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最後,她竟然懷孕了。而且,她不知道誰是孩子的爸爸。簡直變本加厲,莫名其妙!當我知道這個事情的時候,我真的氣瘋了,那天我的計算老是出錯。聖耶沙望着我說:“把你的小腦袋紮進碧藍河裏清醒一下。”然後,他把我趕出了智慧塔,我只好無精打采地回家。 但我不想看到仙娜,她現在大概正坐在燈火下一邊唱歌,一邊給她肚子裏的寶貝做衣服,這些天,她更加快樂,她的笑容更加迷人,天哪,她還經常哼一些莫名其妙的歌,我承認很好聽,但越是好聽,我越是生氣。我簡直要恨她了!我承認,我嫉妒那個小家夥,他奪走了原本屬于我的笑臉。為什麽呢?我可以明白天球的奧秘,但我無法明白女人的心意。為什麽她仍然要和那些男人鬼混,甚至不再使用安息草,而為他們生兒育女?難道有了我還不夠嗎?為什麽除了我,她還需要其他的男人,甚至還需要其他的孩子。 “淫蕩!”我腦子的确閃過這種念頭,但我很快将它粉碎,我不允許自己這樣想。我愛仙娜,我也知道,她仍然愛我。無論我成為什麽,我都是她的兒子。我只想跪在地上,将幸福捧到她的面前,我不願她重複以往的悲傷。但她為什麽要這樣折磨我呢?她大概不知道,我推開門,看到她赤身裸體,像風牡一樣躺在男人的身下,我有多麽痛苦。如果,我是炎羅,我會騎上風牡,與那個皇朝騎士決一死戰,但我無能為力,我只能默默地忍受,獨飲苦酒。 亞洛崗的和風吹過山林,發出低沉的嘯聲,讓我的心情更加沉重。我疲憊地躺在那裏,舒展四肢,望着星空,只有星星迷人的光芒才能讓我稍稍平複。凱比特啊,為什麽女人的心難以預測,如此地讓我迷惑呢? “你還是一個孩子!”仙娜這樣對我說:“你還不明白男女之間的許多事情!”我的确不明白,我寧願與繁複到無窮的星辰為伍,我也不願去探測女人奇怪的想法,那太讓人痛苦了。 我感到臉上一片濡濕,不知道是露水還是眼淚。朦胧中,我看到一顆星突然變得亮起來。我以為是眼淚的後果,但那種光亮異乎尋常,幾乎彌漫了整個星區。我匆忙擦幹淚,我看到了一個讓人驚訝的景象,那顆叫科洛的亮星越變越大,好像殊朗湖的水暈一樣擴散,讓四周的星辰都黯然失色,最後,它像潔白的水雲一樣停留在茫茫夜空,閃爍着迷幻的光芒。 我幾乎是跌跌撞撞地跑下亞洛崗的,不知道踩壞了多少蘭花果,柁樹的樹枝也在我的身上留下了好幾道血痕,我向着亞洛城大叫,守衛士兵的箭幾乎把我射死。我只好在城下激動地轉悠,我的雙眼有種刺痛的感覺,眼淚不時地流下。城頭一個皇朝騎士,大概是仙娜的相識,他認出了我,讓人打開了城門。我沖進城,向着智慧塔狂奔,但爬到一半,我就完全累癱了。這個時候,一只腳踩在我身上,差點踩斷我的胳膊,擡起頭來一看,聖耶沙正望着我氣喘籲籲,神情激動。“我正要找你!”我們異口同聲。“你看到了嗎?”又是異口同聲。 然後,我們在蘇蘭格爾手裏的燈光下,看到對方紅腫流淚的雙眼,呆了一會兒,突然相對大笑起來。 那一晚,撒蘭星區最亮的科洛星永遠消失了,而我、聖耶沙和蘇蘭格爾也付出了代價,我們的眼睛整整腫了六個天球日。 “那是為什麽呢?”當筋疲力盡的我們并肩坐在智慧塔的頂端,揉着紅腫的雙眼,看着那朵科洛星變成的光雲逐漸黯淡時,聖耶沙這樣問我。混蛋老頭兒,他總是向我問一些我無法回答的問題。 “真奇妙呀!”蘇蘭格爾意外地沒有彈她的伏瓦琴,只是望着夜空,喃喃地念叨:“原來星星也會滅亡!” “是呀!”聖耶沙站起來,張開雙臂:“奇妙的宇宙啊!我想把你摟在懷裏!” “宇宙是什麽呢?”我問。 最偉大的智者與無雙的美女都呆呆地望着我,然後垂首沉思:“是呀!宇宙是什麽呢?” “它不是由凱比特創造的嗎?”我忍住笑,又問。 “哈哈哈!”聖耶沙笑了:“是呀,它是凱比特創造出來的。” “那凱比特又是誰創造的呢?”蘇蘭格爾問。 最偉大的智者和他的沙哲都長大了嘴。 “當時,我只想從智慧塔上跳下去!”聖耶沙後來這樣告訴我:“但一個聲音告訴我:你還沒揭開力量的秘密呢!結果,這個聲音制止了我的蠢動。”他說:“我活了下來,沒有成為烏朗第二!” 其實,我的想法和他一樣,只是我沒有他這麽多嘴多舌。而且,當時,我還有別的想法。因為我想到了仙娜與她肚裏的孩子。 “也許,凱比特如何創造它的宇宙,女人就是如何創造她的孩子!”當這種想法出現在我的腦海裏時,我笑了。“你當時笑得真是傻透了!”後來蘇蘭格爾的侍女這樣挖苦我說。 我當然笑得很傻,因為,我找到了一個原諒仙娜的理由,因為我不僅愛她,也開始愛她腹內的那個小小的生命。聖耶沙說得對:“生命即使是微不足道的一瞬,也是凱比特的恩賜!是異常的幸福。” 于是,我開始關注仙娜與她的孩子,我每天都會按時回家。這讓聖耶沙很生氣:“你簡直就像智慧塔上的鐘一樣準時!”他每次說完,就用小孩子一樣的目光期待地望着我,期待我留下來。但我只是望着他呵呵傻笑,心裏想着仙娜腹部微微凸起的樣子,只等他一腳把我踹出去。當我跌出門時,會看到蘇蘭格爾。她的目光似乎比聖耶沙更加失望!這個空虛到無聊的女人最喜歡在門外偷聽我們的說話。這個時候,她會裝着若無其事的樣子問我類似的話。 “你走啦!” “呵呵!” “嗯!這幾天你回去的挺早呀!” “呵呵!” “你為什麽不在這裏過夜?” “呵呵!” “你是不是有了什麽特別人需要照顧?” “你怎麽知道?”這句話讓我吃驚得清醒過來。 “哦!”她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古怪神情:“是男的還是女的。” “女的,怎麽?” “哦!沒什麽……嗯,她很漂亮吧!”她用剛才聖耶沙那種期待眼神看着我,也不知道她在期待什麽。 “當然!”這是我最後一句話。通常這個時候,我已經下了樓,看不到她的表情。“這個女人真夠羅嗦的。”我只是這樣想。 仙娜對我的轉變開始十分吃驚,随後又感到高興。她與我在夕陽下散步,許多蠻迦和努孫都側目看着我們。 這種日子過了三天,當我跟在仙娜的後面,突然看到一座華麗的床轎從旁邊經過,一個熟悉的眼神飄過來,我當然認得,那樣美麗的眼睛,全曼育只有一雙。“她來這兒幹嘛?”我感到有些奇怪。 在其後的三天,我沒有看到蘇蘭格爾。老實說,我有點失落,尤其是沒有聽到伏瓦琴的聲音。我沒想到,聽不到伏瓦琴的聲音,同樣會影響我的心情,第三天,我犯了一個低級錯誤,讓老頭兒十分生氣,他罰我改正錯誤,并不許回家。我知道最後一句話才是他的目的,但我無可奈何。 我只好趴在沙盤上計算,驗證無誤後,将正确的結果和算式寫到雨獸皮上。做成一本後,再用忒蝾皮封好。當我昏昏欲睡的時候,我又聽到了伏瓦琴的聲音。 我應該是不由自主地走出了房門,看到遠處滿月樣的圓窗中,坐着憂郁的蘇蘭格爾,冰龍月雪白的光華讓她的身影朦胧起來,好像罩着一層紗。她沒有看我,只是望着天上的雙月,默默地彈琴。我也默不作聲,靜靜地傾聽。直到那層輕紗變成了幽凰月的微藍。 她輕輕地嘆了口氣。當那口氣吐出來時,她似乎又成了一個空無一物的軀殼,一碰即碎。我的心急劇地跳動起來。 “問你一個問題好嗎?”我無話找話。 “嗯!”她依然沒有看我一眼。 我有些臉紅,不知道怎樣将談話繼續。想了半天,我向她問了一個傻兮兮的問題,我問:“生孩子時的女人是不是很美?” 她終于望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滿了詫異。 沉默了許久,她說:“你為什麽問這個?” “因為,我覺得我們的宇宙就是凱比特像女人生孩子一樣孕育出來的。”我老實地說出自己的感受。 她又沉默了好久,然後嘆了口氣,氣息中有了些許生意。“傻瓜!”她居然罵我。我感到狼狽,我知道我的想法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