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糾紛
第二十九章
“真的?”盛良翰覺得她在開玩笑。
柏柔回頭看了看他,想起來蘇素說的他要跟她複婚的事兒,抿嘴一笑,“騙你的!”
盛良翰用力摟了一下她的腰,以示抗議!
盛良翰不想将他上個婚姻的破事兒帶到柏柔面前來。他覺得如果前一段婚姻處理的不幹淨,這段婚姻就會混亂。幸好他和柏柔還不算真正的戀人,名義上,他們只是同居關系。
“算算到了下個月咱們就同居半年了……”盛良翰抛開剛才一下子有些尴尬的話題換了另外一個,“不如出去玩一趟慶祝?”
“玩兒?”柏柔擰了擰面對着盛良翰枕在他胳膊上,另一手無聊的在他胸前繞圈圈,糾結他的胸毛,“上哪兒?我不知道能不能請下假來,醫院永遠忙成狗。”
“嗯……海邊兒?能看你穿泳裝。不用太長時間,抽個周末就可以,你每周不是休兩天麽?把那兩天調到一起,再跟別人調一天的班兒怎麽樣?”盛良翰認真的想着,“不用太遠,就附近的海邊兒,北戴河還是青島?如果是周末的話我也方便安排上班兒,我再提前定個酒店。”
盛良翰這麽一說柏柔确實心動,算來算去她自從跟王軍結婚蜜月之後一次都沒有出去玩過,近的也沒有。整天就是上班下班上班下班,忙的都不知道自己是誰。
這也有兩年多了吧,對,兩年半!
也該出去散散心。
“好啊,大概什麽時候?我提前跟我們主任說,讓她排班的時候給我換一下。提前一周才排班,所以我的休息時間好定。”玩兩天不錯,海邊她喜歡。
“沒問題,”盛良翰覺得很滿意,“明天我查查酒店的房間……你別跟我說要定兩間!我會撕了你!”
柏柔哈哈哈直笑,“那跟你aa怎麽樣?”
盛良翰被她氣的笑着捏了下她的屁股,“把你的護士服帶一套。”
柏柔第二天休息,這又是她久違了的休息日。前幾個月一直為了還假期幾乎沒有休息。上次小月子用了她太多休息日,主任給她安排了幾次換班,用完了她之前攢的假日之後還欠了別人好多休息日,但是這樣才保住了她的年終全勤獎。所以之後的休息日她能盡快還完了就盡快還。
柏柔突然休息竟然不知道該做什麽,盛良翰要去上班,她想着要麽回老媽那兒看看。
“早晨幾點走我送你過去!”盛良翰一早起來就惦記這事兒。
柏柔覺得有些想不通了,“不用折騰的送我真的!王軍那事兒過去這麽久我不會有什麽危險,接送都不用我自己完全沒有問題。不認識你之前不都是這麽過來的嗎!”
“正好順路!”盛良翰随口一說。
“順什麽!剛好反方向好嗎!”柏柔簡直拿他沒轍,“是不是你對誰都這麽好所以你……”柏柔差點說出來“所以你前妻對你念念不忘”這句話。
“所以我怎麽了?”他說話間就已經收拾好了自己,順便還拎上了柏柔的包包。
“沒什麽!”柏柔接過包來就跟着盛良翰出門。
于是早晨八點出頭她就到了地方,柏母開門看到她吃了一大驚,“怎麽了小柔?出了什麽事兒?”
“媽您就不能說我個好麽,非得出了事兒才來啊?”柏柔有點理虧,要不是盛良翰趕着上班兒又要堅持送她,她完全可以睡完了懶覺再出發。
“你哪個休息日不是睡到中午才起床!怎麽了?辭職啦?”柏母雖然抱怨,但卻馬不停蹄的開始做早飯,“米飯和湯還有小菜,趕緊的過來吃。”
“嗯。”柏柔瞬間坐到餐桌旁,“媽我姐來過沒有?”
“沒呀,她好久沒來了,要是你休息你把她叫來,中午給你們做好吃的。”
“嗯嗯!”柏柔忙着吃東西。
昨天跟蘇素吵架的時候才意識到表姐那邊不知道怎麽樣了,這麽長時間都沒有給她電話。要是平時就是她家寶寶摔了一下都得電話問問她要不要緊,作為捉奸成功的參與者,柏柔竟然不知道她們的後續。
沒到十點表姐果然來了,不過這次卻是帶着寶寶來的。
孩子兩歲,溫阮阮把小孩子放在老姨那屋,她跑來跟柏柔關着門聊天。
“現在就這樣,我也不回婆婆家,也不讓他回來。每個月生活費照給,我也拿。但是他愛咋咋地!我不伺候了!”溫阮阮憤憤的跟柏柔說,“都說女人生孩子的時候男人容易出軌,我以為他是例外,結果……哼!”
“姐你真的?你認真的?你真的把他攆出去了?”柏柔有點兒不敢相信,“話說你以前可是把姐夫的話當使命來完成的,讓你幹嘛就幹嘛,不讓你幹嘛你比小狗都聽話。”
“怎麽說話呢臭丫頭!要不是你替我出那口氣,我現在都習慣性的想要就這麽算了。”溫阮阮坐在床邊手裏卻捏着寶寶的小玩具,低着頭不停的來回擺弄。
“可別就這麽算了,你要是算了以後他就騎你頭上!”柏柔替溫阮阮打抱不平。
“其實也不是我攆他出去的,一半兒原因是他生我氣,所以我說別回來了,他就不回來了。就因為我去他公司鬧,名義上他被降了一職,因為要養活我跟孩子所以薪水沒有減,而且上次那個老頭兒說直接把工資打我卡上,直到我們确定離婚為止。所以他也跟我賭氣,就這麽回事兒。”
“嘿嘿那個老頭兒還真有點兒意思。那你怎麽辦後悔了麽?”柏柔問。
溫阮阮一幅沉重的表情,“誰知道呢,我就是放不下孩子。覺得要是離了婚,孩子就單親家庭,挺對不起他的。”
“可是你想沒想過你們要是整天冷戰對孩子傷害更大!”柏柔替她着急。
“但是我總想着,要是為了孩子,能不能都退一步,往好了想呢?實在不行再考慮離婚這招。”溫阮阮嘆了口氣,“你說我從大學就跟他開始,一直到現在,都習慣性的不看別的男人,他卻這麽對我……真是……但是畢竟十年感情,突然離了婚可能我也受不了。”
“你就任人欺負你吧啊!我不也說離婚就離婚麽屁都沒放就離了!”
“可是你還賠了二十萬不是麽。”
“不是啊!”柏柔突然很得意,“二十萬我全都要回來了!一分不差!所以說得失只是暫時的,你得考慮好了,要是這次你原諒他,萬一下次他還出軌你怎麽辦?你要是這次軟了,下次他還欺負你。”
“……畢竟我們都有個孩子,你沒有孩子怎麽着都好說……”
柏柔氣了一天,下午表姐離開後柏柔就覺得心裏堵着一口氣。
她這不是故意折磨自己麽,妥妥的抖m!
如果拿着戚景輝的撫養費繼續養孩子,還不用擔心他有沒有什麽不檢點,定期給戚景輝看望孩子,這種日子多潇灑!她非得折磨自己,有意思麽!
柏柔想象不出來,如果當初知道王軍的事兒以後,還繼續堅持不離婚的話,現在會是什麽狀況……簡直不敢想!
盛良翰強烈要求她在娘家呆着等他下了班去接,柏柔覺得他大題小做太厲害,這麽下去非得被他折騰神經。于是打算先斬後奏,偷偷回了家,路過還買了不少新鮮的菜,打算給他做頓好吃的!
湯炖好了之後就差把菜下鍋,柏柔看看時間剛想給盛良翰打電話說直接回來別接她的時候,他的電話也準時來了。
“準備下樓吧我就在你們樓下。”盛良翰說。
“啊?”柏柔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她媽家的樓下,頓時覺得抱歉,“……我已經回來了怎麽辦?而且已經做好了飯剛想給你打電話說直接回來吃……”
“沒事沒事,我再回去,開個啤酒等我。”盛良翰似乎一點兒都不生氣,柏柔才少了些愧疚感。
盛良翰查到了酒店的入住情況,發現半個月後的周末都可以預定,只不過房間很少而已,而且完全沒有海景房。
柏柔表示無所謂,出門就能看海,要什麽海景房!
于是兩人一商量,決定半個月後的周末出發。
柏柔帶着使命去跟主任商量,“下下個星期能不能讓我休個全周末?然後我再換天班兒?”
“咋地?”主任頭都不擡,“蜜月去?”
“才不是!”柏柔突然有些緊張,蜜月什麽的……這樣還真像是偷偷摸摸的蜜月。只不過兩人關系沒有明朗,但是住一起,還……在別人眼裏看來跟蜜月有區別麽?“時間長了想要休息休息,帶着爸媽出去玩兩天。”
“成!就這一次啊,哪有連休兩天的,不都得隔開!別聲張啊我給你調時間。”主任很痛快的答應下來。
柏柔很開心,時間也安排的如此順利,盛良翰那裏也把房間預定好了,下了班兒兩人難得的一起出去逛街,買了泳衣泳鏡,還有雜七雜八的東西。就像新婚旅行似得,生怕哪裏帶不夠。
“啊!”柏柔突然想起來,“藥!別忘了買要!這個月的又吃完了!”
“放心吧!”盛良翰拍拍兜子,“早就在家預備好了。”
柏柔以為這次出游只是放松放松,卻壓根沒有想到還有不到一星期的時間,她竟然開始惦記。
恨不得每天都看看手機上面的日歷,倒數還有幾天就要出發,水買夠了沒有,衣服帶夠了沒有,裙子是不是太少了,草帽要不要來個大的,防曬有沒有過期,衣服顏色搭配會不會太俗……
這麽激動的盼着,她還真是大感意外。
盛良翰卻看不出來有什麽變化,柏柔覺得他就真的是打算出去放松一下,一點都看不出來激動和喜悅。
一次晚間運動完,柏柔躺在他的胳膊上面糾結着他的胸毛,問:“這周六就要出發,你會不會有突發的工作?”
盛良翰摟着柏柔快睡着了,夢呓似得“哼”了一下之後喃喃的說:“不會,我全都安排開了,臨時有事兒有人幫我處理。你呢……醫院會不會有突發的狀況?”
柏柔繼續糾結他的毛,“不會啊……安排好了休息日基本不會變動。”
“……早點睡。”盛良翰支撐不住,說完就開始輕微的呼嚕聲。
柏柔經常惦記着出游的事兒,在醫院還不能聲張,因為主任開了小竈給她排班,于是柏柔最近感覺有些不能集中精神。
眼看着就到了周末,這周的孩子們跟紮堆兒似得,都湊在這幾天出生。
産科有時候很奇怪,要麽兩天沒有孩子來,要麽連着好幾天孩子趕集似得都要出來。
柏柔上午上了一臺手術,剖的,是個巨大兒,九斤!這個産婦提前入院,因此醫院準備周全,母子平安,甚至情況非常好。
下午也有一個生的,産婦給順了,六斤,也全都正常。
她看着時間準備下班兒回家休息,一天兩場确實有些累,因為經歷必須集中,甚至不用看産婦的病例都得将産婦情況一點不差的記清楚,因此腦力加體力,柏柔有些疲累感。
還沒有換下來衣服,突然急診來了電話,要調人過去,聽說有個孕婦被撞了,必須馬上手術把孩子取出來,不然大人小孩都有危險。
這時主任正在門診坐診,留在病房的是另外一個教授。
教授掃了一眼護士的情況,排除正忙着的和看不見的,她點了三個護士跟她去急診科,其中一個包括柏柔。
柏柔沒有理由推辭,因為急診缺人她碰上了就必須參與,甚至嚴重的時候她在家裏都必須盡快趕到醫院。
于是柏柔熟練地準備好應有的東西,跟着教授跑去急診科。
只見急診室的幾個床位滿滿當當,裏面有帶着血的,缺胳膊少腿的,捂着腦袋哼哼呀呀的,最裏面床上有個女人聲音很弱,旁邊只站着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陪床。
女孩子一看吓壞了,站在床邊抖着不知道該做什麽。
教授立刻吩咐他們幾人将病人推入手術室,另外讓女孩子通知監護人盡快來簽字。
手術室裏面柏柔和其他同事有條不紊的做着檢查,監護胎心和大人心跳脈搏血壓,同時還在做着b超測羊水等。
教授嚴密的關注着各種數據,幾分鐘後便有了結論。
孕婦家屬很快就來了,柏柔一看,丈夫沒來,來的竟然是公婆和産婦小姑子一家。
她跟着皺皺眉,詢問直接親屬都在哪裏?
小姑子嘴快,蹦豆子似得說話清晰還不帶錯,“她老公就是我哥出差剛知道消息可能三個小時以後才能趕回來,我嫂子娘家在外地沒法馬上趕來,最快也得明天早上,所以現在能簽字的只有她公婆也就是我爸媽。”
教授一看形勢不對,連忙跟老頭老太太說明情況,“孕婦由于撞擊胎盤脫落,大人和孩子都很危險必須馬上手術。但是由于胎兒不滿六個月,因此出來後不能保證健康,也可能保不住生命。檢測到胎心不穩頻率太高,因此手術風險很大。這時候分秒必争,希望您二位盡快決定後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
二老竟然有些拿不定主意,讓小姑子趕緊給她哥打電話問問怎麽辦?
小姑子急忙聯系到她哥,幾句話交代後又将電話交給教授。
教授對着電話把剛才說過的話重複一遍,擺明危險後等着丈夫的決定。
丈夫猶豫了一下,“能不能盡量保住他們?我們要這個孩子不容易,有個閨女還想要個兒子,好不容易來個兒子,這胎要是沒了下胎還不知道什麽時候。”
教授再次重申拖延時間的危險性,柏柔在旁邊看着幹着急。耽誤一秒裏面的生命值就降低一分,這家屬有病吧!
教授跟家屬周旋了足足有五分鐘,老頭老太太終于在同意書上簽了字。
教授攥着同意書就帶着柏柔跑回手術室準備給孕婦手術。
由于耽誤這幾分鐘,孕婦和胎兒的危險值又增加了一些,不過還屬于能控制範圍,教授很有條理的吩咐着每個人的任務,并且手腳利索的準備手術。
柏柔早已習慣了這樣的事情。
白天醫院的孕婦基本正常,産婦也正常,但是晚上正是狀況頻出的時段。
不論是孕婦還是産婦,夜間送來的高危屬性比白天高危屬性多了好幾倍,并且各種疑難并發症似乎也喜歡湊晚上的熱鬧,不到晚上不發病。
因此他們對夜班都有些頭疼,不但手術難度加大,而且還得忍着精神和身體的雙重壓力。
但是事情來了就不能撒手不管,柏柔立刻集中精神在這臺手術上面,并且作為教授點名的臨時助手全力以赴。
但是手術很快出現問題,由于車禍問題出現了并發症,孕婦和胎兒只能保一個,全部保住不可能。
教授離不開手術臺,于是要求柏柔出去跟家屬說明情況并且簽署同意書。
她出去時發現門口等候的家屬多了一個,接着她就猜出來多出來的這個一定是那個孕婦的丈夫。
她盡可能詳細的解釋着目前的情況,并且分析這時的利害關系,希望家屬能選擇保大人的決定。
但沒想到那位丈夫紅着眼睛二話不說勾起拳頭就沖着柏柔掄過去,柏柔沒有反應過來腦子“嗡”的一聲就倒在地上。
同時那男人瘋了似得往手術室沖,還歇斯底裏的大喊,“剛才電話裏說的好好的盡快決定簽字不然大小都有危險,你他媽沒人告訴我小的保不住!說的好好的全都要救活!他媽現在告訴我只能保一個!給老子把女人推出來老子不跟你們這兒手術!老子把女人送別的醫院搶救!”
這動靜瞬間引來一些圍觀者和急診科護士還有門口保安,教授也暫停手頭任務維持現狀出去看情況。
只見柏柔躺在地上沒有動靜,周圍人鬧鬧哄哄。
教授急了沖着那男人大喊,“要是你繼續拖延時間孕婦生命也不保!保安趕緊報警!我們護士要是有什麽意外這人必須負責任!你要是想就你老婆就趕緊簽字現在還有希望,繼續拖延就會越來越嚴重!病人送來就已經陷入昏迷我在之前的電話裏跟你講的很清楚,我并不能保證全都救活我是說我們盡全力搶救,你這兒轉院你以為有醫院趕接受麽?說不好聽的能不能挺到半路都是問題,你要堅持轉出我沒問題,只要你在紙上寫明你堅持病人出院,如有意外本醫院不負任何責任!”
那男人聽了後眼睛都紅着,像是瘋狗,要不是旁邊三個保安控制着他還能上來揍人。
柏柔被同時臺上病床送往另一邊兒的檢查室進行檢查,男人鬧騰十幾分鐘終于消停下來,恨恨的在紙上簽了字!
老太太在一旁慫恿,“保孩子保孩子!來個孫子多難!萬一下一個還是個閨女怎麽辦!保住孩子大不了她媽以後不生了!”
男人擰着眉瞪老太太,“保了孩子沒媽有用麽!保住大人以後還能再生!”
教授拿了同意書立刻回去繼續手術,但情況明顯更加惡化。
因為吵鬧拖延了時間,不但孩子沒有保住,就連大人都性命危險。
教授再次外出向他們說明情況,“如果不切除子宮大人性命也危險,現在必須立刻手術。”
聽到這個消息後男人幾乎崩潰,他恨不得癱在地上人事不省。教授嚴肅的跟家屬說明情況并且要求立刻簽字救人,但現場除了男人沒人有資格簽字。
男人像是輸紅了眼睛的賭徒,抖着手簽了字後将急診室恨不得全都砸了!
這時警察到了現場,控制住混亂的場面開始錄口供,同時還得保證裏面的手術不受外面幹擾。
柏柔半夜醒來,頭暈乎乎的難受,她沒法再上手術臺。想叫誰來幫個忙卻發現手機在病房,并沒有帶來急診室。她繼續躺在床上閉眼休息,胸口一陣惡心。
直到快到早晨,教授和護士才從手術室出來。幾人黑着眼睛精神十分疲憊。
男人得知女人切除了子宮後終于保住一條命,一屁股坐在地上沒法起來。也不知是後悔還是害怕,也不知為了女人活下來流淚還是為了不能再生孩子流淚。
柏柔終于又睜開眼睛,她難受的想吐,但眼前卻發現坐着一臉擔心和疲憊的盛良翰。
“你……怎麽……來了?”柏柔一句話喘了三口氣。
盛良翰發現她醒了,立刻紅了眼睛,“小柔,辭職好麽?我養得起你!”