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情敵見面分外眼藍

第十章

“同居?”柏柔聽了覺得有些不對勁兒,“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盛良翰單手支撐着床邊兒,看着柏柔并且抿嘴笑着,“就是來跟你同居,有什麽為什麽!”

柏柔想不通,“我跟你并不……”

“我去廚房看看粥!”盛良翰不等柏柔說完就跑去廚房,接着好幾分鐘沒有動靜。

柏柔想不通,盛良翰為什麽要來一起住?他看起來并不像對她産生什麽感情。這事兒別人不清楚,柏柔最知道。

當一個男人真的愛你的時候,一個眼神兒都能傳達的到。

所以很明顯的盛良翰對她并沒有什麽愛情,難道是為了對她這次的意外負責?

她并不需要負責,因為這事兒有一半的原因是她造成的!而且她不想跟盛良翰再有交集。她覺得他有點兒危險。

柏柔不知道自己的擔心對不對,也許是前夫給她帶來的影響,她對這種關系有點兒抗拒,而且對男人也很抗拒。突然有人這麽堂而皇之的侵入她的領地,柏柔特別想把身上的刺全都豎起來。

無奈現在情況特殊,她的刺暫時性軟了……

“終于煮爛了……”盛良翰端着碗過來,邊走邊吹,“你們同事都是好人,千叮咛萬囑咐的告訴我一定吃流食,還得煮的爛爛的,吃點兒粥之後再喝藥。”他把碗放在床頭櫃上面,接着蹲在那裏給柏柔吹涼。

柏柔躺在那裏看着認真的他,總是想不明白他到底是為什麽,“為什麽非得住一起……”

盛良翰擡眼看了下她,“我覺得讓你住我那兒你肯定不會去,所以我就搬來了!”

“我是說……為什麽非要住……一起?”柏柔覺得自己越說越沒用力氣,但是他為什麽就不能明白她的意思呢!

盛良翰又舀着勺子吹了好幾下,然後眼睛盯着粥,繼續涼涼,“這事兒你肯定沒用告訴你家人。”他突然一改剛才輕松的語氣,轉而很認真而且溫柔,語調很低沉很緩,柏柔聽着很舒服,“你不知道當我得知不能有孩子的時候,曾經幻想過多少次伺候月子,她在床上不能動,旁邊兒躺着小東西呼呼睡着,我呢,就蹲旁邊兒給吹着粥……”他擡眼看了下柏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是那始終是想象,一輩子都不可能有的情形。但是當這個機會真的來的時候,你覺得我能在家裏坐得住麽?這是我的原因,再說你的。”

他抿了小小的一口粥,發現還燙,于是繼續涼着,“這事兒我看你根本就沒有跟你家人說,所以現在你最需要有人在身邊兒照顧着你。我覺得你一定會把這事兒瞞的嚴嚴實實的,所以除了我這個當事人其他誰來照顧你都不合适。因此我過來跟你住一塊兒才是最正确的選擇,你說呢?”

盛良翰說完,柏柔覺得他說的真有道理!現在如果他不來,她還真沒轍自己照顧自己。鐘點工不管照顧,月嫂一下子又請不到,家人還不能說,因此盛良翰能來,絕對是最好的選擇!

柏柔又問:“那……月子完了,就走?”

盛良翰看着粥溫柔的笑笑,“你不嫌我煩我就不走。”

“嫌煩!”柏柔也忍不住虛弱的笑着。

盛良翰吹得差不多,将柏柔慢慢扶起來靠在自己胸膛,拿着勺子一點一點喂她,直到吃了少半碗柏柔說什麽都不肯張嘴,“不想吃了……沒胃口。”

盛良翰也沒有強迫她,将她放躺下并且安置的舒舒服服的之後,一口氣将柏柔剩下的粥全都喝光。

“沒吃飯?”柏柔有點兒驚訝,她的剩飯他說吃就說,這事兒前夫可從來都沒有做過。剩了就是剩了,沒有誰吃誰剩飯這一舉動。

“沒吃……公司加班兒随便塞了口別人的餅幹,然後就往醫院趕。”盛良翰将碗送到廚房順手洗了之後,回到卧室找了兩件睡衣換上,接着爬上床躺在柏柔身邊。

柏柔毫無力氣拒絕,也沒有一點兒力氣說不。她由着他來,反正現在不能拿她怎麽樣。

盛良翰鼻子貼着柏柔很近,身體卻離得很遠,“這樣你會不會不舒服?”

柏柔搖搖頭,“沒有感覺。”

盛良翰陪在她身邊,輕聲安慰她,“這事兒不能怪你,跟你沒有關系。要怪只能怪我。”

“怪你什麽?”柏柔很困又很累,她想睡覺但是又不好意思打斷盛良翰想要說話的*。

“我這兩天問過大夫,說,我這情況精子本來就不好,成活率幾乎沒有,盡管不排除有活着的可能,但質量肯定不行。能懷孕絕對是萬分之一的可能,但流産也是預料之中。因為質量不好,所以胚胎選擇自然淘汰。所以我擔心你多想,就跟你說了這些……你可千萬保密,我身邊兒沒有一個人知道。除了我父母就是前妻,現在是你,一定替我保密……柏柔?替我保密聽見沒,柏柔?”

盛良翰叫了兩聲都沒有發現回應,仔細一看柏柔早已睡熟。于是他無奈的笑笑,也跟着柏柔一起閉眼休息。

這兩天他想了太多的事情,以至于晚上都沒有功夫睡覺。

對他來說,感情好培養,孩子可不好培養!

連着一個多星期盛良翰都晚出早歸,盡量除了上班時間全都陪着柏柔。

而柏柔也在他的精心照顧下恢複的很快,就要恢複上班兒的時候,她的臉頰已經不會顯得很蒼白。

剛開始上班兒,果然情況如柏柔所料,所有同事都過來向她打聽懷孕的事兒,包括那個男人是誰?你們怎麽認識的?是不是要結婚了……

柏柔為了逃避,趕緊推着消毒過的小車按照記錄給病人紮針或者換液體。

她就怕來了被人問。總不能大張旗鼓的跟人說我們見第二面就上了床,然後就有了娃,然後那男人其實不能生所以我懷了還得打……不對這邏輯錯的!總之現在不能要孩子八竿子還沒有一撇……是打不着,怎麽現在腦子這麽不對勁!

柏柔腦洞大開,一直想象着他們知道她這事兒的來龍去脈會不會集體笑話她是個天生的缺根筋兒。連着被兩個男人騙可夠悲催的!

于是柏柔想着趕緊下了班兒就閃,但是沒想到剛換好衣服,樓層的護士臺就通過內部電話喊她,“柏柔,門口有人找你。”

莫非是盛良翰?他早晨不誰說下班兒時間跟她的下班兒時間對不上嘛!莫非還玩驚喜什麽的?在同事面前露過面就了不起啊?

她背着包匆匆離開崗位,到了一樓大廳并沒有找到盛良翰。

而是在一根粗大的柱子旁邊看到了那天相親的那個矮個子男人。

柏柔看着他有些疑惑,并不能肯定是不是他來見她。

而那個男人看到柏柔後徑直走過來,“你好柏柔,又見面了。我托介紹人打聽了你的醫院,有空的話吃個飯吧!”

柏柔發現這個男人确實不高,那天的目測其實挺準。她今天穿着平底鞋,加上薄薄的底子大概163的身高。而這個男人幾乎跟她一樣高。她給他點兒面子,算他165.

這麽低的男人……他來做什麽!

“吃飯?不好意思我沒有空。”柏柔果斷拒絕。別的不說,當你看多了每天陪在身邊兒又有身高又有長相的盛良翰,再看這個又搓又瘦小的相親男,怎麽可能同意跟他吃飯?

退一步講,柏柔并不打算跟任何人發展進一步的關系。

“別這麽急着拒絕我,”這個男人突然從身後拿出來一小束花遞給柏柔,“賞臉吃一頓吧,簡單聊聊而已,不會耽誤你太久。”

柏柔盯着那花不知道做什麽表情好。那一束藍色玫瑰,目測五六支。雖然知道這花貴,但還真不知道五六支是什麽花語。

柏柔沒敢接,反而向後退一步,“我跟你沒有什麽可聊的,上次見面應該說的很清楚了。”

相親男很熱情的跟她一笑,直接把花迅速塞她懷裏。她都來不及反應,看清後覺得那花像燙手山芋,扔也不是,拿着也不對勁兒。

相親男像是完全沒有聽出來柏柔拒絕的意思,依舊熱情如火,“上次見面太倉促,而且我孩子放別人家所以很擔心,所以見面的時候表現不太好。後來回去我想了想你還是個好女人,盡管脾氣有點兒爆不過我不介意,只要能對我孩子好就行……”

柏柔越聽越受不了,她忍不住回頭看了看身後,打算看看哪個保安方便,或者看看哪個後門兒開着能讓她趕緊撤離不想再跟這個男人說話。

但這相親男似乎看出來柏柔的意圖,他依舊笑着,低聲求她,“別,先別急着扔花也別丢下我一個人。這兒人來人往這麽多人,給我留個面子。至少陪着我走出去你再離開。”

柏柔一看相親男這麽說,也覺得可以這麽做。畢竟他對她目前來說沒有什麽過分的地方。

于是柏柔說:“好吧。”

相親男等她走到身邊才跟着轉身,“其實上次你潑我一頭咖啡之後我也清醒很多。我覺得我說的确實太過分,你也別往心裏去。說起來也不怕你笑話,我前妻就是因為那個所以我們離的婚,那天昏了頭那麽問你,真是對不住!其實我是一個很顧家的男人,你要是跟我熟了就肯定放心我。後來我等你差不多消氣的時候才敢問介紹人要你的聯系方式,但是覺得你不一定願意接我電話,所以索性來醫院碰碰運氣。”

柏柔聽着他的解釋,覺得這人也不是那麽差,“不用在意。我沒惦記上次相親的事兒。”

相親男又說:“沒想到你在這麽大一家醫院上班兒,平時很忙吧?今兒早班所以下班早?要是我再晚來兩分鐘就肯定碰不到你了。一會兒賞臉吃個飯吧,我想為上次的不愉快道歉,也想重新認識一下。”

柏柔看着對方說話彬彬有禮的樣子,實在是想象不出來上次那麽邋遢又失禮的語言也是他說出來的。

不過柏柔假後上班第一天實在是累的要命,現在立刻就想回家躺床上補眠,“真不去吃了謝謝你的好意。今天上了一天班兒累的要命,我想回去休息,下次吧!”

相親男趕緊說:“就在不遠的那家西餐店,環境挺好的而且味道不錯,我女兒最喜歡吃那兒的披薩。我已經訂了座位簡單吃點兒再回去吧。大不了我打車送你回去。”

柏柔本來對相親男減少了點兒偏見,但又被他墨跡出來一股煩躁的氣息,但她還是壓着,“真不去了我回家還得準備明天上班兒的資料,我随便吃口就行。下次吧下次再說。”

兩人走到醫院門口停住,相親男好像很失望的樣子,“那行吧,下次再約你。下次一定賞臉啊。”

柏柔禮貌的揮揮手跟他道別,接着猶豫了一下這花扔還是不扔。盡管那男人有點兒磨磨唧唧的,不過這花沒罪。

她走了幾步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那個相親男好像進去醫院旁邊兒的那家必勝客。

必勝客啊……剛才他就想說那兒環境優雅味道不錯啊……幸好沒去,不然真要吃吐了!

柏柔回到家,将那六枝花修修剪剪插進一個白色花瓶裏,擺在門口鞋櫃上面覺得家裏頓時有了點兒生氣。

她累癱了似得踢了鞋子趕緊喝了杯水就倒在床上。家裏的擺設一點兒都看不出來已經有個男人住在這裏。

屋子裏還像以前一樣安靜的要命,連男人氣息都似乎消失的一幹二淨。她完全可以懷疑盛良翰已經走了,只要不打開衣櫃,根本發現不了任何男人住過的痕跡。

柏柔覺得快累成泥攤在床上,以前上班兒半天根本不會這麽虛脫。甚至下了班兒跟同事出去玩或者逛街或者吃飯完全沒有問題,現在卻不行。看來那個手術對她來說影響還是有的。

不知不覺中柏柔迷迷糊糊的聽到一點兒響動,想睜開眼卻實在沒有力氣。她索性繼續半睡半醒的聽着那點兒動靜。

沒多久一股香氣飄來。柏柔一下被勾起來饞蟲,她立刻睜開眼,看到小茶幾上面已經擺好了晚飯。

盛良翰正端着米飯放在茶幾上,“上了一天班兒累壞了吧?快來吃點兒東西,不如你辭職吧我養你!”

柏柔揉揉眼睛無視了盛良翰的話,男人那種話完全可以當做鬼話。他說要養你的時候千萬不能頭腦一熱就答應。不然以後有你哭的!柏柔覺得自己以前就是鮮血淋淋的教訓。

她接過盛良翰遞過來的筷子,端起碗準備開吃。卻看到客廳裏面又擺着兩個碩大的箱子,“那兩箱子是什麽?你要拿走的東西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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