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折騰

第二章

表姐滿是震驚,“一直都聽說他眼光高,身邊兒的女孩子誰都看不上,所以我才介紹你,你這硬件兒都不錯。可沒想到他居然是這樣的人!……你姐夫他同事的朋友也是眼瞎了吧!這種男人竟然跟別人吹得天上有地上無!”

柏柔看着表姐一臉嫌棄的樣兒就想笑,想起相親時兩人拼命的作就知道對方和她一樣被逼着去相親是有多麽的不情願。

不關乎對方人的好壞,只是不想而已!不想就是不想。

“你說你也可憐,哎……”表姐一說到柏柔就嘆氣,“被那麽渣一男的攤上,這都什麽事兒,離了婚還得自己可憐巴巴的租房子,介紹一相親男的還那麽龌龊……你這到底什麽命!”

柏柔扭過頭懶得聽表姐經常性的唠叨,“不就是沒有男人緣麽,我一個人生活也挺好。真的!”

表姐愁的像是自己也找不到對象似得,“你說你這麽好一姑娘,又不是殘了又不是毀容了,工作還好,賺的也不少,怎麽就沒有男人看上呢。等我回去狠狠批一頓你姐夫,讓他在他圈子裏繼續給你物色好男人!”

柏柔嘿嘿一笑,“省省吧姐,下次我絕對不會去的!”

柏柔以為相親事件告一段落,沒想到因為這事兒表姐把表姐夫狠狠地批了一頓,接着表姐夫順口跟同事提了一聲,同事驚訝的問他朋友,“聽說你相親的時候就連兩個饅頭的錢都不給付?你咋這缺德呢?你不想再婚啦?”

盛良翰對着電話懶得解釋,“人女方沒看上我,我再付饅頭錢不是吃虧了?”

“你……你可夠操蛋的!故意的吧啊?看我以後再給你介紹女人我就……”

盛良翰笑嘻嘻的說:“知道你一片好心,不過我現在沒有再婚的心思,所以別給我介紹了真的!等我什麽時候寂寞你什麽時候給我介紹怎麽樣?”

“玩兒去吧!寂寞找你右手兄弟!”

柏柔聽到反饋後忍不住哈哈大笑,“怎麽最後只傳了兩個饅頭,其他事兒沒傳?”

表姐也哈哈大笑,“誰知道!不過不管怎麽說周圍人也看清他什麽本性,可能以後願意找他的也不多了吧?不過話說柔柔,這都過去四個月了,你姐夫另外一同事有個朋友,知根知底兒的一男的,脾氣特好,長得也不差,主要收入穩定,就是帶個孩子而已。見見吧?也挺合适的,他說結婚後工資全都交給老婆管,我覺得你找他省了不少心。這男的看着特老實,而且你媽也同意介紹給你了。”

柏柔趕緊打斷,“行行行行!夠了姐,你去看你孩子吧啊別再給我介紹了我說了不見就是不見!”

“這孩子……”表姐被柏柔推出卧室,于是跑去跟老姨聊天。

柏柔媽聽說柏柔的态度後急忙敲門進了柏柔房間,“你這孩子怎麽這麽倔!莫非還嫌棄對方是個二婚?別忘了你也二婚你沒資格挑頭婚的。你姐費七八咧給你介紹你就去見見,萬一覺得人不錯很合适呢你說是不?要不去的話萬一這麽好的對象被別人搶走了咋辦?你就死腦筋,眼瞅着三十了還不趕緊的,哪怕去見見也好啊不同意的話再說不同意,見見又不會少塊兒肉……”

“行了媽行了行了知道了我知道了別叨叨了媽!”柏柔受不了老媽的語言攻擊,沒轍只能硬着頭皮上,“媽下周我不回來了啊我工作忙總得加班兒我住我那兒,下下周末再回來看您!”

“這孩子一說相親就躲得不回來你躲吧好像媽找不到你租房子地兒似得你随便躲!”老太太胸有成竹的刺激她。

“哎……呦!”柏柔不耐煩的踢踢腿,但也沒轍,最後只能聽老媽的,答應周末去見一面。就見一面,如果不同意就不能死逼着。

周末柏柔簡單的穿戴一番,懷着滿心的不服氣趕去赴約。

誰說二婚就沒資格挑頭婚的!我才二十六,只是上個婚姻被騙了而已,又沒生過孩子,工作又穩定有着落,就是忙了些而已,工資每個月算加班兒拿的也不少,起碼寬寬松松的養活自己絕對沒有問題!以後一起月供房子也不成問題,只要男的別太挫,憑什麽就不能找頭婚的,這個還是二婚帶孩子,憑什麽!憑!什!麽!

柏柔還沒有出小區,“這麽早就走啊?”坐在椅子上溜早的老太太們見了柏柔就招呼,“今兒還上班兒?”

柏柔見了他們就頭疼,一幫老太太們不幹正事兒,天天堵門口看見這家的人就說這家的閑話,看家那家的人就說那家閑話,總之整個小區恨不得被他們扒個精光!

“是啊,您起挺早啊!”柏柔笑眯眯的應付。

老太太直沖她招手,“哎哎柔柔過來一下耽誤你兩分鐘時間。”

柏柔硬着頭皮過去,老太太抓住她的手來回摸,同時還一幅心疼的快哭了的模樣,“看看這麽好的姑娘就被個狐貍精攪和了婚姻,多可憐一人兒。年輕輕就沒人要。柔柔我跟你說,我表哥家的侄兒的弟妹的堂弟,也離婚了但是沒孩子,工作挺好是個銷售,每月據說好幾萬的賺,前幾年剛買了房子買了車,我給你介紹你去認識認識?”

柏柔一聽這話,連忙搖頭,“奶奶我着急上班兒以後再說吧,現在工作忙一點兒都不想相親,那麽好一男人您留着給別人介紹吧就別介紹我啦不然那男人多坑啊人條件那麽好找一黃花大閨女多好啊!”

老太太不甘心,拉着柏柔手不放,別看是老太太,勁兒倒不小,“哎柔柔別說奶奶說話難聽,這女人呀一離婚就不值錢了,再加上快三十,就更不值錢了,在我們年輕那年代,人們都要往門上吐口水的,家裏沒個男人坐着就是要被說閑話,柔柔你也別太挑,奶奶跟你說啊能有個男的跟你相親咱就巴着他不放,這樣才能痛快的再結婚,你結婚好了,這不是給那個狐貍精看麽,氣氣他們兩個,折騰我們柔柔!”

柏柔越來越聽不下去,要平時說別的,還能照顧街坊領居幾十年的面子陪着聊會兒,這一說這個柏柔恨不得甩臉子着急上火。

她盡力脫離考太太的魔掌控制,逃似得離開小區,“奶奶,再說吧我上班兒呢真的快遲到了,這事兒您的給我媽說我媽同意了再說!您随便跟我說我要瞎答應我媽還得揍我……”

她已經跑出去有段距離,還能聽到身後老太太沖她喊,“你媽太倔說了肯定不同意所以我才跟你說的柔柔你記着這事兒啊我給你約那人,回頭你們見見。占住一個是一個……”

柏柔終于逃離魔音,上了地鐵之後才放下一顆懸着的心來。

據她刷的經驗,也據表姐經常跟她扒的各種朋友相親經歷來看,那老太太吹成花兒的男人,八成就是個窮吊,不但窮,還自以為了不起。如果不是這種情況,那個男人也好不到哪兒去。比如超級聽媽媽的話,比如媽媽就是天下最大的!她絕對不會見這種人!就算月入很了不起也不會見!

柏柔提前到了約定的地兒,不小心早了一個小時。她懶得坐在那兒幹等,于是随便逛逛商場,順手買了一個淡粉色變色唇膏,花了兩百多。

看時間還差半個小時,柏柔索性提前去那家咖啡廳坐着等待。

沒一會兒就見到了那個男人。

那男人看到柏柔有點兒愣神,特地過來确認一遍,“請問您是不是柏柔小姐?”

柏柔禮貌的沖他點頭,“是我。”

男人有種喜出望外的感覺,“不好意思早晨家裏孩子鬧騰結果來晚了。不過柏柔小姐來的挺早,點吃的了嗎?”他沖服務員一招手。

柏柔趕緊說:“我自己的點了。”她雖說來應付相親,但毫不動搖的心還是涼了半截。據目測這男人雖說不到一米七,她懷疑很有可能還不如她高。

兩人落座,男人很殷勤周到,笑眯眯的找話題也不至于冷場。問了一些柏柔工作的情況和家裏的情況後,也介紹了自己的基本條件,整個過程這男人很熱情,柏柔覺得他是不是很滿意她的樣子?這樣可就糟了,柏柔必須想辦法作一下讓他打消念頭。但這又不是午飯,只是喝個咖啡吃塊蛋糕,怎麽作才能一次奏效?

還沒等柏柔想出對策,對方話鋒一轉,“聽說柏柔小姐也是離異,我有點兒想不明白,像柏柔小姐外形條件這麽好的一個女人,工作也不差,家庭也不錯,為什麽會離異呢?難道是有什麽隐疾?”

一句話提醒了柏柔,她趕緊的裝作有難言之隐,“其實……也不是什麽隐疾……只是……就是……不能生……”剛說到這裏她想起來對方是個帶着孩子的二婚,不能生會正中他下懷,于是趕緊改口,“就是工作忙,不能每天回家……而已。”

男人更不解,“這個倒是理解,畢竟護士工作嘛經常有手術就得加班兒,不能經常回家我也是可以接受的,只是我很擔心你的作風是不是有問題。我覺得我能接受的其他男人也可以接受,唯一讓男人想要離婚的我只能想到作風問題。我不想給我孩子找個生活太亂搞的後媽,所以我能問問你加班兒的時候睡哪兒麽?宿舍有沒有男同事?晚上休息睡覺的時候怎麽才能證明你跟男同事沒有關系?你們領導怎麽檢查你們作風問題?我聽說護士被很多男人惦記,所以經常流孩子也是常有的事兒。柏柔小姐別介意我這麽說,我只是覺得婚前兩人互相了解了才能更心無旁骛的往結婚的地步走……”

柏柔聽到這裏已經是火冒三丈。這男人不但侮辱她,甚至侮辱整個護士行業!護士多辛苦,每天加班兒睡不了半個小時,手術臺上經常一站就七八小時下不來,居然有人懷疑她的作風!

這一懷疑她又想起那次接生手術,抱出來孩子之後竟然在産房門口見到了前夫和前婆婆,當時是她的丈夫和婆婆!她驚得差點兒沒把孩子扔了……

和這樣兒的前夫離婚竟然有人懷疑是她的作風問題!柏柔根本懶得跟這個男人解釋緣由,好像怕他誤會不搭理她似得!

但她需要出口惡氣!

于是柏柔拿着手邊剛續杯的咖啡,一下子潑在男人臉上,随後恨恨的說:“帶你一輩子孩子吧,我看你是前妻亂搞你才這麽有心裏陰影!你這麽猜忌別人活該離婚帶孩子!祝你找到一個滿意的處!”

趁那個男人驚得大呼小叫的時候,柏柔放下自己買單的錢壓在杯子底下,拎着包頭也不回的沖出咖啡廳。

這麽一作那男人肯定得恨死他,不過這正是她要的效果。那杯咖啡真解氣!被罵成那樣兒有誰能咽下那口氣的!爽!回去就跟表姐複命!

柏柔看看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上午被那惡心的男人堵了一肚子氣中午必須好好犒勞自己安慰安慰。她滿世界的看着商場外面挂着的各種好吃的名字,琢磨一個人能吃的又不會太顯眼尴尬的是哪些。

正琢磨着,她看到身邊兒風風火火的跑過去一只狗,接着後邊兒氣喘籲籲的跟了一個老太太。

她的視線瞬間被吸引過去,那狗為什麽跑?那狗前邊兒為什麽還跑着一個男人?

那狗有牽引繩,但卻掙脫老太太手。

那男人穿着一身西裝,卻驚慌失措的逃——莫非那是個小偷偷了老太太錢?

柏柔懷着一顆八卦的心掏出手機打開視頻拍攝,同時也小跑的跟着那老太太看熱鬧。

突然那男人停在前面報刊亭的後面,轉身操起搭在那裏的墩布,擺起架勢要跟狗決一死戰的時候,老太太眼瞅着就要追上那狗,卻不小心腳底一絆,“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老太太一摔倒,周圍人全傻了眼,有人想上前攙扶卻有些猶豫,于是那只狗趁機咬住了那個男人的褲子,老太太則躺在地上哼唧。

那男人用力甩狗卻甩不開,柏柔覺得那狗真英勇抓住了小偷,還特地沖着老太太和狗多拍了點兒鏡頭。

結果沒想到還沒靠近,好戲來了。

男人向圍觀的人求救,“誰幫我弄開這狗,快去扶扶老太太。我不認識他們這狗見了我就追,我手機剛跑丢了誰幫我報個警!”

周圍人一聽立刻提起警覺,看男人不像是小偷,紛紛開始議論,也有人拿出手機留證據。柏柔遠遠的沒看清那男人,倒是看到老太太在地上捂着心口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後慢慢翻身坐起來,指着那男人說:“你跑什麽跑,有什麽心虛的要跑?害得我摔一跤,出了事兒都你負責,哎呦……我起不來了,腳也疼退也疼……”

一看這架勢,本打算上前的幾人也退後,那男人拖着狗走到這邊兒,柏柔這一看大吃一驚,那男人居然是上次相親的那個……叫什麽來着,就是不給她的饅頭買單的那個!

這下有好戲看了。

柏柔隐在人群中。

老太太依舊不停的數落着盛良翰的不對,同時也不停的揉着腿。

沒兩分鐘有個中年婦女風風火火的趕來,見到老太後立刻沖着盛良翰撕逼,“你把我媽怎麽着了?搶我媽錢還是怎麽着!這麽大一男人欺負一個老人你要不要臉!你看我媽傷成這樣兒你還想走?你必須賠償我媽!”

盛良翰一聽頭大,并且試圖解釋,“這跟我并沒有關系,你家狗見我就咬,我為了安全才跑,誰知道你媽沒牽狗繩,那狗就追着我咬我能不跑麽?誰知道你媽在後面追,那也不管我事兒,是你媽不牽繩子,我還沒說狗咬爛我褲子你們得賠錢,你們倒好先訛我!”男人極力跟中年女人辯解,但是在中年女人蠻不講理的對比下顯得特別笨拙。

經過一番理論中年女人終于抛出結論,“我媽就是被你搶東西帶倒的,你不賠錢咱們就法院見!現在報警來得及,咱們公安局備了案以後我媽有任何問題都由你來負責!有任何事兒都是被你帶着的這一摔跤引起來的,你一定是得全部負責。”

盛良翰覺得被圍觀很丢人,柏柔都看到他臉憋得通紅。他不想再被這麽多人看着,索性說:“行!你說陪多少錢,我就當破財消災!”

女人得意的一笑,“兩萬!你瞅我媽這樣子,回去做全身檢查可不止兩萬,還得營養費什麽的,沒有四五萬下不來,你就賠償兩萬還是我看你一個男人可憐同情你的!現在就結清以後跟你沒有任何關系,結不清咱就去醫院。我媽去醫院全面檢查沒有四五天你做不完,你還不能走必須全程陪!”

柏柔實在是看不下去,她終于沖出人群站到盛良翰前邊,沖着女人晃手機,“大姐!你省省吧啊!全程怎麽回事兒我都拍下來了,就算你報警也跟這先生沒關系。我是在都看不下去了,你要是訛個三五百的我也懶得出來給自己招一身腥,你這開口就兩萬,你當我們這圍觀的都是傻子啊?”

盛良翰實在是感激走出來作證的女孩子,但是定睛一看卻發現他認識這女人。

柏柔沒有搭理盛良翰,繼續沖中年女人擺着手機,“你要繼續訛人咱們就報警,我手機裏不但拍到了老太太怎麽摔的,還拍到了你的狗不牽引随便咬人,更拍到了你這難看的嘴臉,我告訴你啊,咱們就報警,到時候經法院告你詐騙,到時候看誰吃不消!我可以做這先生的證人,我跟他一點兒都不認識,我相信在場的很多人都能做證人!你要不要臉我們都陪着你撕逼,我就不信了現在惡人先告狀還有理了!”

盛良翰一聽知道眉目,連忙裝作第一次跟柏柔認識似的連連感謝。

中年女人一看這事兒要黃,于是硬起腰板兒指着老太太,“我媽就是摔壞了,我管你告不告法院,今兒不賠錢咱就醫院檢查。四五天必須陪同,叫警察都無所謂!我就不信了你們欺負老人欺負的還理直氣壯!”

盛良翰實在是不喜歡這種場合,他偷偷拽拽柏柔,“她們這一檢查就四五天,我什麽事兒都得耽誤,不如就配點兒錢打發走她們得了,賠錢認栽……”

柏柔也想到這一點,被這幫人耗着時間也不是個事兒,于是指着中年婦女,“我就這麽告訴你,要三五百可以,就當我們認栽。你要一萬兩萬,咱就奉陪到底,反正我這兒休年假不急着上班兒,咱們就去檢查,要什麽事兒都沒有咱們就法院見,詐騙坐牢得好幾年,你們要不怕就讓老人晚年在監獄裏過。別以為你們倚老賣老法律管不了,不信你可以挑戰一下試試!”

看着柏柔篤定的表情,中年女人法盲也就信以為真。真要把老太太折進去得不償失,最後挺着腰杆兒要價兩千。

柏柔還想力争,卻被盛良翰制止。“兩千就兩千把,就當買個清淨。”他讓那女人寫好字據,掏出錢包把現金全都掏出來數了數,正好兩千遞給那女人。

那女人拉着老太太又牽着狗滿意的離去。

柏柔卻窩了一肚子火,“讓他們占便宜真是不服氣!”

盛良翰卻一臉的笑容,一點兒都沒有被坑的感覺,“能碰到你真是幸運,要不是你我今兒丢人丢大發了。”他指指自己的褲子,“找個地方我得把這破褲子處理一下,你待會兒有事兒嗎?能不能幫我最後一個忙?”

柏柔一看明了,“行,我帶你買褲子去吧!”

“不是,”盛良翰有些不好意思,“本來今天跟幾個哥們兒出來約着吃飯,但是我手機剛跑的時候不知道丢哪兒了,能不能借你手機打個電話?我這褲子實在沒法兒走動,你幫我去裏邊兒買條褲子行麽?”說着他掏出來卡遞給柏柔,“沒有密碼,我腰圍兩尺四。你看着幫我買就行。謝謝你了柏柔。”

“這有什麽的,”柏柔将手機遞給盛良翰,“你就坐報刊亭那兒等着,我進去給你買條西褲去。”

盛良翰一身西裝,柏柔覺得他是來談什麽事兒的樣子,于是拿着他的卡盡快跑去裏面,盛良翰還在後邊兒喊,“給你自己也買個禮物,就當我謝謝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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