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滾

楚老爺子雖然已經脫離危險，但還要留院觀察幾天，喬迦南也要在醫院陪護。她回到湖山別墅收拾了些日用品，正吩咐家裏的鐘點工，沈星北回來了。他額頭有擦傷，已經處理過了，此時陰沉着一張臉，大有興師問罪的架勢。“喬迦南，為什麽不去警局保釋我。”喬迦南回身瞥了他一眼：“有哪個警局真的敢扣沈公子你，我沒去你這不也出來了？不過有些意外，你竟然沒把程婧一起帶回來。”說到程婧，沈星北的臉色緩了一些。“她臉皮薄，我讓莫助理先送她去酒店。另外，我打算把中環那套公寓給她住。但那裏的風格當初是按照我的喜好來設計的，程婧不太喜歡，這方面是你的強項，你這幾天騰出時間去改裝一下，她說酒店住着不習慣，早點搬進去也……你這是什麽表情，不願意？”注意到喬迦南的神色，沈星北冷聲問。一旁的鐘點工小心翼翼的說：“先生，太太的外公住院了……”鐘點工在這裏做了好幾年，先生太太都是好相處的人，但她打心眼裏還是偏向太太的。先生私生活實在不像話，現在更過分，哪有讓老婆給小三設計居所的。沈星北一怔：“什麽時候的事？”喬迦南打發走鐘點工，臉色冷了下來。“沈星北，那是我外公，一手把我帶大的外公，今天是他的壽誕，你還記得答應過我什麽嗎？這幾年我自問在扮演沈家兒媳的角色上盡職盡責，而你呢？在我外公壽宴這天，你和你的心上人當街車震不算，還搞得人盡皆知，你讓我成了個笑話不要緊，可是你不該，不該不顧及我外公。”沈星北皺眉分辨：“我是記着的，只是臨行前接到程婧電話，她剛下飛機，我想着先去接了她……”“然後呢？接了她，再帶她去我外公壽宴上？我們當初協議結婚時，最重要的一條你還記得嗎，是安撫并盡量滿足對方的家人！”“今天确實是是我的責任。”不知道想到什麽，沈星北語氣不是太好：“程婧對我的重要性你清楚，如果今天換作傅清綸，你也會抛下一切去見他不是嗎。頂多我跟你保證，今後我會小心，盡量不再鬧到外公他老人家面前。”“不必了，那是我外公，不是你的，你無需為了不相幹的人委屈自己。”心神俱疲，喬迦南突然什麽都不想說了，拿起東西就往外走。錯身而過，沈星北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喬迦南，你适可而止，別太過分。”喬迦南冷眼看着他，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淡淡吐出一個字：“滾。”……“囡囡，和沈星北離婚吧。”深夜的特護病房一片靜寂，只有儀器運轉的微弱聲響。沈老爺子伸出枯瘦的大手拍了拍喬迦南的頭。喬迦南抿唇，“外公……”楚老爺子嘆了口氣，聲音虛弱而慈愛：“我們也有錯，如果當初不硬拆散你和姓傅的那個小夥子，你也不會突然賭氣嫁給沈星北。囡囡啊，外公現在就想看你這輩子開開心心的，其他別無所求了。”喬迦南驀然紅了眼圈，在眼淚落下前背過身去，單薄的肩壓抑的顫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