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代善教孫
第二十章
讓賈代善認清二房并非是他所想的模樣不僅僅是這些事，還有榮國府第三代三個孩子的問題。
賈琏五周歲後進入張家族學後獲得的風評不錯。而在家裏跟着由林如海出面請來的進士西席學習的賈珠，評價卻很一般，進士西席常對賈珠說的話是“汝有乃父之風”。
在不知道賈政的真實模樣前賈代善或許會跟賈珠一樣認為這是一句表揚，而現在嘛……
呵呵。
賈珠的天賦已經被賈政的嚴父、王夫人的慈母作風以及賈史氏的寵愛給聯合毀掉了，而那大年初一出生據說命格貴重的賈元春……她有賈敏當初的聰慧和美貌麽？居然除了賈珠一副看不起其他同輩人的模樣，而最入不得她眼的，顯然就是大房纨绔大伯的獨子——賈琏。
為何賈元春會有這等做派，要知道她可是一直由國公夫人賈史氏教養的！在賈史氏身邊還會長成這樣，足以說明賈史氏表現出來對賈琏的疼愛想來也不過是展示給他看的。
賈代善不得不承認，賈史氏對他可說是非常了解。她清楚要怎麽說怎麽做才會讓他相信，更知道他因為帶兵征戰的原因，絕對不會輕易懷疑他所信任的人。正是這樣，賈史氏才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了那麽多小動作。
他會留在北方邊境并非聖上給他下了任命，而是他私底下主動上折子求來的。他知道，只有他不在京城，賈史氏才會放松警惕，才會讓他查到更多他所不知道的東西。
而他所查到的一切，不得不說讓他這位聖上口中能征善戰的國公爺也觸目驚心。原來女人之間的争鬥也是那般的殘酷，即使不像戰場上那麽赤／裸的血腥，也有無數的鮮血參雜其中。
女人間的争鬥賈代善不想追究，庶女嫁得不好國公爺也沒多麽生氣，但賈史氏偏心到無視二房王夫人針對大房的各種陰謀，賈代善就不得不深想。
而看到姜傑偶然探查到賈琏每日的學習任務後給他寫的信後，他對這個孫子就完全改觀了。能夠在這麽小小年紀不需要別人督促就如此嚴格要求自己的賈琏，将來定然會做出一番成就。
該說幸好當初牛清那老鬼想着要炫耀所以才将他請去別裝參觀麽，要不他賈代善還真會因為看走眼而讓榮國府敗在賈史氏的手裏！
賈史氏既然在他活着的時候就敢瞞着她做毀榮國府根基的事，待他百年後，他的遺命想來賈史氏也不會遵從。依賈史氏對賈政的偏愛，還有大兒子賈赦對賈史氏的愚孝，說不定榮國府掌權的不會是襲爵的賈赦，反而是賈政。
而長幼不分，正是一個家族禍亂的起始！
賈代善不知道怎麽說他大兒子才好，雖然才幹不多，卻也并非他所表現出來的那般不堪。就是他弄不明白，為何賈赦竟然能愚孝仍憑賈史氏在他這個父親面前诋毀，他也無動于衷。難不成就只有賈史氏才是他母親，他賈代善就不是他父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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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琏兒不像他這個父親。
想到賈琏，賈代善終于感到了欣慰。有個資質不錯又願意努力上進的孫子，他也總算是對得起父親賈源對得起賈家祖宗了，至少賈家不會在他手上就此步入末落。
欣慰的看了允文允武的賈琏一眼，賈代善将心神又收回到龍鳳胎身上。他的敏兒就是好，自小就才思敏捷誰不贊個好，出嫁後更是旺夫。林如海不僅官途順當，歷代單傳在這一代卻是一下兒女雙全！
真可惜敏兒是女兒身，要不他又何必為榮國府的未來這般殚精竭慮。
賈史氏不知道賈代善已經看清了她的小把戲，仍然表現得是一個合格的賢妻良母。讓她措手不及的卻是賈代善以此次駐守邊境使得老傷複發，身體不适要好好修養的借口搬離了榮僖堂，獨自一人住進了西邊單獨對外開有一個角門的梨香院。
榮僖堂是整個榮國府的正堂，是賈代善的居處和內書房所在之地。這裏是連賈史氏也沒有資格居住的，她住在榮僖堂後方的榮慶堂裏。兩個院子離得非常近，不僅代表賈史氏在榮國府的地位，更說明賈代善對嫡妻賈史氏的寵愛。
賈史氏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勳貴夫人們卻是知道這位隐藏在完美面具下的自得。賈代善之下，榮國府第二代男丁都是從她肚子裏爬出來的，是賈代善其他妾侍不能生麽？榮國府可是有三位庶女的。
男人們不理解這裏面的門道，女人們還不清楚？可惜，賈史氏手裏不幹淨，這些太太夫人們手裏就幹淨了？所以，賈史氏繼續做她的國公夫人，其他太太夫人們也繼續在宅鬥大業上前赴後繼。
可賈代善現在才四十多就辦理榮僖堂一人獨居梨香院，知道的明白他有傷在身要好好調養，不知道的，豈不是以為賈史氏做了什麽被國公爺厭棄了。
夫妻兩新婚的時候兩人一個院落，後來賈代善得聖上恩典不降爵襲國公後，就和賈史氏分開住了。現在臨老了兩人不說住在一起反而離得更遠，叫賈史氏心塞的同時卻也無法提出反對。
榮國公都說了是要去梨香院那邊調養身體了，她這個做人／妻子的難道還能反對不成！
除了賈史氏，榮國府其餘人倒是對此沒什麽反應，賈琏更是覺得理所應當。上輩子他是不記得張氏死的時候賈代善有沒有前往北方邊境駐軍，但賈代善最後在梨香院養老他是記得很清楚的。
雖然這輩子好像賈代善搬去梨香院的時間更早了些，但，這算不得什麽吧？
讓賈琏頭痛的是姑姑賈敏那小名平平和安安的一雙兒女，也不知道什麽原因，這兩兄妹在榮國府的時候就愛纏着他。要知道，上輩子他可是連自己女兒巧姐兒也不怎麽親近的，這輩子又怎麽可能會懂如何哄小孩！
可平平和安安這對兄妹在榮國府待着除了在賈代善那裏賣萌外，就喜歡追着他這個琏表哥跑。賈元春雖然不怎麽喜愛這對在祖父面前和她争寵的表弟表妹，但為了表現自己的姐姐風範也是對兩兄妹笑容滿面的。
可惜這對兄妹徹底無視願意陪着他們玩兒的賈元春，就是賈琏需要完成系統布置的功課他們坐在一旁也心甘情願。
得虧賈琏經過近兩年的練習彈出的終于不再是鋸木頭的聲音，要不龍鳳胎的耳朵還不知道要經受怎樣的折磨。也是在賈琏被系統壓榨調／教了這麽久後龍鳳胎才出現，要不依他的性格早就對兄妹兩不客氣了。
做一個謙謙如玉君子對琏二爺來說真的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就算他明白了上輩子的錯誤，但作為勳貴子弟的嚣張跋扈他也不是那麽容易就徹底摒棄的。但在系統的疼痛淩虐下，他卻不得不強迫自己改變。
也正是他謙遜而又溫柔的笑容讓龍鳳胎願意接近他，別說龍鳳胎了，就是賈敏也覺得自己這個侄子越來越得她的喜愛。自身天賦不錯又刻苦，更是秉承君子遺風，不僅學文更是習武。
雖說如今是文臣當道，但畢竟榮國府是武将出身，就算子弟不再從武，但能夠不忘老祖宗繼續學武，也是不錯的。
雖然說在不知不覺間就刷了賈敏和張家的好感，但賈琏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有什麽反應。現在文武兼備刻苦努力容貌精致有禮惹人愛的賈琏，在他自己來說卻是一部成長血淚史。
賈琏覺得自己和上輩子一比簡直就是脫胎換骨，代價巨大同樣收獲也是巨大的。如果這樣的他都刷不到好感的話，他真的不如直接放棄好了。
雖說龍鳳胎不會打擾他的學習，但知道兩人跟着賈敏南下找爹後，賈琏長舒了一口氣。他的秘密太多，即便面對的只是兩個才一歲多的小孩子，他也不能放松警惕。
賈琏已經學會了謹慎，系統現在可不會跟他客氣。最開始他要是做錯了什麽系統不過是潑冷水加冷嘲熱諷，到現在他要是再犯錯，系統可就是直接上刑罰。賈琏真心覺得，如果刑部大牢是由系統掌控的話，就那麽一個疼痛一下就能保證冤假錯案不會有，破不了的案子更不會有！
正當三月，梨香院裏梨花開得正好。賈琏手握一柄特意為他鑄造的長槍舞得虎虎生風，一旁的石凳上賈代善捧着茶杯看得直點頭。
自打知道賈琏清晨晚上各練武一個時辰除了蹲馬步還是蹲馬步後，賈代善就将賈琏提溜到他院子裏接受他的調／教了。作為他賈代善的孫子，要是連騎射槍術都不會只會蹲馬步，豈不是會被笑掉大牙。
這個時候的榮國公已經忘了，他的兩個兒子還有一個孫子可是一點都不會的，要是大牙會被消掉的話，在賈琏之前他已經被笑掉三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