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留不住的人血液裏住着風
棠染傾趕到她家的時候，只看見悠然趴在地上哭得毫無形象。
“別哭了，唉，你這也是自作孽。”棠染傾也不懂該怎麽安慰，畢竟是好友自己鬧的結果。
“我只是很累很累，我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悠然嘆了口氣，“恐怕緣分真的到盡頭了吧。”
悠然辭了職做了律師，她本來就是學法律的，只不過硬是被程楠教金融，以至于後來畢業就讓她到他的公司工作。
現在兩人也分手了，自己也不可能再在他的公司做下去了。
“你走了，我怎麽辦。”棠染傾拉着她的手，眼裏帶着淚花，仿佛下一刻就能噴出來将她淹死。
“你回你老公那得了。”棠染傾自身就是個大小姐，自從他老公傅言軒幫她管理公司後，她就撒手給他老公幹了，之後便跟着悠然走。
“程楠不是待在Y市嗎，你現在只是待在A市的分公司而已，幹嘛一定要辭掉工作。”
“是一個公司就遲早會碰頭，而且我不想拿他的薪水過日子。”
“只要你還在這個世界上，又怎麽可能逃得出他的掌心，除非他真的已經放棄了你。”
棠染傾冷淡地吐出了這個事實。
悠然恍惚了一下，綻放出一抹自嘲的冷笑，“恐怕這回是真的傷透他的心吧。”
“說真的，你後悔嗎。”棠染傾與她平視，希望能看到她的一絲後悔的痕跡，可卻始終只有一片清冷。
“李悠然，你可真夠狠的。”棠染傾也終是明白了她的薄情。
呵，是嗎？程楠也曾這樣說過她。
簡單聊了幾句，悠然便抱着箱子踏出了公司，望着碧藍的天空，她大方地吸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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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來人拍上她的肩膀打招呼。
“厄？”悠然看清來人之後才反應了過來，“周學長，怎麽第二次見你又是在同一個地方。”
“緣分。”周子言對她笑了起來，“怎麽不在這做了？”周子言看到她手中的東西，微微皺了眉，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嗯，打算當律師。”悠然笑着點頭。
“哦！”周子言一瞬間恍然大悟，“我才想起當年你可是法律系的系花。”
悠然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打算去哪高就？”
“自己開個律師所吧，”悠然伸手攔住了計程車，臨上門的時候回頭對周子言說，“等下我要去選地方就不和你多聊了。拜。”
周子言也不再說什麽，為她關上車門揮手道別。
在棠染傾的幫助下，悠然的律師事務所很快就成立起來了。
靠着朋友的名氣，請來了業內有名的律師和企業家。
“我話不多說，謝謝大家來捧場。”悠然穿着一身紅色裸背禮服，畫着精致的妝，站在人群之中高舉着酒杯向大家敬禮。
“李小姐真是太客氣了。”喬恩走上前，又對她敬多了一杯，悠然也不好推辭什麽。
“李小姐不是在程氏工作嗎，怎麽現在卻反倒來做律師了。”悠然沒說什麽，只是嫣然一笑，叫來服務生換了杯酒。
喬恩也識趣地離去。
一切觥籌交錯結束之後，已是夢醒時分。
“李小姐，有人來送禮。”服務生走上前跟她說，手裏捧着一束紅玫瑰和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
悠然詫異了一下，心裏隐約知道是誰，收下禮物她急忙就追問，“他還在嗎？”
“應該在，他說你會出去見他的。”悠然提起裙擺就跑了出去，見到倚在門邊的男人後，她的心裏說不出的失落。
“周學長，怎麽散了才來啊。”她步态輕盈的走過去。
“公司有急事處理，看表的時候都已經這個點了，心想着還沒散，就趕着過來了。”周子言凝望着她，然後笑着搖頭，“悠然，你今晚可真美。”
“哼，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平時就不美了？”悠然仰着臉，漆黑的眸子在黑夜底下褶褶生輝，像是要把他吸進去一般。
周子言看着她這般調皮的模樣失笑，鬼使神差地就伸出了手撫上她的頭發。
悠然閃過身，皺着眉看他，“學長幹嘛。”
“你的頭發有紙屑。”周子言遞手過去，悠然看見他的手心上果真有白色的紙屑，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點過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臉朝他笑了笑，
周子言苦笑，他這又是在幹什麽，人家可有程楠疼着寵着，他怎麽可以逾越，可是，自己就是忍不住接近。
“程楠怎麽不陪你出來。”周子言斂了斂思緒，恢複一派的溫和。
“我和他…分手了…”悠然垂下了頭，原來才知道，說出這個事實她竟也感到心痛。
周子言幽深的眸子綻放着光彩，“分手了？”聲音裏帶着喜悅，這樣是不是說他有機會了？
悠然低低地唔了一聲，瘦小的肩膀耷拉着，随即又揚起了笑容，“不早了，學長該回去休息了。”明顯的，她下了逐客令。
她不希望她失落的模樣給任何一個人看到。
悠然很快就忙碌了起來，接下了很多案子。
接下的第一個案子是一個女人和前夫争孩子的撫養權的事。
“李小姐，不論花多大的代價，都一定要把我的孩子搶來。”
孟莉說明了自身的狀況，悠然每聽一項眉頭就皺下一分。
原來孟莉五年前就離婚了，當時的她還沒有能力撫養孩子，就抛下孩子遠走他方。
現在她嫁到了個有錢老公，便瞞着丈夫想要回孩子的撫養權。可是前夫不願，兩人只好打上官司。
“那……孩子的意願如何？”悠然道出了疑問。
孟莉支吾了一下，面色有點漲紅，“恐怕孩子是願意留在父親身邊吧……”
“那我想這官司已經沒必要打了。”悠然斬釘截鐵地說着，面含愠色，“或許你的孩子缺一個母親，但不缺一個不顧他意願的母親。”
孟莉臉色有點蒼白，長長的指甲掐在手心裏，“你懂什麽，你知道我有多愛我的孩子嗎？”
“那就請你另請高明。”悠然下了逐客令，孟莉咬牙切齒地看着她。
“李小姐這樣拒絕，就不怕我日後給你使絆子？”
“随意。”
“你夠狠。”孟莉撂下狠話就憤憤地走了。
第一個案子就這樣失敗，悠然有點煩躁。
今年是怎麽回事，屢次被人說自己心狠，難道自己就真的那麽鐵石心腸？
悠然看了看事務所，看見沒有什麽事，便約了棠染傾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