那就敲敲門。”
說完來人便一個人走到了門邊,臨出去之前又轉過頭來道:“忘記說了,如今這亂世,食物緊張,還得再委屈公主幾日。等公主告訴了臣想要的,臣一定好好的服侍公主。”來人在服侍二字上咬的很重,雲懿聞言一下子臉色就變了。這個時候她終于知道一直以來的不對勁是什麽原因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